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韶清對博物館之類的地方都很有興趣。

  畢卡索博物館裡面收藏著畢卡索的畫作,包括素描、版畫、陶藝品、油畫。

  這個博物館曾經是畢卡索的寓所,還可以看到他在幼年時期的作品和一些原稿,因為畢卡索是在法國成名,所以有很多作品都流散在國外,在這座博物館中看到的大部分作品,都是畢卡索少年時期的畫作。

  這其中也有少部分其他畫家的畫作。

  它有著幽靜的庭院、華麗的牆壁和窗欞,即便不鑑賞畫作,單純是在其中閒逛也別有一番意趣。

  大概是非法定假日,這裡的旅人並不多,也都是三三兩兩結伴,少有旅遊團。

  作為上流社會的人,藝術的鑑賞能力也是必須要具備的能力之一。

  所以大多數遊人在忙於和畢卡索的一些作品進行合影自拍的時候,韶清一行人都在認真的看畫。

  在博物館逗留了大概兩個小時,出了博物館,就被維森特帶著步行到了皇家廣場。

  對於傳統意義上話非常多的導遊而言,維森特顯得格外的話少,只是永遠都洋溢著非常燦爛又陽光的笑容,但是顯然更適合他們這一行人,如果換成一個話多的導遊,難免他們會覺得他煩。

  但是即便維森特話並不多,也還是引來了某些人的不滿。

  「你們發現了嗎?這個導遊一直在對韶清放電。」林洋和另外三個男生說道。

  張小川和趙龍都表示認可,蘇言目光微眯,不置與否。

  韶清心無旁騖的欣賞著廣場兩邊的哥德式建築,不時被蘇文竹拉過去讓她給她拍照。

  當蘇文竹讓韶清站在廣場中央的噴泉前面拍照的時候。

  蘇言林洋張小川趙龍都不約而同的拿出了手機。

  然後全都是一愣。

  接著三雙眼睛都不悅的看向趙龍一個人。

  趙龍理直氣壯:「拍張照怎麼了?沒看到蘇易哥都在拍啊?」

  三人再往邊上一看,果然,蘇易也拿出了手機在拍。

  再看噴泉那邊,韶清面對那麼多手機鏡頭,罕見的有些靦腆,臉上帶著溫柔又靦腆的笑容,自然的站立在噴泉前,和平時的樣子很不一樣。

  拍完之後,大家都低頭檢查自己拍的。

  張小川忽然發現新大陸:「林洋你這張什麼時候拍的?!」

  他虎視眈眈的看著林洋的手機說道,林洋的手機桌面就是韶清今天早上化妝完成時候的側臉,韶清的側臉輪廓起伏並不誇張,給人很柔和的感覺,正面看並不明顯的睫毛從側面看卻是非常的纖長,在空中彎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讓人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然後林洋也發現張小川的桌面居然也是韶清,而且還是韶清和他的合照,韶清和他的臉挨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一對親密的情侶,林洋醋意大發,把張小川的手機搶過來,一邊跑一邊翻他的相冊,然後快氣炸了,張小川相冊裡面全都是韶清的照片很多都是在包廂照得,各種正面、偷拍。

  林洋直接點了全選,然後一鍵刪除。

  張小川追上來看到照片全被刪了,捧著手機氣的發抖:「林洋我操你大爺!」然後就要去搶林洋手機。

  林洋直接把手機鎖屏了,張小川不知道密碼,氣的發抖也拿林洋沒辦法。

  「蘇言,你的桌面不會也是那女的吧?」趙龍賊兮兮的湊到蘇言面前想偷看蘇言的手機屏幕。

  蘇言直接把手機按黑屏了,接著目光往趙龍的手機上一掃,然後毫不意外的移開了目光。

  趙龍的手機桌面從高中開始永遠都是各種動漫大胸美少女,主角不斷變化但是大胸永遠不變,品味常年保持一致。

  所以趙龍能喜歡上韶清,也的確是挺微妙的,畢竟趙龍偏愛大胸是出了名的,可以想見他喜歡韶清是出於某種微妙的精神狀態,甚至可以說是脫離了**,超越了他的本能,這樣想一想,這種喜歡還……挺高級的。

