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惡臭與敗類
漩渦空間門的「右下」邊緣，約兩千多光年外便是新人類帝國範圍最廣，各個殖民地「基礎設施」齊全，疆域幾乎與全部星區，甚至是與神聖泰拉所接壤的虔誠星區。
而該星區的核心，原本是極限軍團的五百世界，其首府行星便是曾經的極限軍團母星，馬庫拉格。
自從羅伯特基里曼被墮落化的安格隆所殺，極限軍團又被叛徒們集火攻擊慘遭全滅之後，洛迦奧瑞利安和它的懷言者軍團便趁機占據五百世界，並逐漸演變成如今的虔誠星區。
而馬庫拉格，則是被洛迦親自賜名為伊迪洛斯。
接下來的兩百四十年間，懷言者軍團憑藉著邪神惡魔的協助，以及它們的「能言善辯」，或是蠱惑，又或是逼迫凡人居民成為了混沌最堅定、最忠誠的信徒。
有了信仰，有了信徒，洛迦和它的懷言者們極其富有效率的穩步擴編同時，還在瘋狂的搞出極為另類的基建。
每一顆巢都、農業、鑄造世界都有著數不勝數的祭壇、神廟和眾神（邪神）、半神（叛變原體）與天使們（混沌阿斯塔特）的雕像。
也因此，虔誠星區內有著最多的「花園」世界，換句話說，這些被稱作「花園」的殖民地，都是用來獻祭、朝拜的「旅遊」行星。
當然了，如今的新人類帝國可不會有多少居民，有能力和閒心思去旅遊，絕大多數時候，花園世界是懷言者用來舉行盛大儀式和狂歡的。
此時此刻。
從前的馬庫拉格，如今的伊迪洛斯的引力範圍內。
於數萬公里宙域朝其望去，便能夠觀察到地表約有75%被縱橫的山脈，以及嚴寒的高原所覆蓋，餘下部分則是波光粼粼的海洋。
看似環境優美，實則整顆行星都受到了嚴重腐化。
山脈被各種碩大、活體，猶如血管似的植物覆蓋，坐落在高原、平原的都市，更是被朦朧的紫色、粉光的霧氣所籠罩，至於海洋…
的確是波光粼粼，但不是那種碧藍清澈的模樣，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宛若「血腥之海」。
經過了兩百四十年的褻瀆，伊迪洛斯早就不復當初那般「幽藍」和「翠綠」，這個時候「它」，已經徹底淪為新人類帝國最骯髒、最惡臭，卻又被混沌信徒奉為一生追求的「聖域」。
畢竟，只要信仰邪神惡魔，那麼伊迪洛斯和虔誠星區就是最令人心恍神怡，為之嚮往的神聖領域。
況且新人類帝皇荷魯斯盧佩卡爾，也因虔誠星區所提供稅金、資源、兵員、基因種子等各方各面都占據新人類帝國的四左右，所以才會極力幫兄弟洛迦奧瑞利安對整個帝國宣傳《新帝國真理》，這使得越來越多的帝國居民信仰邪神惡魔。
不過，眾多叛變原體中，其實同樣存在些許特立獨行的兄弟，比如康拉德科茲，還有黑暗星區就拒絕接受《新帝國真理》的傳播。
毋須猜測，就可以了解到科茲與洛迦的關係並不怎樣，可以說科茲與任何兄弟都非常生疏，甚至有過衝突。
然而黑暗星區所提供的稅金僅次於虔誠星區，還積極配合除信仰混沌之外的帝國新策，因此，只要科茲不做出太過分的舉動，荷魯斯都會視若無睹。
但荷魯斯怎麼算，應該都沒算到科茲居然會如此輕易的投降，還將帝國的一個重要星區給交了出去。
而伊迪洛斯的近地軌道和引力範圍，正停泊著不計其數的畸變戰艦和防禦平台。
粗略統計，三萬餘艘戰艦中，超過半數以上都是艙壁外圍「長」有尖刺，還有著混沌符號的塗裝，並隸屬於懷言者和凡人人渣。
餘下部分，雖然艦體同樣畸變扭曲，同樣有著混沌符號、塗裝，但這些戰艦竟被一股油綠的「瘴氣」所包裹，倘若仔細觀察，更是能發現密密麻麻的「蚊蟲」在四周圍繞。
