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會議桌擺在寬敞的廳堂中間,圍繞著桌子的是雲隱使團和木葉三張蒼老的面孔,暗部人員守在周圍。
雲隱與木葉的和談第四次會議。
「你們要的太多了,不可能!戰場上拿不到的,你們想在談判桌上拿到嗎?」
團藏的聲音衝破屋頂。
氣勢咄咄逼人。
幸好隔音效果不錯,否則傳出去讓人以為木葉長老被狗咬了。
水戶門炎和轉寢小春同步搖頭。
陽光從窗戶外瀉落,照亮了每個人的臉。
這次, 止水擠在角落裡,他的火影代表身份已經失效了,最開始對雲隱的尊重和歡迎變成了劍拔弩張的爭吵,所以不再需要虛偽的客套。
雲忍頭目對團藏的怒火視若無睹。
他站起身:「這是雷影大人的意思,木葉在戰爭中已經撈到了足夠的好處,總不能一家通吃吧?我們提出的意見, 並非漫天開價,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咳, 大家都冷靜一下。」
水戶門炎擺手,「我們坐在這裡的目的不是吵架,要達成共識才對。」
「總之,雲隱不能再讓步了。」
「有什麼訴求,我們再去向火影匯報,不急,不急。」
水戶門炎一臉寬和的笑容,語氣平淡。
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這位也是個狠角色,長袍籠罩下說不定一身腱子肉。
雲忍頭目古洛冷笑:「那就靜候佳音。」
說罷,一眾人魚貫而出。💜😲 69Ŝђ𝐔乂.cᵒ爪 🍧😎
會議室里,恢復了平靜,團藏暴怒的神色消失,就像揉成一團的皺紙被瞬間抹平了。
止水這才發覺,剛才都是裝的。
火影輔佐和顧問一邊唱白臉一邊唱紅臉,互相拉扯, 不斷挑戰雲隱的底線,爭取著最大的利益。
使團一走, 他們就露出了本來面目。
不多久, 三名老者便坐在位子上開始喝茶了。
「果然,我不適合談判。」
止水兀自搖頭。
偽裝是忍者的伎倆,但做到幾位長老這樣演技收放自如,他自認還差得遠。
這時,會議廳的門外響起了低沉的聲音。
「團藏大人,火影大人有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約您單獨去見。」
「知道了,馬上過去。」團藏輕聲哼道,「猿飛心急了麼?真沉不住氣。」
他正欲去匯報今天的談判成果,相信頂多再進行一次會議,就能達成木葉的所有目標。
根部首領,忍界之暗,還寶刀未老吧?
心想著,團藏的腳步踏入辦公室,微微一愣。
除了猿飛站在窗前,居然還有自來也。
氣氛很詭異,憑藉多年培養的直覺, 團藏意識到不太對勁, 師徒兩個似乎有某種莫名的針對性。
「叫我來有什麼事?」
「關於鳴人……」三代看了眼自來也,「撫恤金和監護的事宜。」
團藏同樣看向自來也:「這些不是都妥善處理好了嗎?有什麼問題?」
「妥善?」自來也眼含慍怒。♔🏆 6❾𝔰Ĥù𝔁.𝒸𝔬ϻ 🔥⛵
「每個月都有撫恤金髮放下去,考慮到他的年紀太小,只能暫且存起來,一部分用來僱傭看護的人手,一部分給他零花。」
「水門的遺產呢?」
「火影的遺產應當歸村子所有,四代是個熱心公益的人,我遵從他的遺志將錢財捐給有需要的孩子了。」
團藏毫不避諱地解釋。
自來也拍案大叫:「什麼!」
團藏目光瞥去:「這是我跟猿飛共同決定的。」
在旁的三代莫名接到射來的「毒鏢」,連忙解釋:「沒錯,水門曾經說過要捐獻給村子之類的話,當然,我們主要想的是給鳴人一個平淡的生活環境,太富有的日子,並不一定有利於成長。」
自來也搖頭:「可是,人人都知道他是妖狐,為什麼會泄露出去?」
「老夫散播出去的消息。」
團藏直視自來也的眼睛,並無愧色,「先別急著露出那種表情,你根本什麼都不懂,這是對鳴人的保護。」
「保護?」
「用人柱力的身份掩蓋四代之子的身份,會減少很多麻煩,你知道波風水門在忍界大戰的時候招惹了多少仇家嗎?他死了,他年幼的孩子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人柱力就不會招來麻煩嗎?」
「各村都有人柱力,很正常,但他們不都是火影之子,隱藏鳴人的身份再安排暗部保護,是為了他好。」
他將自己的邏輯娓娓道來。
玖辛奈作為木葉的忍者,她的懷孕不是秘密,分娩的具體時間雖然嚴格保密,甚至安排了重重守衛,但大致的時間是推算得出來的。
當天的九尾之亂,老一輩忍者大多知道怎麼回事。
許多人都會有疑問,孩子哪兒去了?
鳴人姓漩渦,難道真的沒有人懷疑嗎?
官方必須給出解釋,答案就是遇難了。鳴人的身份是新選拔出來的人柱力,割斷了與四代火影的關係,即便有巧合和猜測,也已經死無對證。
即便如此,真正了解九尾的畢竟只有少數,大多數平民只知道「妖狐」,時間一久,記憶就定型了。
團藏的打算符合一貫作風:
「同時,割裂了他跟村民的聯繫,萬一九尾暴走,傷人的可能性就低了很多,為了保護村子,也必須如此。等他正式上學之後,學會控制體內的查克拉再說。」
「鳴人怎麼能好好生活?」
「你不要搞錯了!九尾是武器!」
團藏聲色俱厲,「哪個村子的人柱力好過?砂隱?雲隱?還是岩隱?他們就算培養得再完美也要被關在籠子裡,畢竟體內藏著的是兇猛的野獸!」
自來也捏緊了拳頭。
他心裡知道這是實話。
尾獸自從被忍者控制以來,就經常引起各種禍端,人柱力固然會成為絕佳的戰力,但萬一暴走,後果不堪設想。
九尾之亂的災難,就是血的教訓。
鳴人的封印再牢固,誰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的安全。
暗部的保護其實還有一重寓意,監視。
九尾只要有一點不安分,就要立刻傳達至火影處,緊急處理。
各村都是如此,仰仗尾獸的力量,同時充滿了戒備,有些村子套上枷鎖,有些村子建立羈絆,父子、兄弟、朋友……到最終都是工具。
自來也不禁想起了小說中的人物。
「讓鳴人住在木葉大街上,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已經是格外的優待了,要不是看在四代火影的面子上,他應該被單獨看管,根本沒有自由!」
團藏仿佛施捨了慈悲,又很諷刺地哼道,「某位善良的老爺爺不是經常去看望可憐的人柱力嗎?建立起不錯的友誼了,是吧?」
話里話外,有些揶揄的意思。
善良的老爺爺?
假慈悲才是!
在對待人柱力的看法上,三代其實跟團藏出入不大,必須牢牢控制住!他們沒有初代火影的強大木遁,不能捏雞仔一樣拿捏九尾。
失去了正面的手段,必須考慮在其他方面感化人柱力。
比如建立羈絆。
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三代多少有些愧疚,苦澀道:「自來也,將九尾封印在鳴人的體內是水門的選擇,我們應該相信他。」
辦公室里,莫名寂靜。
「我知道了,這段時間我會來照顧他,至少教會他如何自立。」
自來也沒有再跟團藏辯駁,甩下一句話,走出了門。
熟悉的話語,好似回到了當年雨之國的那片陰沉天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