  幾人從皇家廣場一直漫步到蘭布拉大道,蘭布拉大道毗鄰皇家廣場,是一條繁盛的林蔭道,這裡雲集了來自世界各地的行為藝術家,也是遊客非常多的地方,他們走走停停,除了韶清以外,其他人都是全世界到處飛的,什麼行為藝術都見過,而韶清卻是張那麼大連省都沒出過,所以頗為新奇。

  所有人都配合著韶清的腳步走走停停,不時七嘴八舌的替韶清解說,營造出了一種眾星拱月的架勢。

  而蘇易就和程薇站在他們的身後,閒庭漫步,不參與其中,偶爾交談幾句工作上的事情,有種兩個家長帶著一群孩子出來旅遊的既視感。

  中午又回到菲德爾的餐廳吃午餐。

  巴塞隆納最著名的就是各種海鮮飯。

  因為早上的墨魚海鮮飯給了他們一個非常好的印象,所以中午也吃得是海鮮飯,不過不是墨魚海鮮飯而是換了一種,叫什錦海鮮飯,不同於墨魚海鮮飯,什錦海鮮飯里的海鮮種類非常多,分量也依舊很足。

  再加上幾份小甜點,加上一些其他的食物,還有啤酒果汁。

  中午店裡吃飯的遊客還是很多的,而且也有不少的亞洲面孔,韶清這一桌人男俊女美沒有一個顏值拖後腿,坐在一起可以說十分耀眼了,路邊的遊客都有被他們吸引進來用餐的,還有另外一桌的兩個年輕女孩兒偷偷用手機偷拍,被菲德爾發現提醒了。

  幾人一邊吃一邊聊今天上午的見聞,氛圍非常的融洽。

  韶清雖然說得少,但也在認真的傾聽,臉上也帶著淡淡的笑意,罕見的心情很放鬆很愜意。

  吃完飯,大家上午都走得累了,於是說先午休一下再走下午的行程。

  韶清也累了,昨晚上在飛機上也睡得不是很安穩,頭一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一覺睡到當地的下午兩點。

  「我太累了,而且好睏,今天下午的行程我就不參加了。」程薇說:「旅遊最重要的是用來放鬆身心的,把自己搞得很累反而本末倒置了。」

  蘇文竹上午太蹦躂,下午精神就不大好:「那我也不去了。」

  林洋他們也是上午蹦躂的太歡,下午就蔫了,全都附議了程薇的說法。

  「下午是什麼行程?」沒發表意見的蘇易問程薇。

  「加塞羅尼亞國家藝術博物館和魔幻噴泉。」程薇完全不需要回想就報了出來。

  蘇易點了點頭,看了韶清一眼,說:「好,那你們在這裡休息,我和韶清去。」

  蘇言淡淡的說:「我也去。」

  林洋一下子就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我忽然就感覺自己不累了!」

  張小川立刻說:「我也是。」

  趙龍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絕望的往沙發上一躺。

  最後兩人行又變成了六人行。

  只留程薇和蘇文竹兩個在旅館休息。

  花了近一個小時的車程才到達位於蒙特惠奇山上加泰隆尼亞國家藝術博物館。

  車上幾個男生睡得東倒西歪,韶清打開窗,欣賞著沿途掠過的異國建築,她看風景,蘇易看她。

  蘇易察覺到韶清出國以後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似乎放下了自己的警惕和戒備,整個人都柔和起來。

  風吹拂著她的長髮,一縷柔軟的長髮飄到他的胸前,他鬼使神差的伸手把它卷在自己的手指之間,似乎和韶清獲得了某種親密的銜接。

  因為遊客少,所以並不需要排隊進入,票也是維森特提前買好的。

  這個博物館收藏有二十多萬件藏品,是世界上收藏最完整的羅馬式藝術品博物館之一,這裡有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壁畫,還有許多的木雕、金銀器物、琺瑯製品和石雕。

