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死屍憑血

  殺氣瀰漫在四周,雙方的氣息碰撞在一起,猶如實質般化為煙霧,籠罩在海上。

  不,不對,不是殺氣,是真的霧。

  在雙方對峙的時候,海平面上突然起了大霧,以一種極其詭異的速度將所有人包裹在其中,能見度瞬間下降。

  綱手和角都同時皺眉。

  看到角都的樣子,身後的卡多卑微出聲,「角都大人,波之國是島國,起霧是很正常的事情。」

  角都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另一邊,綱手握緊拳頭,「不要裝模作樣的,還是你覺得,這種手段對我有用?」

  說完,拳頭用力揮出,一股勁風出現,仿佛空氣炮般轟炸在天空,瞬間驅散了周圍大量霧氣。

  角都和飛段的身形又能看見了。

  不屑的癟嘴,綱手帶著嘲弄的笑容,「這就是你們曉組織的氣量?用這種手段?」

  「這可不是我們做的,女人。」角都也是雙手結印,一股風憑空出現,將周圍的霧氣清空。

  在兩方都已經是對方的術時,一個冰冷的聲線從霧中傳出,「要打,加個我可好。」

  聲音悠悠的流轉在兩撥人之間,帶著冰冷和難以理解的殺意。

  躲在綱手身後的小櫻下意識驚呼,「這是那個繃帶忍者的聲音!」

  「桃地再不斬!」佐助直接將名字說了出來。

  與此同時,再不斬的身形緩緩從海面浮現,站在兩撥人當中的位置。

  他的身後沒有跟著白,只有他一個人,臉上的繃帶已經消失,露出堅毅的臉龐,以及,通紅的雙眼。

  「原來是你。」角都眯著眼。

  再不斬眼帶殺氣看著角都三人,「喂,女人,我幫你們解決對面,把卡多的命交給我。」

  卡多臉色一變,整個白的嚇人。

  「我為什麼要相信一個叛忍。」綱手雙手抱胸,毫不客氣的說道,「而且還是一個殺人如麻的鬼人。」

  說著,綱手再次皺眉,「你的身體……」

  「不用管這些。」再不斬取下大刀橫在身前,通紅的雙眼似乎要流血,「或者你們幫我對付那兩個傢伙,讓我殺了卡多再幫你們。」

  說著,再不斬轉頭看向綱手,「雖然是叛忍,我自認自己的信用還是不錯的。」

  綱手微微眯眼,「你確定你的身體還能撐住?你現在……連一個普通武士都不如吧。」

  說話間,再不斬的胸前留下血液,所有人在這時候才發現,再不斬的胸口,居然有一個貫通身體的傷口。

  只不過因為有繃帶遮住,一時間沒有看出來而已。

  「呵,不要小看我。」再不斬咬著牙,「我可是霧影鬼人!」

  沉默著,綱手想了一下千語告訴過自己的消息,再不斬和白,而現在,白不在,再不斬重傷。

  是嗎。

  綱手深深的看著再不斬,「我們幫你拖住不死二人組,給你時間殺了卡多,之後你隨意。」

  「……」再不斬沒有回答,只是身上的殺氣更加濃郁。

  霧氣在這一刻增大,殺氣比霧氣升騰的更明顯。

  「咕嘟……」是達茲納咽下口水的聲音。

  與此同時,這個聲音化作死神的指令槍,在達茲納愣神的瞬間,六道身形跳上半空,於第一時間碰撞在一起。

  「大和,鳴人,你們兩個拖住角都。」綱手下令,拳頭握在一起,一拳打向飛段。

  「哦!」鳴人高呼一聲,開啟九喇嘛模式,握著螺旋丸與角都對上。

  而大和也是雙手結印,身旁伸出木頭沖向角都。

  角都冷哼一聲,身上的黑底紅雲袍飄落,黑線從他關節和身體四處伸出,四個面具成一排並列在他肩膀。

  再不斬沒有絲毫猶豫沖向卡多,雙眼通紅,大刀直取卡多腦袋。

  飛段可不管自己的對手是誰,獰笑著揮舞鐮刀,與綱手的拳頭相撞。

  然後,他就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鐮刀上傳來,虎口直接裂開,鐮刀倒飛出去。

  綱手身形一轉,撐著飛段身體僵直,一腳踢在飛段胸口。

  骨裂聲響徹在整片戰場,與之一起的還有飛段倒飛出去的身體。

  飛段這種只會莽的純近戰體術忍者,對綱手來說簡直就是最好的對手,這種對手完全就是給她送菜。

  反而角都這樣的忍術型忍者她不好對付。

  拳頭握了握,「你沒死吧。」

  「好痛啊,混蛋女人!」飛段口中噴灑血液,胸膛幾乎和後背黏在一起,這種傷換一個人恐怕當場去世。

  飛段卻像沒一點事的站起來。

  沒有去管留下的血液,飛段抓住右手的鎖鏈一拉,將鐮刀拉回自己身前,轉頭看了一眼鐮刀,飛段笑了。

  笑的很開心,「哈哈……哈哈哈哈!」

  「什麼事這麼開心?」綱手不想講武德,趁飛段大笑時候欺身上前,又一拳打出。

  這一次飛段學乖了,笑也不笑了,鐮刀也不舞了,直接後跳躲開。

  海平面仿佛被一塊隕石砸中掀起波浪,海浪成形,往四周擴散。

  飛段的身體落在岸邊,帶著一絲震驚,「這女人真的是人嗎?」

  「跟你比起來,我當然是人。」綱手站在海浪中央,拳頭一緊一松,「你還沒告訴我什麼事那麼開心呢。」

