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

  綱手該說，這個世界是她的一場夢，所有的東西都是她幻想出來的？

  還是該說，有人知道這只是一場夢，把綱手想要遺忘的擺在她面前？

  開不了口。

  綱手將紙張收起，似乎剛剛的一切都是幻影，她繼續爽朗的笑著，「沒什麼，祖父和二爺爺去找繩樹吧。」

  「綱手，你……」千手扉間皺眉，想要繼續詢問。

  卻在這時，旁邊的千手柱間擋在他面前，帶著一如既往憨憨的大笑，「哈哈哈，那你要快點過來了，遲了繩樹和斷的錢可都要被我贏走。」

  綱手笑著點頭。

  說完，千手柱間直接拉上千手扉間往外走去，只留下綱手一人站在房間中。

  房間外，千手扉間甩開千手柱間的手，「我自己會走。」

  走在前面的千手柱間無所謂的搖了搖頭，「扉間，你做過夢嗎？」

  「大哥，你想說什麼。」千手扉間瞥了一眼柱間。

  「哈哈哈，扉間，我做過很多夢。」千手柱間抬頭看著天空，「我夢到過自己的死亡，夢到過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但是你知道嗎，扉間，從半個月前，我的夢就變了。」看著扉間不解的眼神，千手柱間慢慢說道。

  「半個月前，我夢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裡，每個人都像超人一樣，他們飛檐走壁，強大無比。」

  「而我，則是他們的領袖。」

  「什麼意思？」千手扉間不解。

  柱間再次笑了出來，「我想說，那個夢太真實了，有時候我都會想，到底那個時候的夢是真的，還是現在的現實是真的。」

  看著千手扉間越來越迷茫的眼神，千手柱間停下身形，以往憨憨的臉色上，浮現出認真，「我叫千手柱間，火之國木葉影村初代火影，憑藉血跡界限木遁，創造了一個和平的村子。」

  「就在剛才，我看到綱手的表情時，我的大腦這樣告訴我。」

  「那只是夢。」千手扉間直接說道，「現在我們在現實。」

  「誰知道呢」千手柱間搖了搖頭，抬腳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房間裡的綱手再次拿出那張紙，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就這樣一邊喝著，一邊看著。

  良久，似乎想起了什麼，綱手掏出自己的手機，生澀的打開通話界面，按照紙上留下的聯繫方式打了過去。

  忙音過後，便是一個男生的聲音，「莫西莫西？」

  「你是千語？」綱手喝著酒直接問道。

  不過千語沒聽懂，知道對方說的是日語，千語說了一聲『碼德』後打開了自己的翻譯軟體，「你好，我是千語。」

  綱手聽著千語的聲音，有些普通，並不突出，但語氣中卻帶著一股很無所謂的感覺。

  有點奇怪，這種無所謂的語氣不會讓人生氣，到是給人一種這人會很好說話的意思。

  就像，千手柱間一樣。

  綱手沒有說話，但千語也知道是誰給自己的打的這個電話，畢竟勝生真沙子（綱手聲優）的聲音還是挺有辨識度的。

  坐在酒店床上，把玩著電視遙控器，千語微微笑著說道，「綱手大人，既然是你給我打的電話，那張紙那你手裡吧？」

  「你是誰？」綱手直接問道。

  「千語。」千語也直接回答，「個十百千萬的千，語言的語。」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綱手大人。」千語站起身，來到窗前，「不過在那之前那，能否請綱手大人先給我解個惑。」

  綱手深吸一口氣，她很想直接衝到對方面前，抓著對方的脖子詢問，但可惜，手機這種東西提供了便利，也變相的阻止了綱手想做的事。

  雖然以千手集團現在的影響力，要不了多久就能查到千語的身份，但可惜，綱手現在沒心情等下去。

  「千語對吧，我的實力可沒有消失，你最好能解釋清楚。」綱手放下酒杯，「說吧，你想問什麼。」

  她的實力沒有消失……千語眼睛眯了一下，也就是說，其他人的實力都消失了？

  不對，有可能，這個世界只有綱手還殘留著記憶和實力，要不然，綱手完全沒必要說這句話。

  想著，千語不動聲色的開口，「我想知道，綱手大人您對這個世界是什麼看法？」

  這個問題很有意思。

  千語把自己擺在了一個知情者的角度，用一種比起詢問更像試探的語氣問了出來。

  「只是一場夢而已，看法什麼的，重要嗎。」綱手有些喝多了，不至於醉，但還是有些暈乎乎的。

  一場夢？

  千語停下手上的動作，有點不太明白綱手的意思。

  遲疑了一下，千語再次說道，「這樣的夢難道不好嗎？」

  「呵。」綱手嗤笑一聲，「好？當然好，我能跟我親人坐在一起打麻將，還能跟斷結婚，當然好了。」

  喝了一口酒，綱手眼神有些迷離，「就這樣就好。」

  「你在逃避。」千語有些理解綱手現在的心情。

  當初剛知道自己有病的時候，他也是差不多的心態。

  反正都要死了，就這樣吧。

  綱手再次喝了一口酒，「現在你可以說說你是誰了吧。」

  「我就是千語。」千語再次把玩遙控器。

  綱手喝酒的動作停下，眯著眼睛，渾身散發出一股殺氣，「不要以為你是華國人我就沒辦法，千手集團的影響力，要解決一個異國的小人物還是很簡單的。」

  「小人物。」千語笑了一下，「綱手大人現在也習慣使用網絡了啊，網上搜不到我的消息對吧？」

  「不信？」綱手抬起下巴。

  「當然信。」千手聳肩，「其實說實話，綱手大人，我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按理說，半個月前我就已經死了，但奇怪的是，我又活過來了，而且我還網上看到了你的消息。」

