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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小清不能跟祝以臨一起上紅毯,只好在角落裡等著,順便看Q群聊天。
那個叫「女明星和豪門富少的愛恨情仇」的群反應超快,第一時間又改名了,現在叫「我們仍未知道那天的祝以臨究竟對陸嘉川說了什麼」,看得譚小清眼皮直跳。
群里正在猜——
「臨迷姐姐超怕祝以臨被吸血,更怕陸嘉川帶衰了祝以臨,可祝以臨本人怎麼主動送話題讓人家吸啊?他倆真的認識吧?」
「那不是明擺著的嗎?祝以臨以前可沒搭理過別人,想碰瓷都碰不著他。」
「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星頌到底簽沒簽陸嘉川啊?」
「你得問溫嫻,別人誰知道。」
「我打開微博搜了一圈,嘉臨已經嗑起來了。」
「這就開始了?」
「太好嗑了啊朋友們!!你們不嗑嗎?來啊!一起嗑啊!!破鏡重圓不香嗎?當年我們默默無名,在無人的角落談真愛,如今各自為王,在萬眾矚目之下扮演最熟悉的陌生人,不敢再開口說喜歡!」
「……」
「好像有點帶感。」
「陸嘉川是什麼王啊?天下第一爛口碑之王?倒貼臨哥哥上癮了吧,炒CP吸血的爛俗套路能不能停停?」
「一定又是溫嫻安排的,無語。」
「臨哥哥能不能離開星頌?溫嫻只會拖後腿,能給他什麼幫助?」
「不會吧?這年頭還有人不知道祝以臨自己就是星頌的老闆嗎?不會吧?不會吧?」
「唯粉能不能別在這兒撕?這是混邪路八卦群好嗎?」
「混邪真正的期待——」
「小陸被陸娉婷告上法庭,法院判他賠償三個億,小陸拿不出錢,只好賣身給臨哥哥,臨哥哥剛才在紅毯上對他說:睡一次一百萬,刺激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刺激刺激!」
「好梗好梗!嘉臨是真的!」
……
譚小清:「……」
她離失業真的不遠了,溫總會殺人吧?
然而,網絡上風雲變幻,慶典活動照常進行。
雖然祝以臨和陸嘉川的小動作吸引了全場的目光,但在場的都是體面人,沒人會當面吃瓜。
分豬肉式充滿娛樂性的頒獎典禮開始的時候,陸嘉川專門和人換了位置,坐到祝以臨身邊。
祝以臨不動聲色地瞟了他一眼,陸嘉川壓低嗓音,拿腔捏調地說:「祝以臨先生,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你竟然要睡我,好過分啊。」
祝以臨又瞟了他一眼。
沉默的眼神像鉤子,輕輕地在陸嘉川的臉上颳了一下,陸嘉川耳根微紅,搭在座椅上的手漸漸開始不老實了。
趁有人上台領獎,全場配合鼓掌的時候,陸嘉川悄悄勾住祝以臨的手指,賊喊捉賊:「哥哥,你別勾引我,你這樣讓我很難做的。」
祝以臨低笑:「你不是直男嗎?」
「……」陸嘉川飛快地瞄他一眼,眼神躲躲閃閃,心虛地說,「好像不太直了,都怪你。」
祝以臨道:「是你自己要給我當男朋友的,怎麼能怪我?」
「我不管,反正你要對我負責。」陸嘉川把撒嬌的本領發揮到了極致,「如果你把我掰彎了,就算你不喜歡我,也得和我在一起,你敢找別人,我就哭給你看,天天哭。」
祝以臨道:「天天哭,眼睛不要了嗎?」
「如果看不見你,眼睛要來有什麼用?」陸嘉川在座椅下捏緊他的手指,用力之大,讓祝以臨切實地感覺到自己被威脅了。
但陸嘉川的威脅是軟刀子,拿自己來傷害他,他答了句「放心,我怎麼會喜歡別人」,陸嘉川才滿意,然後端正坐好,像個正經人似的,老老實實陪他待到了散場。
陸嘉川答應了陪哥哥睡覺,散場後自然是要和祝以臨一起回家。
但這種場合人多眼雜,他們為了避嫌,一前一後分成兩路離開,祝以臨先到家,他打發走了譚小清,又接到了溫嫻的電話。
溫嫻手眼通天,發生在祝以臨身上的任何一點小事都逃不過她的眼睛,包括譚小清沒敢匯報的同居。
溫嫻道:「以臨,你和陸嘉川在談戀愛?」
「唔,算是吧。」祝以臨道。
「算是?」
「事情有點複雜,不好解釋。」
「……」
溫嫻不關心他們的戀愛細節,只在乎這件事會不會影響他的事業發展,但她一直對祝以臨抱有充分的信任,祝以臨不是不懂事的小藝人,她相信他分得清輕重。
「同居太危險了。」溫嫻說,「如果被拍到,解釋不清。」
祝以臨不以為然:「怎麼解釋不清?我們是高中同學,你把消息放出去,就說我和陸嘉川是好兄弟,他暫時在我家借住,這什麼年代?男男授受不親?同性合租要被浸豬籠?」
溫嫻:「……」
