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ろう)高(たか)く昇(のぼ)る光(ひかり)
沸(わ)き立(た)ちたる想(おも)い
守(まも)るべき龍(りゅう)の脈(みち)よ
白刃(しらは)射(さ)す空(そら)を仰(あお)ぎ……」
悠揚的歌聲再度傳唱,伴隨著淚水和月光破開束縛迴轉在大地上。
古老而蒼涼。
金光閃過,鳴人的身影出現在薩拉身後。
耳中迴響著薩拉的歌聲,鳴人無奈的笑了出來,「剛來這裡的時候我暈了過去,那時候在我耳邊響起的,就是這首歌。」
薩拉坐在台階上,無助的抱著自己的雙腿,「那個地方,是母親大人一直在那裡給我唱的歌。」
「那個時候,是安祿山向母親大人覲見,希望能為了子民而使用龍脈的力量。」薩拉似乎陷入了回憶。
「將母親大人所操控的龍脈之力,和安祿山所帶來的技術相結合,只是轉眼間,樓蘭就已經發展成為擁有幾千座高樓的城市了……」
緊緊抱著自己的雙腿,薩拉眼中滿是茫然,「母親去世後,就只有安祿山一直陪在我身邊,再沒有其他人了。」
臉龐埋進腿間,聲音帶著哽咽,「沒有其他人……」
看著抱作一團的薩拉,那個能驕傲的說自己是樓蘭女王的少女,現在卻只能無助的抱著自己。
無助?
無助。
比任何時候都要無助,最信任的人,卻是傷害自己最深的人。
鳴人不明白這個感受,他信任的人也信任著他,他愛的人,也是不由余力的愛著他。
來到薩拉身旁,挨著薩拉坐下。
抬起頭,鳴人的目光落在上方那個母子般的壁畫上,「我的父母,也是在我出生的時候就死去了,只不過後來我又見到了他們。」
臉龐帶著淚水,薩拉緩緩抬頭看向鳴人。
說著如此悲傷的話語,鳴人的臉龐卻只有微笑,「嘛,說來也慚愧,我一開始見到老爸老媽的時候,其實很不理解他們。」
轉頭看向薩拉,笑容變得燦爛,「說起來,你知道人柱力這個存在嗎?」
「嗯,母親以前說過。」薩拉輕輕點了點頭。
「我就是人柱力。」面對薩拉驟然驚訝的臉龐,鳴人毫不在意的笑道,「我的體內封印著最強尾獸,九尾九喇嘛。」
內心世界,九喇嘛同步睜開雙眼。
「而將九喇嘛封印到我體內的,正是我的父親,四代目火影,波風水門。」鳴人笑著咧開嘴,「很厲害吧?」
說到這,鳴人笑容減少了一些,「不過,我一開始其實不能理解,那個時候,我問過老爸,為什麼要把九喇嘛封印到我體內,為什麼是我而不是別人,就因為我是漩渦一族後代?」
「而且因為九喇嘛原因,小時候的我吃了好多苦。」鳴人苦笑出聲。
聽母親說過人柱力,薩拉自然也知道人柱力普遍受到的待遇。
「哼。」九喇嘛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看著薩拉越加迷茫的眼神,鳴人用力笑了出來,「但後來我明白了,老爸他不是因為我是旋渦一族血脈而將九喇嘛封印在我體內,也不是因為我是四代目火影的兒子而選擇讓我當一個容器。」
「只是因為,我是波風水門和旋渦玖辛奈的兒子。」身體坐直,鳴人眼中滿是驕傲,「我的父親是木葉的英雄,而我,則是英雄之子,這就是父親想要讓我知道的事情。」
「我是忍者,從我老爸老媽那獲得的最珍貴的東西,我的忍道!」
緊緊握拳,笑容擴大,就在這一刻,鳴人的眼中閃耀著光芒,「只要決定,就要頑強去做到的毅力,這是,我老爸老媽教給我最重要的東西。」
「所以……」目光轉向薩拉,鳴人笑著,「你的母親也留給你非常珍貴的東西了吧?」
眼淚似乎不再流淌,薩拉看著鳴人。
「回想一下。」坐在台階上,鳴人用力握著右拳,「你的母親所珍視是什麼,到那時候,你就知道現在的你應該做的事是什麼了。」
起身,看著遠方的建築,高塔臨立。
迎著月光,鳴人看著薩拉,「去做你該做的事情就好,絕對不要輕言放棄。」
「哼。」九喇嘛再次哼了一聲,但聲音卻並不冰冷,閉上眼睛,再次陷入沉默之中。
母親……所珍視的……
腦海中,回憶著那個溫柔的人,抱著自己歌唱,將最美好的笑容送給自己。
握緊拳頭,薩拉再次流下眼淚,但這次的眼淚,和上次有些細微不同。
起身,站在鳴人面前,衣服長袖抹去淚水,薩拉眼中的茫然消散,堅定爬上雙眸,「我想要確定這個城鎮現在的真實情況。」
鳴人用力點頭,「我會保護你的,絕對。」
「嗯。」淚水已經消散,只留下有些生澀的雙眼。
但薩拉沒有在意,「樓蘭的女王,擁有感知龍脈查克拉流向的能力,只要確認這些管道通向什麼地方……」
拳頭用力握緊,薩拉目光堅定,「如果安祿山真的……那我絕對不會饒過他。」
「那個時候,就讓我幫你多打一拳好了!」鳴人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找到其他樓蘭居民,薩拉帶著鳴人和一眾樓蘭民眾來到管道盡頭,而鳴人則使用查克拉感知躲開那些巡邏的傀儡。
傀儡的行動相對比較死板,這些傀儡主要都是靠著百足的控制,沒有人控制的情況下顯得更急呆板。
