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唯一古老者
陸蟲內部。
「咚…咚…」
若隱若現，且富有節奏的跳動聲響，傳盪在幽暗和看似沒有盡頭的隧道之中。
而這條隧道的直徑少說有十多公里，四周粘稠、光滑，仔細觀察的話，還不難發現有著眾多血管一樣的紋路。
配合這條隧道的邊緣壁，會隨著「咚…咚…」聲響進行短促抽搐，不難猜出這條所謂的隧道，可能是某個超大型生物的呼吸管道，亦或是食道。
而這裡，正是泰洛陸蟲的內部。
此時，保持著隱匿狀態的聖吉列斯和兩百名聖血衛，採取噪音等同於無的懸浮裝置，沿著隧道飛往陸蟲深處。
而能夠令聖吉列斯毋須甲冑，便可以提供飛行能力的潔白雙翼，也是呈收攏姿態。
畢竟雙翼在扇動時所產生的空氣流動，要比懸浮裝置的立場波動劇烈得多。
在整支遠征軍充當誘餌的前提下，聖吉列斯和聖血衛總算是成功潛入此處，為的，便是尋找能夠執行斬首任務的目標。
根據一年多以來，與泰倫蟲族展開交鋒的經驗進行判斷，任何一支生物艦隊，無論規模有多小，都會有一隻領袖、領主或暴君級別的蟲子來充當指揮官，接收蟲巢意志來操控低等同類。
領袖、領主、暴君，還有極個別的蟲後，它們都有著相當程度的自我智慧。
而若是成功擊殺它們，就算蟲族艦隊用不了多久便可重新培育出一隻，但是在完成「重新培育」之前，蟲族艦隊會陷入紊亂和毫無秩序的狀態。
所以，趁著這個空擋，帝國軍方能夠輕易消滅群蟲無首的艦隊。
現在，三位原體便是把這個套路運用在陸蟲上面，去篤定陸蟲的核心存在一隻首腦，甚至是整個泰洛蟲族的領袖。
若是將其斬殺，興許能夠一勞永逸的解決泰洛蟲族，再其次，也能夠一轉當前戰局。
繼續飛行了約數分鐘，聖吉列斯他們依舊沒遇到什麼困阻。
而越平靜，就越反常，這個道理在所有阿斯塔特，乃至全部帝國軍隊內部都廣為流傳。
很快。
他們一行就脫離了較為「狹窄」的隧道或管道，來至了一處極度寬闊，而且還有暗紅色光芒照亮的空間。
環顧四周，其壁壘依舊是那種帶有血管和柔軟質感的生物組織，還有眾多乳白與紫色的骨骼來承擔承重柱和不規整的地磚。
而若是朝著與管道出口相對的前方望去，便可以看到網狀的骨骼牆，以及透過骨牆縫隙，將暗紅色光芒灑進、照亮整座空間，對泰洛蟲族有著至關意義的紅矮星。
同時…
「轟！轟！」
密集，且散發幽幽綠光的生物炮團，從多個角度轟擊著原體和榮耀衛隊。
足以摧毀、瓦解奧林匹斯級護盾的炮團直接炸開，升起一陣濃霧和電漿質感的漣漪。
但眨眼間，一道暗金色的靈能衝擊，卻反向消散了生物炮團造成的一系列影響，也直接跨過了「餘波消散」的步驟。
只見一行人已經解除了隱匿狀態，而聖吉列斯身後的雙翼微微扇動著，看樣子，釋放出剛才那一道暗金色靈能衝擊的人，正是這位各方各面幾乎完美無瑕的原體。
並且，聖吉列斯身旁的兩百名聖血衛，也都是展開他們背後的金屬翼膀，抬起各自的並聯爆矢，熱熔與等離子炮，對準了這座空間的中央地帶。
順著他們的視線朝那裡望去，可以瞧見眾多體格龐大的領袖級武士蟲。
這些傢伙在外觀和體格大小等方面，與那隻重創了陷陣者戰鬥排的首席武士相差不多，但頭部的冠狀骨骼要更大更明顯，並且外骨骼也更加銳利，還帶有眾多散發血紅色光芒的紋路。
這些傢伙除了長有兩對、四個極為鋒利，帶有生物分解立場的碩大骨刃之外，還長有一對約1000mm左右，外觀如同粗糙雪茄的生物火炮，可發射帶有瓦解立場的生物炮團。
是以，它們也都是那些戰力對標榮耀衛隊，甚至是高於榮耀衛隊的首席武士蟲變體，再然後進階而來的精銳單位，每一隻都有著相對的獨立思考能力，在泰洛蟲族的內部都屬於較為罕見的存在。
擺在聖吉列斯等人面前的領袖級蟲子，數量至少在五百隻以上，並經過脈衝掃描後，得出的精準數字為「517」只。
對此。
連展開頭盔的聖吉列斯，都面露一絲愁容。
因為領袖級蟲子往往代表大規模蟲族艦隊的最高戰力。
榮耀衛隊在它們面前都不得大意，必須提起萬般戒備、注意的去對待，不然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被領袖級所秒殺。
至於父親提供庇佑？
作為老一輩阿斯塔特的聖血天使，想都沒想過這點，他們從進入軍團起的那一刻，是為了替父親分擔責任，不是讓父親的責任更重。
而能夠聚集如此眾多領袖級蟲子，並且還被團團拱衛、保護的存在，便是盤坐在一個井字造型的階梯平台之上，其模樣如同一隻.
