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全面戰爭和「漩渦」
不久後。
太陽系。
地球向陽面的引力範圍內，位於太平洋上方四百公里的軌道，停泊著擁有勇氣讚歌號坐鎮的暗黑天使艦隊。
勇氣讚歌號的艦橋中，隋卞站在中控台旁，利用全息星圖瀏覽監管部的活動軌跡。
看著密密麻麻，代表有惡魔跡象的紅點標記，隋卞不由得眉間緊鎖。
目前這番趨勢，正在按照那位「精靈女王」艾琳米爾所述的預言方向發展。
因為在帕拉斯雅典娜嘗試腐化約翰前，踏入實體宇宙的低、中階惡魔，已經被監管部和灰騎士「揚」了許多。
而他，也是趁機消耗點數，暗中掠奪了那些被獵殺的惡魔靈能。
平和維持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直至帕拉斯的到來，以及「精靈」似的瑪爾人走入視野，自甘情願加入他們人類社會，再然後，惡魔襲擾實體宇宙的次數逐漸頻繁。
「理事長。」
就在這時，站於隋卞右手側的白後匯報導：「姬露絲林已經知曉了林舜生犧牲的事實，並簽署了相關合同與協議，原體魯斯也將五芒星勳章，賜予了林舜生的兩位孩子。」
「是嗎。」隋卞對白後吩咐道：「通知公司的當地分部，不必去刻意關照她們，尤其是不要打擾那兩個孩子。」
「好的。」白後應諾。
姬露絲林簽署的合同與協議，是公司為犧牲的情報員家屬專門準備，相當於「撫恤金」和「福利保障。
有時候，公司也會向家屬提供部分檔案，使得家屬可以更好理解情報員做出的抉擇，表明社會安定，是與情報員脫離不開關係的。
至於姬露絲，隋卞相信作為一名C級員工，她會把林舜生的事跡，慢慢講述給那兩個孩子。
這樣一來，孩子們會知道真正的「英雄」，其實就在身邊。
而魯斯賜予的那種五芒星勳章，則是隋卞請赫菲斯托斯打造，用於紀念已經犧牲，並做出重大貢獻的員工。
『希望那兩個孩子，能晚點明白勳章的含義吧。』
最後，隋卞於心中暗自感慨一句。
舒緩了一下情緒，他又看向站在中控台左側，對總是保持沉默的萊昂，意味深長的說：「萊昂，做好準備吧。」
？
觀看全息星圖的萊昂一愣，不理解父親所言的「準備」是什麼，隨即有些茫然道：
「父親，準備是指…？」
隋卞沒有著急解釋，而是走至艦橋前端，來到巨型舷窗旁，俯瞰位於「腳下」的蔚藍母星。
緊接著，隋卞稍加側身，向同樣來到此處的萊昂，沉聲說：
「如果那位瑪爾先祖所言無錯，那麼人類即將迎來異空間的首次試探，屆時，你我父子，還有你的兄弟們，要做好一同走上戰場的準備。」
聞言。
萊昂的神態亦是凝重許多，點頭道：「我知道了，父親，不過…」
萊昂欲言又止。
隋卞則不由得輕笑道：「有什麼可糾結的，說。」
「是。」萊昂直言道：「父親，事件真的會嚴峻到需要你來親自動手嗎？有我，還有羅伯特、約翰他們應該就足夠了吧。」
「如果真是那樣，我高興還來不及。」隋卞又是笑了笑，然後重新觀賞舷窗外的幽美景象，說：「無論怎樣，人類都避不開全面戰爭的爆發了，萊昂。」
———————
…
陰暗、潮濕，明顯是某個殖民都會的污水渠道內。
「踏！踏！」
有著幾個身披黑色長袍的人，正在高於水位的金屬走廊上匆忙逃竄，時而還會扭頭看向後方，生怕會被什麼追上似的。
細看這幾個黑袍人。
暴露長袍外的皮膚是病態的白皙，而且每人都剃光了頭髮與眉毛，雙眼遍布血絲。
他們跑到渠道盡頭，右轉，想要繼續前行時，卻發現有一批全副武裝的「士兵」，早就在此處等候多時了。
士兵穿戴著比TPS系列更加先進的動力甲，手持的雷射步槍也與動力背包相連，免去了更換彈匣的繁瑣過程。
