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世界·威斯蘭卡鏑
若丹時間早上八點,清晨的陽光照耀在高聳的山巒之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呼嘯的直升機攜帶著狂風卷過碧綠的森林,飛散的落葉越過樹木與黃土的界限,飄落在滾落的砂石之間。
在這一片山巒交錯的原始深林之間,一片乾淨的,沒有任何植被坡度稍緩的小山坡突兀的佇立在這裡。
而在山坡的最頂端,一個穿著簡單T恤牛仔褲,帶著眼鏡的青年,正坐在一個展開的桌子前,自顧自的攪拌著杯子裡的咖啡。
巨大的直升機緩緩的落在砂石之間最平整的的一片地面上。
一個看上去溫和儒雅的男人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
他懷抱著一個長長的木盒子,快步走到了桌子之前,「雖然之前在照片中看到過很多次這裡的模樣,但是真的抵達這裡,還是有些驚訝。」鏑
他將手中的木盒隨手放在桌面上,熟練的拿起了桌子上倒扣的水杯,以及水杯旁的速溶咖啡,坐在了青年面前。
「不同的超凡者的力量不同,越往後走,力量的差異也就越大,我只是恰好能做到這些而已。」
何奧把桌面上的保溫水壺拿起,遞給對面的栗成。
「謙虛了,」栗成哈哈一笑,他看了一眼周圍,「這附近的山峰,都幾乎被你那一擊震崩了。」
這裡是何奧第一次使用山崩海嘯的地方。
那一次,周圍的山峰都被震塌,那些滑落的碎石與泥土,在中心堆疊起來一個稍微平整一點的小山坡。
當然,所謂的平整,也是相比較於周圍陡峭的山峰來說的。鏑
「超凡的力量固然強大,」
何奧的目光瞥過周圍,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周過去,在這些崩塌的山石之中,已經有碧綠的草葉從碎石的縫隙中生出。
他回過頭來,看著栗成,溫和的笑了笑,「但是生命的頑強也並不弱小。」
栗成隨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那艱難生長出來的小草,微微點頭,「確實。」
「你這一次這麼急著來找我,恐怕並不只是想要履行和我之間的約定吧。」
何奧端起手中的咖啡,微微抿了一口。
「你對這件事怎麼看?」鏑
栗成將杯中的咖啡調好,注視著何奧。
他知道『郝毅』很清楚他想要問什麼,不然他不會約定一個距離中土這麼近的見面地點,並且特地把時間卡在了他能趕來的最快時間。
某種意義上,這是在『體諒』他目前急切的心情,對他釋放善意。
而事實上,他也確實很想知道,這位疑似來自於『遺蹟』的神秘超凡者,怎麼看待這一次遺蹟的異變。
「你們現在獲得的信息是什麼?」
何奧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放下杯子,平靜的問道。
聽到他的問題,栗成頓了頓,然後緩緩說道,「目前我們得到的消息是,『若丹時間中午12點,正常進入遺蹟的人,會正常返回』。」鏑
話已經說到這一步,栗成也沒有再隱瞞什麼,「我們有一件『預言類』的超凡物品,可以大致對未來的事件做出預言,之前維洛拉號出現的位置,就是靠著這件物品預言的。」
「這預言聽起來是一個好消息。」
何奧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事實上,何奧並不十分相信這個預言,他雖然不知道這件預言類超凡物品的具體效果,但是他知道,這種強大的超凡物品,並不會真的老老實實的弄出正常的結果。
如果這個預言是完全正確的,栗成就不會這麼急著來找他了。
「這件超凡物品所給出的所有預言,都並不是完全準確的,」
栗成手握住咖啡杯,「它給出的預言往往有所偏差和缺漏,越是涉及強大的超凡生命,也就越是如此,完全相信它的預言,極有可能會走向厄運的方向。」鏑
「所以這個預言所指出的看起來自然美好的結局,並不是真正的大團圓,」
何奧抿了一口咖啡,「甚至可能是最壞的結局?」
正常進去,正常回來,但是沒說要死多少人。
「某種意義上,可以這麼說,不過大多數時候,預言都會在某種意義上為我們指出一條道路,讓我們有改變『未來』的機會。」
栗成注視著何奧,「但目前的問題是,我們並不知道遺蹟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也無法干預遺蹟中的事情,我們什麼都做不了。」
何奧注視著這位溫和的院長,他能理解栗成此刻的心情。
