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切莫忘了,儘快到堂庭之山一敘。」
歲寒老和尚最後朝著羅開說了一句,隨即身影就逐漸變淡,漸漸消散於天地間,隨著他的消失,這一片被扭曲在現實之外的空間也開始重新與現實彌合。
餘下的四位堂庭之山神靈互相看了一眼,也只有各自離開,沒有了老和尚移天換日大法的禁錮,他們根本不可能困住三名海洋神靈。
太陽從黑暗的地表緩緩升起,空間已經徹底融合,時間流速也與現實同步,除了遍布整座高原的溝壑之外,一切又變得風平浪靜。
小城居民從各個建築廢墟中爬了出來,愁雲慘霧的看著化為廢墟的家園。
拓跋雷飄浮在半空,看著逐漸遠去的幾個背影,他完全沒有其他人的愁苦,神色反而有些激動的難以自持。
昨晚那場大戰他經歷了整個過程,也聽到了這些神靈之間的對話,羅開這個名字可能如今大部分人類都沒聽過,但這個名字對於他們拓跋家來說卻是無比崇高的存在。
……
黑龍螭吻重新化作頹廢男子的模樣,鷹嘴龜重新變成個老漢,那大蜥蜴也化為一頭沒有尾巴的毛驢,背上還馱著只剩下一身白肉的波霸,兩人都是同樣悽慘,宛如一對同命鴛鴦。
做噩夢可要遠比醒著還要勞累,還要費心神,瀅瀅趴在羅開背上熟睡過去,相比起螭吻這個父親,她似乎更親近羅開。
螭吻對羅開和瀅瀅之間的關係十分好奇:「羅朋友,你跟瀅瀅是?」
羅開猶豫了下,也不隱瞞,直接道:「瀅瀅是我一位朋友的轉世之身。」
螭吻大驚道:「轉世?真的有輪迴存在?」
這下子輪到羅開有些疑惑:「難道你們也不知道嗎?」
螭吻苦笑一聲:「如何才能知道?羅兄弟,咱們如今所生存的宇宙空間有多大根本沒人能夠知道,而根據上古資料記載,像這樣的宇宙空間還足足有三千個之多,其中所生存的生靈根本無法計算。
而且時間流速,空間更迭更是渺無人定,各個宇宙都不一樣,不說那輪迴可以消除記憶,即便能夠保存記憶,兩個人下一世相遇機率也是無限接近於零。」
螭吻對於這神秘的輪迴無比的感興趣,繼續道:「羅兄弟,可否把你跟瀅瀅上一世的事情給我說一下,瀅瀅這一世能夠與你相遇,這其中莫非有什麼規律?」
羅開也對這輪迴之謎好奇無比,便簡單的說了一下瀅瀅上一輩子的事情,其中自然也就包括後面遭受核彈轟擊,以及覆滅天空之城的事情。
聽的螭吻大是驚異,皺著眉頭道:「羅小兄弟,三眼族背後有聖光教派支持,這個教派勢力遍布三界六道,你惹了他們以後切要小心。」
說完沉吟著道:「你們瀅瀅上一世的交際其實很簡單,雖有恩情,卻並不深入,為何你這輩子仍能遇到她,而瀅瀅恰好又輪迴到了地球,為什麼呢?」
羅開也並不明白原因,只能道:「可能這就是緣分吧。」
「緣份!「
螭吻喃喃了一句,跟著大是興奮的道:「對!就是緣分,你們一定是因為某種原因建立起了緣分,可能是瀅瀅欠你什麼,或者你欠瀅瀅什麼,總之因此建立了一種因果關係,所以哪怕再度輪迴,也要償還,亦或者上上一世你們相欠著什麼,所以這幾世要償還!」
羅開忽然想到了矩陣世界中的萱萱,她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在無盡的時空輪迴中,若是不人為製造出一種因果,那麼兩人幾乎不可能再次想見。
她贈送自己一葉圖,就是為了在兩人之間形成一種因果關係,通過這種人為製造因果,那麼哪怕是相隔無窮世界,無盡時空,兩人也有相遇的一天。
如果能夠了解這這其中具體的因果規律,是否就能參悟輪迴之奧秘?
螭吻興奮的不可自制,狀若癲狂的奔跑起來,一邊大笑道:「若欣對我有這麼大的恩,我肯定是要還的,所以我們肯定還能相見,哈哈!」
鷹嘴龜所化的老漢嘆氣道:「得了,又瘋了。」
瀅瀅也被吵醒,噘嘴道:「爸爸又開始了。」
羅開對他口中的若欣十分好奇,與想像中的不同,這位獸類成就的神靈似乎是一位痴情種子,痴情程度不亞於人類,便問道:「若欣是你媽媽嗎?」
瀅瀅點了點頭,然後掰著指頭數了起來:「媽媽在生我那天就死了,不過我還有四十三個媽媽。」
一路上,羅開撿著一些好玩的故事講,把背上的瀅瀅逗得大樂,看起來他似乎更像是瀅瀅的父親。
螭吻重新變成了一個醉漢,繼續醉生夢死的生活。
把瀅瀅一行送到了大海邊,離別之際,不僅羅開有些不舍,瀅瀅更是紅著眼睛,掛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最後在羅開許諾一定會去歸墟龍宮找她玩,才磨磨蹭蹭的下來,但緊跟著突然想起什麼來,把脖子上一直掛著的海螺塞進羅開的手中。
「大哥哥,我把海螺姐姐送給你,我要是想你的話就可以聯繫你,你想我的話也可以讓海螺姐姐叫我。」
羅開能夠感受到海螺所散發的奇異波動,笑著點頭:「嗯。」
螭吻在一旁交代道:「羅兄弟,據我所知堂庭之山情況十分複雜,用你們人類那句話說,有些人是真小人,有些人則是偽君子,偽君子可遠比真小人可惡,你若是前去要萬分小心。」
說完猶豫了下,又道:「歸墟的情況也極為複雜,我明面上是龍皇指定的東海之主,但其實只是個名分,並不具備實權,我這個人性格懶散,自從若欣走了之後,就把權力都放開了,歸墟實權完全掌握著我的幾個結義兄弟手裡,也就是真龍一族的九位龍神,它們中有六位已經在於萬神殿聯繫。」
羅開想了下,傳音問道:「你們有沒有關於那六大邪神的消息,亦或者聯繫方法,他們的會不會出手?」
螭吻臉色凝重了下來,低聲道:「自從大周天星辰大陣被星靈們炸開了一個漏洞,幾大邪神和堂庭之山的山主,以及我們歸墟的龍皇都離開了地球,不過他們在地球都留有意識分身,想要知道他們的態度,需要先找到他們的分身,我回去後會和父神聯繫的,你也可以打聽一下,尋找他們的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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