黑色塗裝的動力甲，沒有明顯徽章或印記，看來是某個組織的隱匿部隊。
待這群黑袍人沖入士兵視野內的一剎那…
「嗒嗒嗒！」
整條渠道瞬間響起雷射系列的密集槍聲，並且，一條條閃爍著紅光的高能光束也照亮了此處，使得渠道不再像剛才般陰暗。
「噗！噗！」
跑在最前面的兩個黑袍人躲閃不及，就被光束熔穿、灼燒。
緊接著，光束如同烤肉串的竹籤，「串」過最前面的那兩個黑袍人後還不滿足，威力絲毫沒有減少的繼續「串」下去。
頓時，這群黑袍人就已經死傷過半。
然而有個眼疾手快，或者說在跟隨同伴們轉過轉角，來到這面渠道前，似乎便感知到了埋伏，於是連忙抬起雙手，釋放出一股散發淡紫色光芒的靈能屏障。
無往不利的光束被成功攔下，擊中屏障時只能造成水波模樣的漣漪，以及「嗡～！嗡～！」的悶響。
而兩個倖存的同伴，一個選擇幫忙加固屏障，另一個則是雙目徹底被紫光占據，揮動雙手，向士兵們釋放出了靈能衝擊。
「轟——！」
這股衝擊將士兵的隊形打亂，有幾名士兵更是被擊飛數米遠，再「撲通！」幾聲的摔入污水中。
不過，動力甲生成的能量護盾沒有被擊碎，就代表士兵們並未承受多麼嚴重的傷害。
見此。
這個黑袍人沒有停息的意圖，想要以消耗大量靈能為代價，來讓士兵們徹底陷入暈厥。
至於擊殺？
如果他能獲得更多「祝福」，汲取到更多靈能，興許可以做到。
可是未等這個黑袍人付出實際行動，追逐、逼迫他們的「傢伙」，已然趕到此處。
「嘩！嘩！」伴隨嘩啦的淌水聲。
「嘎…」
「嗷！」
兩位身形龐大、體格壯碩的「士兵」，發出他們一族獨有的嗓音，一左一右，快步衝上前。
！！！
察覺到後方來襲，那三個黑袍人連忙轉身。
但很可惜，兩位「士兵」的速度遠超常人，僅是眨眼的間隙…
「噗！」一個黑袍人的腹部，就被精英慣用的雙刃能量劍刺穿。
還有個黑袍人的下場更慘，「呲啦！」一聲，其頭部與脊柱愣是被蠻力硬生扯下，鮮血向四處噴涌、濺灑。
「啪嗞！」
當然也濺灑在最後一個黑袍人的臉上。
！！！
見兩個同伴的死亡過程極慘，令這個「獨苗」雙腿一軟，癱坐在金屬走廊上，連連搖頭後撤，並且徹底崩潰的大嚷大叫道：
「不！不…你們不能殺我！我主不會放過你們的！不會！」
然而兩位身高均超過兩米的「士兵」，哪裡可能會因語言的威脅，去停下步伐。
於是，整條渠道內再次響起「呲啦！」的聲響，代表最後一個黑袍人的頭部與脊柱被暴力取出。
其實這兩位「士兵」的真實面目，分別是精英和鐵血一族的老兵。
他們倆都穿戴塗裝為黑，擁有各自種族特徵，但卻是「人類製造」的動力甲。
這時，那群遭受靈能衝擊的士兵們也都重整陣型，分為數組進行警戒與補槍。
其中一名軍官來至精英與鐵血身前，沖兩位不同種族的戰友，做出點頭動作表示感謝，再看向腳下的黑袍死屍，打開通訊匯報導：
「上校，這裡是釘錘小隊，已經解決掉所轄區域的全部信徒。」
「你們做的很好，少尉。」通訊立刻傳回那名上校，帶有濃厚俄式腔調的回覆道：「釘錘小隊繼續留守，接下來會有技術人員趕到你們那裡收拾垃圾，之後再護送技術人員一同歸隊。」
「是，上校。」
結束通訊。
離開污水渠道，來到地表之上，便發現此刻的外界正值凌晨，並且空中晴朗無雲，星光閃爍，還有兩顆衛星充當「月亮」。
「月光」下，坐落著排列整齊的大型倉庫。
這片區域外圍，有著眾多治安官負責封鎖，確保不會有閒雜人等誤闖，妨礙「軍方特殊部門」執行任務。
而一座燈火通明的倉庫內。
只見中央位置有著用獻血塗鴉的不明符號，並且還有按照一定規律，圍繞符號進行放置的老式蠟燭。
但蠟燭已經熄滅，圖陣也因此遭到破壞，阻斷了某種儀式的順利進行。
