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自來也

  跟在千語身後的小姑娘有些失望,「就這樣嗎?」

  聽到女生的聲音,自來也眼睛亮了起來,一臉驚喜的轉頭看向門口,然後就看到一個比千語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

  他,自來也,喜歡成熟有魅力的。

  驚喜消失,自來也整個人癱在床上,「沒意思,醫院裡的護士姐姐都不在。」

  「你都這麼老了還叫那些護士姐姐,要點臉好嗎。」千語拿起床邊的診斷書,一邊看一邊吐槽,也不知道是哪個勇士給自來也做的檢查。

  「所有漂亮的姑娘都可以叫姐姐。」自來也很不要臉的笑了出來。

  千語翻了個白眼,「真虧這樣你還敢追綱手,要不是最後那一波她賭贏了,怕是你一輩子都追不到她。」

  放下診斷書,千語雙手插袋,「行了,我看到了,你的腳沒事,身上的傷也沒事,出門左轉買點膏藥就可以走了。」

  「想繼續住院的話我就讓我後面這個小姑娘給你治療,當然,效果不能保證。」千語露出冷笑,「不過沒關係,就算給你腳治斷了我也能接上。」

  自來也不敢置信的看著千語,右手指著千語微微顫抖,「這樣說話,你還算醫生嗎?」

  自來也追綱手的事情全木葉都知道,就他們兩個以為很保密。

  「那真是對不起,我是醫療忍者,正兒八經的那種。」提起胸前戴著的身份牌,上面寫著千語的個人資料。

  其中醫療忍者下忍六字特別顯眼。

  自來也皺眉,帶著疑惑看了一眼,「下忍?木葉醫院不是要中忍以上醫療忍者才能成為醫生嗎?」

  「抱歉,我是走後門進來的。」千語上前,直接掀開被子,「趕緊的,病床還要騰出來給別人用,別占著茅坑不拉屎。」

  喲嚯,自來也暴脾氣上來了,他怎麼說也是木葉標誌性的人物,一個小鬼就敢這樣對他。

  一隻手抓著床的護欄,另一隻手指著千語,「小子,我可三忍豪傑自來也,你師父是誰,這么小就敢開後門進醫院,你知不知道這種事情在木葉是絕對不會被原諒的!」

  自來也覺得自己站在大義的名頭上,整個人義正言辭。

  千語則毫無表示,淡淡的開口道,「你找我師傅是要跟她說教嗎。」

  自來也揚起嘴角,「像你師傅這種人,居然為了徒弟拿患者來開玩笑,簡直就是庸醫。」

  說著,自來也一揮手,「不管你師父是誰,我都要好好說教她一下。」

  說完話的自來也簡直大義凜然,要不是旁邊的小姑娘一直笑,千語都想鼓掌了。

  「笑什麼笑。」千語無奈的瞪了小姑娘一眼。

  小姑娘直接捂著自己嘴,不過從她的眼睛裡的笑意來看,完全沒有停止的意思。

  無語,千語看向自來也,雙手結印,「我懶得跟你說,既然你想跟我老師對話,那就滿足你,不要後悔。」

  看著千語結出熟悉的印,自來也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等等,你要通靈誰?」

  「我師父……之一。」千語笑了出來,「通靈術·蛞蝓。」

  一人大小的蛞蝓隨著煙霧出現,她出現後歪了一下腦袋,露出一副可愛的茫然樣子。

  「小千語,還有自來也?」蛞蝓有些奇怪的看著兩人,「是發生什麼事了嗎?自來也為什麼躺在病床上?需要我的治療嗎?」

  自來也臉色從蛞蝓出現那一刻就變成醬紫色,蛞蝓說完話後更是直接從病床上跳了下來,「蛞蝓大人,您怎麼……」

  「等等,千語?你就是千語?」自來也不敢置信的指著千語。

  千語走到蛞蝓身邊,「蛞蝓大人,自來也大人想見我老師,說她是庸醫,要好好說教一下,說我是走後門進來的醫院,沒什麼本事還要治療別人,他還說……」

  話沒說完,就被自來也一個瞬身上前捂住嘴巴。

  自來也擦去額頭的冷汗,「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我就是開個玩笑,蛞蝓大人你知道的,我這人就這樣,絕對沒有罵您和綱手的意思。」

  蛞蝓的輩分有多高,比大蛤蟆仙人還要古老的存在,別說自來也,就算六道仙人面對蛞蝓,叫一聲蛞蝓仙人。

  說完,自來也在千語耳畔小聲說道,「小鬼,綱手拜託我教你忍術,你還想不想學了。」

  千語輕笑一聲,表示自己明白。

  在自來也鬆開他的嘴巴後,他直接開口道,「我說錯了蛞蝓大人,自來也這傢伙是因為偷窺被發現所以來醫院找漂亮護士安慰,絕對不是故意罵您和綱手的。」

  「最多就是饞綱手身子,絕對沒有其它意思。」

  說完,千語轉頭看向身後一臉灰白的自來也,「我說的沒錯吧?」

  蛞蝓有點不懂這兩個人是什麼操作,滿臉都是茫然。

  雙手結出一個印,千語再次笑道,「沒關係蛞蝓大人,您把我說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綱手就行,都不需要改一個字。」

  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但蛞蝓還是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等……等等!」自來也終於反應過來,伸出手想要阻止蛞蝓,然後下一秒,他就看到蛞蝓化作煙霧消失。

