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韶清。」

  韶清被人叫住的時候翩然一轉身,然後淺淺一笑:「凌先生。」

  來人正是凌舒舒的哥哥,凌亦岳。

  韶清知道他對自己感興趣,以前她還曾經把他當成她的目標客戶,畢竟凌亦岳年輕英俊還多金,而且看起來應該是屬於出手大方的類型。

  現在看他的眼神,韶清覺得他大概是對自己更感興趣了,畢竟邵家外孫女這個名頭,對這裡很多男士都有著很大的吸引力。

  只可惜,她現在對他沒有半點興趣了。

  「好久不見。」凌亦岳看著韶清,發自內心的讚美道:「你今天真美。」

  「謝謝。」韶清冷淡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凌亦岳看著她:「聽說你和蘇易已經結束了,是不是代表我有機會了?」

  韶清抿嘴一笑:「唐小姐不會有意見嗎?」

  韶清對娛樂新聞沒什麼興趣,現在那些當紅的明星,她也就認得幾個,還是王勝男和她八卦她才認識的。

  知道凌亦岳的緋聞大概還是半個月前,也是王勝男發給她的新聞,平時王勝男雖然也會和她八卦一些娛樂圈八卦,但是很少用微信和她討論這些,那位唐小姐是娛樂圈的新人,今年才二十歲,因為演了一部網劇小紅了一把,本來也沒什麼稀奇的,讓王勝男特地把那些狗仔拍的照片發給她的原因是因為這位唐小姐和她長得太像了。

  王勝男的原話是:【嚇死我了,要不是有正臉和標題,我還以為是你呢!】

  照片上那張帶著鴨舌帽露出側臉的那張照片連韶清看到的時候都忍不住晃神了一下,幾乎和她的側臉一模一樣。

  但是下面一張正臉照就不像了,只是氣質上有點像,看著很清純的樣子,不過比韶清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甜美。

  王勝男發過來的照片有好幾張,其中有一張就是那位唐小姐摟住凌亦岳的脖子踮起腳邀吻的親密照。

  標題也是什麼新晉小花旦男友曝光。

  韶清倒不會自作多情到覺得凌亦岳是照著她找的這位唐小姐,只是覺得凌亦岳大概就是喜歡這種類型而已。

  不過被拍那天才是半個月前,現在又跑來對她獻殷勤,再加上凌亦岳是凌舒舒的哥哥,「厭屋及烏」對凌亦岳自然也沒多少好感。也就沒想著給凌亦岳面子。

  凌亦岳倒只是錯愕了一下,然後就會錯了意,以為韶清是在吃醋,那個小明星,他是在一個酒會上看到的,第一眼先看到她的側臉,當時就認錯了以為是韶清,但是正面看的時候卻並不像,只是那種清純的感覺有一點韶清的感覺。

  他就帶在身邊玩了幾天,但是很快就膩了,雖然長得和韶清像,但是越是相處,凌亦岳就越是知道她和韶清是完全不一樣的,正打算結束,誰知道她居然自己聯繫了記者過來拍,於是從那天開始他就沒有再找過她。

  「你看過她的照片,不覺得她和你長得很像嗎?」凌亦岳看著她,眼神別有深意。

  凌亦岳是在暗示她只是把那位唐小姐當成她的替身?

  韶清忽的一笑:「大概我是大眾臉吧。」

  韶清頂著一張讓人一見驚艷的臉說自己是大眾臉,真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凌亦岳剛要說話,現場忽然響起悠揚的舞曲——

  於是沖韶清露出了一個紳士的微笑:「跳支舞吧。」

  韶清剛要拒絕,忽然右手被人牽住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抱歉,韶清的第一支舞,是我的。」

  韶清轉頭一看,邵墨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她的身邊,自然的握住了她的手,都沒看她,而是看著凌亦岳,臉上的表情還是那樣,只是眼神有些凌厲。

  凌亦岳笑了笑說:「當然。」

  然後識趣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邵墨白就把韶清牽走了。

  韶清今天晚上的第一支舞和邵墨白跳,自然沒有任何人有意見。

  這是今天晚上的開場舞。

  也是韶清進入這個圈子以後的首秀。

  掌聲過後,音樂再度響起。

  「看來請的老師還不錯。」

  幾個舞步下來,韶清都沒有出錯而且還帶著靈動的味道,邵墨白給予了一定的肯定。

  就為了今天晚上的舞會,莊婉特地給她找了個老師特訓了一個下午,邵墨白還圍觀了一會兒,給出了一些意見,兩人在昨天晚上也在客廳「彩排」了一遍,韶清那時遠不如現在這麼輕鬆自如。

