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7章 世界之眼碎片，古老迷霧（超大章求月票）
經過幾個小時激烈的『友好協商』，三大組織終於達成了基本的統一意見。
栗成所說的第一第二件事，並沒有太大的異議，第三件事建立教會其實也沒有太大的異議。
畢竟有『郝毅』這個B級在，要組建『K』的教會，世界樹和月光也管不著。
更何況這件事還有栗成的支持。
他們雖然對『K』這個神明仍舊有所忌憚，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之前幾次是在『K』的幫助下才能挽救現實世界，所以他們也願意向『K』，至少是向『郝毅』釋放善意。
而爭論的焦點在於，如果『K』真的能降臨力量，幫助三大組織處理詭異事件和污染事件。
那麼這個用來處理詭異和污染的『騎士團』，應該歸屬於誰？他們在處理污染的時候，又該聽從誰的命令？
所有人對騎士團的建立都沒有意見，也對騎士團進駐三大組織的領地沒有意見。
畢竟密集的詭異和污染事件已經快把三大組織的組織結構打穿了，他們現有的超凡者完全處理不了所有的污染事件。
而這些污染事件是會傳染和蔓延的，一個小缺口都可能會導致最後的潰堤，所以他們很樂意教會幫助他們清理污染。
但也同樣，他們希望教會只是來『幫』他們的，不是來『取代』他們的。
而這，也就延伸出了新問題。
如果教會在各大組織的騎士團實際上被各大組織實際操控，那這還是教會的騎士團嗎？
當然，何奧實際上是不太在意這個問題的。
畢竟他的打算就是讓騎士團向榮光之城和女僕人偶『獻祭』與『恩賜』。
這種獻祭，只要產生，女僕人偶就是要從中抽走一部分力量的，這部分力量可以直接傳到他身上。
也就是說，只要這個騎士團在運作，他就能固定從中抽水。
而且恩賜的力量完全來源於他，他不喜歡某個『騎士團』，他也可以直接斷了對方的恩賜。
當然，他也不可能真的完全把騎士團交給三大組織。
一是，他要維持對騎士團基本的掌控，一旦組織過大了，就難免會有人想要用這些力量去攫取利益，造成殺戮。
那教會就變成另一個榮光會了。
二是，他如果答應的太過爽快，三大組織反而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所以『郝毅』和三大組織展開了激烈的『友好交流』，最終確定了一個基礎的『合作原則』。
首先，教會騎士團原則上從屬於教會，教會的總部會建立在目前郝毅直接控制的『紐蘭城邦』。
各地負責的『大主教』，都由紐蘭城邦派遣，接受紐蘭城邦的直接指令。
而大主教以下，一定區域設置一個主教，所有主教都由地方推薦至少三名候選人，由大主教負責選擇，最後上報給總部決定。
主教必須出身於本地的教會，一旦確立，未經總部允許不能撤換。
如果本地教會沒有足夠資歷的教會人員，可以由本地推薦多名教會人員，大主教從中選出一名臨時主教，履職直至資歷達到要求。
臨時主教可以由大主教直接決定撤換。
所有教會組織都只允許對『K』的信仰進行引導，不能干涉當地正常的秩序。
而與教會組織相伴，各地區都建立相應的騎士團組織，各地的超凡組織都將和騎士團組織互通情報，騎士團只負責污染和詭異事件的處理，不負責其他事情。
原則上，大主教是當地騎士團的最高領導，各地區的騎士團成員由各地區推薦，主教篩選之後，將確定的候選人交給大主教，由大主教進行選擇，最後確定名單。
所有名單都會報送到紐蘭總部，由總部進行最後確認，並授予騎士團成員的身份。
如果大主教認為候選人不滿足要求，可以直接將人選打回，由主教再次挑選。
如果三次都被打回，大主教和該名單被打回的主教都要到紐蘭總部進行述職。
