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川帶著巫遙回了家裡,他的家是五環外的老破小小區。
用鑰匙打開房門後,陳明川和巫遙進去了。
剛才巫遙莫名其妙地向他告白了,儘管答應巫遙的告白會讓他的任務更好做,但是陳明川還是沒答應。
距離他從上個世界脫離也才三個多月,他怎麼可能這麼快接受新的人。
陳明川扭過頭對巫遙說:「家裡一共兩間房,一間是我媽的,她現在在醫院,你睡也不合適。你可以睡我的房間。」
「你呢?」巫遙問。
陳明川說:「我睡沙發。」
巫遙說:「一起睡。」
「不用,」陳明川看了看時間,「不早了,你去睡吧。」
巫遙皺眉,眼睛盯著陳明川,陳明川挑了挑眉,「怎麼了,還不困?」
巫遙看著陳明川,說:「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
看著巫遙的眼睛,陳明川莫名想起了莊澤,莊澤有時候也會用這種有點委屈的眼神看著他。
很快回過神來,陳明川說:「我只是覺得我和你保持朋友關係最好,談不上疏遠。好了,快去睡覺。」
巫遙進了陳明川的房間,其實陳明川也沒有在這裡睡過多久,也就兩三晚。
巫遙躺在了陳明川的床上,小綠盤踞在陳明川的桌子上。
「他喜歡的人長什麼樣子?」
小綠吐了吐信子。
「為什麼他要喜歡別人?」巫遙低下頭,「他的心裡裝不下我。」
巫遙說:「為什麼我的心會難受?」
小綠爬到了巫遙旁邊,蹭了蹭他的衣角,安慰他。
巫遙說:「要不帶他回寨子?我不喜歡這裡,這裡人太多了,回了寨子他就只有我了。」
小綠吐了吐信子。
巫遙摸了摸小綠的頭,低聲道:「你說得對,他會討厭我。」
陳明川敲了敲巫遙的門,門被打開了,陳明川遞給了巫遙一套衣服,「你應該還沒洗澡,可以去洗個澡再睡。」
想到巫遙應該不會放花灑,陳明川進了浴室,幫他把花灑弄開了,還教了他怎麼用。
「洗完澡就睡吧,古老闆和那個老頭應該不會善罷甘休,但是他們一時半會找不到這裡,也不用擔心。」
巫遙一點也不擔心他們,只要他想,他可以馬上把他們殺了。
第二天一早,陳明川要去醫院看原主的母親,這三天為了想辦法救巫遙出來,陳明川只見過原主母親一面。
既然繼承了原主的身體,當然要替他照顧母親,於是陳明川收拾好就出門了。
剛走出小區,他就感覺有人盯著他,回頭一看,果然是巫遙在跟著。
陳明川走過去,對巫遙說:「我去看我媽,你跟著做什麼?」
「我也想去。」
陳明川說:「你就待在家裡不好嗎?你頭髮太長了,出去引人注目,會被古老闆的人發現的。」
「不用擔心他們,」巫遙說:「你不是說給我剪頭髮嗎?」
陳明川看了看巫遙滿頭的長髮,他的頭髮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洗的,特別黑而且發質好,像上好的綢緞,要是剪掉還挺可惜的。
「之後再說,」陳明川說:「算了,你跟著我吧。不過別和陌生人搭話,也別把蠱蟲放出來。」
巫遙說:「我不會的。」
陳明川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巫遙坐車去醫院。
車上,司機師傅頻頻地往後視鏡看。
這次拉的兩個人長得比明星還帥,短頭髮的身高腿長,寬肩窄腰,桃花眼也好看,看著像自家閨女玩兒的什麼遊戲裡面的人。
長頭髮的更別說了,沒有一處五官是不出挑的。
憋了半天,師傅說:「小伙子,你們是去考斯普雷嗎?」
陳明川理解了一會兒,才明白司機師傅說的是cosplay。
「不是,去醫院看病人。」
司機師傅點了點頭,笑了笑,「我看你身邊的小伙子長頭髮,眼睛還是綠的,還以為是去玩兒的。」
閒聊了幾句,司機師傅突然不說話了,表情呆滯,只是木然地開著車。
陳明川扭過頭看巫遙,「你對他做什麼了?」
巫遙表情冷漠,「你別和他說話。」
陳明川和司機說話的時候都沒有理他了。
「我和誰說話是我的權利。」陳明川說。
巫遙看著陳明川,「你和別人說話,我心裡不舒服,很空很難受。你只和我說話不好嗎?」
這話又讓陳明川想起了莊澤,莊澤說話也是這麼直接,難受就是難受,吃醋就是吃醋。
「不可能,你能做到只和我說話嗎?」陳明川理智尚存。
巫遙堅定道:「我可以,不會和別人說話。」
陳明川一個頭兩個大,「你不用這樣,我也不想這樣。」
很快車停了下來,陳明川下了車,對身後的巫遙說:「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不理你了。」
