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來到鬼鮫身旁,千語輕輕敲了敲鬼鮫的肩膀,「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有點礙眼。」
鬼鮫瞥了千語一眼,「你才礙眼,小鬼。」
「就很沒意思。」千語攤手,「都是電燈泡何必互相傷害。」
眼角抽了抽,鬼鮫無語的將鮫肌掛回身後,「你這小鬼有點眼熟啊,總覺得我好想在哪裡見過你。」
千語笑著豎起大拇指,「我知道,絕的情報上,順便一提,我叫千語。」
掛回鮫肌的動作驟然停下,下一刻,鬼鮫默默的又將鮫肌抽了出來,「小鬼,膽量不小嘛。」
雖然那個宇智波斑不知道為什麼說暫時不要傷害千語,但都送到面前來了,抓住總沒有問題吧?
伸手擋住快要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鮫肌,千語笑道,「別這麼野蠻,等他們兄弟倆完了我們在打豈不美哉。」
鬼鮫眯著眼,「擁有那樣一雙眼睛,我不覺得我能打得過他。」
他可是清楚知道佩恩的強大,擁有輪迴眼的佩恩簡直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如果真的如佐助所說,他的勾玉輪迴眼瞳力還在佩恩的輪迴眼之上,那鬼鮫並不覺得自己打得過對方。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按住出手的心,默默在旁邊看著。
鬼鮫很莽,但他不傻。
「那不就完了。」千語攤手,笑著開口,「放心,我跟佐助過來不是來殺你們的,曉組織正常發展就行,就當我們倆不存在。」
千語笑著看著鬼鮫,他現在身邊可是站著忍者巔峰戰力之一,別說一個鬼鮫,就算曉組織天團全部到場,千語都能面不改色的躲在佐助身後。
平時看到都要躲著走的人,今天突然就能硬氣的在他面前皮,千語也很開心啊。
鬼鮫深深的看了千語一眼,「怎麼可能當不存在。」
眼前這個小鬼的資料,可是已經出現在所有曉組織成員手上,還有面前這個疑似從未來歸來的佐助,鬼鮫怎麼可能當做不存在。
如果現在能走,他絕對第一時間回去把情報傳給宇智波斑。
可惜,從剛剛開始,周圍的絕都不見了,只剩下身上的孢子還在。
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戒指的查克拉傳導也被屏蔽,連一絲一毫的信息都沒辦法發出去。
準備的還真妥當。
千語感覺感覺佐助和鼬的光芒有點閃眼睛,不過好在並沒有維持多久。
在鼬點了一下佐助的額頭,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佐助就笑著點了點頭。
然後把目光投向這邊。
看到兩人目光投來,千語笑著揮手,「敘完舊了?」
佐助點頭,「嗯,接下來麻煩你了。」
「沒事。」千語來到兩人面前,抬頭看著比自己高出整整三個頭的兩人,「我該怎麼做?」
「碰一下尼桑就可以。」佐助微笑。
「哦。」伸出手準備按照佐助的指示摸一下鼬,但就在這一瞬間,千語突然停下,有些疑惑的看著佐助,「不是,我摸一下鼬,做夢的不是年幼的你嗎?」
佐助讓千語把鼬拖進夢裡,千語一直以為是讓鼬做夢來著。
「我沒說過,讓尼桑做造夢者吧?」佐助反問一句,隨後解釋道,「如果要讓尼桑做造夢者,我們需要把淨土的爸爸媽媽召喚出來才行。」
「那是我理解錯了哈。」千語訕笑一聲,在鼬一臉溫柔的笑容中,上手拉住了他。
隨後點頭,「嗯,沒問題,碰到了。」
佐助也滿意的點了下頭,轉頭看向鼬,「既然已經成功,那我就帶著千語先離開了。」
鼬點頭,「一路小心。」
不需要過多的言語,佐助俯下身,將落在地上的帽子撿起,輕輕扣在自己的頭上,將面容遮住。
拉過千語,瞳力凝聚,再次化作百米魔神屹立。
隨著翅膀輕輕煽動,須佐能乎的身形拔高,最後消失在雲間。
鼬滿臉欣慰的看著天空,直到須佐能乎的身影完全消失,也沒有收回目光。
恍惚間,一道鷹啼劃破長空。
隨著風的吹動,飛鷹揮動翅膀,銳利的眼神盯著獵物,乘著風,身形撲向地面。
某一刻,飛鷹的身形再度拔高。
鼬和鬼鮫聽到了這個聲音,目光跟隨著鷹的身體。
恍惚間,勾玉輪迴眼的樣式出現在飛鷹眼中,倒映著兩人的身影。
風停息。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停滯,色彩消失在天地間,整個世界仿佛墨水般流淌,只剩下流水的聲音由小變大。
「幻術?」鬼鮫一驚,下意識雙手結印,「解!」
然而,沒有一點作用。
鼬輕輕笑著,「這是輪迴眼的幻術,除非你的瞳力在輪迴眼之上,否則無法解除。」
輪迴眼的幻術可是能直接控制人柱力和尾獸的,對於直接免疫幻術的人柱力都有效,更何況只是鬼鮫。
