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帶著陳明川進了書房，書房的桌上擺著幾張畫紙，上面還畫了東西。
「秦總自己已經練習過了？讓我看看秦總畫的。」
陳明川的手伸向桌上的畫紙，結果還沒碰到畫紙，手就被秦肆擋開了。
秦肆把畫紙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里，這些廢稿昨天秦肆在hot上發給陳明川看過了，要是陳明川看到一定能認出來自己和網友是一個人。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他暫時不想讓陳明川知道他的身份。
「都是廢稿，我現在重新畫一張。」
陳明川當然知道秦肆為什麼揉畫紙，他挑了挑眉，搞不懂秦肆為什麼不乾脆趁這個機會來個網友面基相認。
不過秦肆不想相認，那他就再等一等，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我就在這裡坐著等你，」陳明川指了指書架，「我可以看你的書嗎？」
得到秦肆的同意之後，陳明川坐在了書房的椅子上，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時尚雜誌。
陳明川拿出手機搜了一下，發現雜誌上出現的很多奢侈品品牌都是秦肆旗下的，怪不得秦肆房間裡有時尚雜誌。
雜誌的內容豐富多樣，明星的直拍照更是吸睛。
秦肆正在專心畫畫的時候，冷不丁聽到陳明川問：「彭雨琪是hot的代言人，秦總請她應該花了不少代言費？」
秦肆淡淡道：「幾千萬。你是她的粉絲？」
彭雨琪是電影咖，出道就是大製作，因為長相可鹽可甜，收割了一大批粉絲，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幼兒園小孩兒，無不為她傾倒。
顏值出眾就算了，她演技還好，年紀輕輕就是三金影后。
「我不是，」陳明川說：「我爸是。」
秦肆忍不住抬眼看向陳明川，陳明川笑了一下，說：「真的。她有一部電影叫《小草》，在裡面她飾演的女主角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我爸看了這部電影之後就被圈粉了，她的電影我爸必看。」
《小草》的女主角還是一個心臟病患者，因為心臟病才被父母拋棄。陳志偉或許是看到這個共情了，對彭雨琪也多了幾分喜愛。
陳明川走到了秦肆身邊，低頭看了看秦肆畫的畫，畫的基本輪廓已經出來了。
兩個人距離太近，秦肆聞到了陳明川身上淡淡的香味，似乎是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還夾雜著一些似有若無的冷香。
「秦總不是毫無基礎，應該下了苦功夫練過？」陳明川假裝不知道秦肆練過，隨意問道。
秦肆說：「自學過一段時間。」
「很厲害了，」陳明川認真道：「自學能到這個程度已經很厲害了，不過我發現秦總的畫風和我一個朋友有些像，線條都很冷硬。」
秦肆不動聲色，「什麼朋友？」
陳明川就靜靜看著秦肆裝，也不拆穿，「一個網友。對了，我有教畫畫的hot帳號，秦總可以關注我一下。」
陳明川拿出了手機點開了hot，示意秦肆加他？
「我沒有下載。」
陳明川沒想到秦肆為了掩飾身份扯謊不打草稿。
「那我先加秦總微x，我把id發給你，等你下載了hot可以搜我id。」
秦肆拿出手機加了陳明川的微x，秦肆的餘光看到陳明川給他打了個備註：秦總。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公事公辦的備註，秦肆心裡有些不悅。
秦肆壓下了心底的情緒，很快把畫完成了。
畫上是一身黑色狐裘的男子，長髮及腰，照舊是沒有臉。
陳明川盯著畫看了一會兒，指出了自己看出來的問題。
秦肆一言不發地聽著，眼睛落在了陳明川放在畫紙的手上。
陳明川的手背很白，一截白皙的手腕從袖子裡鑽了出來，手背上的青筋很明顯，在薄薄的皮膚下生長著。
「你可以在畫衣服的時候多一些線條，讓它更有空間感和立體感……」
「秦總，你走神了？」
陳明川最後一句話如驚雷響起，拉回了秦肆的思緒。
「沒有，」秦肆冷淡回道。
陳明川說：「那你重複一下我剛才說的。」
秦肆偏過頭看了陳明川一眼，陳明川說：「開玩笑的，我再給秦總講一遍。」
下午四點，女傭送了水果進來，陳明川毫不客氣地把甜瓜吃了一大半，還拿起一塊問秦肆吃不吃，秦肆冷硬地拒絕了。
冰鎮過後的甜瓜清涼爽口，陳明川不自覺就把一整盤吃完了。
五點半，陳明川結束了教學和陳志偉一起回家了，回去的路上他收到了兩萬的轉帳。
轉眼間就快要過年了，公司放年假，陳明川也有了時間休息。
他運營的hot帳號幾個月時間已經積累了10多萬的粉絲，還有不少的商家找他帶貨。
陳明川當然不會嫌錢多，於是一天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做視頻上面。
或許是過年太忙，秦肆沒有再找陳明川學畫畫，不過陳明川教了秦肆兩個多月，好感度也上漲到了48。
天空飄起了小雪，A市的冬天向來是冷的。
陳明川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他攏了攏身上黑色的羽絨服，走在空曠的街道。
道路兩邊都掛了紅色的對聯和燈籠，不過因為天氣太冷，都沒什麼客人。
陳明川走進一家賣顏料和紙張的店，買了一些畫畫要用的東西。
如果不是顏料和畫紙用完了，他也不想頂著寒風出門。
這家店離家並不遠，回到家裡陳志偉也下班了。
陳志偉攢了五六年的錢才付了首付，在A市買了一套住宅，現在都還在還貸。
A市寸土寸金，一百多平的住宅都要三四百萬。
要還貸，還要支付兒子高昂的醫藥費和學費，儘管現在是過年，陳志偉也沒有給自己放假，牟足了勁的工作。
尤其他現在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了，能夠掙多點以後也有保障。
陳志偉看著桌上的畫紙和顏料，說：「這麼冷的天又出門了？」
陳明川說：「就出去了半個小時。」
陳志偉拍了拍衣服上的雪，忽然開口道：「今晚在華庭酒店有一場馮家的宴會，我拜託了秦總拿了一封邀請函，你今晚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