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鮫淚。

  這還是第一次,懷音在君故面前露出了某種脆弱的情緒。【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雖然幼年的少女也曾哭泣過,但那都是各種意義上的嚎啕大哭,或是為了滿足願望或是耍賴,跟悲哀的情緒無關。

  這還是第一次。懷音垂著頭一言不發,只大顆大顆掉落著眼淚。

  君故看著小徒弟這副模樣,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伸手輕撫少女的頭頂,懷音的發極柔順,貼在男人胸口的模樣溫順而單薄。

  兩人就那麼相互依偎著,任天大地大,卻似乎彼此才是依靠。

  身上的傷口在君故真氣的濡養下也不那麼疼痛了,懷音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至於君故,一直將少女緊緊護在懷中,垂下的眸子根本看不清情緒。

  狐妖死後,萬仙門便陷入了一場大亂,明夜趁機收攏了整個仙門,恢復了古蜀一帶的統一。

  懷音躺在病榻上,這段日子以來,她身上總是懶懶的,像是傷病本就未好全的緣故,又或許是心中鬱郁不安,情緒不高自然引得身體不適。

  南非煙時常回來看她,跟她講許多外面發生的事情,一切塵埃落定後,這少女仿佛又恢復了之前飛揚跳脫的性子。

  懷音倒是比從前安靜而憂鬱了!

  南非煙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懷音和那黑袍男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只覺得有些詭異。

  而且最讓南非煙覺得恐怖的一點,是她根本看不清那黑袍男人的臉,或者說根本記不住,那似乎就是一張極為普通的面容。

  又像是被一團霧蒙蒙掩蓋著,讓人看不清楚。

  君故當然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堂堂神尊,若是貿然下山,定會引來眾人興致勃勃地追隨與猜測。

  所以便在身上施了個咒術。

  就像南非煙一樣,見過他的人都不會記得他那張臉。

  懷音也沒有解釋自己與師尊的關係,因而突然出現在少女住所里的男人,引得外人紛紛側目,除了知道實情的明夜和霜寒。

  其餘人或多或少都有猜測兩人之間的曖昧關係。

  南非煙也不例外。

  「我快要成親了。」在說了亂七八糟的一對外面的煩心事後,南非煙終於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

  惹得原本還死氣沉沉的懷音聞言坐直了身體,有些驚訝,「這麼快?」

  「便是定在名劍大會前兩天,明夜說那時來的人會很多,很是熱鬧。」南非煙有些嚮往道,隨即臉上又添了一抹郁色,「不知道會不會不太好!」

  懷音倚在榻上,心中嘲笑著明夜太過著急。

  可若是不著急一點,或許就抓不住這即將到手的美嬌娘了,南非煙脾氣性格都好,又是未來萬仙門的繼承人。

  儘快將女孩兒娶回身邊,也算是鞏固了剛得手不久的勢力。

  對於萬仙門和壓雲寨合二為一,懷音其實是很樂見其成,這許多年來,兩個仙門爭鬥惹出了無數亂子,遭殃的最終還是普通修士。

  如今能握手言和,必然會迎來更好的發展,古蜀一帶只會越發繁榮。

  懷音看著南非煙嬌艷的小臉,不由也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哪知那少女捧著臉羞澀了半天,指了指懷音,又不經意指了指坐在桌椅前的君故,「那你呢?阿音你什麼時候成親啊?」

  懷音:「???」

  她成親她和誰成親?

  懷音瞪大了眼睛,看著南非煙自以為隱晦的手勢,默然半晌,這傢伙不會在說她和師父吧

  很明顯,南非煙說得便是懷音和君故。

  修真者男女大妨雖然不嚴,但能住在一個房間裡,那已經是絕對親密的關係了。

  雖然這個黑袍男人看起來很神秘很不好惹,但南非煙看得分明,他對懷音可是極盡溫柔,那樣呵護的模樣,將女孩兒寵上了掌心。

  或許是因為自己要成親了,幸福藏不住地想要四處分享,南非煙也生出了幾分做紅娘的心思。

  活潑而嬌俏的少女湊到了懷音身邊,有些小聲道,「雖然不知道這男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但看你對他的態度,你倆應該早就認識了。」

  「看起來是冷淡了些,不過這陰沉沉的模樣也好,不會惹來很多其他姑娘的追逐,絕對能讓人放心。」

  聽著南非煙推銷似的語氣,簡直讓懷音忍不住扶額,這丫頭可能真的不知道,她無論說什麼都會落在自家師父的耳朵里。

  被師父聽著攛掇自己和他早早成親什麼的話語,懷音只覺得羞恥度報表,匆忙捂住了南非煙的嘴,生怕她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語。

  懷音低低垂著頭,不敢去看君故的眼神。

  雖然之前才鬧過一些不虞,但遇到南非煙這個不明白就裡的人,一頓胡咧咧,兩人之間原本冷淡的情緒又變得尷尬了幾分。

  南非煙被懷音如此對待自然瞪大了眼睛,發出了不滿的嗚嗚聲。

  懷音卻極為快速的扯開話題,轉而祝願道,「恭喜大婚,早生貴子,百年好合!這是我給你的新婚賀禮,祝你和明夜幸福和美。」

  原本躺在床榻上的少女此刻生龍活虎,一邊說著,一邊往南非煙脖子上系了一根煙羅色的珍珠墜子。

  倒也不是什麼凡品,這珍珠乃是深海鮫人族公主的一滴淚,傳說是與心愛的男人成婚時留下一滴幸福的淚水所化。

  傳說能給相戀之人帶來幸運。

  至於懷音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切自然源於她那八卦的大師兄,連這珍珠當然也是青逾道人送的。

  懷音戒備地扣著鏈子上的扣子,甚至準備這丫頭要是再說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便下手勒緊。

  當然不是勒死這準新娘

  只是若被師尊再一次聽到這麼無禮的話,怕是南非煙會遭受些懲罰了,倒不如自己先下手為強,走走過場假裝警告一下。

  所幸南非煙沒再開口說些什麼。

  而君故,也似乎完全沒有生氣的表情,只是南非煙要離開時,那一身黑袍的男人 慢慢站了起來,走到了嬌滴滴的準新娘的面前。

  懷音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在她的記憶里,師尊似乎不是那麼睚眥必報的人啊?

  剛才沒放在心上,此時卻要秋後算帳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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