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理性 利益與生存，以及老大和巨獸
「鏘！」
「轟！」
劍對錘，靈能對靈能，短短几秒，羅伯特就與獸人老大交鋒不下數十合。
這期間，因全體綠皮所產生的靈能「共振」，從而失去行動能力的菲爾索斯被常勝軍拖走，避免誤傷踩死或震死。
緊接著，五十名常勝軍以遠超普通極限戰士、老兵和連隊冠軍的反應速度，抬起左臂，將並聯爆矢槍的槍口，對準腦殼閃爍幽幽綠光的獸人，隨後…
「嘡嘡嘡！」槍聲大作。
「噗！噗！」血霧瀰漫。
完全不顧及彈藥損耗的常勝軍們進行掃射，而且準確度高得驚人，猶如遊戲中的鎖頭自瞄掛，轉眼間就四周的獸人接連爆碎、炸裂。
至於被常勝軍重點關照，腦殼閃爍綠光的獸人一死，甚至會造成反向的靈能「共振」效果，讓附近的獸人不是自爆，就是雙眼向上一翻，暫時陷入呆滯狀態。
看來那些「腦殼倍兒亮」的獸人，似乎是某種「放大器」或「節點裝置」，用來鞏固與擴大它們的「Waaagh」立場。
常勝軍的這番攻擊，總算是讓菲爾索斯和一眾奧蒂諾人緩過勁兒來。
「錚！！」
羅伯特用力頂開巨錘，再一個迴旋轉身，借力順勢，揮舞出一道烈火弧光的殘影，讓烈焰之劍的劍鋒斬向獸人老大的右肋。
！
然而對方竟勉強跟得上原體的速度，並及時做出反應，抬起剛收回的巨錘錘杆用于格擋。
但烈焰之劍是戰神阿瑞斯的佩劍，哪裡是錘杆所能抗衡的？只聽「咔啦！」一聲，被烈火所包裹的劍刃斬斷錘杆，再斬向由「爛鐵」甲冑所保護的老大右肋…
「哧——！」甲冑被劈開。
「呲——！」劍刃沒入綠色軀體，然後從右後的背側削出。
「呼——！」烈火於傷口處迅速蔓延，包裹住皮膚最油、最綠的獸人老大。
「哇啊啊！！」
被無法熄滅的烈火灼燒，以及難以忍受的劇痛，使得獸人老大瘋狂掙扎、叫吼。
「啪～嗞～！」
隨著油脂的滲出令火苗更加劇烈跳動，以及撲鼻的烤肉「香味」傳出，最終，這隻險些把菲爾索斯和古典城夷滅殺絕的獸人老大，化成一具焦屍，並且烈焰之火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圖，直至把焦屍燒成灰燼，隨風而散。
冷眼旁觀的羅伯特確認對方已死，這才將烈焰之劍送回腰間劍鞘中。
在剛剛，看似毫無壓力的瞬間分出勝負，可是對於實際參與者的羅伯特來說，卻感到驚訝。
他自知武力、靈能方面並非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說得難聽一點，他與兄弟們之間的一對一單挑、格鬥訓練中……敗多勝少，幾乎最墊底的那位。
雖說不能像約翰僅用了幾個回合，就可以踩爆帕拉斯雅典娜那樣的輕鬆，又或是達不到魯斯獨戰眾神的程度，但他仍然是一位原體，是能夠輕易斬殺邪神惡魔的存在。
然而一隻「蠻橫無腦」的獸人老大，竟可以在體魄力量、反應速度和靈能體量上與他抗衡一番…
這已經很不錯了，要知道奧林匹斯諸神中除了宙斯、波塞冬和失去蹤影的哈迪斯外，遇到他們原體兄弟的最終下場就是死。
如此看來，那隻獸人老大的總體實力，已經不亞於墮落諸神，而且羅伯特總覺得入侵奧蒂諾的獸人艦隊，只是肆虐這片星域的冰山一角。
「哇～！！」
這時，獸人發現它們的老大被人類「輕易」斬殺，再加上「Waaagh」立場又被常勝軍打斷，士氣驟降至極點，紛紛大嚷大叫的轉身逃跑。
有些甚至會扔掉破爛槍械，高舉晃悠的雙手，兩腿卻飛快捯飭，看起來頗為滑稽。
但也有些「忠心」的綠皮夥計，則義無反顧的向斬殺它們老大的羅伯特發起衝鋒，至於結果……
「嘡嘡嘡！」
「噗！噗！」
自然是被原體衛隊的常勝軍一一射爆。
不出多時，原本洶湧的綠皮浪潮，此刻又像是潮水退卻那般，快速撤出古典城，丟盔棄甲，瘋狂逃竄，跑回四周的森林內消失了蹤跡。