  一進入博物館以後,韶清整個人的氣質都隱隱發生了變化。

  她自己都不知道當她站在一幅壁畫面前,聚精會神的觀看時,專注的側臉有多動人。

  「你們有沒有覺得,韶清……好像在發光啊……」林洋的聲音如同囈語,一雙桃花眼痴迷的看著與他們相距不過數米停留在一座石雕前彎著腰專注的看著石雕上面的紋路的韶清。

  專注做某一件事情的時候,即便是再普通的面孔,也能綻放出一種奇妙的吸引力來。

  更何況韶清本來就被他們喜歡著,韶清那種因為專注而散發出來的吸引力對他們而言,無疑更加巨大。

  就連趙龍都覺得自己的心跳莫名有些加速,用僅存的理智把目光從韶清身上移開,落在了旁邊的一座石雕上,他可不想變得和蘇言他們一樣……

  蘇言的目光移不開,也根本不想移,相處的越久,就越能發現韶清身上不一樣的一面,初見她,她是個「飢不擇食」的陪酒女,之後見她,她又變成一個撈女,本質上還是一樣的,她在他面前展現的似乎永遠是她惡劣最醜陋的那一面。可他卻眼看著自己陷入沼澤,越是掙扎就陷得越深。

  一開始他也以為自己只是沉迷於韶清帶給他的生理上的刺激感,他以為,即便是換做別的女人也一樣,但是慢慢地,他開始意識到,如果這個人不是韶清,那他根本不會給對方開始的機會。

  和韶清上次吵架以後,他也想要勉強自己試試其他人,可是他忽然發現,除了韶清,其他女人在他的眼裡,都沒有什麼區別,無論別人說她長得有多好看,身材有多好,他都完全提不起興趣,對方朝他笑的時候,他只是想,如果韶清也能對自己這樣笑一笑那他願意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給她。

  於是他得出一個結論。

  他的確是非韶清不可,不僅是生理上還是心理上,他都是非韶清不可。

  她似乎就是上帝從他身上抽走的那一根肋骨。

  即便她有著那樣惡劣又醜陋的一面。

  他還是會因為她的一個笑容就忘乎所以,心甘情願的淪陷。

  韶清看的太入神,以至於忘了時間,足足看了三個小時。

  「希望還來得及趕上噴泉表演秀。」維森特一邊開車一邊無奈的說道。

  他幾次想要提醒時間,都被那個英俊又高貴的男人制止了。

  「抱歉,我看的太入神了,忘記了時間。」韶清不好意思的說道。

  維森特連忙笑著說道:「不不不,不需要覺得抱歉,我很感動你對藝術的耐心。現在很多人都只是進去隨便逛一逛,根本沒有耐心去仔細看那些作品。」

  韶清也跟著笑了笑。

  維森特忍不住從後視鏡里偷偷看了看韶清。

  這個來自東方的精緻的像是瓷娃娃一樣的女孩兒,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她身上有一種很奇異的氣質,和他見過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樣,她的皮膚就像是東方的白玉一樣,眼睛像是珍貴的黑色寶石,又像是他見過的最清澈的海水那樣的清澈……

  正在此時,維森特忽然發現後視鏡里正有一道非常冰冷的視線正在凝視著他,是那個氣質高貴又英俊但是卻總是冷冰冰的男人,他顯然對自己偷看韶清的行為十分的不滿,維森特都看到那個男人眼睛裡的「殺氣」了,他收回了目光,開始專心看著車子前方的路,又忍不住想,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在那個女孩兒身邊,他一定會追求她。