總部會決定是否免職主教推薦新的人選，還是更換大主教，或者直接確定人選名單。
總結起來，整個原則就只有一個，地方掌握人選推薦，教會掌握人員任免。
當然，細節上還是有許多的『博弈』。
比如主教的推薦要求是『滿足資歷的教會內人員』，這在教會建立前期，一個資歷人員都沒有的時候，沒有什麼用。
前期的所有主教，肯定都會是地方推薦的『自己人』。
但是當教會發展到一定程度，這個就會成為限制地方推薦權的手段，在教會工作了很多年的人，多少還是會對教會有一定認可的，這些就需要慢慢改變了。
當然，為了避免前期地方亂來，所以沒有資歷的人員都是『臨時主教』，大主教可以自由任免。
這相當於擴大了大主教的權力，讓前期的大主教能對地方進行『制衡』，讓地方不至於太過越界。
在這種規則下，前期的地方肯定會對教會有很大的影響力，能讓教會成為他們的『幫助』。
而同時，他們也會為了這份幫助，儘可能的去扶持教會，以增強自己的實力。
而到了後期，教會肯定會脫離他們的掌控，逐漸『獨立』。
何奧幾乎把這個想法寫到明面上了，所有人都看得懂。
但是這樣，三大組織反而安下了心。
以後是以後，先把現在過去了再說。
畢竟這只是早期的規則，而規則，總是在不斷的『完善』的。
當然，作為代價，隨著與教會合作的深入，三大組織肯定也會反過來受到教會的影響。
畢竟『合作』都是相互的。
但那也是以後的事情了。
更加細緻的原則和條例，還要進一步商討。
現在這種粗淺的規則，還有很多的漏洞。
不過這就不是在這場會議中的人要考慮的事情了。
之後會有專門的談判人員坐在一起磋商更加細緻的條例。
等到會議完全結束，天色也已經暗淡。
隨著人群散去，整個會議室只剩下了何奧，『郝毅』和栗成。
栗成也正準備收拾，何奧卻突然開口叫住了他。
一旁的『郝毅』將一張畫著兩種圖案的紙張遞給了栗成。
「這是某種文字？」
還未等何奧開口，栗成看著紙上的圖案，就疑惑的問道。
然後他低頭看著兩個圖案，目光落在第一個圖案上，「上面這個圖案，我好像見過。」
「啊？」
何奧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到栗成說出了這句話，驀的一愣。
第一個『圖案』，其實就是用原聯邦第一區語言寫的196研究所。
第二個『圖案』則是第二區語言寫的。
「在哪兒看到的？」
『郝毅』看著栗成，低聲問道。
「大概是我第二次進遺蹟的時候，」
栗成思索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描述，在短暫的停頓之後，他抬頭看了一眼兩人，繼續說道，「你們知道遺蹟里的一座『高塔』嗎？」
「嗯。」
『郝毅』點頭。
「這個圖案大概就出現在那個高塔正北邊五十公里左右的一座設施里，」
栗成緩聲道，「那應該是一座主體在地下的研究設施，地面部分的建築已經坍塌，但是地下的建築應該是好的，下面有很多危險的生物，應該有很多層，不過我當時剛成為超凡者，只下到了地下二層，」
說到這，他頓了一下，思索道，「世界之眼的碎片，就是我在那個設施里發現的。」
「世界之眼碎片？」
何奧抬頭看向栗成。
他第一次看到『世界之眼』這個詞語的時候，是在副本世界那本記載天賦序列周期表的書籍里。
在那之後，他也在研究院內部資料里看到過『世界之眼碎片』這樣東西，研究院給出的定義里說，這是一種敏銳感知到超凡力量的物品。
不過他也沒有完全把副本世界的『世界之眼』和主世界的『世界之眼碎片』聯繫起來，因為本質上雙方的語言不通，很多東西未必能完全對等翻譯。
哪怕同一件超凡物品，在主世界和副本世界也有不同的稱呼。
但是，在這裡，聽到栗成再一次提到這個『名詞』，他突然意識到，這兩個，恐怕真的是一個東西。
