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嘉川想辦一場盛大的婚禮,但時間定在7月30號,現在開始籌備,有點太趕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謂「盛大」,說白了就是場地大,人多,布置風格奢華浪漫,高調吸引人眼球。祝以臨覺得這些都不是必要的,主要是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太少難以辦好,兩人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在家裡辦一場私密的小型婚禮,嘉賓不用太多,都是真心祝福他們的人就行。
於是,他們開始擬定嘉賓名單了。
祝以臨的邀請名單很好寫,親人只有他母親,朋友叫了溫嫻,還有幾個導演、編劇,但他們通知得太突然,大家都是忙人,基本都在劇組裡趕時間拍戲呢,還有在國外忙的,並不能全部到場。
祝以臨不強求,厚著臉皮收了一圈紅包,通知到程大導演的時候,程解世竟然逮住他開始訴苦,說自己這半年的心血都傾注在《紅衣》上了,後期片子不好剪,特效難做,肯定不能過審,萬一也不能拿獎怎麼辦云云。
祝以臨也很惦記《紅衣》,但實在不願意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聽他哭訴壓力有多大,連忙把電話掛了,提醒他7月30號那天不要遲到。
除此之外,沒有別人需要邀請了。
祝以臨大學在讀期間就開始出來拍戲了,待在學校的時間很有限,沒有交情好的同學,滿打滿算,他邀請的人里能到場的只有六個:他母親,溫嫻,譚小清,程解世,張昆,還有程解世帶來湊熱鬧的趙思潼。
太少了,才六個。
但陸嘉川這邊比他還少——陸嘉川寫了半天名單,一個想邀請的人都沒想出來。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
「我們人緣這麼差?」陸嘉川費解,「我沒爹沒媽沒親戚,好像也沒有朋友。」
「合作夥伴呢?有關係好的嗎?」祝以臨提醒他。
陸嘉川搖頭:「沒有,商業合作談什麼關係?就那樣唄,邀請他們沒意思,我可不想在結婚宴席上講虛偽的場面話。」
祝以臨再次提醒:「你的秘書和助理們呢?」
「叫他們幹嘛?」
「湊數唄。」
「……」
「我開玩笑的。」祝以臨正色道,「無所謂啊,你想不出來就別勉強了,婚禮的主角是我們,觀眾多一個少一個能怎麼樣?是吧?無所謂。」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陸嘉川還是忍不住有點失落。
其實他也好,祝以臨也好,如果他們想大辦,大半個娛樂圈和商界的人擠破腦袋也會來參加,但辦成那種性質就沒必要了,他們只想邀請親近的人,在自己家裡好好布置一下,找個攝影師,再辦個酒宴,就很完美了。
「要是奶奶還活著就好了。」陸嘉川趴在書房的辦公桌上,人有點蔫兒,「她肯定想不到,我竟然會和你結婚,當年我每次出門找你玩,她都要罵我兩句,怕我總去你家裡鬧,討人嫌。後來我離開江城,管陸豐奎要了錢,給她換了一個更好的房子住,但她年紀太大了,多數時間是住在醫院裡,她臨終之前,我回江城探望,她竟然還問我,跟祝家那個小孩還有沒有聯繫……」
祝以臨按住陸嘉川的手,捏了捏他的手指。
時光一去不復返,他們現在能做的唯有好好活著,對故去的親人心懷緬懷就夠了,不應過多傷感。
祝以臨又親了親他,把人安慰好了,繼續一起想婚禮的事。
應陸嘉川的要求,他們打算搬個家。
新家是陸嘉川以前買的房子,一處湖畔別墅,三層,帶花園和泳池,附近還有一個高爾夫球場,祝以臨第一次去看的時候,估算了一下價格,沒估出來,陸總到底有多少錢,他也估不出來。
他直接問,陸嘉川竟然說:「不知道,我心裡沒數。」
祝以臨:「……」
婚禮的舉辦地點定在了這棟別墅,這兩天他們就在陸陸續續地搬東西過去,全部搬完之後,祝以臨原來的房子打算賣掉。
說到賣房子、搬家,還有新房裝修,以及婚禮現場布置,問題就太多了,而且儘是些瑣碎事兒,祝以臨本來以為陸嘉川會不耐煩,畢竟他看上去不像是有耐心處理這些雞毛蒜皮小事的人,所有的乖,都是故意裝出來的,陸嘉川本人有點急性子,而且氣性特大,很容易跳腳炸毛。
但出乎祝以臨的意料,陸嘉川竟然很享受被瑣事纏身的狀態,他甚至連家裡燈壞了,換燈盤都要自己親手換。
壞的是別墅一樓門口的燈,陸嘉川踩著凳子站在燈下,對祝以臨說:「哥哥,你幫我把剪刀和膠帶拿過來,要那個絕緣膠帶。」
祝以臨去給他拿了,陸嘉川把燈盤遞給他,叫他先拿著,自己拿剪刀處理電線,還挺熟練的,然後沒幾下就把新買的燈盤裝上了,燈罩一扣,向祝以臨邀功:「我厲不厲害?」
「超厲害。」祝以臨親了他一口。
陸嘉川十分得意:「給哥哥做老公,要十項全能,只要你想得到,我什麼都會。」
祝以臨特別給他面子,豎起大拇指,陸嘉川頓時膨脹得都快飄起來了,當天晚上就親自下廚,給祝以臨炒了倆菜,秀他新學的菜式。
祝以臨很高興,他在和陸嘉川的相處中又學會新技巧:夸就完了。
每當他自己不想干某件事,就親親陸嘉川,吹捧兩句,弟弟會動力十足地去幫他做好。但同樣的手段用了幾次之後,祝以臨有點內疚,他是不是太壞了?