巫遙抓住了陳明川的手腕,眼眸幽深,「不理我?」
陳明川看著他說:「我說的是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
周圍有人在偷偷地看他們,陳明川甩開了巫遙的手。
「我上樓了。」
巫遙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進了病房,原主的媽媽正在看電視。
陳明川把買的水果放在了床頭,和原主媽打了聲招呼。
原主媽媽叫李娟,自從原主爸爸死了之後,一個人拉扯著原主長大。
她對原主有些溺愛,幾乎是要什麼給什麼。
其實這一次住院,她本來想著死了算了,兒子不成器,也供不起醫療費。
沒想到幾個月過後,陳明川居然帶著醫藥費回來了。
「兒子,快過來,媽想死你了。」
陳明川走了過去,李娟拉住了陳明川的手。
李娟看到巫遙之後愣了一下,「這小伙子是?」
「是我朋友,」陳明川說。
李娟笑了笑,「是嗎?這孩子長得可真俊,還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人。小伙子,你的頭髮是真的還是假的?」
巫遙不知道原來頭髮還有假的,他說:「是真的。」
「那留了不少年吧。」
巫遙點點頭,「十多年。」
李娟和巫遙聊了起來,基本是一問一答,巫遙話也不多。
陳明川還在慶幸,還好李娟不是和他聊,他心虛,害怕露餡。
大概中午的時候,李娟說:「我們一起出去吃飯吧,請你朋友出去吃,醫院飯菜不好吃。」
陳明川不贊同,「你剛做了手術,怎麼能出去?」
「害,多大點事兒。」李娟說:「都好得差不多了,沒事的。」
最後拗不過李娟,三個人去了醫院附近的餐館。
吃過飯,陳明川把李娟送回去了,要走的時候李娟叫住了他,說想要單獨跟他說說話。
陳明川讓巫遙出去等著。
李娟拉住了陳明川的手,「媽現在看著你平平安安的真好。你之前留下幾句話就走了,媽總擔心你走上歪路。」
陳明川拍了拍李娟的手,「我是幫一個老闆做事去了,你放心,沒有做壞事。現在我平安回來了,你不用擔心。」
點了點頭,李娟擦了擦濕潤的眼角。
「你現在懂事了,媽也就放心了。」
陳明川笑了笑,「等你出院,我帶你去旅遊,之前不是總說想去北方看看嗎?」
李娟欣慰地點頭,又問:「巫遙那孩子我怎麼看著他怪怪的,說話吃飯感覺都不像這裡的人,還有他的眼睛是戴了美瞳嗎?你們怎麼認識的,媽以前不知道你有這麼一個朋友啊。」
陳明川解釋道:「是我出去認識的朋友,他在村子裡長大,對我們這裡不熟悉。」
李娟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那他人生地不熟的,你好好照顧他。」
「我會的。」陳明川說。
陳明川離開病房,陳明川和巫遙回去了。
晚上的時候,陳明川覺得很難受,他的手臂像是要燒起來一樣,陳明川皺著眉,猛地睜開了眼睛,在手臂上看到了一隻紅色的甲殼蟲。
此時巫遙也推開房門出來了,剛才他在屋子裡殺死了一隻蠱蟲,擔心陳明川出事,他立刻出房間來看睡在客廳的陳明川。
巫遙走過來把陳明川手臂的甲殼蟲拿了起來,不過才幾秒,甲殼蟲就死在了巫遙手裡。
巫遙盯著陳明川已經開始紅腫的手臂,眼神變了。
他蹲在了陳明川面前,拉住陳明川的胳膊,然後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一滴血在陳明川手臂上。
瞬間,陳明川手上的紅腫褪去了。
巫遙解釋道:「我從小就煉蠱,百毒不侵,我的血也可以解蠱毒。」
陳明川原本喘不過氣的胸腔也一下子氣順了,他收回了手臂,「謝了。」
巫遙說:「蠱蟲應該是那個老頭派來的,他想趁著我們睡覺除掉我們。」
「那怎麼辦?這東西防不勝防,我總不能一直不睡吧。」陳明川說。
巫遙眉眼冷峻,「他可以派蠱蟲來找我,我當然也可以派蠱蟲去找他。」
巫遙坐在了沙發上,一隻綠色的蜈蚣從窗外爬了出來,巫遙把剛才弄死的甲殼蟲扔到了蜈蚣面前。
「記住它的味道,去找它的主人。」
蜈蚣的觸角碰了碰甲殼蟲,然後它轉身離開了這裡。
陳明川說:「這樣就可以了?」
巫遙說:「那個人煉蠱能力並不強,他屢次三番想殺我,我不會放過他。你放心,他不是我的對手。」
樹老那種實力,如果不是剛好巫遙身受重傷,他又怎麼可能抓住巫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