「嗯，你見過的，」
栗成笑道，「還記得天賦檢測室嗎？」
「那個檢測自己的天賦序列名字和等級的地方？」
何奧微微一愣，迅速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主世界檢測『天賦』的地方。
那是西都的一個布滿秘銀的房間，在房間深處，封印著一塊拇指大小的灰色的晶體碎片。
在他看到那塊晶體碎片的時候，獲得了某種類似於潤血的玉墜啟動時的高維視角，能夠讀取自己身上的超凡信息。
他也是在那一次，知道了武道的力量在天賦序列的體系里被稱為『王國』。
這一刻，他才突然反應過來那塊水晶碎片的神異。
至少在他的了解中，B級物品的碎片做不到這個程度。
那也是一個高位物品的碎片？就這樣隨便的擺了出來？每個人都可以看？
而且在栗成還是初入超凡的時候，遺蹟通道應該是非常脆弱的，或許只能通過F級超凡者，但栗成卻把一個『高位物品碎片』帶了過來？
「是的，」
栗成點點頭，「我當時一共找到了三塊碎片，一大兩小，大的那個在北都，小的那個一個在西都，一個在東都，我們修了三個『天賦檢測室』用來放置這三個碎片，」
他緩聲介紹道，「除了檢測天賦以外，大的那塊碎片還有一個特殊能力，就是能隨即感應到遺蹟開啟，越近越容易感應到，所以我們總是提前能檢測到附近公海上出現的遺蹟通道。」
「原來是這樣。」
何奧輕輕點頭，他依稀感覺自己忘了什麼，但是又不知道忘了什麼。
就在他準備跳下一個話題的時候，一道橙灰色光輝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他立刻抬起頭來，有些疑惑的說道，「院長，研究院覺得『世界之眼碎片』是什麼層級的超凡物品？」
「普通的物品吧？」
栗成一愣，思索著說道，「世界樹和月光也有類似能檢測天賦名稱的物品，只是和咱們的不太一樣，咱們的功能稍微多一點。」
「那你自己感覺，它大概是什麼位格的物品。」
何奧緊接著問道。
「什麼位格？」
栗成微微一愣，閃爍的電光在他指尖划過，他似乎陷入了短暫的回憶，「除了晉升不明確的時候，我會去確認一下天賦，我很少去看那些碎片，但是真要我感覺，從那塊碎片的影響來看，讓我感覺是···」
他聲音漸漸變緩，語氣也漸漸變沉，「那東西恐怕至少是一個天使級物品的碎片，非常危險的天使級物品！」
他迅速反應了過來，看向何奧，低聲道，「我們的認知出現了某種『割裂』，」
「嗯。」
何奧輕輕點頭。
這時候，他突然想起來了以前楊德就在聊天時提過『世界之眼碎片』這個詞語，但是他並沒有在意。
包括他看到這個碎片相關的資料的時候，也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並沒有太關注，就跳開了。
但是『世界之眼』，這是一個介紹天賦序列周期表的那個『手稿』里提到過的詞語，無論怎樣，是不是有翻譯錯誤，他都不應該這樣的『不感冒』。
而且高位物品本身自己就會傳遞信息，『世界之眼』可能本身就是個高位名詞。
這就像是一個人鄰居家的大叔是國家總統，他每天都會在電視上看到對方，早上有時候也會和他見面打招呼。
但是當他早上見面的時候，不會覺得這是『國家總統』，甚至想不起來對方是總統，只覺得是很平凡的鄰居大叔，沒有一點害怕。
而當他在電視上看到這個大叔總統的時候，又會自然的意識到對方是位高權重的總統，心裡產生敬畏。
他知道『總統』和『鄰居』是一個人，但是卻在平時每一個見面的時機，都意識不到對方是『總統』。
這是一種無形的認知割裂。
並且從一開始，就影響到了整個研究院的所有人。
「什麼時候···」
何奧微微開口，然後語氣一頓。
這個『碎片』是用來看『天賦』的，看完天賦之後才能決定代號。
