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被玖辛奈拉走教育去了,水門看上去很想勸勸玖辛奈,但看到老婆頭髮都飛了起來,想想還是算了。
一個人挨打就行,兩個人不值得。
扉間也被柱間說了一頓,畢竟作為當時輩分最大的人,應該有那個職責去看好後輩。
千語也被綱手找到機會訓了一頓,不過在千語看來,綱手很明顯是輸牌了不爽。
而且這件事跟他有一毛錢關係嗎?
要不是他用求道玉防禦了下來,怕是那一下的爆發會讓半個木葉蒸發,按理說他應該是有功的,莫名其妙被訓了一頓可還行。
幸好還有水戶這個通情達理的人,二話不說把綱手拉過去教育,大概就是說自己心情再不好也不能用小輩來發泄,那是錯誤的。
等等等等,反正過後看到綱手的時候,她的表情更不爽了。
而這股不爽她還不能爆發,只能默默忍受。
她五代目火影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當場就……直接認慫了。
沒辦法,教訓她的人是她奶奶。
火影岩的問題解決了,鳴人的新術也算是開發的差不多,柱間每一天都過的很開心。
莫名的,千語覺得,分別的時間要到了。
依舊是一大早,和一個月前的早晨沒什麼區別。
千語又坐回自己的房頂,迎著朝陽東升喝著小酒,看上去到是有幾分詫異。
扉間抓著大哥肩膀浮現,落在千語身旁坐下,十分熟稔的抓過旁邊的酒瓶喝了起來。
搖了搖手中的酒瓶,扉間有些嫌棄,「這種東西有什麼好喝的。」
他不喜歡喝酒,會影響他的判斷,平時只有跟大哥他們會喝一點。
這段時間喝的有點多。
柱間哈哈大笑出來,「只是一種消遣而已。」
千語也笑著,「我也不喜歡喝酒,以前身體不允許喝酒,本身也覺得喝酒沒什麼意思。」
「只是聽說,喝酒還能解愁,正好現在不用擔心身體,就多喝了一點。」看著天空,千語有些惆悵。
「拐彎抹角的,有什麼事直接說。」扉間聽出了千語的話中語,毫不猶豫的選擇揭穿。
柱間在旁邊沒忍住笑了出來。
放下酒瓶,千語摸了摸後腦,「這麼直接的嗎。」
「我和大哥都不是拐彎抹角的人。」扉間喝了一口酒,「比起拐彎抹角的說事情,直接說出來,會節省很多時間。」
時間就是金錢。
千語贊同。
笑著,千語雙手撐地,「好吧,我只是有個問題想要問一下曾祖父而已。」
柱間喝酒的動作停下,想了想還是問道,「哪個曾祖父?」
千語叫柱間和扉間都是曾祖父,畢竟二曾祖父、曾二祖父等等稱呼都不咋好聽。
「兩個。」千語豎起兩個手指。
放下酒瓶,兩人看著千語。
扉間微微頷首,「問吧。」
放下手,千語想了想,笑容從臉龐消失,化作一絲茫然,「查克拉這種東西……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嗎?」
本來還以為千語要問什麼的兩人瞬間愣住,扉間皺著眉頭,「查克拉是忍者的根本,它的存在自然是必要的。」
不過比起扉間,柱間顯然聽出了不同的意思。
伸手攔下還想要說話的扉間,柱間笑了笑,「忍者是依靠查克拉而存在的,而木葉的和平是依靠忍者來維持的。」
「那整個忍界呢?」千語看向柱間,「就木葉來說,查克拉確實保證了他們的權益,但如果擴散到整個忍界,查克拉和忍者帶來的,不都是戰爭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柱間深以為然的點頭。
「大哥。」扉間明白了千語的意思,第一時間輕叫一聲。
然而,柱間卻是搖頭,「後輩有疑惑需要前輩來解決,如果放任不管,誰也不知道迷茫的人會變成什麼樣子。」
看著千語,柱間笑的很忍者,「迷茫的擴大會影響到整個世界,是你的話,絕對能做到。」
柱間大概是這群人里最清楚千語層次的人,那個六道陽之力帶給他的改變,連仙人模式都比不上。
千語笑了出來,「您就不怕開導我,反而放我走進歧途嗎?」
「歧途?」柱間搖頭,「一開始我以為斑走進了歧途,我認為我所做的就是正確的,現在這個世界,就是我夢想中的世界。」
「斑很開心,因為泉奈復活了,我很開心,因為所有人都在,沒有戰爭,沒有死亡,一片和平。」
說著,柱間突然嘆了口氣,「看著這一切,有時候我也會想,忍者的存在……是必須的嗎?」
笑容停下,千語看著柱間,「那您的結論呢?」
「我不知道。」柱間笑著搖頭。
「這算是什麼答案。」千語有些無奈。
「這就是答案。」柱間笑的很開心,「夢中,我也見過那個世界,沒有查克拉,沒有忍者,一個所有人都能笑出來的世界。」
「你說的是……」扉間突然想起第一個夢境。