「他都不肯簽星頌,我憑什麼要給他幹活啊!他給我公關費嗎?」溫嫻有點不爽,「你趕緊把他簽下來,只要他能給我賺錢,我就對你倆的私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好,放心。」祝以臨說,「等會兒我在床上給他吹吹風。」
溫嫻:「……」
電話一掛,陸嘉川回來了。
「吹什麼風啊,哥哥?」他沒聽見前半句,以為祝以臨在講天氣,「今晚好冷,我都凍僵了,快來抱抱我。」
祝以臨張開雙臂,示意陸嘉川來他懷裡。
但陸嘉川可能嫌這個動作太嬌氣了,沒配合他,而是摟住他的腰,猛地一推,把他摁倒在了沙發里。
陸嘉川壓著他,把大衣一脫,隨手扔到對面的沙發上。
他身上的寒氣鑽進祝以臨的身體裡,祝以臨打了個寒顫:「你先去洗個熱水澡,水放好了。」
「一起洗嗎?」
「我洗過了。」
「陪我再洗一遍。」
「……」
祝以臨笑了,用手指親昵地推了推陸嘉川的臉頰:「別胡鬧,自己去洗。」
「好吧。」陸嘉川不情不願地離開他,把衣服脫得七七八八,進浴室去了。
祝以臨在沙發上沉思片刻,琢磨今晚該怎麼發展。
坦白講,他想一步到位,但懷疑陸嘉川所說的「不太直了」純屬跟他撒嬌成慣性,有點葉公好龍的心態,真上了床會反悔。
祝以臨決定借酒助興,這樣進可攻,退可守,萬一陸嘉川真反悔,他可以甩鍋給「喝醉了」。
他走到酒櫃前,用心十分險惡地挑了瓶度數高的紅酒,擔心紅酒勁兒上得太慢,他又拿了一瓶白的,摻著喝。
陸嘉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祝以臨已經獨自喝了一杯了。
他把客廳的吊燈關了,只開一盞光線昏黃的立式檯燈,窄窄的光照只夠籠罩一張茶几。几案上擺著酒杯酒瓶,和一支插在空瓶里的玫瑰。
祝以臨沖陸嘉川招了招手:「來喝點?」
陸嘉川坐到他身邊,就著他的手,用他喝過的杯子喝了一口,問他:「哥哥,你喜歡喝酒嗎?」
「還好。」祝以臨說,「壓力大的時候會自己喝點。」
陸嘉川靠在他肩上,昏暗的光線會激發人的欲望和膽氣,「我酒量不好。」陸嘉川用懷舊的腔調說,「你記不記得,我們以前一起喝過,我醉成一灘爛泥,你費了好大力氣才把我送回家。」
「記得,那天我們只喝了一點點,誰知道你那麼沒用。」祝以臨想起七年前陸嘉川醉酒時傻兮兮的模樣,不禁莞爾,「這麼多年,你有進步嗎?酒量變好了沒有?」
陸嘉川搖頭,一臉純真地說:「沒有呢,我還是喝不了多少,怎麼辦?你會嫌棄我嗎?」
「當然不會。」
祝以臨心想,酒量差不是更好嗎?
他給陸嘉川倒了一杯紅酒,與他碰杯:「慶祝我的寶貝兒今晚榮獲最具人氣新人獎。」
「……」陸嘉川哽了下,有點不好意思,「哎,這種豬肉獎有什麼好慶祝的,我們來慶祝時隔七年的重逢,我好想你,哥哥。」
他迅速喝光一杯,給自己滿上。
祝以臨象徵性地攔了一下,放任陸嘉川隨便喝,自己也沒少喝。
酒是個神奇的東西,可能是氣氛太好,祝以臨心情放鬆,很快就感到有一些微微的暈眩。
這種程度的暈不會使人難受,他飄飄然靠在陸嘉川身上,後者比他醉得厲害,他靠過去一點,陸嘉川就貼近更多,整個人都和他黏在一起了,手臂緊緊箍住他的腰。
祝以臨被壓得情不自禁往後仰倒,費力地伸長胳膊,把杯子放到桌上。
陸嘉川太黏糊了,祝以臨渾身發熱,忍不住想親他。
現在親上去,陸嘉川應該不會躲,親得狠點也沒關係。
他們抱過,在一張床上睡過,但是沒有正兒八經地接過吻——不是輕輕碰一下,是互相糾纏,深入侵占的吻。
祝以臨扳住陸嘉川的下巴,望著那雙眼睛。
陸嘉川沒吭聲,他可能喝得太醉了,周身的氣息微微發沉,力氣也比平時大一些,壓得祝以臨胸口發悶,有點喘不上氣。
祝以臨想換個姿勢,陸嘉川卻突然推掉他的手,模仿他的動作,捏住了他的下巴,目光深沉地望著他。
祝以臨一怔,被陸嘉川可愛到了,剛要笑,唇角還未來得及勾起,陸嘉川就兇狠地吻了上來。
是兇狠的,一點沒錯。
祝以臨呼吸滯住,微張的唇被陸嘉川含住了。身上的人莽撞得不知分寸,吻得很粗暴,幾乎在和他打架似的,把他的嘴唇弄破了皮。
祝以臨下意識呼了聲痛,陸嘉川醉得厲害,仿佛聽不見。
祝以臨忍了,試圖反客為主,摟住陸嘉川的後腦,配合他加深這個吻。
太過火了。
祝以臨沒想到他們真正的初吻竟然尺度這麼大,陸嘉川兩眼通紅,把他的雙唇咬腫了,手指伸到下面,解開了他睡袍的細帶。
祝以臨伸手去夠燈的開關,還沒能成功把燈關上,發酒瘋的陸嘉川就把他拽回懷中,深深地壓進了沙發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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