  季節原因,晚上七點,天空才剛剛開始變得灰暗。

  所以到達西班牙廣場的魔幻噴泉的時候,噴泉表演還沒開始,要等到夜幕正式降臨的時候。

  這時候周邊已經聚集了不少的遊客,都在等待著華麗的魔幻噴泉秀。

  維森特正在替他們解說這座魔幻噴泉的由來。

  這座噴泉是1929年巴塞隆納世博會的一個項目,後來因為要迎接巴塞隆納奧運會的召開,開始對整座城市進行翻修,而魔幻噴泉也在那時被翻新了,之後的每個夜晚來臨,就是巨大的魔幻噴泉表演秀的開始。

  韶清沒有看過噴泉表演,還是很期待的,而且看這個噴泉的規模,的確很盛大。

  夜幕悄然降臨,在人們的期待中,音樂如期而至緩緩的流淌在西班牙廣場上。

  隨著音樂響起,噴泉中亮起了五顏六色的彩光,緊接著,隨著一個激烈的音節響起,巨大的噴泉瞬間綻放開來,然後隨著音樂不斷的變化著各種形態,在各種顏色的光束的照耀下綻放出無與倫比的美麗景象,身邊震撼的驚嘆聲不絕於耳,韶清的臉上也忍不住露出驚嘆的神情,眼前的場景實在太過夢幻,特別是身臨其境,有種難以言喻的震撼。

  周圍很多遊客都掏出手機記錄下這唯美夢幻的景象,還有一對對年輕的情侶開始在音樂和噴泉的背景下旁若無人的接吻,這似乎是司空見慣的景象,周邊的人一個個都帶著祝福的目光。

  黑暗中,韶清忽然被人捏住下顎把頭轉到了一邊,那隻手強勢且不容拒絕地抬起她的下巴,然後吸引了很多目光的高大英俊又高貴的男人屈尊降貴的俯身下來深深地吻住了她。

  或許是環境和氣氛都恰到好處,韶清也被影響,愣了一愣之後,微微的踮起腳,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吻過去。

  而此時就站在她們身邊的四個少年猝不及防目睹這一幕,全都神色各異,表情都十分精彩。

  回去的路上,韶清實在是累得不行了,靠著座椅睡著了,隨著車子偶爾的顛簸,上半身慢慢偏移,小腦袋開始往蘇易倒去,然而就在她的小腦袋即將要倒在蘇易肩上的時候,忽然從座位的縫隙間伸出了一隻手。

  韶清的腦袋微微一偏,就被那隻從座位縫隙間伸出來的手托住了。

  趙龍眼看著蘇言伸手托住了韶清歪過去的腦袋,一臉還有這種操作的表情。

  蘇易垂眸看了一眼那隻手,然後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就坐在韶清後排的蘇言,蘇言面無表情,嘴唇微抿,目光也不閃不避的看著他。

  兩兄弟沉默地對視著。

  這景象更像是對峙。

  車內此時清醒的另外三名少年看著兩人對峙的視線卻莫名有些緊張。

  趙龍咕咚咽下一口口水,在內心讚嘆蘇言的勇氣。

  實際上也就兩三秒的時間,可是在身處其中的人卻覺得這兩三秒好像二三十分鐘那樣漫長。

  蘇易淡淡的收回了目光,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然而他的眼眸深處,卻掠過了一抹神秘莫測的光。

  張小川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老實說,雖然已經做好了和蘇易搶人的準備。但是剛才如果換做他是蘇言,他肯定在蘇易那個眼神掃過來的時候就腿軟了,他們這群人,對蘇易的敬畏感幾乎是骨子裡的,完全是本能反應。

