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一族錯了?
木葉錯了?
連世界都錯了?
新月不知道面前這個人哪裡來這麼多歪理邪說,但為什麼自己會感覺很觸動呢……
赤司語出驚人,把家族、村子都批駁得一文不值,大家都錯了,那什麼才是對的?
新月不由發問:「難道火之意志也錯了?」
「火之意志沒錯,但人錯了。」
「誰錯了?第三代火影大人嗎?」新月被帶入了節奏中。
她不敢相信,尤其是這句話從面前的人嘴裡說出來,他可是課堂上對火之意志理解最深刻的人啊!
赤司不緩不急地搖頭:「也許從千手柱間開始,就已經走歪了。」
「怎麼會……」
新月大驚,眼睛裡流露出深深的疑惑。
赤司輕嘆道:「初代火影一手建立了忍村制度,想讓所有人都能受到保護,安居樂業,不用再把孩子送上戰場。可現實完全顛倒,人們反而為了保護村子,又上了戰場,還是有無數孩子前赴後繼。
「究竟建立木葉的初衷是什麼,火之意志的內涵是什麼,早就扭曲了。千手柱間甚至說出了『只要威脅村子的利益,就算是朋友也絕不饒恕』。
「誰來定義什麼是村子?
「誰來決定誰屬於村子?
「無論如何,現在的木葉已經不是普通人的木葉了,他們只是為了這棵大樹成長而必須生產的養料。
「這種被強迫的犧牲,和籠中鳥如出一轍,木葉的高層成為了宗家,其他人成了分家。👍☺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新月大受震撼,顛覆了自己原有的觀念。
她從沒站在另一個角度思考過這件事,是啊,明明應該是老一輩奉獻犧牲點亮未來的道路,怎麼變成了用無數人的血骨撐起木葉的殼子了?
木葉高層成了宗家,這個比喻……讓人不寒而慄。
「赤司君,你的想法太可怕了。」
「我只是知道的比你多一點而已。」赤司淡淡道。
當年,千手柱間一刀從背後捅向了自己的朋友。
宇智波斑說他本末倒置,這會成為村子的黑暗,說得不無道理。
新月已經陷入了混亂,迷茫了。
太多的聲音在她的腦海里爭論,有的說這是束縛,有的說這是命運,想到那些不公平的待遇,突然心口一陣刺痛。
赤司知道,只差最後一把火了。
他的聲音也嚴厲起來:「即便明白了這些,你也不敢做什麼,對吧?你強大的外殼下,其實包裹著懦弱的靈魂。」
「我沒有……」
「你並不甘心,卻又害怕反抗。」
「不,不是的……」
「被羞辱的時候,你在想什麼?要掛著籠中鳥的印記一輩子?你作為分家就要承受這些嗎?憑什麼呢?」
「我……」
「你的白眼空洞一片,根本沒有自己的色彩!」
「住口!你根本不懂我!」
新月睜開了白眼,明亮如同白日般的眼瞳里,燃燒著熊熊火焰!她的查克拉暴漲,抬起手掌,下一秒就要砸到赤司臉上。♙♜ ❻9丂ʰ𝔲𝓧.𝓒Ⓞ𝐦 🐙👽
柔拳法·八卦掌。
從來沒有如此洶湧的力量,一瞬之間,如同山洪傾瀉。
可她頓住了。
赤司用更大的力量迎面擊來,眼眶中寫輪眼飛轉,使出了同樣的招式!
怎麼會?
難道他和我切磋的時候,已經將我的八卦掌學去了?
念頭轉瞬即逝,較量勝負已分。
赤司只用了兩秒鐘,就將新月擒住,牢牢抓緊手腕,膝蓋頂著後腰,死死地壓在了身下。沒有白眼,無法發揮柔拳的真正威力,但對付一模一樣的八卦掌,只要用更強大的力量碾壓就行了。
「你一直在隱藏實力!」
「那又怎麼樣?」赤司鬆開手,「清醒一點了麼?」
「你……」
新月啞然,怒火爆發過後,她確實清醒過來。
回想赤司的話,失魂落魄。
是啊,憑什麼?
憑什麼要被命運掌控呢?
她還記得小時候哭鬧著不願意接受咒印時父母的表情,嘴上說著勸慰的話,臉上卻是難以掩蓋的悲傷。
新月終於承認了,分家對宗家敬重,敬重里有怕,怕里還有怒。
但明白又怎麼樣?
能改變什麼?
她頹然放鬆了身體,輕聲道:「對不起……即便你說得都對,也沒有用,沒人能解開咒印。」
「我可以幫你。」
赤司站在了她的對面,伸出手來,「只要是發開出來的術,就一定有漏洞,總有一天,鳥籠里的鳥能夠展翅高飛,我也想讓你帶我飛到天上看看。」
「你……你是想讓我與家族對立嗎?」
「不,我可沒有這種本事,只不過看到你的樣子,給一些建議罷了。」赤司露出極富誘惑力的笑容,「每個人走的路最終還是自己選擇的,你要站立在原地,還是向前走,我怎麼管得了呢?」
單憑一席話,就想讓新月徹底轉變思想不太現實。
所以赤司並沒有直接挑動她與宗家對立,也不建議她輕舉妄動,只是給了她另一條未曾設想過的道路。
人最害怕的就是睡完一覺,夢醒了無路可走。
不僅要喚醒她,還要給她一條路。
赤司笑道:「我來填補你白眼的空洞,你來成為我飛翔的翅膀。怎麼樣?」
「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麼幫我?」
「因為在木葉高層眼裡,宇智波也是分家。」赤司一字一頓,「感同身受。」
新月深深呼吸,斬釘截鐵:「只要能破解籠中鳥,我可以做任何事。」
「下一次,期待你把我壓在下面,如果你能做到的話。」
赤司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要觸動一個女孩,不一定要多深入,關鍵是要在點上。
他知道,日向新月的點已經被戳中了。
先把握住這個機會再說,至於籠中鳥咒印很可能牽扯到月亮上的大筒木一族,究竟能不能破解不敢妄下定論。
不急,來日方長嘛。
?
日向一族的族地。
時年31歲的日向日足結束了一天的忙碌,待在僻靜的屋子裡,盤膝而坐,望著庭院出神。
身旁,鳥雀被關在精緻的籠子裡嘰嘰喳喳。
他已經是家主了。
肩負重任,他沒有覺得有多少壓力,身居高位,也沒有感到多少幸福。
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命運就已經寫好。
日差沒得選,他就有了嗎?
宗家和分家是被強大的族內共識劃分的,宗族長老和許多前輩都篤行這一條鐵律,不是一個人可以改變的事情。
家族越大,穩定就越重要。
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穩定,而能夠想到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延續他們的傳統。
故步自封也好,不思進取也罷,至少日向家族存活至今。
還成為了木葉名義上的最強一族。
「族長大人,您要用晚餐了嗎?」
突然,背後有聲音傳來,那是他的侍女,也是日向一族的分家後裔。
恭恭敬敬,顯得過分卑微。
「稍等一會兒吧,我還不餓。」
「是。」
侍女退了出去,空蕩蕩的房間裡,又只剩下他一個。
其實日足已經習慣了。
只是在靜坐的時候偶爾想起——
自己的弟弟好久沒來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