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動作停下,綱手的面色變得平淡,或者說……冰冷。
放下酒杯,「沒想到,今天突發奇想在這裡吃午飯,居然一次性見到了兩個老朋友。」
左邊,大蛇丸帶著兜和君麻呂站在街道中央,聲音低沉沙啞,「我也沒想到,綱手你的感知力居然變強了。」
嘴上說著綱手,但眼神卻落在街道另一邊。
右邊,自來也拉著鳴人的一副,聲音也沒帶著多少波瀾,「是啊,居然在這裡同時遇到了你們兩個。」
千語抬起頭,眼神左右轉了一下。
哦,是大蛇丸和自來也啊,那沒事了。
嗯?等等?大蛇丸為什麼在這裡?
有些懵的看著大蛇丸,千語一時間不知道該問什麼。
坐在小攤上,綱手撐在桌上,「過來喝兩杯吧,自來也買單。」
自來也苦笑的上前,坐在桌子的右邊,「為什麼又是我?」
大蛇丸帶著不明意味的笑容坐到桌子左邊,「因為你輸了。」
「這一次輸的是你。」自來也頂了一句,拿起綱手面前的酒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好像是這樣的。」大蛇丸滿不在乎的笑了一聲,在自來也倒完酒後,十分的難得的給自己給添了一杯。
看到三忍坐在一起,其他人十分識趣的換了一桌,只留下三個五十多歲的傢伙談心。
而且就看上去,只有自來也一個人像五十歲,剩下兩個最多就二十來歲模樣。
簡直違和。
看著三人漫無目的的喝著酒,鳴人帶著一絲火氣,「大蛇丸都在面前了,為什麼我們不一起上去抓住他。」
千語吃著飯,「這世界上沒有人能確確實實抓住大蛇丸,哪怕綱手和自來也聯手也不可能。」
「而且。」說著,千語看向對面的兜和君麻呂,「這兩個也不是好對付的。」
沒錯,他們五個人坐在一桌。
兜推了一下眼鏡,假笑開口,「那是自然,如果你們要傷害大蛇丸大人,我們會拼死阻止你們。」
「是的。」君麻呂面無表情的點頭。
鳴人氣急,「信不信我現在就揍飛你們兩!」
千語伸手抓住從座位上跳起來的鳴人,「不急,他們兩個你真要全力出手,你還真不一定能揍飛,畢竟……」
說著,千語目光看向君麻呂,「這個傢伙已經病入膏肓了。」
「嗯,我從沒見過這種病症。」靜音抱著豚豚,臉上帶著好奇。
現在的君麻呂應該最多只能經歷一場戰鬥了,再多來一次估計就跟原著中一樣結局。
這種情況下打起來他肯定毫無顧忌,屍骨脈的強大對上九喇嘛,打不打得過先不說,肯定能拖住就是了。
到時候又變成大蛇丸加兜對綱手加自來也。
復刻一波經典場景。
千語到是很想看那個場景,但可惜,以目前的情況看起來,打起來的可能性並不高。
所以偷偷看著就行,說不定還能聽到一點三忍的勁爆過往。
喝完酒的自來也明顯放鬆了不少,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們三個都有好久沒聚在一起了。」
「久嗎?」綱手輕笑出聲,「我都忘了有多久了。」
「我也忘了。」大蛇丸放下酒杯,帶著跟感受差不多的笑容、
「就我一個還記得嗎?」自來也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
拿起酒杯在手中微微搖晃一下,自來也看向大蛇丸,「說起來,你找綱手是要做什麼?」
「救一個人。」大蛇丸放下酒杯。
綱手轉頭看向另一桌的君麻呂,「救他?」
「啊。」大蛇丸點頭,笑容漸漸消失,「他叫竹取君麻呂(輝夜君麻呂,注)。」
君麻呂察覺到了感受的注視,同時轉頭看向綱手,眼中沒有絲毫情感波動。
收回目光,綱手笑了一下。
自來也摸著下巴,有些好奇,「竹取一族?這麼說,他的病就是那個了吧。」
「沒錯。」大蛇丸再次點頭,「他是現在竹取一族唯一的存活者,覺醒了血跡界限屍骨脈,但同樣,他也的了那個病。」