算了,壞不壞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嘉川開心了,他也開心了,兩全其美。
祝以臨安撫好了自己不安的良心,繼續幹壞事。
陸嘉川還挺敏感的,喜滋滋地問他:「你最近怎麼老親我啊?哥哥,你好像變得比以前主動黏人了。」
「有嗎?」祝以臨裝腔作勢,又親了他一口,「我喜歡你啊,就想親你。」
「……」
陸嘉川耳朵都紅了,但凡事過猶不及,反常得太明顯就容易讓人察覺,尤其在祝以臨下一句緊接著說「今天晚上也你做飯」的時候,陸嘉川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惱羞成怒:「你故意的!」
祝以臨不承認:「我怎麼了?」
陸嘉川超生氣:「你騙我,你根本不是想親我,你把我當做飯工具人!」
「……」祝以臨摟住陸嘉川的腰,親了親他的嘴唇,一本正經地問,「寶貝兒,你不願意給哥哥做飯嗎?原來你每天下廚都那麼勉強?」
「沒有,我願意啊。」陸嘉川連聲否認。
祝以臨很滿意:「那你生什麼氣?」
陸嘉川:「……」
他們的婚禮還沒辦,就提前過上了你做飯來我洗衣的婚後生活。
——所謂洗衣服,就是祝以臨打開洗衣機,把衣服丟進去,按開關,洗完後再拿出來。
但一直讓陸嘉川做飯並不現實。
做飯其實很耗費精力,他們沒那麼多時間待在廚房裡,尤其還有飯後清理之類的問題,祝以臨和陸嘉川都有工作要忙,最好是雇一個家政阿姨。
在婚禮到來前的倒數第三天,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談到了這個問題。
陸嘉川說:「讓譚小清轉行吧,她會做菜嗎?會拖地嗎?」
他特別喜歡針對譚小清,祝以臨覺得好笑:「你放過她吧,不就發錯了一次微博麼,你怎麼這么小氣?」
陸嘉川哼哼兩聲:「那可不是一條微博,那是我的個人形象!我的形象整個都崩塌了!崩塌了你懂嗎?我苦心塑造出來的狂霸拽高冷酷哥人設,一夕之間毀了個乾淨,譚小清就欠打。」
祝以臨差點被米飯噎住,咳了一會才問:「你什麼時候有過高冷酷哥人設?我怎麼不知道?」
陸嘉川很自信:「我一直都是啊。」
祝以臨:「……」
行吧,他說是就是吧。
這幾天祝以臨很忙碌,他為了給陸嘉川送一個完美的生日蛋糕,動不動就要烤一個練手,還自己設計花樣。但有一個問題是,烤出來的蛋糕總不能丟掉吧,浪費食物,所以那些蛋糕最終都進了他和陸嘉川以及譚小清的肚子裡。
陸嘉川在半個月內被他餵了數不清多少塊蛋糕,快要吃吐了,而且對生日蛋糕的期待也快消耗沒了,忍不住跟他訴苦:「哥哥,你能不能別做了?再吃我要恐蛋糕了。」
祝以臨很不高興:「你難道不知道我平時要控制飲食?為了給你做蛋糕,我都破戒了,這幾天胖了好幾斤,你別不識好歹。」
譚小清在一旁聽著,第一次和陸嘉川站在統一戰線上,幫他勸:「哥,今天的蛋糕特別好吃,你做得很完美,不需要再練手了!」
「是嗎?」祝以臨切下一塊,自己咬一口嘗了嘗,「還行吧,但我總覺得差了點東西。」
「差什麼?」陸嘉川和譚小清齊聲問。
祝以臨不太確定地說:「感覺?和當年的味道不一樣。」
那年陸嘉川生日,大雨天,祝以臨給他買的蛋糕掉到地上,弄髒了一半。
那天晚上,他們為了一個蛋糕抱頭痛哭,後來他們有沒有把髒的那一半切掉,挑乾淨的地方吃,祝以臨其實已經不記得了,他發燒,陸嘉川又在他耳邊不停地哭,他頭昏腦漲,記憶也模糊了。
好像是沒吃到。
但每次想起那個髒掉的蛋糕,祝以臨的味蕾就會不由自主地回憶起它的味道,很奇怪,或許是錯覺。
果然,陸嘉川確認了這一點:「當年什麼味道啊?我們不是沒吃嗎?」
「嗯,我記錯了,但它在我的記憶里。」祝以臨有點無奈,輕聲說,「可能是初戀的味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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