知道了有可能發生的糟糕未來,但是對這樣的未來卻無能為力,只能看著它眼睜睜的來臨,這種情況,反而是最絕望的。鏑
所以栗成此刻才會急切的來找『郝毅』。
哪怕他知道,『郝毅』來自於遺蹟這件事,實際上也只不過是他們眾多沒有證據的猜測之一罷了。
但是『郝毅』是目前他所能想到的,唯一的有可能能干預到遺蹟的人。
何奧手捧著熱咖啡,微微的涼風吹過他的發縷。
他咀嚼著從栗成口中聽來的『預言』,
『正常進入遺蹟的人,會正常返回。』
那不正常的呢?沒有『進入』遺蹟的呢?鏑
這一瞬間,何奧腦海中原本散亂的線索,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點頭緒。
「所以······」
栗成看著久久沒有回覆的何奧,微微張口。
「你知道的,」
何奧在他說話之前,就緩緩說道,「我也在收集遺蹟的情報,我也對遺蹟了解的不多。」
栗成本就高高提起的心,重重的沉了下去。
無論『郝毅』是不是遺蹟中出來的人,這麼說,其實就是婉拒了。鏑
他張了張嘴,最終沒有發出聲音,他把手伸向了旁邊的木盒。
雖然他現在很失落,但是作為一個領袖,他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
他並沒有強迫『郝毅』幫忙的能力,郝毅也沒有一定要幫他的義務。
他所能做的,就是完成之前和郝毅的約定,為研究院爭取這一位神秘的B級。
「不過我覺得,」
而也在這時,他聽到何奧再次說道,「這一次的事件,恐怕和遺蹟被毀滅的原因有關。」
「嗯?」鏑
栗成猛地抬起頭,看向何奧。
這短短的一句話,所蘊含的信息量太多了。
這是對事件本身的評價和推測,
什麼情況下,才能對事件進行評價和推測?
對事件有一個基礎的了解的情況下!
栗成此刻就做不出這樣的評價和推測,因為他對遺蹟中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讓他直接做推測都無從做起。
要發表自己的看法,至少是對事件有一個認知,無論是深還是淺。鏑
就像再厲害的學霸,也不可能在不知道題目的情況下解題。
很快,栗成就反應了過來,『郝毅』這是在變向的向他告知信息。
對方並不是真的要拒絕他。
「所以,你覺得這次的事件······」
栗成張開嘴,試探性的做出詢問。
「栗成院長,」
而這個時候,何奧卻輕輕搖頭,站了起來。鏑
他還差一些關鍵的線索,現在時機還沒有到。
他伸出手去,維洛拉號從虛空中出現,自然的開啟車門。
一柄漆黑的細劍從維洛拉號中飛出,落入何奧手心。
這一瞬間,涌動的陰影噴涌而出,恐怖的威壓蔓延在這一片荒蕪的土地上。
天空漸漸暗淡的,連熾熱的日光的都不再溫暖。
厚重的陰影如同烏雲與夜幕,向著四周迅速蔓延,遮蔽了一切光輝。
「我們先將這把劍鍛造好吧。」鏑
站在陰影最中心的何奧將劍橫在胸前,看向栗成。
「好。」
栗成直接起身,握住木盒的蓋子,猛地一翻。
木盒打開。
一時間整個天空烏雲密布,原本就已經暗淡的天空愈發的昏暗,整個世界壓抑的宛如末日降臨。
閃耀的雷霆如同游龍一般在雲層之間游弋,密密麻麻的光輝代替了璀璨的日光,照耀著山林之間的每一個角落。
無數逸散的電光從天空中落下,降臨在山川與樹木之間,如同連接大地與天空的絲線,留下一片片焦黑的土地。鏑
一柄周身被雷霆包裹,仿佛就是雷霆鑄造的長矛從木盒中浮出,懸在空中,被栗成一把握在手裡。
無數如同細蛇一般電的光輝在這位主世界最強的B級強者身上遊動,他身上的衣衫無風自起,遍布雷霆的雙眸如同銀日閃耀,如同站在高山之上的神明。
恐怖的,來自天使級別的威壓作用在周圍逸散的陰影之中,如同揮舞著長鞭的牧羊人驅趕著羊群,將它們趕回居所。
何奧抬頭看了一眼那柄雷霆長矛,矛身上用德尼斯文字書寫著幾個閃爍著光輝的字體,『安達維爾之矛』。
安達維爾,
何奧注視著這個名字。
在生命女神教會的聖典中,安達維爾曾是生命女神的僕從天使,後來反叛了出去,最終被生命女神擊殺,屍體落入了湖泊之中。鏑
而那浸泡他屍體的湖泊,最後被他的屍體和鮮血污染,演變成了不老泉。
何奧並沒有想到,他在主世界,還能遇見與安達維爾有關的東西,而且還就在研究院,距離這麼近。
不過看起來,栗成是能夠掌控這柄長矛的。
此刻何奧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多想,他鬆開手,後退半步,任由手中的細劍浮在空中,無數細小的雷霆驅使著陰影,將這扭曲的力量鍛入劍中。
看來這種雷霆超凡物品,確實能鍛造這把劍上的力量。
每當雷霆閃爍一次,那狂暴的陰影就馴服一分。