想想,對人和事的記憶雖然被封印了,但認知還在,那個世界的模樣扉間還記得很清楚。
「就是那個。」柱間抬起頭,看著天空,「那個夢境,是到現在為止,最震撼我內心的世界,在我回憶起來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會懷疑我自己的選擇。」
他看向千語,「所以,歧途……並不存在,只是選擇不同罷了。」
「我以為我是正確的,而斑是錯誤的,所以我殺死了斑,堅定了我的想法,而現在,如果時間再次倒回,我依舊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為什麼?」千語不懂,「在您知道了只是選擇不同,並不存在歧途的時候,您為什麼也要那樣選擇?」
「不……不對。」柱間笑著搖頭,「不是我也要那樣選擇,而是我相信自己的選擇。」
大笑出聲,「雖然很對不起斑,但我還是要說,我不知道他的選擇最後會走向哪裡,是真的和平還是另一個地獄,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相信我自己的選擇。」
「錯誤,是在選擇之後才能發現,而正確,只有在選擇錯誤之後才會明白。」
「無論如何,不經歷錯誤,都沒有任何資格在選擇之前就否決。」
「所謂的不知道,就是答案。」
柱間喝了一口氣,「也許斑是錯的,也許我也是錯的,但我們都必須做完一個選擇之後,才能告訴自己哪一個錯誤更值得去犯。」
不知道……就是答案……
「人們往往為了逃避錯誤而去犯另一個錯誤。」柱間笑著,眼神帶著莫名的迷離。
千語笑了出來,帶著無奈,「曾祖父,你的回答有點超出我的想像。」
轉頭看著柱間,千語輕輕吸了口氣,「如果您現在勸說我,或許我的選擇會變成另外一個。」
「但你已經選擇了不是嗎?」柱間開心的拿起酒瓶,十分豪爽的喝了一口。
笑著,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千語看著天空,「對,我早就做出選擇了。」
無奈的看著自己大哥,扉間揚起嘴角,「如果你的選擇,是跟整個忍界為敵,那到時候,我和大哥也會變成你的敵人。」
柱間點頭,「如果真的是那樣,我相信到時候會有相信自己選擇的人,跳出來阻止你。」
看著千語,柱間開口,「能告訴我嗎,你的選擇是什麼?」
「抹除這個世界的查克拉。」千語露出笑臉,「就像你說的,我不知道我這樣做之後會發生是什麼,或許忍界會因為沒有忍者而相對和平,或許人們會因為失去查克拉而肆意暴動。」
「但沒有看到那一幕之前,無論如何,我都堅信我的選擇。」
舉起酒瓶,千語對著兩人,「抱歉。」
柱間搖頭,「不用道歉,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你也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就像斑一樣。」
喝著酒,柱間突然想起了曾經,輕輕嘆了口氣,「如果那個時候我的第一反應不是阻止斑,而是和他一起去尋找選擇的答案,或許那一場戰鬥也就不會發生。」
「您後悔了?」千語帶著調笑。
柱間大笑出聲,「哈哈哈哈,什麼後悔,那是我的選擇,就算知道是錯的,我也確定這樣的錯誤值得我去犯。」
千語也笑了出來,兩個人十分開心的碰著酒瓶,一副好兄弟模樣。
扉間在旁邊沒忍住嘆了口氣,「大哥,你這樣可是給忍界豎立了一個幾乎無法匹敵的敵人。」
千語嘟起嘴,「什麼敵人,那叫改革,作為曾祖父就不能對自己曾孫好點嗎。」
摸著後腦,柱間大笑,「嘛,世界還是需要一點活力的,而且我相信,任何人做出選擇後,都會有另一個選擇不同的人站出來。」
「那個時候,會有人阻止千語,我們這些已經死去的人,就呆在淨土等待就好。」
搖頭,扉間喝了口氣,「算了。」
他也見過那個沒有查克拉的世界,所以現在,他不想管了。
隨便吧,反正他只是一個死人。
喝著酒,三人都笑了出來,未來還不知道,但現在,他們還是爺孫。
好好喝一杯吧。
看著天邊太陽一步步升起,和以往沒什麼兩樣,照在眾人身上的光芒帶著朦朧,飄蕩間只能看到樹葉落下。
突然,樹葉被人踩在腳下,一個穿著普通的人出現在千手駐地。
一如既往黑色長髮,一如既往冷漠的表情,一如既往……瞳孔中只是倒映著一個人。
看著下方的人影,柱間十分開心的揮手,「喲,斑,上來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