這是層次壓制,鬼鮫也沒辦法。
恍惚間,失去的色彩再度回歸天地,墨水凝聚成一幅畫面,再由陽光為其染上各自的顏色。
是婚禮現場。
鬼鮫和鼬站在宇智波駐地內,看著一個粉色長髮少女穿著華麗的婚服,一臉幸福的笑著。
在她面前,是一個黑色頭髮的翩翩少年,兩人相互述說著誓詞,將對方的手緊緊握著。
鼬笑了。
畫面流動,色彩在眼前顯得那樣迷人。
大門口,粉色長髮少女抱著嬰兒,滿臉笑容的迎接歸來的青年。
大廳中,一家三口幸福的吃著晚飯。
校門口,兩道身影不舍的將女兒送進學堂。
訓練場,少女撒嬌般撲進父母的懷中。
以及最後的最後,一家三口站在照相館中,留下屬於家人的刻印。
照片飛舞,輕輕的飄落在鼬手中。
照片上,青年笑著,少女笑著,可愛的女孩笑著,只是看著,就能感受到那一刻的幸福。
「是叫……佐良娜。」
耳畔傳來佐助的聲音,仿若夢境的美好漸漸褪去,只留下手中的照片還帶著色彩,那樣絢麗。
夢漸漸消散,手中的照片一點點化作塵埃消失。
眼角流下一滴淚水,名為記憶的水滴掉落在還未散去的夢境中。
鼬笑著。
「宇智波……佐良娜。」
「真好聽的名字。」
照片化作塵埃,只留下痕跡,幻術解除,風再度流淌,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迴轉。
睜開眼,鼬的眼中浮現萬花筒。
鬼鮫一臉懵逼的看著鼬,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鼬先生……剛剛我們好像中幻術了。」
鼬收回萬花筒,笑容已經消失不見,「啊,很強大的幻術。」
說著,鼬的眼神變得嚴肅,「我大概十分鐘前到現在的記憶,似乎都已經被那個強大的幻術覆蓋了。」
鬼鮫皺眉,有些莫名的摸了摸後腦,「我也是,什麼都想不起來。」
看向天空,鬼鮫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到底是誰擁有這麼強大的幻術實力,居然能將你的記憶都覆蓋掉。」
鼬可是擁有萬花筒寫輪眼的,而且他的右眼還寄宿著已知的最強幻術。
敵人居然能在這種況下將他們記憶覆蓋。
鼬搖頭,臉上全是凝重,「對方的實力很強,但似乎對我們沒有敵意。」
「確實。」鬼鮫深以為然的點頭,「擁有這種強大實力的人,如果想要殺我們,大概我們誰都躲不掉吧。」
雖然這樣說,但鬼鮫內心還是有了一些猜疑。
他所知道的這個世界上,能覆蓋他們記憶的有兩個,宇智波斑和佩恩。
但,那兩個人都沒有任何理由這樣做。
看向鼬,鬼鮫面色凝重,「鼬先生,我們還去木葉嗎?」
鼬沉默了一會,良久之後深深吸了一口氣,「去,我們的目標只是確認九尾人柱力的狀況,更多的情報,讓絕傳回去吧。」
「贊同。」將鮫肌掛回後背,鬼鮫露出一抹猙獰笑容,「這樣的話,我們就必要需要小心了啊,鼬先生。」
「……啊。」看著鬼鮫的背影,鼬輕聲贊同。
一隻帶著萬花筒的烏鴉在天上飛過,落回鼬的肩膀後,化作煙霧消失不見。
在鬼鮫看不到的地方,鼬再次露出笑容,笑的很開心。
「真好……」
……
天空上,千語靠在佐助身上,「你最後那個幻術不只是為了清除鬼鮫的記憶吧?」
佐助輕笑一聲沒有回答。
就算佐助不回答,千語也知道。
忍不住笑出聲,千語拍著佐助肩膀,「你們這麼欺負鬼鮫真的好嗎?人家可是老實人。」
「沒有直接殺了他就不算欺負他。」佐助回了一句。
「你還有臉說。」千語看著佐助,「你一個忍界巔峰,達到六道仙人層次的忍者,跑回過去對付一個連六道都沒有觸碰到的忍者,這還不算欺負?」
就實力上而言,現階段忍界最強的人自然是長門,帶土都要靠邊站。
但就算這樣,長門的實力也只是在普通忍者的層次上最強,畢竟他的眼睛並不屬於他自己。
而成年佐助呢?
他已經成長到能單挑大筒木的程度,別說長門,哪怕再加上帶土,都不可能是成年佐助的對手。
所以對上鬼鮫的時候,佐助就是在以大欺小。
面對千語的挪諭,佐助絲毫沒有生氣的意思,笑著輕輕搖頭,「我要是真的想欺負他們,一個地爆天星就能把整個雨忍村送上天。」
這一點,佐助沒有撒謊。
但沒必要,現在改變歷史的話,未來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聽得出佐助的意思,千語聳肩,「你開心,反正我就是一個工具人。」
看著佐助,千語摸著下巴,「話說,今晚的夢需要我做什麼?」
轉過頭看著千語,佐助輕聲道,「什麼都不做。」
對,什麼都不做就行。
似乎想到了什麼,佐助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溫柔笑容。
「行吧。」千語砸吧砸吧嘴,「但願今晚能有個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