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色孽與虎賁的戰鬥已經進入白熱化。
在具體等階上而言,兩者都屬於能夠融入規則,調動規則的合道層次存在。
不過同一境界也有大小強弱之分,虎賁這種難以自然成長的機器遠遠無法與色孽相比。
虎賁就好似一台電腦,不具備自我修復能力,也沒有成長能力,一旦運行出現錯誤,只有依靠外力不斷的查漏補缺、打補丁進行修復,想要成長強大,還需要外力對其進行軟硬體的升級。
而色孽卻不同,他是擁有獨立意識的生命,即能夠通過觀察與思索來增強智慧,也能夠通過修行與淬鍊來強大自身。
唯一可惜的是他的力量法則對虎賁並不適用,他擁有的是一種生命力量法則,也就是「鮮血」。
鮮血是一種生命能量的精粹,凡是以基因排序而塑造的生命體都要受到血之法則的影響,而虎賁恰恰是一種無機物構築的機器,血之法則並不適用,所以糾纏這麼久也難以拿下。
不過也差不多到了時候,他要的是無損的虎賁!
色孽那雙巨目紅光乍放,周邊那無數飄浮的血滴糾纏在一起,形成一張大網迅速向內收縮。
虎賁這個時候才檢測到了危險,它虎吼一聲,身遭的量子模塊快速收縮,變得橢圓如球,狠狠的向那鮮血之網撞去。
全力啟動力量模塊的它,這一撞之威絕不亞於真正的火星撞地球,哪怕眼前真是一顆星球也會被一撞而碎。
可惜那鮮血之網堅韌無比,被它狠狠撞成了長條形,卻並未破碎,而且快速的收縮。
虎賁的戰鬥模式源於力量加速度的法門,這種戰鬥方式需要極為廣闊的空間才能發揮,如果被束縛在狹小空間內,無法發揮動能衝擊優勢,那麼戰鬥力就會大降。
隨著血網的收縮,逐漸將虎賁牢牢的困縛在內,無數血紅色的氤氳之氣向虎賁體內的量子模塊滲透,腐蝕消耗著它的能量,麻痹著它的運動神經。
機器與其他生物不同,它需要一種發動機來驅動,虎賁的體內有一個轉化、存儲以及驅動能量的發動機。
像這種超級戰鬥機器,所需要的能量已不在金石光核等低廉的物質能,而是更高維度的意識能,也就是說它需要高精粹度的魂晶和以太粒子才能驅動。
這種能量形式很難自然補充,一旦能量消耗完畢自身就會死機!
這也是完好無損制服虎賁的唯一辦法,就是將它的能量消耗完畢,讓其死機,
逐漸的,虎賁的掙扎力度越來越弱,身遭的量子模塊頻頻閃爍,這是能量不足的表現。
又過了一會,它逐漸安靜下來,收縮成了一團,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魔方。
相比起色孽巨大的身形,這個魔方實在太小了,簡直如同灰塵一般。
當然,物質表象的大與小並不重要,初代機作為一種可以由人操控和裝備的機甲,自然是能夠大小如意變化。
只是巨大形態並不適合發揮敏捷性,因為哪怕在這虛無的真空環境中,也有綿延不絕的暗能量大海,體型越大自身受到阻力和壓強就越大。
色孽巨大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初代機可以讓一名化虛層次的神擁有合道境的戰鬥力。
他們這些存在無法用本體在世間行走,像這種本體能夠親自出手需要的條件極為苛刻,所以大部分事情只有依靠化身去完成。
但是化身同樣是一種獨立的個體,有時候會做出一些陽奉陰違的舉動,而且化身的戰鬥力有些不足,難以應對一些強大的挑戰,如今獲得初代機,有些事情就比較簡單了。
初代機唯一的缺陷就是「智慧」,但它們可以由人來裝備,這樣唯一的缺點就會降到最低,人與物之間相互的補充,人賦予物靈,物賦予人力,這便是物法之道的終極奧義。
法淼看著虎賁所化的魔方,心底不僅有些火熱,他已經失去了身體,實力大降,但如果能夠獲得一台初代機裝備,那麼自身實力等於不降反增。
「恭喜主人收服天將!」法淼朝著色孽虛空拜服,滿是討好的道。
色孽轉動碩大的頭顱看向他,對於將身心盡諸向他敞開的追隨者,只需要意念一動就能洞徹他們的想法。
「這台初代機我還有大用。」色孽緩緩搖頭。
法淼不敢說什麼,也不敢多問,急忙垂頭道:「屬下知道了。」
說完看向了諾蘭,道:「你若是肯奉我主為主,那麼就可以繼續逍遙世間。」
「哼!」
諾蘭一抖手中長劍,渾身星光大放,甭說他已經深受重創,即便是完全狀態也不是這種遠古邪神的對手,但是崇尚純潔教義的星靈一族又豈會向他人俯首。
純潔,即是一種專注唯一的精神,如果改變信仰,他們的力量源泉也就失去。
無盡的星光匯聚一點,形成一把巨型長劍,諾蘭身形一動,猶如飛蛾撲火一般,向色孽直衝而去。
色孽輕輕嘆了口氣,滿臉的悲天憫人之色,所謂邪神,自然是一種邪惡的存在,但這只是人類以及其他生物的叫法。
事實上,他們這種存在早已脫離了所謂正義邪惡的概念,他們更願意將自身稱之為「天道」,即替天地來梳理秩序。
這也是煉虛合道的真正意義,有些人合道的法則是創造,而有些人則是毀滅。
哪怕由人力來掌控天力,其實也並不能脫離這兩個概念,任何一者的缺失都會引發秩序混亂,世界需要有「惡人」存在。
色孽緩緩伸處巨掌,看似緩慢無比,但在諾蘭的眼中,這一掌卻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直到親自面對邪神,諾蘭才明白這種存在的可怕,他周遭的時間與空間完全處於凍結狀態,甚至連自身的思維變得滯納。
不由的暗自苦笑,不同生命層次之間有著一條無法跨越的鴻溝,對方真正宛如天道之本身,他們這些化虛神靈在其面前或許並不比一隻螻蟻強大多少。
他知道自己之所以產生這種想法,是被對方無形無質的精神威懾擊垮了戰鬥意志。
或許他本來還能有幾分抵抗之力,但戰鬥意志崩潰,那麼就真如螻蟻一般。
可能這才是合道生命體的強大之處,前面小獸能夠與其鏖戰許久,是因為無視此類精神攻擊,若是智慧生靈,恐怕還未開始,心神就已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