「蟾蜍」。
體態過於肥碩、臃腫，而且身上蠕動著不規則觸手，以及覆蓋著大小不一的幽紫外骨骼，整體外觀就像是由不同種族、生物拼接成的巨大蟾蜍。
老態龍鍾。
這是對方給予聖吉列斯和聖血衛的第一觀感。
更主要的是，那隻蟾蜍還舞動了下其中一條，如同把人類手臂放大了十多倍不止，以及六指結構的肢體，示意身旁的領袖級不要繼續發動攻擊。
緊接著，對方便用頭部頂端與兩側大小不一，像是密麻水泡狀的眼睛注視聖吉列斯，還不知動用何種器官，開口道：
「人類.」
但這隻蟾蜍剛說出一個詞，就被一道呈暗金色，以無限接近光速的靈能箭矢打斷。
轟！！
箭矢準確無誤的「擊中」了蟾蜍。
剎那間，暗金色耀光充斥在這座偌大的空間內。
縱使泰洛蟲族對靈能有著極強壓制，可這道靈能箭矢的爆發，仍然有著不亞於星系級別的靈能衝擊。
然而耀光過後，蟾蜍和所有領袖級蟲子，果不其然的沒有遭受任何損失，對此，手持狩獵之弓的聖吉列斯，反倒是早就有這個心理準備。
要是一箭就能解決，他們遠征軍也就毋須遭受自帝國成立後，阿斯塔特損失最為慘重的一場戰役。
聖吉列斯只是用箭試試水，探知一下對方的實力究竟如何。
而他沒有任何掩飾的擺了下左手，示意聖血衛「見機行事」，然後扇動背後的雙翼邊朝蟾蜍飛去，邊用沒有任何歉意的意思言語，說道：
「剛才貿然出手，屬實抱歉，你請繼續。」
「.」
那個蟾蜍雖說知道人類都很「卑鄙」，喜歡不打招呼就來個突襲，但知道歸知道，與親身經歷的感受指定是存在巨大差異的。
好在，蟾蜍不會過度計較什麼，只是沉默些許，便繼續令回應質感的言語，再度傳盪在整座空間之中：
「人類，我.我們知曉你的身世，是人類之主的第十子，也是聖血天使的原體。
這也使得你有足夠的資格，與我…我們進行交涉。」
「交涉？交易？」聖吉列斯反問道：「在那之前，我需要了解伱和你們種族究竟來自何處，以及你們肆無忌憚的吞噬一切究竟為何。」
理論上，人類帝國是絕無可能與蟲族類的文明交涉、交易，而他的父親若是在此，可能會直接將那隻蟾蜍斬殺。
但聖吉列斯需要更多時間來分析、觀察出那隻蟾蜍的弱點在哪，好一擊必殺，避免出現失誤，畢竟不能辜負兩位兄弟爭取來的機會。
何況，他們也的確需要有關泰洛蟲族的一切信息。
「想要進一步了解我們？」可那隻蟾蜍卻一眼洞穿了聖吉列斯的所思所想，但話鋒一轉道：
「呵呵…不過，我們沒有那麼吝嗇，這點要求還是能夠滿足於你，就當是交涉前的坦誠布公。
你們以一顆行星命名稱我們為泰洛，實際上，應該是「唯一古老者（the Old Ones）」才對。」
「唯一古老者…」聖吉列斯眉頭微驟，總感覺對方極有可能與父親曾透露過零三宇宙中，一些早已消逝的種族有關。
而蟾蜍則是沒有在乎聖吉列斯思索著什麼，繼續侃侃而談：「唯一古老者並非是一種自稱，其實是由我們創造、改良過的種族和文明的敬稱。
以你們人類所能理解的年作為單位，差不多是在一百億年前…」
接下來。
那隻蟾蜍將它，或者說它們成為蟲族之前、途中與之後的事宜，算得上是全全相告給了聖吉列斯。