也就是說，研究院的每個『超凡者』，無論正式還是特聘，都會去看那塊碎片。
從那一刻開始，每一個觀看者被『影響』了。
何奧和栗成此刻能意識到問題，並不是因為那影響消失了，而是兩人都各自有天使物品，並且已經接近天使，能一定程度『對抗』這種影響了。
在此之前，他們甚至都沒有覺察到任何的問題。
「這應該是某種刻意讓我們忽略它的能力，」
栗成表情已經完全沉了下來，他很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碎片是如何影響人的，「它很強，或許我們現在能意識到它的問題，等回去之後，注意力轉移之後，又會漸漸被它影響，忽略掉它的位格，」
他拿起手機，快速輸入了一行字，點擊了發送，「我先讓老柳他們先關閉天賦檢測室，不要讓人進去。」
「嗯。」
何奧輕輕點頭。
等待著栗成發完消息，他看著栗成，低聲問道，「院長，你覺得它危險嗎？」
「危險是肯定危險，」
栗成輕嘆一口氣，「但是目前來看，似乎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不然它有很多機會在我們很弱小的時候就招來神明，毀滅這個世界，現在只有先監測和研究看看，搞清楚它到底想做什麼。」
「嗯，」
何奧點點頭，他看著栗成，若有所思的問道，「院長你當初是怎麼把它從遺蹟帶出來的？」
「我也不知道，當時的遺蹟通道只能讓F級的超凡者通過，」
栗成嘆了口氣，揉了揉眉心，「我當時只當是普通的超凡物品，還覺得自己撿到好東西了，賺大了，說實話，我現在都能回想起當時的開心。」
「某種意義上來說，確實撿到寶了。」
何奧笑道，他思索了一下，「能通過遺蹟通道，要麼世界之眼碎片本身確實能級很低，只是通過某種方法在引動強大的能量干擾我們，要麼這東西有某種特殊的，通過遺蹟通道的方法。」
「或許，」
栗成點點頭，「我會圍繞著它繼續開始展開研究。」
他笑了笑，「說不定我們還能因此搞清楚一點遺蹟通道的秘密。」
然後他看了一眼桌面上的紙，又看向郝毅，「所以你們找這些是為了？」
「為了這個研究所可能正在研究的東西。」
『郝毅』收回了紙張，笑道，「謝謝了，你的信息給我們的幫助很大。」
「不客氣，有幫助就行，」
栗成哈哈一笑，「這與你給我們的情報相比，不值一提，我記得我們之前的約定就有給你提供遺蹟情報的義務來著。
「不過那時候研究院都還沒完全建立，這些情報資料也沒條件完全記錄下來，所以給你的資料里沒有，你們今天不找我，我可能真的就想不起來了。」
然後他頓了頓，緩緩起身，「行，那我也先回去了，你們聊。」
「嗯，好。」
『郝毅』輕輕點頭。
栗成雖然表現的風淡雲輕，但是很顯然，他很重視『世界之眼碎片』的問題，要急忙回去處理。
「對了，」
準備離開的栗成回頭看向『郝毅』，「你之前讓我們研究的那個配方，我們已經搞出來第一批試驗藥了，有空可以過來看看。」
「好！」
『郝毅』點頭應道。
······
送走了栗成，整個會議室安靜了下來，何奧盯著空空的桌面，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他視野右下角的倒計時還剩下三天。
那是下一次副本開啟的日子。
196研究所···地下五層···世界之眼···遺蹟通道···
古老年代的迷霧，似乎正在漸漸的向他掀開一角。
不過，
何奧低頭看著桌面上的手機，
現在有一個問題，教會的徽記該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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