  「什麼意思？」綱手不解。

  千語開口道，「意思是，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而我就是這個世界的人，你綱手只是存在於一個名為火影忍者的漫畫中。」

  「而就在半個月前，已經死去的我活了過來，世界上多了一個你，而火影忍者所有相關的東西都消失了。」

  「這麼解釋你能明白嗎？」

  「你在耍我？」綱手一拳打在桌上，強大的力量直接讓整張桌子粉碎。

  臉上帶著憤怒，綱手身上的殺氣越來越明顯。

  「我並沒有耍你，這就是事實。」千語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剛剛說這裡是夢，在我看來，明顯是你在耍我。」

  「……」綱手眼睛眯著，「你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千語反問。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下來，電話沒有掛斷，兩個人的心思都在這一刻活絡起來。

  良久，像是想到了什麼，綱手身上的殺氣消失，揮手打發了進來的下人，「你真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情況？」

  「是的。」千語揉了揉太陽穴，這個世界從半個月前開始，就很不對勁。

  但千語卻沒有發現那裡不對，唯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綱手的存在。

  而綱手，作為忍者她也能大致分辨千語說的是真是假，她能感覺到千語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臉上浮現一抹笑容，綱手看著手上的紙，「這個世界只是一場夢，夢的主導者，就是我，而創造這個夢境的人也是我。」

  「你認真的？」千語皺眉。

  「是的。」綱手饒有興趣的開口，「我並沒有見識過這個世界，按理說就算是做夢也不應該在這裡，但現在我好像明白為什麼是這個世界了。」

  「是因為我。」千語結果話茬，「也就是說，這場夢是你做的，但夢的搭建卻是依靠我的記憶，所以我才會在死後再次活了過來，所以這個世界所有關於火影忍者東西都消失了。」

  「很有可能。」接過下人遞給自己的酒瓶，綱手繼續說道，「不過這一切的前提，是你這傢伙沒有說謊。」

  「我不喜歡說謊。」千語搖頭，「綱手大人，我能參加你明天的婚禮嗎？」

  「你在霓虹？」綱手放下酒瓶。

  「沒錯。」千語點頭。

  「地點。」

  「***酒店。」

  綱手找來下人，就當著千語的面吩咐了一些事情。

  片刻後，綱手才再次拿起電話，「我叫人給你送邀請函了，你來了之後會有人帶你來找我。」

  沉默了一下，千語試探的問道，「你不會打我吧？」

  「不會。」綱手露出核善的微笑，「我可是綱手，不會那麼沒品。」

  一個能靠忍術變身逃脫追債的人，有品？

  不過千語沒有說出來，他還是能分得清現在的情況。

  答應下來之後，掛斷電話躺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面飛翔的小鳥，臉上的不自覺帶上一抹沉重。

  直接告訴綱手他的情況，這件事情千語也考慮過。

  一開始他以為是綱手亂入這個世界，但似乎，並不是。

  難怪記憶中千語記得自己已經死去，能活過來的理由千語不知道，不過似乎，這場夢不應該有他的存在。

  手機放在腦袋旁邊，歌聲傳出，讓所有的一切看上去有些夢幻。

  難以想像，這一切的一切，居然只是一場夢嗎？

  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千語起身，拿出手撥打了自己父親的電話。

  忙音過後，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四川話聲音，「喂，兒砸，咋了。」

  千語臉上浮現笑容，「老黑，我問你，我要先死了，沒人給你們養老咋辦？」

  「你在說錘子，你敢不給我們養老，我跟你媽一家給你一耳屎。」千語老爸的聲音有些暴躁。

  「哈哈。」千語開心的笑了出來。

  千語老爸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擔憂，「你咋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有。」千語搖頭，「就突然想跟你和老媽說會話。」

  「你一天，表想那麼多，我跟你媽還想抱個孫子。」千語老爸長嘆一口氣，「等你啥時候想起了，找個媳婦帶到屋頭來，我跟你媽睡戳了都要笑醒。」

  「那可能性不高。」千語嘿嘿一笑，「好了，掛了哈。」

  「要的嘛，有啥事記得跟我們說。」

  「嗯。」千語掛斷電話，看著手機屏幕笑了出來。

  良久，他又給自己媽媽打了一個電話，經過慣例的催婚情節後，才算是真的掛掉。

  時間慢慢流動，霓虹的社會因為綱手姬的婚禮而整個沸騰起來。

  夜晚在喧鬧中度過，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幾個穿著西裝的人敲響酒店的房門。

  表明了雙方的身份後，千語成功搭上了前往綱手婚禮的車子。

  給瑤子打了電話說明現在的情況，千語獨自一人在這個熟悉而陌生的世界踏上最後的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