  蘇言和蘇易果然是親兄弟,蘇言面對蘇易的時候針鋒相對,完全沒有任何的畏懼感。

  於是一路上蘇言就這麼伸手托住韶清的臉,託了一路還面不改色。

  韶清醒來的時候有些茫然,然後發現自己被一隻手托著睡了一路,她直起身子,轉過頭,茫然的看著蘇言。

  蘇言收回手,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說:「擦擦你的口水。」

  韶清才感覺到自己的臉側一片濡濕。

  連忙抽出一張紙來擦掉臉上的口水。

  蘇言的手伸到了她的面前,展現給她看,一臉嫌棄的說道:「上面都是你的口水,噁心死了。」

  看著蘇言手上晶瑩發亮的口水,韶清臉上一熱,連忙抓過蘇言的手。

  就聽到蘇言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韶清抬眼看他。

  蘇言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手麻了。」

  韶清:……

  連忙低頭用紙巾把他手上的口水細細的擦乾淨。

  沒有注意到蘇言微抬起來的嘴角,和垂下的眸子中淡淡的情愫。

  「乾淨了。」韶清說。

  蘇言縮回手,似笑非笑的說:「多大的人了還流口水。」

  韶清:……

  張小川忍不住嘀咕:「得了便宜還賣乖。」

  只有趙龍被前面蘇易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凍得直哆嗦。

  下車已經是當地時間晚上九點半了。

  菲德爾送走最後一桌客人,正在收拾殘局。

  菲德爾看到他們下車,熱情的招呼道:「下午去哪兒了?玩的怎麼樣?」

  韶清微笑著回答:「我們去了博物館還有魔幻噴泉,都很好。」

  「現在還早,進來喝點我們這裡正宗的雪莉酒吧!」菲德爾發出了熱情的邀請。

  「喝酒怎麼能不叫上我們呢。」正好程薇和蘇文竹從外邊兒回來。

  「哎,你們從哪兒冒出來的?」趙龍說道。

  「睡醒了去海邊逛了一圈。你們玩的怎麼樣?那個什麼噴泉好看嗎?」蘇文竹問道。

  「好看的不得了!你沒去真是可惜了!」趙龍一邊說一邊往店裡走。

  「真的假的?」蘇文竹問韶清。

  「嗯,特別美,你們沒看到有點可惜。」韶清說道。

  蘇文竹頓時一陣哀嚎:「早知道我也一起去了!」

  程薇笑她:「睡得跟豬一樣,還去。」

  然後大家說說笑笑的進了店裡。

  「維森特!一起過來吧!」菲德爾招呼道。

  維森特笑了笑,然後也大大方方的走了進來。

  菲德爾先從酒櫃的最上層取出了兩瓶葡萄酒:「這是阿蒙提拉多雪莉酒,陳釀九年!正宗的雪莉酒,我自己都捨不得喝,現在用來招待你們!我夠朋友吧?!」

  其他人都已經落座。

  菲德爾又臨時烹飪了一些食物,還有每頓都有的西班牙火腿。

  菲德爾並不只會做西班牙的傳統食物,還有其他國家的食物他也做的十分地道。

  當然,一般只在客人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提供,畢竟來當地旅遊的旅客一般都會想吃當地的特色食物。

  「菲德爾,你辭職來開餐廳真是一個正確的選擇。」程薇吃了菲德爾煮的食物之後給出了最高評價。

  菲德爾忙完之後先替每個人都倒了酒,然後才一起坐下。

  雪莉酒中的阿蒙提拉多葡萄酒是琥珀色的,韶清聞了聞,有特別的香氣。

  淺嘗一口,卻有異於以前嘗過的葡萄酒,入口熱烈,芬芳濃郁,不像以前嘗過的葡萄酒那樣「溫柔」,很明顯度數比較高,韶清淺嘗幾口就不再喝了,免得又喝醉。

  菲德爾興致高昂的說著中國和西班牙生活的差別,還說後天開船帶他們出海。

  這裡離海邊不遠,從外面吹進來的風隱約帶著海的氣息,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晚上,喝著純真的雪莉酒,吃著各國的食物,聊天說笑,感覺像是另一個世界,韶清好像很久都沒有那麼放鬆過了,一直壓在心頭喘不過氣的巨石也移開了,她終於能自由的呼吸,自由的感覺一切美好。