一眾人來到中央建築的下方,薩拉指著地上的通風口,「這個排氣口,應該連接著整個城鎮整體龍脈流動的匯聚點。」
「好。」鳴人點了下頭,轉頭看向身旁的樓蘭民眾,「你們留在這裡,下面不知道危不危險,如果找到比你們的家人,我一定會救他們出來的。」
「真的嗎?」一個民眾有些擔憂的看著鳴人。
薩拉堅定的點頭,「我一女王的名義保證。」
有了女王的保證,民眾們也算是放下心,雖然這個女王的可信度在民間確實不高,但怎麼說她也是女王,「拜託您了。」
「交給我們吧。」鳴人保證道。
說完,民眾們也躲了起來,要是留在這裡被傀儡發現,會暴露鳴人他們行動。
打開排風口,鳴人和薩拉跳了進去。
排風管道並不大,但足夠容納兩個人前行。
在一片黑暗中,靠著薩拉的龍脈感知緩緩往前,大概幾分鐘後,一個被鐵網攔住的出口出現在面前。
透過出口看下去,正好看到裡面的一些東西。
「就是這裡。」薩拉認真的看著下面煙霧繚繞,十分確定的開口。
「交給我。」鳴人一臉凝重,拿出一柄特製苦無,從縫隙中投出,正好落在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中。
伸出手拉住薩拉,鳴人小聲說道,「要飛了。」
「嗯。」薩拉點頭。
下一瞬,場景驟然轉換,出現在滿是煙塵的工廠中。
巨大的工廠,帶著特有的機械轟鳴聲,扭頭看去,正好看著一群人被傀儡監視著,不斷推動某個巨大機械。
無數傀儡的零件從工廠中造出,一個個有序的被組裝,最終成為一個陶偶傀儡。
警惕的抽出特製苦無,鳴人看向薩拉,「現在看來,那些民眾們說的一點也沒錯。」
緊緊握著雙手,薩拉咬著牙,「安祿山居然真的利用子民的力量在製造兵器。」
眼前這一幕,她不得不信。
鳴人面色也十分沉重,「現在要怎麼做?」
「阻止他!」薩拉毫不猶豫的開口,眼中少有的浮現火光。
「我也是這樣想的。」鳴人贊同的點頭。
目光掃過整個工廠,在那些民眾身上停留了一下,薩拉眼中帶著沉痛。
目光驟然鎖定,工廠中央,一個奇特的術式陣法發著光芒。
雙眼一亮,薩拉指著那個陣法,「請把我帶到那裡去,拜託你了,在那裡的話,我就能切斷龍脈的力量。」
「好。」鳴人眼睛一眯,右手稍稍用力,特製苦無投出,無聲的穿過半個工廠,落在陣法旁邊。
薩拉十分懂事拉住鳴人的手。
趁著沒人注意那個方向,身形一轉,出現在陣法面前。
鬆開手,薩拉看著鳴人,「接下來交給我。」
走進陣法中央,看著這個和龍脈封印處差不多的陣法,薩拉深吸一口氣。
蹲下,雙手放在中央,「以女王之名,汝,切斷龍脈洪流,抑制汝的力量!」
紫色光芒緩緩凝聚,黑色的陣法流動,最後與光芒一起凝集在中央。
黑色的圓球合上,所有龍脈查克拉在一刻完全切斷。
工廠的轟鳴聲停下,所有還在運行的設備剎那間停止,就連傀儡都停下動作。
龍脈能量完全被切斷。
鬆了一口氣,看著黑球沉入地面,薩拉站起身,「這樣就可以了,我已經完全切斷流入這個工廠的龍脈力量。」
「太好了!」鳴人興奮的笑了出來,「趁現在……」
鳴人神色一凜,想也沒想將薩拉護在身後。
紫色的查克拉線浮現,原本停滯的傀儡再度行動,同時轉過頭看向他們。
沒有去看這些傀儡,目光轉向上方,鳴人面色凝重,「龍脈的波動。」
「不可能,我已經完全切斷這裡的龍脈流動了!」薩拉也是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周圍的傀儡。
「是百足!」不用想鳴人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下一秒,一個冰冷的聲線從上方傳來,「女王陛下,不知道您在這裡做什麼。」
上方站台,一個有些肥胖的身影從陰影中走出。
「安祿山!」薩拉驚叫出聲。
「安祿山?」鳴人也有些不敢置信,「這傢伙是安祿山?」
跟記憶中那個瘦弱的忍者完全不同,眼前這個百足,似乎只是一個普通的大臣,肥胖的身軀已經看不出絲毫忍者痕跡。
百足沒有理會鳴人,只是高高在上的看著薩拉,「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很多事情,這樣的話就不能留你了,就用傀儡代替好了。」
「什麼?」薩拉再次驚叫。
嘴角揚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百足出聲道,「我已經組建完傀儡軍團,已經不需要你的力量了。」
傀儡的腳步聲在這一刻想起,仿佛在印證百足的話一般。
目光轉向周圍,數不清的傀儡已經將兩人包圍在中央。
鳴人滿臉凝重,「薩拉,帶著民眾人逃出去,這裡交給我。」
「可是……」薩拉有些猶豫。
「沒關係。」鳴人轉頭,給薩拉一個安心的微笑,「我相信你能做到,所以,也相信我能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