而在此時,何奧也劃破手指,以鮮血為筆墨,在這雷霆與陰影之中,不斷加固著刻在劍身上的控制法陣。鏑
——
領航者號
何奧本體將出現在自己身前的扭曲的宛如一個巨型大腦的怪物斬斷,挑出灰色能量塊,裝入口袋中。
「A02,」
他的目光掃過周圍暗淡的空間,「我們現在在哪裡了?」
這附近的走廊已經不再是完全布滿血漬的走廊了,一些宛如爬山虎一樣的血肉覆蓋在走廊的兩側,密密麻麻,顯得陰森恐怖。
這是一種偽裝怪物,它們喜歡將自身偽裝成乾涸的血肉或者血漬,覆蓋在牆壁上,吸引其他生命無意識的觸碰。鏑
等到獵物一旦靠近,它們就張開藏在血肉下的獠牙,將那些誤入陷阱的『不幸者』撕碎。
不過這些爬山虎血肉怪物爆率極低,能量塊少的可憐,還浪費時間,何奧打了兩次就沒有管它們了。
只要不觸碰到這些血肉,這些怪物是不會發起攻擊的。
此刻何奧的手電筒已經快沒有多少電了,所以他在這種燈光比較強的情況下,都沒有開手電筒。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遲遲沒有聽到A02的聲音。
何奧抬起手,看向手臂上的微型電腦。
此刻A02的形象下面,正浮現一行字,鏑
[先生,我聽不到周圍的聲音,也無法發出聲音,請檢查你的麥克風和音響是否已連接。]
看到這行字,何奧熟練的翻開了屏幕,將有些鬆動的麥克風和音箱線固緊了一點。
研究院配發的微型電腦的麥克風和音響是分開接線的,而何奧在領航者號找到的主板並沒有專門的線頭,何奧只能將這兩個設備的連接線綁在接線口上,在劇烈的戰鬥運動中,這樣綁的線很容易脫落。
在此之前,這兩條線其實已經脫落好幾次了。
何奧抬起頭,推開了前面的一扇門,一個遍布破碎機器的廣闊大廳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先生,我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應該在時空坐標研究所附近。」
線路重新連接之後,A02有條不紊的說道。鏑
「時空坐標?」
何奧有些疑惑的問道。
「領航者號除了短距離的虛空滑行以外,最主要的遠距離航行方式是時空跳躍,」
A02解釋道,「而時空坐標,就是時空跳躍需要的坐標位置,這個坐標實際上是一個對於時空進行高維運算之後得出來的『解』,理論上來說,只要擁有對應的時空坐標,領航者號可以跳躍到宇宙中任何一個時空點。」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何奧從一台台倒塌的機器上方越過,目光掃過這個巨大的實驗室大廳。
這裡是何奧一路以來見到的機械造物最多的實驗室,到處都是倒塌的實驗機械。鏑
「所以這個實驗室就是研究時空坐標的地方?」
何奧一邊謹慎的打量著周圍,一邊隨口問道。
「時空坐標與飛船動力研究所,主要任務是記錄領航者號探索過的時空的坐標,並分析時空跳躍過程中的飛船動力曲線,對飛船動力進行優化。」
A02答道,「這裡也是儲存領航者號所有擁有的時空坐標的地方,但是現在我無法連接這裡的網絡,不知道這裡的時空坐標是否還存在。」
就在這時,何奧的腳踩過一些小小的金屬物品。
他蹲下身子,打開手電筒,看向自己腳下的東西。
那是一個個密密麻麻胡亂堆疊在一起的梭狀裝置。鏑
何奧認得這些東西,因為他也有一個。
時空信標。
只不過這裡的時空信標,與他手裡的那個雖然壞了,但是還能點亮屏幕的時空信標不同,這裡的時空信標屏幕都是熄滅狀態。
何奧撿了兩個起來,按了一通,也無法觸發,似乎是徹底壞掉了。
「我這裡好像撿到了一些梭狀的小東西,到處都是,這些東西有用嗎?」
何奧將手裡撿起來的時空信標扔回地面。
「那是時空信標,用以儲存空坐標的裝置,」鏑
A02解釋道,「時空坐標所蘊含的高維時空的『解』異常的複雜,而且還帶有一些無法理解的超凡信息,所以超凡者和普通人都無法記憶,也無法使用純機械的人工智慧儲存,只能通過這種名為『時空信標』的特殊機械超凡造物儲存。」
「這些東西好像壞掉了,能修嗎?」
何奧隨口問道。
「通常情況下,如果是小損傷的話,可以通過特殊的矯正儀器進行矯正,先生你現在所在的實驗室內,就有三台用以矯正時空信標的設備,」
A02說道,「但是如果時空信標屏幕徹底不亮了,就意味著徹底損壞,這種程度的損壞是無法修復的,只能重新製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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