  韶清隨著舞曲自轉一圈,裙擺像是盛開的花一樣綻開來又迅速合攏,星光璀璨絢爛奪目。

  然後又旋進邵墨白的懷裡,微仰起頭得意的看著他:「學生也很有天分。」

  邵墨白眼神微微閃了閃,嘴角浮起一絲笑:「誰讓你是邵墨白的妹妹。」

  韶清笑:「自戀。」然後轉出去,又重新回到正常的姿勢,手搭在邵墨白的肩上,另外一隻手則被邵墨白握在手裡。

  兩人的動作和神態實在太過自然放鬆,俊男美女的畫面也十分唯美,還不時低頭輕語淺笑,即便知道兩人是兄妹,此時圍觀的男人女人們都忍不住有些嫉妒,男人嫉妒邵墨白,女人則嫉妒韶清,邵墨白是出了名的高冷難接近,現在對著韶清卻笑得一臉溫柔寵溺的樣子,哪怕是妹妹,也讓人心裡忍不住冒出酸氣來。

  一曲完畢。

  掌聲響起。

  邵墨白牽著韶清走回到休息區。

  宴會廳的中心區域立刻被跳舞的人們占據,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宴會廳里,一半以上的人都在跳舞。

  還有一小半的人在旁觀,或者說是在等待機會。

  眼看著韶清終於跳完了開場舞,蠢蠢欲動的男人們以為自己有機會了,結果邵墨白就坐在韶清身邊不動了。

  看邵墨白從剛才就是一副護花使者的樣子,現在擺明了就是不樂意別人來接觸韶清,一時間還真沒誰敢這麼沒眼色上去。

  但是這場宴會,不怕得罪邵墨白的卻也在不在少數。

  然而,很明顯,不少人都不會跳舞。

  比如厲麟、比如蘇言……

  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任驍上前牽走了韶清。

  老七在一邊恨鐵不成鋼:「老大,你看你怎麼就不會跳舞呢?這麼好的機會就讓給任教授了。」老七說完就後悔了,明顯感覺到身邊的麟哥臉上的笑容都開始帶著殺氣了。

  另外一邊的王勝男看著任驍牽著韶清進入了宴會廳中心區,一臉懵逼:「老師會跳舞嗎?」

  段鈺弱弱搖頭:「據我所知……不會……」

  兩位師兄已經開始別開頭了,不願意看自己敬愛的老師出醜。

  韶清也很緊張:「教授,你不是不會跳舞嗎?」

  任驍罕見的臉紅了一下,然後不自然的說:「咳……我學了一點。」

  其實是上次程薇生日宴上眼看著韶清和蘇易跳舞把他冷落在一邊受了刺激,回到S市之後專門請老師一對一教學學了小半個月了。對於自己學跳舞這件事,任驍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任驍很緊張,畢竟雖然學了但是這是第一次實踐,而且還有那麼多「情敵」旁觀,整個人高度專注,每一步都走的很謹慎。

  「確定他是在跳舞不是在走路?」厲麟看著舞池裡和周圍那些遊刃有餘的人比起來格外不協調的任驍毫不留情的嗤笑說。

  王勝男段鈺尷尬的別開了眼。

  兩位師兄默默掏出手機開始拍視頻。

  韶清也能感覺到任驍的僵硬和緊張。

  她有些稀奇,畢竟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任驍緊張成這樣,臉上的表情鄭重的像是走錯一步就要萬劫不復一樣。

  韶清忽然挨近了,整個人都像是貼在了任驍的身上一樣。

  韶清的動作立刻引來了幾道非常具有攻擊力的目光。

  邵墨白也不贊同的皺起了眉。

  「教授,放輕鬆。」韶清挨著任驍輕聲道,搭在他肩上的手滑下來在他的胸口一下一下的輕拍著,像是在緩解任驍的緊張。

  韶清一挨近了,淡淡的香味就縈繞過來,像是鎮定劑一樣,任驍緊繃的肌肉逐漸放鬆了下來,緊握住韶清的手鬆了一松,然後再度握緊,語氣有些懊惱:「我和老師跳得時候跳得挺好的。」

