她定定神,從一邊拖來凳子,靠著他的床榻坐下。
白修額間沁處的汗液仍舊未停,但臉色比方才要好很多。
也是奇了怪了,莫非他是有什麼隱晦的疾病,不能叫別人去碰,否則怎麼好端端的莫名其妙的就暈倒了呢??還是說……他對人類過敏?
魚雙九揉了揉鼻頭,用胳膊肘支撐住臉頰,眼帘半垂直盯著床榻上雙眉緊蹙的男人,托腮發起了呆。
這位終塵道長美男子,卻是妥妥的冰雕一個,整天的也面無表情,在她眼裡看來出了冷漠只剩冷漠,可莫名的,會讓她覺得理所當然,仿佛他不論有什麼表情都是不一樣的俊美。
可是,他明明一身生人勿近的氣息,為什麼她卻覺得他有一絲熟悉,即便會尷尬,也全不妨礙她靠近他?
這種莫須有的感覺是什麼……該不會是她低燒沒好,有些神經錯亂了吧……?
「不對不對,魚雙九啊魚雙九,你平日裡可不是那麼重視皮囊的小氣女子,怎麼到這裡見了他還會生出熟悉感?那褚世子長相也是數一數二的,人家都說了多次認識你,你怎麼沒半點印象呢??」
魚雙九眨巴眨巴眼睛,抬手一拍額頭,垂眸掃了眼白修的臉後募然站起,幹勁十足的跑到門外收拾好被她摔成渣渣的藥箱,屁顛屁顛的回去找自己屋子在哪間。
先前找白修的屋子的時候用腳破開了不少房間的門,當時沒有感覺,現在走了幾步後腳後知後覺的痛了起來,倚著白修房門垂眸思忖了半天的魚雙九,放棄了在這幾十上百間屋子裡盲目找屋子的打算,瞥了眼他屋子裡的美人榻後,便愉快的自我決定先在他這裡湊和湊和睡一晚了。
沒有什麼是睡一夜不能解決的,若是解決不了,第二天白天有一整天的時間去解決,更別提她只是腳痛的懶得找房間了。
再來,她現在懷裡雖然揣著道符,可這道長原先也說了,沒有他是放不出裡面的兩個人的,加上這靜客居前的那棵一到夜間就陰氣沉沉的瓊花樹,也確實讓她心有餘悸,這麼一來二去想開,魚雙九還是覺得睡在這裡是不二之選。
滅了屋裡的蠟燭之後,魚雙九貓著身子在黑夜中摸上了美人榻,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也十分沒在客氣的拖開上面搭著的一條薄毯,蓋住了身子。
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因為正值初春,剛離開凜冽的冬日沒有多久,一到了夜間氣溫還是比白日要低很多,平時睡在自己屋子裡睡覺她並不覺得寒冷,可今夜興許是因為蓋的不多,魚雙九隻覺在夢中和周公的象棋棋局還沒能分出勝負,便被周圍的冷空氣給逼的回了現實。
怎麼睡得好好的突然覺得周圍涼颼颼的,若不是她記得她是在白修的屋裡,也沒有夢遊的習慣,魚雙九都十分懷疑自己是不是睡在大自然的天地間。
關鍵這冷還冷的奇怪,特別像現代那種乾冰的涼氣,直直對著她的身子噴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