除此外，這裡更是有大量被擊斃的黑袍信徒，以及負責擊斃信徒的士兵們。
士兵兩兩或四四一組，分散在倉庫內外警惕附近動靜，倒是技術人員們，正按照處理異空間污染的流程，打掃現場和收斂屍體中。
而圖陣邊緣。
站著一位展開動力甲頭盔，並且「老當益壯」的長官。
這位長官的全名為安德烈阿歷克塞維奇伊萬諾夫斯基，軍銜上校。
安德烈於六十年前的2042年，被迫捲入了阿卡迪亞的惡魔事件。
因集結了眾多UNSC退役老兵，以及擊殺叛徒，物理驅逐惡魔等功績，從而被安布雷拉重新徵召。
目前隸屬於監管部，負責指揮千餘名專門處理異空間惡魔、信徒的戰鬥部隊。
於倉庫內外警戒，加上之前在污水渠道內擊殺黑袍教徒的士兵們，包括那兩名精英與鐵血，其身份均為監管部的戰鬥部隊，別稱為「獵魔者」或「獵手」。
情報員鎖定異常現象和外星勢力，並遠超個人所能解決的範圍時，會有應急小組響應。
而監管部特工，若是發現遠超個人所能解決的惡魔事件，那麼便由獵手部隊進行接手。
兩個部門的戰鬥部隊性質相似，但獵手部隊則是明顯強於應急小組，畢竟是直面信徒、惡魔的部隊，成員個個都是「老兵」。
此刻。
一百三十歲「高齡」的安德烈，正耐心等待技術人員完成工作，並看著圖陣符號陷入沉思。
不久前，兩名特工發現這群自稱「迎接歡愉之神」的信徒們，不再躲藏和掩飾，幾乎是明目張胆的進行活動。
鑑於信徒數量過多，兩名特工申請獵手的支援，最終，當信徒聚集在這座倉庫後，安德烈命令突襲，阻斷了這幫「人奸」所舉行的某種召喚儀式。
「人奸」……
有疫苗協助的人類，自甘墮落的情況較為罕見，絕大多數都是近距離，或長期接觸某類被惡魔寄生的物品，才會被侵蝕、腐化。
2090至2100年間，這類侵蝕、腐化卻在逐漸加劇。
時至今天的2102年5月30日，從步入2102到現在，短短半年時間，他們就處理了三起信徒事件，包括這幫「迎接歡愉之神」。
這使得比以往蒼老許多的安德烈，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十多分鐘後。
安德烈見技術人員抹去圖陣符號，以及全部異空間殘留的痕跡，便轉身朝倉庫外走去，並打開通訊，下達了收隊命令。
離開倉庫。
全部人員進入運輸艇與運輸機，隨後，運輸編隊運載安德烈他們駛向近地軌道，將已經「空空如也」的倉庫區，留給當地治安官接手處理。
很快。
距離地面約有六十公里的軌道。
一艘外觀形似堅定級，但比普通堅定級的規格大上一圈，塗裝同樣為黑，也沒有明顯印記和標識的戰艦，解除了光學迷彩效果，讓運輸編隊順暢的進入機庫中。
緊接著，戰艦再次進入隱匿狀態，像是消失了一般。
而戰艦內部的走廊通道。
沒有褪去動力甲的安德烈，與兩名副官正步行前往艦橋。
可就在這時…
燈光變得忽明忽暗，還能清晰感受到整艘戰艦正在進行抖動，似乎是遭受了某種衝擊。
？！
察覺出異樣，安德烈他們加快步伐趕至艦橋。
當艙門展開的瞬間，安德烈便通過與艙門相對的舷窗，瞧見了窗外宙域，竟呈現出詭異的「炫彩」光芒。
「上校！」
站在中控台旁的艦長，見安德烈走進艦橋，便連忙匯報導：
「現在除太陽系以外的所有星區，均爆發了星系級規模的靈能衝擊，尤其是邊境堡壘和我們所在的奧斯陸星區，甚至連量子通訊都遭受了相當程度的干擾！」
靈能衝擊？
安德烈快步走至中控台邊緣，就見表示人類疆域的平面星圖遍布紅色。
同時，位於最「上」方的邊境堡壘和最「下」方的奧斯陸，分別存在足以覆蓋半個星區規模的「漩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