  韶清忍不住笑了。

  任驍更懊惱了,但是餘光看到某個地方的某些人的時候,心情又愉悅起來。

  韶清感覺任驍已經放鬆了,想要和他拉開距離,剛往後一點就被任驍摟住了腰。

  韶清抬眼看他。

  任驍一臉認真的看著她:「你離我近一點我才能放鬆。」

  韶清:……

  兩人距離很近,但是並沒有貼在一起,但是看在旁人眼裡,兩人的姿態卻有些過分親密了。

  「我在這裡只認得你。」任驍忽然壓低了聲音說,琥珀色的眼睛深深地注視著她,無比的專注。

  韶清一愣,然後明白過來,對於任驍而言,這樣的環境,大概是舉目望去都是陌生人吧,韶清帶入一下任驍,想一想任驍的視角里這場宴會的樣子,就有些明白了任驍此時此刻的感受,她突然有些愧疚,她剛才居然一點都沒有想到,對於任驍而言,她是他唯一能認出來的人,而她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一點,只是忙著自己的社交,沒有去考慮任驍的感受。

  「對不起。」韶清滿懷歉疚的說。

  「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任驍說:「而且我也已經習慣了。」

  這樣雲淡風輕的語氣讓韶清更內疚了,也就默認了兩人現在有些過近的距離。

  「哇!這個任教授是不是在趁機吃大嫂的豆腐?」老七瞪大了眼叫道,明明別人跳舞都分得很開,就他們挨得那麼近。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厲麟的臉陰沉的像是天邊的烏雲,突然,他餘光瞥到蘇易正在和邵墨白說著什麼,他看過去,只見邵墨白眉頭緊皺,蘇易的表情也帶著幾分凝重,然後兩人一同起身離開了宴會廳。

  在兩人談話的過程中,邵墨白和蘇易都幾次看向韶清那邊,厲麟隱約覺得他們說的事情和韶清有關。

  蘇言也注意到蘇易和邵墨白一起離開了,正好這時音樂聲停了,他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韶清的身上。

  韶清連跳兩支舞,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宴會廳暖氣開的很足,鼻尖上就出了一層薄汗,臉上泛著微微的緋紅,也不知道是溫度過高還是酒精開始上頭,笑起來的時候少了幾分清新淡雅,卻多了幾分惑人的嫵媚,而她卻不自知,笑的越發燦爛。

  蘇言和任驍心裡都是一緊,見識過韶清喝醉的都知道韶清這笑意味著什麼,而這裡卻是虎狼環伺,韶清就像是一隻掉進了狼窩的小綿羊,稍有不慎就要被生吞活剝了。

  韶清其實今晚上已經很注意了,但是敬酒的人太多,每個人她只抿一小口加起來也不少了,再加上邵墨白在場,她自己對自己喝醉之後的「酒瘋」也沒有深刻的認知,還有環境的因素疊加起來,不知不覺的就過量了,然而韶清在徹底醉酒之前,整個人是完全察覺不到自己醉了的,還以為自己很清醒。

  但是見識過韶清喝醉什麼樣的蘇言和任驍卻是一看韶清這異常燦爛的笑,就立刻想到了韶清醉酒後的舉動,頓時都頭疼起來。

  蘇言已經起身走了過來,直接伸手拍了拍她的臉皺著眉頭說:「又喝醉了?自己不知道自己喝醉酒什麼樣,還喝那麼多。」

  韶清的眼睛裡一片瀲灩的水光,說話之前先笑了:「蘇言……」

  她這時候笑起來真的完全不是平時那樣的,笑的特別嫵媚特別動人,她今天本來就很驚艷,蘇言好不容易才產生抵抗力,被她這一笑,抵抗力全笑沒了,再加上她還叫他的名字,甜甜的,蘇言心裡就怦怦亂跳的厲害,臉上卻竭力繃住,不讓人看出來。