充斥著高強輻射，還是低溫真空的宇宙環境之中，居然還有「瘴氣」和「蚊蟲」？？
這很明顯是一支受到邪神，並且極有可能是受納垢直接賜福的軍團，而所有叛變軍團，因個人「氣味」最不受待見的，便是由莫塔里安所率領的死亡守衛。
按照最初的作戰計劃，莫塔里安需要親率子嗣們趕赴努西亞星系，準備與安格隆和吞世者匯合，再向漩渦空間門的主宇宙遠征軍展開突襲。
然而，任誰都沒能料到擁有異空間協助，大幅度縮短星際航行時間的「他們」，在與主宇宙人類比拼快速方面是完敗啊。
突襲不成反被揍。
吞世者慘遭全滅，安格隆更是被抓走研究，即使沒有荷魯斯下達的撤退命令，莫塔里安也會帶著「他」的軍團停止行軍。
之後，莫塔里安和死亡守衛又在異空間內航行了近六個神聖泰拉日，總算是抵達了「神棍」兄弟的伊迪洛斯。
這個時候。
一支機艙、機翼長滿膿皰和活體副嘴的運輸編隊離開軍團艦隊，快速駛入伊迪洛斯的大氣層內，前往地表朝陽面的赤道附近。
沒過多久。
運輸編隊就穿過濃厚雲層，來至一座建在海洋北岸，有著眾多璀璨奪目的建築和高聳的尖碑、紀念塔，以及占地規模極大的神廟、祭壇的巨型都市。
不去深究的單純看去，只會覺得這座都市的一切都相當美好，行走在街邊的人們，都是在祭壇、神廟進行跪拜的信徒，並且信徒們都穿有華麗服飾，歡聲笑語闖蕩在都市之間，像是居民的物質與精神生活都十分富足。
只可惜這些都是表面現象…
飛行編隊低空掠過都市，環繞一圈，最終依次降落在都市中央位置的停機坪。
而且，縱使是軍事用途的停機坪，也被懷言者和信徒們修建成極為奢華的模樣，地磚縫隙之間鑲有金絲。
艙門打開。
渾身散發著惡臭，並且蟲蠅繚繞的死亡守衛們離開飛行編隊，雙足踏在伊迪洛斯的地表之上。
本應該是一群健壯的阿斯塔特，可是在受到邪神關注，並且無論是否處於自身意願，受到邪神的「強硬」賜福之後，現在的死亡守衛個個都體態臃腫，陶鋼甲更是被它們的身軀撐大，關節縫隙流淌著綠色與黃色相間的膿水。
這群死亡守衛之中，還有著百名穿戴像是泡發了的終結者，皮膚、肉體，乃至骨骼都與終結者粘在一。
它們便是「死亡壽衣」，是原體的榮耀衛隊。
至於走在子嗣們最前端的，同時也是最顯眼、最龐大的，便是軀體腫脹至六米高，四周圍繞著腐化魔蠅和劇毒煙霧，手持鐮刀的莫塔里安。
「呵，一幫神棍。」
莫塔里安感知道伊迪洛斯的虛偽安詳，再瞧著朝「他們」行跪拜禮的凡人們，不由得說出一句鼻腔音濃厚的輕蔑，似乎頗為不爽這裡的環境和氛圍。
畢竟莫塔里安在叛亂之前，就指責過馬格努斯對於靈能的使用，「他」也是堅決反對使用靈能的擁護者之一，可以說是極其厭惡、抗拒異空間的原體。
只不過，死亡守衛軍團和原體本人受到帝國的邊緣化，得不到應有的尊敬和獎賞，使得莫塔里安頗有怨言。
但這還不是「他」選擇叛變的直接因素，而是由於帝皇對異空間，對靈能進行研究的種種行徑，加之帝皇對「他」和一眾兄弟們的態度，使得莫塔里安感受到了背叛。
當接受腐化的荷魯斯利用與「他「之間的兄弟情，再放大「他」心中的怨氣和對帝皇所產生的懷疑後，莫塔里安最終選擇推翻暴君，推翻帝國原有的政權，準備與荷魯斯建立一個新的秩序。
然而痛恨異空間和一切靈能的「他」竟然被部下算計，使得整支軍團遭受腐化，連「他」本人也迫不得已向邪神達成交易，才挽救了自身和軍團。
儘管這項交易中包括了抹除算計「他」的叛變部下，只可惜，「他」和軍團的子嗣們再也回不到從前。
原本潔淨閃亮的盔甲變得腐朽崩壞，健美壯碩的體魄轉成遍布膿包的臃腫肥胖，更加諷刺的是，淪為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後，它們的武器和動力甲均受到混沌力量的加強，作戰能力遠超以往。