  千語解開了通靈術。

  看向再次灰白化的自來也,千語繼續笑,「好了,我老師已經知道你說的話了,等她回來你就能說教她了。」

  「噗!」旁邊的小姑娘終於忍不住再次笑了出來,不過這次還好她用手捂住,就是看上去憋得挺難受的。

  自來也緊緊捏著拳頭,一副吐血的樣子,「你!你!你這個小鬼!」

  「謝謝,還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綱手老師嗎?」千語特地在『綱手老師』四個字上用重音,意思在明顯不過。

  自來也敗退,整個人無力的癱在病床上,口中說著什麼『一根肋骨,兩根肋骨,三根肋骨』這種奇怪的話。

  「看樣子你應該沒什麼話要跟我老師說了。」千語抽出一支筆,在診斷書上寫了一行字,「好了,接下來你直接去辦出院手續吧,報我的名字能打折,這是真的。」

  自來也是被人抬出醫院的,連調戲護士的心都沒有了,整個人灰白的樣子仿佛已經死去。

  千語才懶得管這個老色鬼,雖然他確實值得尊敬,但也不否認這傢伙在忍界嫖到失聯。

  如果千語先認識自來也,肯定站在自來也這邊,這傢伙灑脫、有擔當又正義,忍界沒有任何人能有他更加賢明。

  游龍當海歸,海不迎我自來也。

  那一幕,自來也的心聲,哪怕只看過一次,千語也不會忘記。

  但可惜,千語先認識的綱手,從綱手這邊來看,這傢伙完全就是一個老不死,說好聽點叫浪子,難聽點就是一個嫖客。

  嫖到失聯的那種,綱手能喜歡他才有鬼了。

  千語有意幫綱手找一個依靠,最好的選擇自然就是自來也,但前提這傢伙先把老嫖客的身份給我扔了。

  只要這傢伙一天死性不改,千語就一天杵在兩個人中間當電燈泡。

  冷笑著看著自來也的背影,千語的聲音帶著淡漠,「你要想一輩子追不到綱手,就繼續當你的浪人好了。」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自來也轉身看向千語。

  千語站直,「雖然還沒到那個時候,但我必須提醒你,自來也先生,綱手現在可是對斷抱著極其強烈的思念,這股思念會在某個夢境中爆發,在此之前你不能解決你的問題,那麼恭喜你,你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得到綱手的愛了。」

  「機會……只有現在。」

  說完,也不管自來也是什麼表情,千語直接轉身回到醫院中,繼續自己一天的打工之旅。

  只留下自來也一個人若有所思的站在外面。

  ……

  中午時分,休息時間,千語脫下大褂出門吃飯。

  木葉醫院處在木葉較為繁華的地方,周圍吃飯的地方不少,一樂拉麵距離這裡比較遠,千語也吃不到。

  只能選擇一個評價不錯的小店,坐在店內等著咖喱上來。

  一個人坐在桌上,周圍基本都是成群結隊的傢伙,說著笑著,談論一天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千語沒有偷聽,只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裡,在這個時間段吃飯的人不少,不過可惜,沒有一個和千語坐在一起。

  大概是因為陌生吧。

  回憶著以往,不經意間,一個白髮身影落座,就在千語對面。

  回身看向對面的人,一臉正經的模樣全然沒有之前在醫院裡的嬉皮笑臉。

  千語笑了出來,「你要是一直這個樣子,綱手可能要不了多久就會接受你。」

  「嘛,我還是習慣之前那個樣子。」自來也似乎也笑了,眼中閃過無奈,「綱手她,現在還好嗎?」

  「不好。」千語搖頭,「差一點她就跟斷結婚了,差一點你就沒有機會了。」

  「這是好事。」自來也神色有些落寞,「她能嫁給自己最愛的人,這種機會,可不是每個人都有的。」

  千語看向他,「你知道?」

  自來也搖頭,「綱手的信里,只是大概給我說了一下你的情況,還有入夢的事,更多的就沒有提了。」

  「這樣嗎。」綱手看上去很相信自來也,應該說是,十足的信任吧。

  千語笑了,「她這麼信任你,為什麼你總是認為自己沒有機會?」

  自來也沉默。

  千語繼續說道,「或許,綱手對斷只是一個執念,並不是真的還留有愛,那股執念讓她誤以為是愛情,所以才會這樣。」

  其實這就是安慰的話,看過火影忍者五影對抗斑,斷前來救綱手那一幕,就已經說明,綱手還愛著斷。

  大概這股愛,除了斷以外,沒有人能斬斷。

  但可惜,斷已經死去,這份愛總歸會被另一份愛包裹,也就是為什麼後面,綱手差一點就接受自來也的原因。

  然而,自來也也死了。

  兩份愛都消失了。

  而現在千語的存在,讓第一份愛萌芽,並且持續生長,第二份愛大概來不及展示就會被綱手拋在腦後。

  除非,在綱手還沒有見到斷之前,自來也就用自己第二份的愛,讓綱手回頭,否則,自來也必輸。

  要讓千語選擇的話,他會選擇幫助自來也,畢竟再怎麼說,斷已經是死去的人,哪怕夢中能團聚,那也只是夢。

  現實,還有更多的人在等待綱手。

  咖喱端上來了,與之一起的,還有自來也的午餐。

  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千語感受口中的滋味,「都說這咖喱很好吃,但我怎麼覺得這麼普通呢。」

  「你吃不慣吧。」自來也喝了一口酒。

  「並不是。」千語搖頭,「只是因為,廚師技術不行。」

  自來也停下動作,整個人頓在那裡,眼神帶著迷離,明明只喝了一口氣,卻好像已經喝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