但下降高度，進入大氣層內的兩艘戈爾貢，則是展開艦體兩側和腹部的等離子火炮，對倉惶逃竄的獸人進行持續打擊，確保它們不會突然反撲，破壞已經穩定局勢。
古典城外。
已經降落的運輸編隊，不旦送來了大量輔助軍，也送來了眾多地面和大氣層內的空中載具，供輔助軍、地獄傘兵和阿斯塔特，解救其他遭受圍困的奧蒂諾人。
城內。
不少輔助軍配合幾組技術人員，進行樣本採取，還有收斂、「清掃」等方面的工作。
而宮殿南門處…
「Fata（父親）！」伊芙蕾尼穿過一眾「人」群，快步跑至菲爾索斯身旁，用奧蒂諾一族的語言關心父親是否無恙。
至於隨行的白甲騎士和奧蒂諾士兵，卻露出一臉複雜、糾結的神態，注視著站在不遠處的羅伯特和兩名常勝軍。
奧蒂諾人感謝人類提供的援助，免受滅族之災，可拒絕與外族溝通的習慣，又會不由自主的產生防備心理，時刻保持警惕。
尤其是擊殺獸人老大的羅伯特。
畢竟對方比己方的先祖強大得多，而己方是否能夠繼續生存的權力掌握在對方的一念之間，這種無力感，必然會使得奧蒂諾人對羅伯特心生戒備。
所以料到這一點的羅伯特，才只帶了兩名常勝軍隨同，儘量避免刺激到精神緊繃的奧蒂諾人。
而此時的伊芙蕾尼，又與「她」的父親說了些什麼後，便整拾好面部表情，露出非常自然的淺笑來至羅伯特身前，先是仰頭站姿，毫無畏懼的與羅伯特對視，再用奧蒂諾語主動表示感謝道：
「Xiale da sava waen，Le wae Fata elive，I』 Yvraine…（多謝你的出手相助，讓我的父親倖免於難，我是伊芙蕾尼…）」
說著同時，伊芙蕾尼還釋放出靈能，嘗試與羅伯特進行無障礙溝通，並伸出右手繼續道：「我代表自己，代表族人很榮幸與你相見，人類之主的長子，羅伯特。」
「蒽？」羅伯特一愣，然後同樣伸出右手，控制力道，確保不會把伊芙蕾尼的右手捏碎的情況下與之相握，面露禮貌性的微笑，反問道：
「既然你知道我的父親和我的名字，那麼你應該是擁有一定程度的預言，或預見能力，對否？」
「沒錯。」伊芙蕾尼收回右手，沒有否認的輕點頭。
「而你也說了你是代表族人與我交涉，那麼…你應該了解我們一行到此的目的，所以伊芙蕾尼女士，希望你能勸說你的族人隨我們一同離開，因為我們要對奧蒂諾實施一次徹底的「滅菌行動」，以此來遏制獸人數量，同時，我也希望你們可以提供更多有關綠皮獸人的情報。
哦，對了，這樣的話語我只會說一次，如果拒絕…嗯，後果會如何，我想你的腦海中已經有相關畫面了吧，呵呵。」
羅伯特笑容依舊，說話語氣和靈能波動都是一切如常，可雙眸的目光卻透露著不容置疑、不容商量，心裡也做好時刻抽出烈焰之劍的準備，如果敢討價還價，他不介意砍翻這個看似瘦小、柔弱的伊芙蕾尼，再活捉幾個奧蒂諾人，讓諾娃實施強制性拷問，來獲取他想要的情報。
至於說最具有威脅性的話語，卻又保持最「和善」的微笑這一點，當然是繼承自他的父親隋卞。
「好啊。」伊芙蕾尼毫不遲疑，轉身看了眼「她」身後的菲爾索斯和殘存的奧蒂諾人，再重新仰頭，直視羅伯特道：「我已經說服了父親和族人，會儘可能提供幫助，與你們人類共同解決掉肆虐宇宙的綠皮浪潮。
而且無需提醒，我們也知道一顆行星被獸人大規模入侵的後果是什麼，時間似金，讓我們儘快處理撤離工作吧，還有，不用叫我女士，叫我伊芙蕾尼就好。」
伊芙蕾尼說完，便轉身回到菲爾索斯的身旁，並讓「她」的父親以先祖之名，命令族人們不得不拋棄家園，跟隨人類一同撤離奧蒂諾。
作為僅存的先祖，又是族人中最強大的一位，菲爾索斯的話語權重，況且，見識過無窮無盡的獸人浪潮，奧蒂諾人也都知曉只有捨棄家園才能繼續生存，而當前的最佳，同時是唯一選擇，就是隨同極限軍團的艦隊「逃亡」。
儘管對耕種、生活了萬年之久的奧蒂諾多有不舍，但這群精靈們不算古板守舊，於是當即遵從菲爾索斯的命令。