  綱手的話提醒了飛段,他看了一眼自己鐮刀上的血跡,再一次笑了出來,「女人,不管你是不是人,你都死定了。」

  「哦?是嗎?」綱手嘴角露出笑容,「你是不是想,有我的血了,就能發動死屍憑血把我殺了?」

  飛段的大笑被打斷,像被遏住喉嚨的鴨子,一臉不敢相信的表情,「你怎麼會知道這個術?」

  綱手為什麼知道這個術的名字,很簡單,千語跟她說了飛段的術後,她旅行期間就會收集這方面情報,只是一個小忍村的術,為什麼飛段會覺得別人收集不到呢。

  千語不知道術的名字,但綱手在兩年間早已經找到術的出處,甚至連這個術的原理她都知道。

  唯一的疑問就是,飛段的不死之身是怎麼來的。

  這一點,哪怕收集了兩年情報,綱手都沒有找到出處。

  不屑的笑了一聲,綱手搖頭,「真的,在千語告訴我你的術之後我就明白,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只要你還在使用這個術。」

  伸出手,拳頭上面有一個小小的傷口,「我明知道你的術為什麼還會受傷,很簡答,我是故意的。」

  飛段面色陰晴不定,「只要我們兩個連結在一起,哪怕你是醫療忍者都不可能活下去,刺穿你的心臟後,我不信你還能活著。」

  「你可以試試。」綱手笑著挑釁。

  飛段不會猶豫,他咬著牙看著綱手,整個人如同瘋癲一般,「女人,不管你是什麼醫療忍者,都不可能在儀式中活下去!」

  說著,他將鐮刀放在嘴巴前,伸出舌頭將上面的血跡舔入口中。

  下一秒,他的身體變色,整體化作黑色,上面有白色的條紋,就像真的死神一般。

  踢開鞋子,光著腳在地面滑動,不到五秒一個圓圈帶著三角的陣法出現在腳下、

  綱手沒有阻止這一切,只是看著。

  準備完成,飛段笑了,像一個孩子般笑了出來,「儀式……開始!」

  角都拋開鳴人,轉頭就看到了這一幕,笑容出現在他臉上,「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什麼?」鳴人轉頭,正好就看到這一幕。

  臉色一變,整個人焦急的沖了過去,「綱手姨母,快阻止那……」

  「閉嘴,顧好你的敵人就行。」綱手直接出聲打斷鳴人,雙手懷抱站在海面,「你是我侄子,難道不知道我的術?」

  鳴人一愣。

  恰好這個時候角都上前,「休想過去,火遁·頭刻苦!」

  「木遁·木咬。」大和伸手,右手化作木頭延長,像蛇一般纏住鳴人往後一拉,躲過角都的火遁。

  沒有管兩人,飛段從一副內拿出一根黑棒,笑著看著綱手,「我應該先從什麼地方下手呢?」

  「腿吧。」綱手看著飛段。

  她的回答讓飛段一愣,然後整個人大怒,「我要直接把你獻給邪神大人!去死吧!」

  說完,直接揮舞黑棒刺入自己的心臟,疼痛在瞬間爬上飛段的大腦。

  但,他卻瘋癲的大笑,仿佛疼痛並不存在,仰天大笑!瘋狂帶著噴灑的血液。

  與此同時,綱手身形一顫,右手放在左邊胸口,那裡是心臟所在。

  血液滲過衣服流淌下來,綱手將沾染血液的右手舉在眼前,「這就是心臟被刺穿的感受嗎……斷。」

  轉頭看向依舊狂笑的飛段,綱手輕笑搖頭,額頭的印記在這一刻解除,紫色花紋順著額頭爬上綱手身軀。

  有些妖艷,又有種莫名的魅力。

  當千語睜開雙眼時,所看到的正是這一幕。

  血液停止流淌,綱手笑著,瞬身來到飛段面前,「就這?」

  飛段的笑容戛然而止,低下頭不敢置信的看著綱手。

  血染紅了綱手的衣服,花紋包裹著綱手,眼中淡漠如同死水。

  「怎麼可能!」飛段瞪大眼睛,「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你這傢伙也是不死之身嗎!」

  「我倒沒有像你那樣的不死之身,但也差不多了。」綱手舉起拳頭,「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不等飛段回答,綱手一拳落下。

  轟!

  從戰鬥開始到現在,最劇烈的聲音浮現,沙子伴隨海水飛在空中,時間仿佛定格在這一刻。

  所有人停下動作落在地面,轉頭看向這邊。

  沙子和海水落在地上,顯露出中央的情況。

  綱手站在其中,能看到花紋收回到她額頭,查克拉波動漸漸消失,而飛段,已經不知所蹤。

  低下頭看著地面,綱手面無表情的開口,「抱歉,我突然不想給你說話的機會了。」

  「聽說你身體四分五裂也能說話,我有一個小小的疑問。」綱手抬腳,似乎踩在了什麼上面,「如果你的腦袋也四分五裂,你還能說話嗎?」

  「……」

  沒有人回答。

  綱手笑了出來,「看樣子,是不能了。」

  海水平復,碎肉和血液落在綱手四周,幾乎難以看出這曾是一個人。

  曉之三台,飛段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