  酒不醉人人自醉,韶清用手撐著下巴,面帶微笑的看著維森特和菲德爾從兩個國家的風俗習慣,以及剛剛到中國去鬧出的笑話,一直聊兩地的食物差別。

  為了氣氛,菲德爾沒有開燈,而是點了一個華麗的燭台,燭光跳躍中韶清的臉微微泛著紅,眼睛裡倒映著燭光,閃閃發亮。

  維森特的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來,對上韶清的眼睛後,忽然呆住了,那雙碧綠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韶清,韶清見他盯著她,就沖他禮貌的笑了笑,維森特卻忽然捂住胸口,一瞬間心臟有種被丘比特的愛神之箭擊中的感覺。

  程薇看了看維森特,又看了看韶清,心想,嘖嘖嘖,沒想到韶清到了國外依舊魅力不減啊。

  卻聽到蘇易冷峻的聲音說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菲德爾伸手撞了撞愣神的維森特,維森特立刻醒過神來,然後就看到四雙危險的眼睛正在看著他,愣了一下,他開朗的笑著說:「那我也該走了!明天早上我來接你們。」他毫不掩飾對韶清的特別,著重的看了她一眼,一雙碧綠色的眼睛裡充滿了笑意:「明天見,韶清。」

  韶清這還是第一次聽他叫自己的名字,發音有點彆扭,韶清也禮貌的笑了笑說:「明天見。」

  維森特走了以後,林洋說:「我看這個導遊不順眼,能不能換一個?」

  張小川陰著臉附議:「我也覺得。」

  ……

  ……

  ……

  第二天吃完早餐。

  維森特如期而至。

  先播報今天的行程,上午還是逛景點,下午潛水。

  中午午飯時間蘇易因為一個電話,午餐也沒吃,飛去了紐約。

  程薇本來也想跟去,被蘇易留了下來。

  暫時還不確定能不能和他們一起回去。

  在海邊有一個棚子是專門給人換泳衣的。

  除了蘇文竹的是波點小裙子可愛風的,韶清和程薇都是三點式,韶清的是淺藍色,程薇是大紅色。

  程薇的皮膚已經夠白了,韶清卻比程薇還要白上幾分,走在太陽底下簡直全身都在發光,而且不是那種病態的蒼白,而是瑩潤的白,簡直膚若凝脂,嫩白似雪。

  這套泳衣的胸部聚攏效果非常不錯,再加上韶清的細腰作為對比,更襯得胸大,大胸細腰翹臀,簡直挑不出任何一絲瑕疵,韶清四肢纖瘦,但瘦而不柴,明明整體是瘦的,但是卻又看著有些肉感,讓人感覺她整個人不是硌人的而是軟軟的。

  韶清從沙灘上走過來的時候,早就換好泳褲出來的男人們的眸色都深了一層。

  「不至於吧?都看傻啦?!」程薇嫵媚的笑著說道。

  比起韶清,程薇顯然更惹眼一些,她身材高挑,全身上下沒有一絲贅肉,前凸後翹,還有一雙大長腿,沙灘上的外國男人幾乎全都被她吸引住了。

  「韶清,你簡直就像個天使!」維森特看著韶清毫不掩飾的讚美道。

  韶清即便穿著這樣露肉的比基尼,卻不會給人一種色情的感覺,依舊給人一種很乾淨很清透的感覺。

  清純又性感,殺傷力可以說成倍增長。

  「哎呀!趙龍你流鼻血了!」蘇文竹突然震驚的看著趙龍說道。

  趙龍只覺得一股熱流從鼻子裡流了出來。

  頓時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好不容易才止了血,趙龍捏著鼻子,臉色臭臭的,簡直懊惱的要死。

  明明自己的手機屏幕和電腦屏幕都是大胸女,按理來說心理建設應該是很強大的,誰知道看到韶清從沙灘上走過來的時候,他就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口乾舌燥,整個人都有點懵懵的,只覺得熱血上涌……

  啊啊啊啊啊,小爺一輩子都沒那麼丟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