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投降？」和「迷霧」
艦橋外。
零四地球的近地軌道處，早就把炮口對準憤怒禱文號的防禦炮，正如艦組人員所述那樣開始蓄能。
Ri~！！！
青綠色光芒充斥在炮口尖端。
咻~！！！
蓄能了十秒之後，全部防禦炮總算是向願意「耐心等待」的憤怒禱文號，射出密密麻麻，同樣是散發青綠色光芒的等離子炮團。
只不過，炮團即將與憤怒禱文號接觸的一剎那……
轟！！轟！！
炮團紛紛遏制不住的發生劇烈爆炸，青綠色的等離子火焰，在短短瞬間，便迅速包裹住了整艘憤怒禱文號。
可若是逐幀觀察，其實不難發現炮團在接觸憤怒禱文號之前，就被一層淡金色的能量護盾抵消、阻攔。
此刻。
零四地球地表，北美洲，華盛頓特區的白宮地下堡壘……
「總統女士！經過確認，全部等離子炮團均已命中目標！」
「軌道防禦炮正進行充能，預計十五分鐘後可繼續發射！」
「總統女士，勇士、火箭和洛基中隊已經突破大氣層，預計兩分鐘後與目標接觸，準備進行近距離觀察！」
地下堡壘的緊急指揮中心內，接連不斷的響徹著文職士兵們的匯報，各個屏幕上亦是顯示著實時狀態。
而作為現場最重要的首腦人物，帕特麗夏·蘭福德則是一臉凝重，望著被加百列切斷通訊，閃爍白色無信號星花的屏幕陷入沉思。
她們零四宇宙的確還有國籍之分，但是在1996年，全人類經歷過一場共同抵抗外星勢力入侵，並且還取得艱難勝利後，全球人類意識到他們的宇宙之中危險重重，只有放棄偏見、衝突和內戰，選擇握手言和，人類餘地球才擁有未來。
因此，原本是空有虛名的聯合國愈發重要，而人類又逆向破解了被稱作收割者文明的墜毀飛船，從而獲得爆發式的科技進步。
於2004年，全體人類的政府成立了太空防禦總署，自此往後，士兵雖然存在國籍之分，但軍隊卻只聽從於太空防禦總署。
而太空防禦總署的「頂頭上司」則是聯合國……
不過，這些都是放在蘭福德，放在美國一方的視角來進行看待，實際上，只要世界依然存在國籍之分，那表面的光鮮再亮麗，也抵不住私底下的暗流涌動。
零四地球的團結是被迫性質的，是由於宇宙中存在更大威脅，不似主宇宙人類是在安布雷拉的穩步引領下，思想和精神層面更上一層台階。
要知道，儘管主宇宙的人類極度排外，但對待願意併入、融入社會的種族還是很友善，很歡迎的。
但，也不能說零四人類一無是處，單看拒絕屈服的精神，還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現在的蘭福德正耐心等待，等待著等離子火焰消散，確定她們的攻擊究竟對憤怒禱文號是否有效。
她們的軌道火炮，能夠輕易擊穿收割者文明的焚城者驅逐艦護盾和艦身護甲，沒道理摧毀不了一艘「僅」有八公里左右的「小」戰艦。
（《獨立日1》中，降臨在每座城市上空的巨型圓盤狀，直徑足有二十公里以上的戰艦，便是焚城者驅逐艦。）
可惜，現實中的萬物，不會因她個人的想法而發生改變，更不會遵循她們那種「一切都應該聽我的」的強盜邏輯。
突然，一名負責監視的文職士兵大聲道：「目標依然存在！重複一遍，目標依然存在！」
？！
聞言，包括蘭福德在內的指揮中心全體人員，都是把視線聚集在中央大屏幕上。
只見青綠色等離子火焰散去之後，憤怒禱文號不單是「目標依然存在」那麼簡單，根本就是完整無損，沒受到一絲一毫的影響。
「長官！」另一名文職士兵，亦是大聲匯報導：「目標同樣存在某種能量護盾，我方軌道炮根本不起作用！」
「三支中隊的情況如何了？！」緩過神來的蘭福德連忙詢問。
「卡爾加少校傳回來的最新消息，稱他們已經可以憑藉肉眼觀察到目標，並徵求開火准許！」
