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川冷著聲音說:「秦總不是說讓我別出現在你面前?」
秦肆目光中有了幾分懊惱,他說:「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當時思緒很亂。我很想推開你,但是我做不到,陳明川,我很喜歡你。」
初次見面的時候,秦肆的目光就被陳明川吸引了。
他不斷地想要壓抑自己的感情,但他發現感情這種東西是控制不住的,就像蔓延的病毒一樣,會在人體內紮根生長。
「如果你還因為晚上的事情生氣,我向你道歉。」
是他口不對心,是他說話太難聽,才讓陳明川難受。
秦肆已經三十幾歲了,早就不是毛頭小子,所以他知道心意要說出來,不能讓誤會一直存在。
現在秦肆有些後悔了,後悔沒有早點看清楚自己的內心,甚至差點把陳明川給推開。
陳明川本來還想裝一裝生氣,現在卻是心裡一點氣都沒有了。
秦肆微垂著頭,幽綠色的眼睛認真地注視著陳明川,眼神里透著點小心翼翼,像是在看著自己的珍寶,在商界叱吒風雲的秦肆從來沒有這麼低姿態過。
陳明川伸出手拉過秦肆,在秦肆嘴角落下一個吻。
「原諒你了。」
秦肆感受到唇角的溫軟,他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
陳明川被推到了玄關處的柜子旁邊,後腰抵在了櫃牆上。秦肆的吻溫柔又熾熱,讓陳明川腿有些發軟。
忽然,陳明川感覺自己雙腳騰空了,原來是秦肆把他抱上了柜子。
玄關處的柜子只有七十多厘米,陳明川坐上去之後比秦肆矮了一截,他仰頭望著秦肆,秦肆再次低頭吻了下來。
在樓下等著秦肆的司機收到了一條消息,秦肆讓他自己開車回去,和消息一起發過來的還有1000的紅包。
秦肆是離開秦家,吹了一陣冷風才想起來自己喝了酒不能開車,臨時給司機打了個電話。
看著一千塊的紅包,司機嘿嘿笑了一聲,這一趟不虧。至於秦肆為什麼留宿在陳明川家裡,就跟他沒什麼關係了。
房間裡,秦肆和陳明川睡在一張床上。
秦肆摟著陳明川,還想親。陳明川推開了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你三點半到的,現在都四點多了,我明天還要去醫院,不親了。」
秦肆在陳明川嘴角蹭了蹭,有些戀戀不捨地抬起了頭。
「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怎麼知道hot上那個人是我?知道了還不告訴我,嗯?」
最後一個「嗯」語調上揚,帶了點寵溺,聽得陳明川耳朵都紅了。
之前他就在心裡想過,秦肆這種大冰山不溫柔則已,一溫柔起來誰都招架不住。
陳明川用左手支撐著下巴,說:「我也是不久前知道的。其實也不難猜,你在網上和我交流的次數不少,我通過你發消息的語氣和用詞習慣慢慢就琢磨明白了。」
陳明川盯著秦肆的說:「我的聲音你肯定一聽就知道了,說明你在關注我的時候就知道我是誰了。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意思了?」
秦肆翻身把陳明川壓在身下,「我第一次刷到你視頻就知道你是誰,我想和你有接觸,但是又不想太明顯,所以才通過軟體。」
溫柔的吻又落了下來,陳明川想,秦肆這種叫什麼?叫悶騷啊。
早就對他有意思了,還得裝作一點也不在意。
秦肆親了親陳明川之後,從陳明川身上下去了。
他伸出手摸了摸陳明川柔軟的頭髮,「睡吧,明天我開車送你去醫院。」
陳明川點了點頭,順嘴在秦肆脖子上親了一下,「晚安。」
秦肆喉結滾動了兩下,眼神也變得深沉了,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已經閉上了眼睛。
「晚安。」秦肆低聲道。
……
一周過後,陳志偉出院了。
陳志偉是個閒不住的人,雖然辭去了秦家的工作,但他還是想要找點事情做。
最後陳志偉和老朋友一合計,開了一家書店。
開書店說起來輕鬆,實際真的操作起來也有不少事情要忙活,陳明川不想陳志偉那麼累,讓他就待在家裡,但是陳志偉一萬個不同意。
好在陳志偉退了一步,說可以少入點股,大頭讓老朋友去跑,自己做一些簡單的事情,再多花點錢請兩個店員,就不會太累。
陳明川幫著陳志偉跑了兩天,發現確實不會太累到陳志偉之後,他就沒再過問書店的事情。
公司里的人發現最近秦肆不怎麼加班了,以前秦肆絕對是總裁界的勞模,他沒有家室也不談戀愛,大半的時間都投入到了工作。
不過最近一段時間,秦肆下午五點半準時下班,絕對不多留一秒鐘,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
秦肆當然迫不及待,他下班之後要去接陳明川吃飯。
吃了飯過後,要是陳明川心情好,還會留宿在秦家。
秦家五樓的書房裡,陳明川在畫畫。
他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對畫畫可以說是手到擒來,慢慢的陳明川對畫畫也有了興趣。
沉浸在繪畫的世界,可以忘記時間,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一幅作品誕生,由自己筆下畫出來的東西,光是看著就讓人開心。
秦肆也在陳明川旁邊畫畫,他畫的東西還是黑衣青年,只不過青年有了臉,是陳明川的臉。
陳明川看到秦肆的畫之後愣了一瞬,「怎麼畫上了我的臉。」
在別人的身體上畫現任的臉,似乎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秦肆立即開口,「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次畫到五官這裡,會想起你的臉。」
秦肆看了陳明川一眼,陳明川眼裡並沒有生氣的色彩,反而有些懷念。
秦肆皺了皺眉,陳明川在懷念什麼?
伸出手,陳明川觸碰了一下畫紙,「你畫得很好。」
和裴璟畫的一模一樣。
秦肆放下畫筆,抱住了陳明川,「以後我不會再臨摹這幅畫了。」
陳明川問:「為什麼?」
秦肆說:「以後我只會畫你。」
陳明川勾了勾唇角,這話裴璟在畫他的時候,也說過。
轉過身,陳明川吻上了秦肆的唇。
桌上的畫紙被推到了角落,陳明川被秦肆攔腰一抱,坐上了書桌。
房間裡曖昧的聲音響起,誰也不會想到書房裡發生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