  任驍心裡卻是倒了一瓶老陳醋,酸溜溜的。

  又想起之前在陽台上邵墨白說他年紀上都可以當韶清的長輩了,再看蘇言這張寫滿了年輕的臉,頓時心裡就鬱悶了,一下子生出了幾分滄桑的心情。

  蘇言已經牽住了韶清的手往陽台那邊走。

  任驍一下子又精神了,走過去:「你幹什麼?」

  蘇言看他一眼,突然問:「你認識程薇嗎?」

  任驍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提起程薇,皺眉點了點頭。

  蘇言說:「請你去叫程薇過來,就說韶清喝醉了,讓她過來。」

  任驍突然皺眉看著他,剛才蘇言那番話他就聽得不對勁,現在又讓他去叫程薇,明顯是知道韶清醉酒後是什麼樣子……也就是說……

  「我臉盲,認不出人的臉。我帶她過去,你去叫程薇。」

  蘇言卻不放心,韶清要是發起酒瘋來親任驍,他會瘋,於是說:「先帶她去陽台,我再給程薇打電話。」

  任驍也只能跟上。

  韶清被他們帶到了陽台,蘇言拿出手機給程薇打電話,卻一直打不通,焦躁的看了一眼坐在長椅上靠著牆的韶清,繼續打。

  任驍坐在韶清身邊,說:「你去找程薇,我看著她。」

  蘇言當然不可能走開。

  這個考古教授明顯對韶清有企圖,韶清現在看著跟正常人似的,指不定什麼時候就開始發酒瘋,他半步也不能離。

  他開始給蘇文竹打電話。

  結果蘇文竹的電話也打不通。

  蘇言那麼冷靜的一個人這時候都要忍不住煩躁起來了,一邊煩躁還要繼續打電話,同時還得嚴密監控韶清和任驍有沒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這要是換到任何一個場合,蘇言大可以直接把韶清帶走,但是這裡不一樣,蘇言也知道今天這個宴會對韶清而言有什麼意義,他雖然不屑,卻不會去破壞,這也是保護韶清的一種方式。

  韶清的臉貼在牆上,雙眼半開半合,裡頭全是瀲灩的水光在昏暗的光線下幽幽地發著誘人的光。

  任驍這時候也高度戒備著,感覺韶清隨時都可能撲上來。

  而韶清也終於「不負眾望」的,突然撲到了任驍懷裡。

  任驍嚇了一跳,手足無措卻又下意識的摟住她:「韶、韶清?」

  蘇言一看到韶清一動,電話立刻就不打了,直接衝過去把韶清從任驍懷裡扯了出來,用手去拍她的臉:「韶清,你給我醒醒!」

  「痛呀……」韶清委屈的哼。

  「她說痛。」任驍立刻抓住了蘇言的手,皺著眉沒讓他繼續拍下去。

  等到韶清掉頭直接抱住蘇言的腰,臉貼在蘇言的肚子上還一頓磨蹭的時候,任驍立刻就咬牙切齒恨不得自己也去拍她的臉把她拍醒了。

  蘇言卻是一下心軟了。

  覺得韶清這樣太乖了。

  要是她醒著的時候也這麼親近自己,他真是,讓他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韶清,你清醒一點。」任驍黑著臉去扒韶清的手。

