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港外側建設了大量的防禦工事,密密麻麻的全是碉堡,一尊尊高炮聳立著,充滿了肅殺之氣。
高崗出示了通行證,一隊兵士護送著著他們進入了軍港,軍港內堆滿了槍械大炮等軍用物資,還有不少士兵正在整隊操練,隨時在防備南詔國對這裡發動進攻。
羅開還看到海面上游弋著兩艘鋼鐵戰艦,至少是數萬噸的巨艦,戰艦上的大炮無論射程還是威力都比陸地上移動式的大炮強很多,有這兩艘戰艦威懾南詔國就不敢輕易進攻坪山港。
一行人來到軍港中心的一座半掩式碉堡,守衛將他們的兵器全都收走才允許入內。
高崗向一名軍官參謀簡單的說了下情況,隨即就被帶到一個會客室。
羅開點燃一根香菸,朝高崗問道:「隊長,咱們這次來見大領主是要幹嘛?」
高崗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茶,一邊解釋道:「傭兵們的任務一般分為一次性任務和連續任務,一次性任務就不用我多說了,而連續任務是先付定金,後付尾款,這次就是連續任務,伊文還差咱們一千萬的尾款。」
羅開瞠目結舌:「還有一千萬啊!」
其他人都被羅開的模樣逗笑了,黑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羅,以後跟著我們吃香的喝辣的,有空我帶你去東元上國見識下,這一千萬還不夠我一個晚上的……
一直到了晌午,終於見到了這位星馬國的最高統治者,伊文公爵是個矮矮胖胖的老頭,大腹便便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富商,先是眯著小眼睛的打量了他們一會,然後才道:「你們任務完成的很好,我很滿意。」
「公爵大人客氣了。」
伊文沉吟了一會,道:「如今我星馬國大軍已經到了危機關頭,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守住鐵木堡。」
高崗躬身道:「好的,不過公爵大人應該知道我們傭兵團的規矩,城未破之前我們必定會竭盡全力,但是一旦城破我們就會立馬脫身。」
伊文公爵登時有些不悅,不耐煩的揮手道:「我知道了,你們去吧。」
高崗訕訕的上前了兩步,道:「那個……公爵大人,我們傭兵一向是先收錢後辦事,尾款……您看能不能先付了。」
伊文公爵小眼睛精光一閃,憤怒的一拍桌子:「我上次不是已經付給你們一千萬了嗎?還有三瓶基因藥劑!」
高崗不卑不亢的道:「大人,那是上一階段的錢,您應該看了我的任務匯報,我們辦的事足以抵消這與預付款。」
伊文滿臉怒氣瞪著他們,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在房間內內,空氣突然變得沉重,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高崗不由的後退了幾步,與隊友並排站在一起抵抗著這股無形的壓力,黑熊他們也都弓著腰,滿臉戒備,只有羅開毫無所覺,在後面有些好奇的看著這位星馬國的大領主,這老頭貌似還挺厲害,不知道跟劉厚比起來怎麼樣。
伊文身為星馬國的最高統治者,自然是一名強大的體士,是已經踏入煉神領域的高段體士,能夠釋放精神威壓震懾敵人,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會筋骨酸軟甚至心膽俱裂,但是他們六人都是屍山血海走出來的戰士,心神之堅韌遠超普通人,並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而且太陽傭兵團能夠享譽所有人類國家,除了信譽外,還有就是武力,傭兵團的正式成員全是體士,並且不是一般的體士,都是經過戰場廝殺,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強大體士,這種大型傭兵組織沒有任何國家敢輕易得罪。
高崗臉色有些陰沉,冷聲道:「大人,如果您不願意付這筆錢,那麼這次任務就此結束。」
伊文注視著他,忽然笑道:「付,為什麼不付。」說完從抽屜里拿出一沓錢行的信用本票,簽了張一千萬星元的支票放在桌子上。
高崗謹慎的查看了下,確實是見票即付的信用支票,臉上終於露出笑意,朝伊文躬身道:「謝謝公爵大人,我等一定竭盡全力幫星馬國守住鐵木堡!」
伊文點了點頭:「嗯,我已經派兵伐司去鐵木堡了,你們要與他們好好配合。」
傭兵小隊眉開眼笑的離開了坪山港,除去傭兵團的抽成,這次他們每人可以分到近四百萬星元,這麼高的收入其他任何行當都無法比擬的,拼死拼活也是值得的。
大概走了兩個多小時,遠遠的就聽到了震天的炮火聲和戰鬥機破空的轟鳴聲,鐵木堡方向已經完全被硝煙覆蓋,戰事很是激烈。
六人找了個小山溝吃東西睡覺,養精蓄銳,白天很難穿過封鎖線,天黑才能行動。
猛烈的炮火持續了整整一天,直到深夜才漸漸止歇,小隊再次出發。
……
「刺啦。」刀鋒划過皮革特有的聲音響起,帳篷劃開了一個大洞,黑熊的那張大黑臉露了出來,朝著身後的羅開嗜血的笑了笑,悄無聲息的摸到一個床鋪邊,床上有一名睡著的士兵。
黑熊舉起手中的短刀對準他的脖子,肥碩的手掌緊緊捂著他的嘴,刀鋒輕輕一划,血液濺射出來的呲呲聲響起,士兵雙目圓瞪,想要掙扎,但是血液的快速流失帶走了他所有的力氣,徒勞的扭動了下身體,眼中的神光瞬間黯淡。
黑熊來到下一個床鋪上,捂著口鼻,刀鋒一划,繼續下一個……
羅開在黑熊身後,看著他一個個的了結生命,這個傢伙真是個變態,或者說是太過冷血,然後又想起了自己,自己殺人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這是一處南詔國營地,戰鬥了一天的士兵們都已熟睡,羅開本以為悄悄的穿過去就行,但是高崗卻下達了屠殺命令,這些士兵大多都是普通人,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待宰的羔羊。
靜寂的殺戮持續著,黑熊朝著下一個帳篷走去,忽然發現羅開不動了,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刀遞了過來,意思是該你了。
羅開猶豫了下,伸手接過,走進一個帳篷,高崗、顧順等都在裡面,只有一個活口,是特意為他留的。
羅開知道這是傭兵團的規矩,壓抑住越來越快的心跳,走上前靠近那人,舉起刀緩緩的插進他的心窩,在刀鋒觸碰到皮膚的時候那人就醒了,眼神從驚恐到無助,再到祈求,最後變成了絕望和仇恨,直至渙散。
今晚沒有月光,被硝煙籠罩的鐵木堡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除了四周的堅厚城牆外,城內大大小小的建築幾乎全部變成了廢墟,只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這座號稱永遠不會被攻破的要塞就淪落到了毀滅的邊緣。
究其原因守城的將士大多是沒有經驗的新兵,戰爭的陰雲已經將他們的意志摧垮,而且南詔國的間諜早已混入城中,四處的騷擾破壞,城破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