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詭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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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雲熵手裡玩兒著槍,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這麼說來是我的人不對了,居然主動勾引你們兩個。」

  左山狂點頭,「沒錯沒錯,都是他勾引的我們。」

  凌雲熵終於正視了左山一眼,他抬起槍扣動扳機,下一秒左山爆發出來撕心裂肺地慘叫聲。

  「凌少爺,你為什麼對我們動手?」左石抱著被打中了褲襠的弟弟,憤憤不平,當然語氣氣憤中也有驚恐。

  凌雲熵冷笑一聲,居高臨下地看著左山和左石,手裡的槍瞄準了左石的褲襠,「你們什麼貨色,也配說我的人勾引你們。」

  又是「嘭」的一聲,左石的褲襠也被打中了,褲子裡流出來了不少的血。

  凌雲熵把槍送到了陳明川手裡,「殺了他們。」

  陳明川握著槍沒有動手,凌雲熵說:「怎麼,不想動手?」

  「這裡是學校,在學校動手對你的影響不好。」陳明川說。

  凌雲熵「嘖」了一聲,從陳明川手裡拿回了槍,他朝著瑟瑟發抖的兩兄弟走了過去。

  冰冷堅硬的槍托一下一下地砸在了他們的頭上,不消片刻兩個人腫成了豬頭,整張臉血肉模糊,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凌雲熵瓷白的俊臉上沾染了血,兩種完全不同的顏色將對比度拉滿,紅色的血液血腥又暴力,把白淨的臉污染了,明明是地獄修羅般的場景,可因為面孔是純淨無瑕的,透著一股反差的瘋味兒。

  陳明川握住了凌雲熵的手腕,「別打了,再打就真死了。」

  凌雲熵勾了勾唇角,朝著陳明川露出一個笑後,他把沾滿血槍扔給了一個保鏢。

  一滴血從凌雲熵的下巴處滴落了下來,陳明川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

  「走吧,回去洗洗。」

  剛才還像個瘋子的凌雲熵立馬變正常了,任由陳明川牽著他往外走。

  離開之前,凌雲熵低聲對保鏢叮囑了幾句。

  回到凌府之後,凌雲熵握著陳明川的手反覆檢查。

  其實陳明川的手只是因為揍人紅了一點,並沒有受傷。

  把手抽了回來,陳明川說:「我真的沒有受傷。」

  凌雲熵說:「我應該給你一把槍,以後遇到這種人直接開槍殺了。」

  陳明川說:「殺人容易,可上海能進大學的誰沒點背景。再說了,這種人只是個例,也不是經常遇到。」

  「不管是誰,只要冒犯了你都該死,」凌雲熵說:「不用怕給我惹事。」

  陳明川心裡有些動容,他在凌雲熵唇上親了一下,凌雲熵更是不客氣,直接低頭加深了這個吻。

  ——

  長長的青石板街道,路邊的攤販急匆匆地把門給關上了,生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兩個人拖著滿是血的腿在地上爬,他們就是左山和左石。

  被打中了襠部之後,凌雲熵的保鏢又揍了他們一頓,每一下都是朝著腿去的。

  揍完之後,保鏢把他們扔在了離左家幾百米的街道前,兩個人只能爬著回去。

  等他們堪堪爬到家門口的時候,已經徹底暈死了過去。

  左家的下人看到門口的兩個血人嚇了一大跳,血人蓬頭垢面,整張臉都被碳灰塗花了,下人還以為是乞丐,撇了撇嘴把血人趕到了旁邊。

  左鎧剛從怡紅院回來,冷不丁下了車看到自家房子旁邊有兩個像乞丐的人,他大罵,「他媽的什麼乞丐敢到老子家裡來!你們去給我揍,揍到他們滾為止,老子看以後還有沒有乞丐敢來!」

  兩個手下聽了命令走到了左家兩兄弟面前,不由分說地就動起了手來。

  左家兩兄弟本就奄奄一息,沒想到昏過去之後還要被打,這一頓暴打將他們打醒了,抱著頭不停地哀嚎。

  聽到哀嚎聲左鎧不由得一愣,怎麼聲音這麼熟悉?那麼像他的兩個混帳兒子。

  「停手,」左鎧不太確定地開口。

  左鎧三兩步走到了兩兄弟面前蹲了下來,他抬手撩開了其中一人亂七八糟的頭髮,透過他們臉上黑糊糊的鍋灰還是認出了這是自己兒子。

  「操他媽的,誰把老子兒子弄成這樣了!」

  左鎧大罵些,站起來給了兩個手下一人一腳,「都他媽眼睛瞎了,沒看出來這是少爺嗎?還愣著做什麼,快去給老子請大夫,把少爺扶進去!」

  手下亂成一團,不知道應該先扶人還是先請大夫,左鎧看著他們的蠢樣被氣了個半死。

  凌府書房,凌坤坐在椅子上抬手擺弄了一下茶盞,將表面漂浮的茶葉沫子瞥了下去。

  許久過後,凌坤對面坐著的佟長年開口了,「大帥叫我來只是為了喝茶嗎?」

  凌坤笑了笑,「老兄弟,我和你是一起進軍隊的,當年在馮將軍手底下的人,就數你我關係最好了。如今沒什麼戰事,你和我坐下來喝喝茶不是很好嗎?」

  佟長年輕呷了一下茶,上好的龍井團茶,不過在他喝來並不比他的大紅袍好。

  「以前喝一毛錢三斤的爛茶都覺得可口,現在喝這價值千金的茶葉,總覺得味道不怎麼好。」佟長年開口道。

  凌坤大笑一聲,「那會兒窮得揭不開鍋,餓了渴了都嚼茶葉沫子,可不是吃著好吃嗎?現在哪裡還能餓肚子,喝著再貴的茶也沒感覺了。我記得第一次喝好茶是去蘭雪家裡,岳父他老人家最愛的就是喝茶,為了討他歡心,我當時還花了小半年的工資買茶。」

  聽到凌坤提起蘭雪,佟長年問:「夫人她還好嗎?」

  凌坤答非所問,「阿雪是你義姐,這兩年你怎麼不來看看她?」

  「夫人她許久不見客了,」佟長年說:「聽說連二少爺她也不見。」

  凌坤臉上的笑意沒有了,他開口道:「兩年前岳父離世,興許是因為這個她才不見客了。」

  佟長年說:「蘭秘書長是我的恩人,當初是他收留了我,如果不是他我活不成。」

  凌坤神情冷漠,意味不明道:「是啊,岳父是許多人的恩人,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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