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中一輛火車疾行著,羅開靜靜的坐在一個車廂的角落,背上的斷離之刃微微顫動著,向他散發著特有的頻率,但是羅開卻沒有與其響應。♣☝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
今天是前往金蘭府的日子,劉厚帶著一群參加格鬥比賽的學生包了好幾節車廂,學生們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大多都還沒離開過龍洋城,在車廂內嬉笑吵鬧個不停,讓人不勝煩躁。
羅開在體校只上過一天課,什麼人都不認識,而且他的心裡年紀也無法融入這些青春洋溢的學生,一個人坐在角落默默的想著心事,在花婆婆家住的這幾天,讓他有了一種家的感覺,很是不舍,本想著等格鬥大賽完了之後就可以動身前往東元上國,但是如今心中卻又有了牽掛。
「啊,快看,好大的湖啊!」車廂里的學生們興奮了起來,羅開轉頭看向窗外,窗外是一個巨大湖泊,一眼望不到頭,湖中游弋著許多漁船,還有不少飛鳥在嬉戲,上次羅開乘坐的火車是軍用專列,與這次的民用列車路線不同,所以才能看到這個大湖。
「好漂亮!」
「是啊,好想去湖裡面玩玩!」
「姚青,等大賽完了後我帶你們來玩。」
前面不斷有話語傳來,是體校的學生們,幾個少年圍著幾個女生說著話,其中有個身材嬌小,聲音甜美的女生讓羅開覺得有些熟悉,好像就是他在體校上課時前排坐的那個。
羅開嫌他們太過吵鬧,起身走到車廂的連接處,從口袋裡摸出一根香菸抽了起來。🐯🐝 ❻➈𝓼нùⓍ.Ⓒ𝐎𝓜 ☮🍫
一名三十來歲的男子走了過來,嫌惡的皺了皺眉道:「你是哪個班的學生,學生不讓抽菸不知道嗎?」
羅開將煙掐滅,向前面的一個車廂走去,這個車廂專門設立有包間,劉厚一個人占據了一個包間,正抱著一瓶酒大口的喝著,看到他後就笑著道:「小開來了,坐。」
也不知道為什麼,羅開總感覺劉厚仿佛又老了一些,身體特有的磁場頻率也很虛弱,走到劉厚的對面坐下,壓不住心中的疑惑:「老師你是生病了嗎?」
劉厚一口將瓶中酒飲盡,苦笑著道:「呵呵,你也看出來了,我曾經跟你說過,我有兩個心臟,其中一個心臟被重創後另一個心臟就很難支撐身體的運行,無法應對太過劇烈的戰鬥,所以才從軍中退伍來到體校當一名老師,本想著安享晚年是沒問題的,可惜一個月前遇到了一個厲害的對手,受了些傷,觸動了暗疾。」
羅開微微皺眉,劉厚應該也是高段體士,能傷他的也只有高段體士了,問道:「可有法子治嗎?」
劉厚搖了搖頭:「回天乏術,這個暗疾叫做心肌衰弱,其實就是心臟病,舊傷復發後心臟會越來越難以支撐身體的運行,頂多還有三兩年可活的了。」
羅開心中有些傷感,他跟劉厚接觸的不多,談不上什麼情誼,但是這個大胖子的人品還是不錯的,死了挺可惜的。👻💥 🐼🐠
「小開,咱們名義上雖然是師徒,但是我從未教過你什麼厲害的東西,說起來真是有些慚愧。」
羅開急忙道:「老師,其實我在體校里學到了不少的東西,而且有你做靠山在龍洋城裡少了很多麻煩,我要說謝謝才對。」
「以你的本事哪裡會怕什麼麻煩。」劉厚擺了擺手,忽然又鄭重的道:「小開,我想真正的收你做我第四個弟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羅開笑著道:「好啊,當然願意了,不過咱們不用再行拜師禮了吧。」
