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初立刻把陳明川和荊寒霧請了進去,陳明川問:「你昨晚受傷沒有?」
「沒有,那個女人只出現了一會兒,很快就消失了。」
陳明川又問:「我上次給你的符紙呢?為什麼說它沒有用了?」
「你們等一下,」羅初起身進了房間,很快他拿著符紙出來了,陳明川定睛一看,驚訝的發現符紙邊緣已經變成了黑色,像是被燒的。
荊寒霧說:「符紙碰到了厲害的鬼,已經失去用處了。不過我有些奇怪,那隻鬼那麼厲害為什麼沒有傷你?」
羅初給他們一人倒了一杯水,他語氣有些猶豫,「我也不知道,可能她只是想要嚇一嚇我。」
沒有喝水,荊寒霧直接站了起來,「帶我去浴室看看。」
羅初說:「好,浴室挨著我房間。」
雖然小區的房價不高但那也是相對於普通的地方,俞京作為首都,寸土寸金。
羅初這套房子是全款買的,四百多萬,也足以見得羅初的家庭條件。
帶著荊寒霧和陳明川進了浴室,羅初指了指浴室門,「我昨晚就是在門中間的位置看到了鬼臉,看樣子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不過我只看到了頭,她好像沒有身體。」
荊寒霧盯著浴室的門看了看,「的確有殘留的陰氣。」
頓了頓,荊寒霧說:「今晚我會擺陣法把她找到。」
羅初感激地看著荊寒霧,「太謝謝你了,那我需要在這裡嗎?」
荊寒霧說:「不用,用殘存的陰氣我就能找到你,你可以另外找一個地方住。」
羅初說:「我可以留下來嗎?我還挺好奇的。」
「你不害怕嗎?」陳明川問。
一般人面對鬼都會有些害怕,很少有主動靠近的。
羅初說:「也不是不害怕,不過我覺得你朋友應該很厲害,可以保護我們。而且我和你哥哥大學的時候都是靈異社的,對這方面的事挺感興趣。」
陳明川問:「靈異社?之前怎麼沒聽你提起過?」
羅初笑了笑說:「這個好像跟你哥的死沒什麼關係,所以我之前沒告訴你。我們可不是小說里那種作死小分隊,不會做去有鬼的地方探險之類的事,我們靈異社主要是通過大數據分析來論證這個世界有沒有鬼,或者搜集一些都市怪談、鄉村怪事來打發打發時間。」
聽了羅初的解釋,陳明川又問:「你們靈異社多少人?誰是組織者?」
羅初說:「就醫學院的5個人,我是組織者,你哥是副社長。」
陳明川問:「你確定你們沒有玩兒什麼招魂遊戲,比如筆仙、碟仙一類的?」
「當然沒有,」羅初忽然笑了笑,「我們又不是沒看過鬼片,怎麼會去搞這種無聊的東西。」
看了看手錶,羅初說:「也不早了,我請你們吃個飯吧,吃了飯再回來抓鬼。」
心裡還有些疑惑,陳明川卻沒有再問了。
三個人吃完飯回來已經是七點多了,荊寒霧讓陳明川和羅初等在外面,他則獨自一人在浴室。
荊寒霧說:「你們不要進來,聽到什麼動靜都別進來。」
陳明川點了點頭,「好。」
客廳里,陳明川和羅初都靜靜地坐著。
忽然,風吹起來了……
不是從窗戶在吹進來的,因為窗戶已經被關起來了,這股風並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吹起來的。
也正因此,陳明川覺得這陣風有些詭異。
羅初摸了摸胳膊,一臉害怕,「這風有點奇怪啊。」
陳明川看了看他,「是有些奇怪。」
風很快停了下來,仿佛剛才只是他們的錯覺。
硬著頭皮坐了半個小時,浴室里一直沒有動靜,陳明川拿出手機和鄭正聊天。
小明同學:拜託你的事有結果了嗎?
正正好:有了,我託了一個認識的學長,確定了那個靈異社確實存在,不過很早之前就沒辦了,最近的一任社長是醫學院大四的羅初。
正正好:還有就是這個靈異社並不干一些探險活動,不然學校也不會讓他們辦下去。
晚上吃飯的時候陳明川聯繫了鄭正,他知道鄭正人脈廣,所以拜託他查一下學校靈異社的資料。
今天下午和羅初聊天的時候,羅初提到靈異社,雖然羅初說只是普通社團,但是直覺告訴陳明川這個社團可能隱藏著什麼秘密,查一下也是好的。
正正好:他們只是研究一些民俗,還有一個醫學院的老師帶著他們,以前一起去了俞京周圍的一些村莊調查。
小明同學:哪個老師?
正正好:只知道姓許。
陳明川一下子想起了許霖,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他。
以前許霖和陳寧海是很好的師生關係,兩個人還都和靈異社有關,陳寧海的死,許霖在裡面扮演了什麼角色?
陳明川想著這些問題,沒有發現羅初一直在盯著他,眼神詭譎,這眼神不是一個普通大學生應該有的,深黑色的瞳仁里都是滄桑還有看破世俗的淡然。
小明同學:你找到靈異社的海報了嗎?
正正好:等我一下,我朋友在找。
小明同學:謝謝
正正好:不用謝*^O^*
過了大概兩分鐘,鄭正給陳明川發過來了一張圖片。
圖片是一張宣傳海報,海報整體是黑色的,上面用白色的宋體寫著「靈異社」這三個大字。
「都市怪談、恐怖民俗……」
「探索這個世界不為人知的一面,我們期待你的加入。」
陳明川眼睛看直了,眼底深處有了一分恐懼,不是因為這些文字,而是因為這張宣傳海報的底圖。
海報的底圖是黑色的六芒星,中間是一隻血紅色的眼睛,無聲無息地注視著屏幕外的陳明川。
這是鸞星教的標誌……
「你在看什麼?」羅初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陳明川抬頭看過去,他和羅初都是坐的單人沙發,羅初坐在他對面。
按理來說羅初不可能看到他手機上的內容,當然,那只是按照常理來說。
羅初臉上帶著笑意,唇角的弧度很大,但也很固定,讓陳明川有了一點恐怖谷效應。
「沒什麼,和朋友聊聊天。」陳明川淡定的回答。
羅初又笑了笑,「荊寒霧就在裡面你不擔心他嗎?」
陳明川蹙了蹙眉,「當然擔心,不過他很強。」
「是很強,」羅初的聲音一瞬間變得渾厚,像是中年男人的聲音,「幾千年了,道門還從來沒有出過這樣驚才絕艷的人,就連我當年也比不上他。」
陳明川知道情況不對,面前的人已經不是羅初了,他想要站起來往門外跑,卻發現身體動不了了。
羅初姿態悠然地坐在沙發上,他的後背貼著沙發,翹起了二郎腿,一雙飽經世事的眼睛就這麼看著陳明川。
「荊寒霧太強了,我承認我打不過他,所以我在浴室里早就刻下了困住他的法陣,不然他怎麼會這麼久出不來?」
「羅初」笑了笑,「你跑不了了,把你的身體交給我。」
陳明川動不了卻還能說話,他開口道:「你是傅生?我哥哥是不是你殺的?」
傅生眼裡多了一分玩味,「真是有趣,死到臨頭了你關心的居然是殺了你哥哥的兇手。」
「你也說了我死到臨頭了,」陳明川說:「在我死之前告訴我,到底是誰殺了我哥哥?」
傅生說:「不是我殺的,不過也差不多。是我兒子殺了他。」
「你兒子?」陳明川問:「許霖?」
傅生眼裡帶有笑意和讚賞,「怎麼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