「批准！」蘭福德想都沒想的下達令道：「還有！我以現任美國總統的名義，批准卡爾加少校動用他們所攜帶的全部戰略性武器！」
「是，長官！」
隨著對話的進行，中央大屏幕和兩側的小型屏幕畫面，也由近地軌道切換成勇士、火箭和洛基中隊的飛行員視角。
聲勢浩大，足有六十六架外觀形同F-22或F-35的多用途戰機，加之六架如同片狀等邊三角形的轟炸機，正迅速不斷航向大氣層的憤怒禱文號。
然而正當全部戰機、轟炸機的飛行員準備扣動扳機，去攻擊連軌道防禦炮都無可奈何的憤怒禱文號時，反倒是憤怒禱文號那面，先手釋放出一股青藍色的束縛立場，眨眼不到的功夫，就迅速籠罩住三支零四人類的飛行中隊。
隨後，在一眾飛行員的詫異之中，他們的愛機居然開始自主飛行，緩速靠近、駛入已經展開閘門的憤怒禱文號機庫內。
緊接著，指揮中心便徹底與飛行員們失去聯繫。
「.」
望著屏幕畫面再度陷入無信號狀態，所有人員也是陷入沉默，表情和神態充斥著迷茫、恐懼和不知所措。
這…
這怎麼打？
他們的軌道防禦鏈，還有最先進的多用途戰機、轟炸機，放在憤怒禱文號面前一個個都像是玩具。
認清現實後，眾人心中只有無盡的挫敗感…
為什麼他們都走出地球，足跡遍布太陽系，信心滿滿，磨刀霍霍向太陽系之外進發的時候，會遭遇到如此特殊的敵人？
並且對方還表示，是來自於主宇宙的同胞。
要不…
還是選擇第一項？
都是人類，何必自相殘殺呢？
某些文職士兵甚至開始考慮，他們現在的所作所為究竟圖什麼。
發現指揮中心的氛圍有些不對，蘭福德當即開口道：「各位！我們能在二十年前擊敗收割者！我們亦是能擊敗當前的所謂同胞！誰知道那人所言是真是假？倘若我們輕易相信，第一時間就選擇投降，那麼當現實與對方所述不符的時候，我們連抗爭的機會都沒有！
至少我們嘗試去反抗！去爭鬥！我們不會，也決不能束手就擒，我們要共渡難關！
為了自由！！」
「為了自由！！」
氛圍立刻被蘭福德的一番說辭帶動起來，現場眾人都是高聲附和著，並且這番說辭也一語擊破關鍵點，確實，他們對主宇宙的了解全部來自於加百列所述。
誰知道是真是假？
其實，她們認為是假的，那就是假的，即使加百列提供足夠多的證據，也會被她們說是「合成」。
也就在這時，剛切換回近地軌道實時畫面的中央大屏幕，為眾人呈現出另一艘隸屬於血鴉的補給船，剛剛結束了折躍航行。
而且一結束折躍，這艘有著補給、維修、運輸多種用途的補給船，立刻向零四地球的地表投放了大量空投倉。
同時，已經抵近目標軌道的憤怒禱文號，也是向地表投放了空投倉。
不止如此，又有三十餘艘隸屬於古斯特瓦當地，算是血鴉附屬的UNSC戰艦，亦是結束了折躍航行，配合兩艘血鴉艦艇分散間距，對零四地球完成相對的封鎖狀態。
再然後，全部艦艇釋放出大量運載輔助軍、UNSC地面作戰部隊，以及各式裝甲載具的飛行編隊，看樣子，是血鴉營部準備執行一場極小規模的遠征。
發現如此情況，指揮中心內的眾人，只得克服心中的恐懼，開始著手計算、推斷全部空投倉和飛行編隊的軌道、軌跡，並準備通知太空防禦總署進行攔截。
像是總統女士所說的那樣，二十年前，他們的先輩能夠戰勝收割者文明，難道他們就不能再創奇蹟嗎？！
只不過，他們的工作檯屏幕上，顯示著土星、木星和火星基地與殖民地正依次失聯。
並且，他們還捕捉到對零四地球完成簡易包圍的主宇宙艦艇，釋放出一種未知波段。
當他們困惑於是哪種波段的時候……
「嗞！啪嗞！！」
指揮中心內的燈光開始猛烈閃爍，還發出刺耳聲響。
最主要的是，他們身前的工作檯瞬間失效，屏幕更是失去了畫面，令他們無法了解、洞悉近地軌道和外界的狀況如何。
見此，蘭福德的神情凝重到極點，毋需讓手下們試驗，就知道她們的通訊已經被血鴉給單方面切斷。