劉厚神情振奮,也哈哈大笑起來:「當然不用,不過見面禮還是要給的。」從床鋪的下面取出一個長匣子遞了過來。
羅開已經感覺到了匣子內傳來的涼意,是劉厚的那把直刀,這個匣子也就一米來長,雖然也很長了,但是怎麼容納那把兩米長的直刀?難道直刀是可以摺疊的。
他並沒有去接,而是道:「老師,這件禮物太貴重了,而且我已經有兵器了。」說著就把背上的斷離之刃抽了出來,弧形長刀在空氣中微微顫動,發出一絲絲清鳴聲,顯然是一把上好的兵器。
所有體術修煉者對於武器都十分的偏愛,劉厚也不例外,目眩神迷的看著眼前的長刀,道:「確實是一把好刀,這把刀的名字應該叫做斷離,小開,看來龍鯊營的事情真是你做的。」
劉厚激動的站起身子,道:「你做了一件我一直很想卻不敢做的好事,南海海盜早年在星馬國燒殺搶掠,罪孽滔天,體術協會那幫老傢伙居然以不得介入人類內部爭鬥的理由命令會員不得插手,真把我氣死了!」
羅開鬆了口氣:「當時情況特殊,其實我並不想殺太多人……
劉厚猝然打斷:「殺得好,體術在大災變之前叫做武學,向來有以武止戈之意,有些人你如果不殺就禍害更多的人!」
……
劉厚死活要把那把直刀送給他,最後羅開只有接過,這下子他身上足有三把兵器,但是具體的使用之法卻是一個都不知道,相對而言直刀的法門他倒是練過一段時間,並且沒有什麼技巧性,與大威龍拳有點像,威力的大小全看個人的素質。
「小開,有件事也要告訴你了,這次讓你幫忙頂替的人名叫羅元,是我以前老師的外孫,也是我師妹的兒子,這小子從小調皮搗蛋,不學無術,又一心想要去上京大學,上京大學每年的招生名額非常稀少,而且要求非常的高,沒辦法只能走交換生的路線,事成之後我那個師妹肯定還有厚禮相贈。」
羅開無所謂的道:「好的,那老師你休息吧。」
「等下。」準備走的時候,劉厚卻又把他叫住,先是關上了包間門,然後才道:「小開,你上次說想學我操控心跳的法門,其實…其實這個法門來源於我早年在上京城參加的一個音樂會……
「啊,音樂會?」羅開吃了一驚,聽音樂都可以聽出這麼厲害的本事!
「嗯。」劉厚臉上露出緬懷之色,輕聲道:「那是一場規模宏大的音樂會,據說每十年才舉辦一次,我當時只是好奇隨便去看看,結果自從聽完音樂會之後就可以聆聽到一些奇怪的頻率。
我後來漸漸發現這種頻率應該來自於生命最深處的細胞,或者說來自於生命的本源,每個人的精神意識與身體其實並不是完全一體的,到底是意識操控身體還是身體操控意識?並沒有人能說的清。」
羅開深深的點了點頭,他前段時間在磐石體校的圖書館看過基因方面的書籍,其實每個生命都帶有兩種記憶,一種是自身的精神意識,一種可以把它叫做基因記憶,到底是基因決定每個生命的走向,還是意識決定走向?大部分人可能覺得是意識,但其實你的所有行為,乃至思想都深深的銘刻著基因的烙印。
羅開站在原地陷入了思索之中,自從他窺探到了小宇宙的秘密後,對於自身的感觸更深,可以把精神意志理解為天,那麼基因細胞就是地,兩者共同組成了自身的小宇宙……
劉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後來我就琢磨出了這種干擾身體運行的法子,具體的法門只可意會無法言傳,小開,你如果有興趣也可以去聽聽那場音樂會,據我所知明年就又會舉行。」
羅開回過神來,心中對東元上國更加嚮往了,那裡不僅僅是體術這種突破生命局限性的方法發源地,還是人類對自身和對這個世界研究最深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