見此，羅伯特也是讓幾名可以利用靈能進行無障礙交流的連隊冠軍，帶領一批極限戰士和輔助軍，協助奧蒂諾人登乘運輸艇、運輸機，升空前往位於近地軌道的黎明守護號。
「長官。」一名展開頭盔的常勝軍，望著首批升空的運輸編隊，面露些許憂慮，不由對羅伯特沉聲說：「那些異形答應的是否太容易了些？」
「理性，泰圖斯，是理性。」羅伯特對旁名叫泰圖斯的常勝軍，解釋道：「正是因為理性，所以這群維林族才躲過被邪神吞噬、腐化的下場，因此在面對生死存亡之際，會做出最有利於自身的選擇。
只要我們人類可以一如既往的強勢、強大，他們就不會背叛，也沒理由背叛，利益和生存使得他們與桑赫利、鐵血氏族一樣，算是值得信賴的盟友。」
「可若是我們…」泰圖斯沒有說下去，但羅伯特卻幫其繼續道：「若是人類的實力極速消退，四分五裂，維林族有極大概率會做出對它們一族最有利的選擇，而人類也會遭受所有敵意勢力、種族的欺壓，直至滅亡。」
「但有父親在，未來必不可能會這樣。」泰圖斯堅信不疑。
「是的，確實如此，但我們這群子嗣不能萬事依靠父親…」羅伯特感慨一聲。
通過十年前的異空間風暴，加上這次獸人泛濫，令羅伯特意識到，縱使科技再發達，人口再多，疆域又多麼廣闊，可人類卻愈來愈無法離開他父親的庇護。
邪神惡魔不是無視人類和疫苗，而是畏懼於父親的力量，疆域邊緣的各族願意交涉、交易，甚至是「甘願」依附，同樣是忌憚於父親的強橫。
這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說句「大不孝」的假設，倘若父親在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忽然隕落，一切重責壓在他和兄弟們身上…
羅伯特敢篤定人類必將會陷入無盡黑暗，以及無盡的戰爭，即便人類擁有十位原體和數十萬阿斯塔特，也於事無補。
自從父親站在明面上，力挽狂瀾，以一己之力阻斷異空間風暴之後，其實已經被限制住「自由」，為避免被其它勢力或異空間趁虛而入，從而無法輕易離開人類疆域。
率領此次遠征軍的羅伯特，一聯想到獸人實力可能遠超戰前估計，心中的這種不安就會更加強烈。
唉。
到最後，羅伯特只是在心中暗嘆，並迅速整拾好心緒，對泰圖斯道：「這次戰爭非同小可，直覺告訴我單靠我們、鐵拳和暗天使是不夠的，我們還需要更多支援，不過，在這之前，先幫這群奧蒂諾人完成撤離吧，我們走。」
「是。」泰圖斯輕點頭。
緊接著，羅伯特、泰圖斯和在場的常勝軍們就開啟傳送裝置，消失在古典城中。
———————
…
「…」
看著辦公桌上呈現出的各類情報、資料和申請，隋卞解開襯衣紐扣，挽起袖口，雙手的十指交叉，雙肘抵著桌面陷入沉思。
而其中一個標註「支援申請」的屏幕右下角，顯示的時間為「2112 / 10 / 18 / 23:22」。
此刻，距離羅伯特率領遠征軍主力抵達史前行星，已經過去了整一個月。
這期間，鈦浦帝國已經被徹底打廢，遠征軍趁著它們失去母星、皇帝和大臣，統治階層陷入紊亂的空隙，以極快的速度攻城掠地，幾乎占據了整個疆域。
主要是他那三位兒子忙著要對付綠皮，實在是沒有閒雜時間和心思，把精力放在一群沒鼻子的傢伙身上，所以才加快進攻速度，提前把鈦浦帝國給順手滅了。
倒是沒被滅族，畢竟僅有幾隻、幾百隻的逃亡隊伍，不值得遠征軍去過於關照。
目前紅後、白後已經著手準備，從各星區調遣人手，再派遣至占領區進行徹底「人類化」，同時還準備了一系列相關政策和減少稅收，待戰後激勵殖民者豐富人口。
而伊芙蕾尼…
尤其是三十六隻獸人老大和一隻戰爭巨獸，卻讓隋卞露出一絲愁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