所以厭惡異空間的莫塔里安，因身體的腐敗和內心的煎熬，都使得「他」對懷言者和虔誠星區提不起一絲好感，能夠不大打出手，兄弟相殘，再屠殺信仰混沌的凡人信徒，就已經足夠給洛迦留面了。
況且「他」也分得清大是大非，當前需要所有兄弟，所有軍團一致對外，共同解決來自於另一個宇宙的人類入侵。
只見莫塔里安和「他」的衛隊與精銳老兵剛離開停機坪，便有一支體魄同樣產生畸變，軀殼內附著著惡魔的懷言者連隊上前迎接。
率領這支連隊的是一位穿戴專屬終結者動力甲，面容蒼老，有著一副奸詐容貌的傢伙，並且這傢伙還露出醜陋的微笑，說道：「尊敬的死亡守衛之主，我是懷言者第一連的連長科爾法倫，奧利瑞安已經在眾神之殿等候閣下多時了。」
「…」
聞言，莫塔里安低頭俯視著這個名為科爾法倫的玩意兒不言不語，由於臉部腫脹的緣故，無法分辨出這位原體的面部表情，不過，通過凌厲的目光，就知道「他」似乎非常不爽。
末了。
莫塔里安依舊是沒有理會科爾法倫，直接率領子嗣們邁步前行，朝往前方不遠，占地面積極廣的眾神之殿。
至於被無視了的科爾法倫全然不在意這些細節，指揮著連隊隨同前行。
很快，這幫墮落不堪的巨人們，就來到聚集著數萬個信徒的廣場。
隨後，它們接受信徒們的跪拜之禮，穿過廣場，邁過台階，抵達可以通往神殿大廳的平台。
這個時候，莫塔里安示意衛隊和老兵們先在這裡等候，「他」準備與關係不算好，但仍是兄弟的洛迦好好商議一番。
可那個科爾法倫竟想著要一同進入，準備聆聽兩位原體的對話？！
於是…
「嘭！」的一聲，莫塔里安用無法捕捉的速度直接揮舞鐮刀，用刀背控制力道的將科爾法倫抽飛了近三十多米。
「滾，接下來沒你插話的份兒，噁心的東西。」莫塔里安罵道。
儘管莫塔里安的外表要比科爾法倫噁心得多，但內心和思想方面，科爾法倫則是銀河系內數一數二的混帳，畢竟正是這個貨，以及另外一個「赫赫有名」的懷言者最先投靠混沌，並蠱惑了洛迦，算計了荷魯斯，再掀起了人類帝國的內戰。
可以說，數以萬億的人類死亡，又讓異空間力量迅速膨脹，等等一切根源都能扣在科爾法倫和另外那個懷言者身上。
也真是另外那個萬惡不赦的懷言者混帳，與早已煙消雲散的叛徒聯手，才將「他」和死亡守衛徹底腐化。
如果不是有荷魯斯在上面壓著，並顧忌有損「他」與洛迦，乃至影響到死亡守衛與懷言者之間的關係，莫塔里安可能就真的當場斬殺了科爾法倫，順帶再去找正在躲著「他」的另一個懷言者混帳。
教訓完「沒大沒小」的敗類，莫塔里安穿過對「他」提高戒備的懷言者，徑直來到神殿大廳。
走進。
「他」就看到空間寬廣、金碧輝煌的大廳兩側，聳立著由伊迪洛斯最傑出工匠們所雕刻、打造出來的眾神雕像。
有身姿妖嬈的色孽，也有身披甲冑的恐虐，等等數十個「神靈」。
反觀洛迦奧瑞利安，「他」的那位皮膚上印有散發微弱紅光的混沌符號與字跡，穿戴著奢華甲冑的兄弟正雙膝跪地，沖左側的一面雕像進行虔誠禱告。
看到如此情景，莫塔里安不由得心感厭惡，但還是耐著性子接近洛迦，開口說道：「洛迦，我和我的軍團需要短暫修整，還有，我建議你儘快提高伊迪洛斯的戒備程度。」
「放心，我的兄弟。」洛迦看了眼莫塔里安，隨後信誓旦旦道：「沒有任何敵人能夠穿過層層防線，聽清楚，是沒有任何…」
「轟隆！！」
然而，一艘巨型戰艦迫降所產生的劇烈動靜響傳來，打斷了洛迦的話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