「長官。」倒是年過六十，經歷過二十年前戰爭的老國防部長處變不驚，來至蘭福德身旁，提議道：「我們可以嘗試用短波與各個基地恢復聯繫，我們也需邀請各國大使參與議事。」
「嗯，按照你說的辦。」
蘭福德沒有什麼異議，還抬起左手使勁揉捏著太陽穴，緩解各個突發事件導致的神經緊繃。
「轟~…！轟~…！」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眾人聽到、感受到陣陣響動，似乎是有重物接連不斷的砸在堡壘上方的地表，這使得蘭福德的頭痛愈演愈烈。
隨即她又對身後的部長吩咐道：「派人上去查看一下什麼情況。」
「是，長官。」
國防部長點了點頭，立刻安排了兩隊全副武裝，配備等離子步槍和先進護甲的特勤局精銳，搭乘升降梯趕往位於地表的白宮。
當二十四名精銳察覺到一陣頓挫，再聽到升降梯發出「叮~！」的提醒聲，安全閘門又向兩側展開之際……
「嘡！嘡！嘡！」
「嗒嗒嗒！！」
不明的大口徑步槍，或機槍，以及小口徑，但射速極快的清脆槍鳴，傳盪在白宮四周。
「嘭！噗！」
「啊！！」
「救命！」
隨之而來的，是人類軀體遭受強烈鈍擊時的悶響，還有人類因恐懼、慌亂所發出的尖叫與呼救。
！！
聽到如此激戰的動靜，令所有特勤精銳們都是提高警惕，連忙展開室內應戰隊形，分成兩隊，朝左右走廊分開前行，準備探查到足夠多的情報後，便迅速撤回地下堡壘。
不久後。
左面這隊離開視野狹窄、昏暗的走廊，來至南面安設落地窗的會客大廳時，他們發現了躲藏在桌下、沙發旁瑟瑟發抖的文職人員。
除此外，還有一名身穿西服的特勤局特工，正雙手抱頭，蹲坐在牆角處，喃喃自語著：「巨人…他們是巨人啊…比收割者還要恐怖的巨人…」
？
巨人？
特勤精銳們一愣。
是什麼樣的巨人，能夠讓一名隸屬於特勤局的特工變成這般模樣？
不過，精銳們沒去糾結，而是立刻擴大陣型，分散在有利的角落、掩體進行防備，還分出兩人開始詢問這座大廳內的倖存人員，想要搞清楚地表究竟遭受到了什麼。
至於負責這隊精銳的隊長，則是站在落地窗的右側一旁，向白宮外的草坪花園眺望，嘗試搜尋敵人蹤跡。
然而白宮外，到處都瀰漫著濃厚白霧，像是主宇宙人類投放出來，某種極難消散的另類煙霧彈，用肉眼根本無法看清任何事物，只有白茫茫一片。
也就在這個時候，「嘡！嘡！」大口徑步槍的兩槍點射，擊碎落地窗發出「嘩啦！嘩啦！」的動靜之餘，還正中隊長與另外一名精銳的胸膛。
預想中軀體炸裂的情況沒能出現，倒是隊長和精銳的胸甲直接凹陷，倆人也因為那兩槍的強勁力道被擊飛，身體止不住的翻滾。
「噗啊！！」同時，鮮血更是止不住的從他們口鼻噴出。
「撲嗵！！」最後紛紛砸落在地，或是陷入昏厥，又或是即刻斃命，無論怎樣都是癱躺著一動不動。
？！
「開火！開火！」
見瞬間就損失了隊長和一名隊友，副隊長連忙接替指揮，命令剩下的特勤精銳，向窗外草坪花園進行一波齊射。
「咻咻咻！」
密集、小型的青綠色等離子炮團脫膛射出，射穿玻璃，划過白霧。
「嗡~！嗡~！」然而精銳們只聽到炮團擊打在能量護盾上面的反饋聲響。
「嘡！嘡！嘡！」以及大口徑槍械的持續點射。
「噗！」
「啊！」
隨後，剩下的全部特勤精銳，均落得個他們隊長和隊友的下場，癱倒在地失去了作戰能力。
「咚、咚。」
這個時候，副隊長又聽見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便用盡最後的力氣抬頭，恰巧瞧見一幫超過三米的身影正向他們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