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有個傻子39

  1991年,莊澤大三了,這一年莊澤買了房子,就在他們現在住的這個小區。

  買房的時候,房子寫的是陳明川的名字。

  陳明川覺得不太好,想寫莊澤的名字,但是莊澤不同意。

  莊澤是個很沒有安全感的人,他迫切的想要把自己的一切送到陳明川面前。

  他不知道陳明川為什麼來到他身邊,也不知道陳明川是因為什麼離不開他。

  但是莊澤總擔心某一天睡醒,陳明川就消失不見了。

  就好像這幾年的日子對莊澤來說只是曇花一現,黃粱一夢。

  放假的時候,莊澤和陳明川回老家去段金桂那裡把大黃接過來了,之前是租的房子,養一隻大型犬在別人家裡也不好。

  現在有了自己的房子,當然是想養什麼都可以。

  大黃已經十歲了,在狗裡面算比較老的,好在它總是活蹦亂跳的,也不怎麼生病,身體狀態很健康。

  搬到新家的這天,陳明川和莊澤睡在主臥。

  其實之前在租的房子裡住的時候,莊澤偶爾也會和陳明川睡一間房。

  但是次數不多,而且什麼都沒有做。

  這個夜裡,陳明川轉身主動吻了莊澤。

  莊澤由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驚喜。

  接吻的主動權主動由陳明川身上過渡到了莊澤身上。

  平時莊澤的吻和他這個人一樣,冰冷又克制,又帶著點溫柔。

  但是今天莊澤的吻非常強勢猛烈,陳明川幾乎招架不住。

  青年的桃花眼裡氤氳出了一層淚,眼尾泛紅,空氣被掠奪,讓他呼吸有些急促,臉上也染了一層薄紅。

  看著這樣的的陳明川,很快莊澤眼神一暗。

  莊澤起身走向浴室,陳明川拉住了他。

  …

  第二天睡醒的時候陳明川感覺還行,主要莊澤很聽話,他讓停的時候莊澤不會特別猛,後面都是自己解決。

  陳明川初體驗不錯,覺得以後可以慢慢的放縱一下。

  有一個很照顧自己感覺的伴侶,還是挺好的。

  陳明川不知道普通情侶是怎麼樣,反正他和莊澤談戀愛的時間裡,覺得談戀愛還是挺有意思的。

  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早上八點了,莊澤的手壓在陳明川的腰上,眼睛還閉著。

  陳明川起身動了之後,莊澤把他抱得更緊了。

  「再睡會兒,我今天不上班。」

  陳明川說:「我餓了。」

  昨天體力消耗還是挺大的。

  莊澤一下子就起來了,「等著,我去做飯。」

  看著莊澤輕鬆的動作,陳明川想,明明說力的作用是相互的,為什麼他昨天那麼累,但是莊澤一點兒也看不出來?

  陳明川站起來之後,覺得腰酸腿疼,進去浴室洗漱的時候發現自己脖子、前胸,甚至後背,幾乎都是吻痕。

  陳明川一愣,出去對還在廚房的莊澤說:「你屬狗嗎?我今天怎麼出門?」

  前不久陳明川找了一份還算輕鬆的工作,每天九點上班,五點下班。

  莊澤摘下圍裙,手裡端著菜,朝著陳明川走了過來。

  他盯著陳明川,在陳明川臉上親了一口。

  「今天請假不出去,好不好?陪我。」

  莊澤的表情有些委屈,那種委屈陳明川很熟悉,是以前莊澤還傻著的時候的表情。

  以往莊澤露出這種表情,陳明川就會心軟。

  陳明川說:「做夢。」

  最後陳明川還是沒有出門,主要最近天氣熱,陳明川穿了長袖還是遮不住痕跡,他不想出去被蛐蛐。

  這個年代還沒有開放到帶著吻痕出門。

  莊澤剛吃了早飯,又抱著陳明川磨嘰,陳明川感受到莊澤的溫度,感覺自己找了一隻金毛當男朋友。

  粘人、體型又大。

  莊澤還想做,陳明川覺得體力吃不消,拒絕了。

  但是莊澤有一下沒一下的親他,撩撥他。

  最後還是滾到了床上。

  ……

  大學畢業之後,莊澤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他也變得更加忙碌了。

  做生意免不了喝酒應酬,陳明川經常在晚上去接喝醉的莊澤。

  這天晚上,陳明川開著車到了酒店門口,莊澤出來了。

  莊澤臉沒有紅,甚至走路的姿態都還很正常。

  陳明川下了車之後,莊澤走到他身邊,一下子趴在了陳明川身上。

  和莊澤同行的是莊澤以前一起合作開公司的大學同學,他去年就知道了莊澤和陳明川的關係。

  「明川哥,莊澤他喝多了,麻煩你送他回去,我也先回去了。」

  陳明川說:「要不我順路也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老婆也來接我了。」

  老同學瞥了莊澤一眼,莊澤這個醋缸子,要是讓陳明川送他回去,那不得醋罈子打翻了。

  陳明川扶著莊澤到了車上,莊澤靠在椅背上,眼神直愣愣地盯著陳明川。

  「看我做什麼?」

  莊澤說:「想看。」

  陳明川笑了笑,抬手摸了摸莊澤的腦袋。

  莊澤的頭髮特別軟,但是又不塌,平時不用做髮型也很好看。

  莊澤眯了眯眼,「我們今年過年回老家一趟怎麼樣?」

  自從到了首都,陳明川和莊澤就很少回去了。

  一來確實對那裡無牽無掛,二來莊澤工作忙也沒什麼時間。

  陳明川問:「回去做什麼?」

  莊澤垂眼,說:「想帶你去看看我爸媽。」

  陳明川應道:「好,過年收拾收拾回去。我想想,上次回去還是段金桂上大學?」

  莊澤接話道:「對,七月份那會兒。」

  張嬸兒已經被放出來了,段金桂上大學以後把張嬸兒接到了她上學的地方。

  辦升學宴的時候段金桂邀請了陳明川和莊澤。

  從前的種種齟齬,都隨著時間變淡了。

  更何況段金桂從來沒有做什麼對不起陳明川和莊澤的事情。

  酒席過後,張嬸兒留下陳明川和莊澤,真誠地給他們道了歉。

  過年的前幾天,陳明川和莊澤就出發了,他們是自駕回去的,當天晚上落腳的地方是陳明川以前的家。

  陳明川祭拜了一下原主的父母和妹妹,幾年前殺害妹妹陳明珠的人就被判死刑了。

  那時候陳明川也回了一趟村子,到陳家的墳地,把消息告訴了妹妹。

  晚上陳明川去湖裡釣了兩條魚,莊澤做了一道酸菜魚,這道菜是陳明川和莊澤以前在這裡經常吃的。

  「我記得以前你會給我剝魚刺。」莊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