首先，它們的確是一支，本應該消逝在零三宇宙歷史長河的種族，因為背叛、欺詐和等等遭遇，使得它們幾乎滅族。
再配合「唯一古老者」……
若是隋卞在此的話，可能要比聖吉列斯明朗得多，因為這個正是人類帝國被同位體拉至主宇宙的前世，所能夠了解到《戰錘40k》中的背景板級種族——
古聖。
當然了，聖吉列斯並不知道這些，而零三宇宙也與《戰錘40k》存在較大出入，尤其是那些像是窺探了過去與未來，甚至是操控算計了全部宇宙的零三帝皇。
蟾蜍稱，零三宇宙的奇點爆炸是一百六十億年前，這點是與主宇宙十分相像。
而且在起初的六十億年間，宇宙在迅速膨脹、擴大，溫度也在穩步下降，所有物質開始隨機分散、聚堆和融合。
漸漸的，開始出現了星系、本星系群、總星系群等等天體系統，但那個時候的宇宙還不適合生命。
畢竟奇點大爆炸那一剎那，宇宙的溫度是無線大，之後的數億年間，宇宙的平均溫度仍在萬度左右，直至四十億年前才開始低於零度，然後是五十五億年前的零下兩百度，直至穩定在-272℃左右。
這個時候，銀河系已經成型，而它們則是誕生在銀河系內，屬於整座宇宙中最早的一批智慧生命。
它們母星系是一顆紅矮星，並且是一顆極其不穩定的紅矮星，如果按照人類的各類數學模型計算，以它們所處的環境，根本不可能誕生生命。
但古聖的祖先卻成功挺了過去，並使得它們和它們母星的全部生物，都有著超高強度的肉體體魄…
即誕生起，便擁有遠超阿斯塔特的身體素質，以及趨近於無窮無盡的壽命。
更主要的是古聖不喜歡內鬥，它們對思想境界的提升，還有對宇宙本源倒是很感興趣。
是以。
自奇點爆炸以後的第一百億年，它們是最先了解到萬事萬物皆有靈魂，並且，像是它們這種生物在實體宇宙死亡之後，靈魂還會前往所謂的靈魂之海。
同時，它們對靈能方面的開發進度，要比物理科學迅速得多，當它們走出母星和母星系之際，就已經掌握了如何隨意進入靈魂之海。
並且，它們還在靈魂之海與實體宇宙的間隙，開始建造方便星際航行，如同人類高速公路的「網道」。
待它們穿梭在銀河和宇宙之間，發現許多行星本是有機會孕育生命，但礙於恆星的一次耀斑爆發，又或是某種意外的小行星和隕石光顧，最終失去了繼續蓬髮的機會後，有了與管理者文明相似的念頭。
管理、創造和改善銀河與宇宙之間的萬物起點。
古聖在物理科技上可能未發展到極致，但已經是那時的天花板級，更主要的是，靈魂之海在它們的管理下十分平靜，稱之為後花園也不為過。
並且銀河系內但凡是有機率誕生生命，又或是已經誕生生命的行星，均得到了它們的拜訪。
其中也包括了泰拉。
但那時的太陽系，才剛剛誕生不足一億年，所有行星都處於混沌狀態，因此才被古聖略過。
（註：零三宇宙並非與40k一致，不然也不會出現零三帝皇這個異類，在本書中，人類也非古聖造物）
直到，它們遇到了僅比它們年輕十億年的種族…
一個同樣生存在極端環境，並對健康、長壽、永生有著無盡渴望，也在物理方面，有著相當程度發達科技，但卻十分短命的——
「懼亡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