  韶清反而把蘇言抱得更緊了。

  還揪著他的衣服一頓扒拉,像是要爬到蘇言的身上去。

  蘇言就把韶清抱了起來。

  韶清立刻自發的摟住他的脖子,把頭枕在了蘇言的肩上。

  任驍氣炸了,立刻跟著站起來,和韶清這個喝醉的人溝通不了,只能和蘇言說:「你先放開她。」

  蘇言攤開手,一臉無辜:「是她抱著我,不是我抱著她。」

  任驍額角上的青筋抽了抽。

  突然,任驍看到蘇言的臉色變了一變,臉色非常的怪異,手也收回去摟住了韶清,任驍心裡一緊,往下一看,頓時心裡一抽,只見韶清正挨著蘇言的脖子,伸著舌尖舔了舔。

  任驍直接伸出手去捂住了韶清的嘴。

  韶清還左右搖頭,想要掙脫任驍的手,嘴裡發出嗚嗚聲。

  任驍臉色已經黑似鍋底,捂著韶清的手卻不放鬆。

  「你鬆開她,她不舒服。」這回換蘇言義正言辭了。

  「不如你先鬆開她。」任驍冷冷的說。

  兩人僵持不下,韶清卻是最難受的那個,突然看著陽台裡面走出來的男人發出了類似求救的信號:「嗚嗚嗚——」

  她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裡面濕漉漉的,像是受驚的小鹿,一頭撞進了莊梵的心裡。

  「你們放開她!」

  只聽到一聲低吼。

  莊梵憤怒的大步走了過來。

  任驍和蘇言都是一驚,眼下的場面已經夠混亂了,兩個原本敵對的人一下子因為新加入的人而變得同仇敵愾起來,同時護住了韶清,看向了莊梵。

  原本任驍和蘇言一個臉盲,一個又完全不關注娛樂圈的人是根本認不出莊梵的。

  然而蘇言卻一眼認出了莊梵。

  還是因為上次蘇文竹在朋友圈發過的韶清和莊梵的「接吻照」。

  蘇言特地搜了他的資料。

  蘇言雖然不知道莊梵為什麼會在這裡,但是對莊梵的敵意卻是滿格。

  任驍一鬆開韶清的嘴,韶清就捧著蘇言的臉對準了蘇言的唇親了上去。

  莊梵當場就石化了。

  任驍的臉再次黑了。

  而正好趕來的邵墨白和蘇易也正好撞見了這一幕。

  邵墨白懵了。

  蘇易卻是心臟驟然絞痛起來。

  邵墨白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上去推開莊梵,直接把韶清從蘇言懷裡拽了出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韶清卻張著一雙醉眼朦朧卻無辜又純淨的眼睛看他,還傻乎乎的對他笑,邵墨白剛一皺眉,下一秒,韶清就朝他親了過來,邵墨白的心臟差點停跳。

  一隻手卻趕在韶清之前,把她拽進了自己懷裡。

  「她喝醉了。」蘇易把韶清按在自己懷裡,冷靜的看著邵墨白說,他的目光不動聲色的看了蘇言一眼,蘇言也一臉冷靜,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韶清還在蘇易懷裡不安分的拱來拱去。

  「安靜點!」邵墨白這回是真的被韶清氣得不輕,剛才韶清那一下他背後的汗毛都起來了,心跳都差點驟停了,現在還心有餘悸,心臟狂跳不止。

  「這是怎麼了,都聚在這裡開會?」一道玩世不恭的聲音突兀的在門口響起,給原本就緊張的氛圍再添了一把火,蘇易蘇言邵墨白任驍都認出了厲麟,頓時都皺了皺眉。

  厲麟也看到了蘇易懷裡的韶清,眼睛微微一眯,語氣不善:「這是在幹什麼?她怎麼了?」

  「跟你沒關係。」邵墨白的語氣明顯透露出了他此時心情極度不爽。

  他雖然也不樂意讓蘇易抱著韶清,但是韶清剛才那一下真的有點嚇到他了,自己不敢接手,在場的人里,因為剛才兩人私下的交談,他稍微對蘇易印象好一點,就勉強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莊梵完全搞不懂這裡的複雜關係。

  顯得最為茫然,他是認識蘇易的,還記得第一次見韶清的時候,她腿受傷了,就是這個男人來接的她。

  那其他人呢?都是些什麼人?他們明顯都是認識韶清的,莊梵腦子裡突然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感覺除了邵墨白意外,剩下的這些男人可能都是他的情敵!

  厲麟被邵墨白接二連三的掃了面子,再加上現在韶清在蘇易的懷裡,憋了一晚上的火此時也忍耐到了極限,看著邵墨白譏諷道:「邵墨白,別以為你當了幾天的哥哥就能管她所有事了,她趴在我懷裡哭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邵墨白頓時火冒三丈:「厲麟!」

  厲麟有恃無恐的揚起眉:「怎麼?要打架嗎?隨時奉陪。」

  邵墨白壓下怒火,厲麟有恃無恐,他卻有諸多顧忌,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搞定韶清的事。

  就在此時,韶清突然抱住蘇易往上一踮腳,正巧蘇易一低頭,兩片嘴唇就這麼碰到了一起。

  全場寂靜。

  緊接著,箍的箍脖子,掐的掐下巴,掰的掰頭。

  場面一度變得混亂又滑稽。

  邵墨白人生中第一次遇到自己搞不定的狀況,扶額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厲麟是新來的,也不知道韶清發的什麼瘋,就是看到韶清主動親的蘇易,心裡就一陣抽抽,臉上還一臉譏誚:「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舊情復燃?」

  邵墨白瞪了他一眼:「她喝醉了,發酒瘋。」

  厲麟眯了眯眼,然後走過去,強勢的推開幾人,對著韶清後頸抬起手乾脆利落的一下。

  韶清悶哼了一聲,直接軟綿綿的倒在了蘇易的懷裡,蘇易連忙抱住她,沒讓她滑下去,一雙森冷的眼看著厲麟。

  「你幹什麼!」

  不約而同的齊聲一喝,一雙雙質問的眼睛看著厲麟,非常有震懾力。

  厲麟齜牙一笑:「你們不是制不住她嗎?現在可以了。」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