「屍骨脈血跡病。」
看著綱手,大蛇丸目光帶著認真,「整個忍界,我能想到有機率治好君麻呂的只有一個人。」
綱手停下喝酒的動作,「第二次忍界大戰時期,為了防備水之國,我們就研究過屍骨脈,你忘了嗎。」
「沒有。」大蛇丸緩緩搖頭,「但我相信,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治好他,那個人就是你。」
綱手輕笑著,將杯中的酒喝完,「那你準備付出什麼?」
如果是火影,綱手必然不可能幫大蛇丸,可現在她還不是火影。
雖然還是不可能幫大蛇丸,但還是可以聽一下大蛇丸要說什麼的。
聽到綱手的話,大蛇丸第一時間笑了出來,「穢土轉生你知道嗎?」
笑容驟然消失,綱手冷眼看著大蛇丸,「繼續說。」
「我可以幫你復活斷和繩樹,作為交換,你只需要全力救助君麻呂就行。」大蛇丸毫不猶豫的開口,「無論有沒有成功,只要你答應,我立馬幫你復活那兩人。」
說完,大蛇丸笑了一下,「當然,祭品你需要自己去找。」
整個小攤突然沉默下去,冰冷驅散了眼光帶來的悶熱游離在空氣間,一股若有若無的殺氣飄蕩。
不是綱手的殺氣,而是自來也。
自來也面色冰冷的放下酒杯,他沒有看大蛇丸,而是死死盯著綱手,「你不能答應。」
仿佛沒有察覺到殺氣,綱手放下空蕩的酒杯,「無論成功與否?」
「沒錯。」大蛇丸也無視了自來也。
殺氣驟然濃郁,自來也的面色陰沉下去。
握著拳頭,自來也深吸一口氣,「別急著下結論,綱手。」
眼神注視著綱手,自來也少有的呆著嚴肅,「想想,他們兩個真的願意被那樣復活嗎?」
「都是復活有什麼不一樣。」綱手的眼神似乎有些迷離,大概是想到了什麼。
「沒錯。」大蛇丸極為贊同的點頭。
無奈,自來也露出苦澀,「既然這樣的話,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再次深呼吸,「歷代的火影們都想保護木葉,保護木葉的人,平定亂世,讓村子繁榮,為了這樣的理想而甘願拼上性命。」
「我能理解先輩們的心情。」自來也似乎笑了出來,「如果,你做出背叛木葉的事,我會親手……痛!」
「砰!」是自來也那張大臉跟桌子親密接觸的聲音。
在自來也話沒說完的時候,千語直接伸手將自來也的腦袋按在桌上。
面對綱手似笑非笑的表情,千語摸了摸後腦,「那啥,他喝多了,剛剛的話就當他沒說過。」
「這個白痴,就算沒說完我們也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大蛇丸毫不猶豫的拆台。
自來也掙扎著想要抬頭,卻被千語用力按在桌子上。
鳴人和靜音瞬間起身,而兜和君麻呂也在同時擋住幾人。
一瞬間,小攤中的局勢變得危險起來。
揮手將兜和君麻呂安撫,大蛇丸從桌子上站起,一邊笑一邊搖頭,「所以說自來也這個笨蛋追不到你,真的只是因為他是個笨蛋。」
說完,臉上的笑容消失,大蛇丸眼神冰冷下來,就這樣看著綱手,「你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答應我吧。」
搖晃酒杯,綱手臉頰微紅,「這不是很明顯的事嗎。」
「果然,自來也還是那個自來也。」大蛇丸說了這麼一句,然後不帶任何猶豫,轉身。
看著大蛇丸的背影,綱手放下酒杯,「問你個事,大蛇丸。」
大蛇丸身體停下,轉頭看向綱手沒有說話。
綱手指著千語,目光微微閃爍,「千語身上的柱間細胞,是你給他移植的嗎?」
大蛇丸看到千語的表現,讓綱手有些懷疑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不是。」大蛇丸絲毫沒有猶豫,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我也很好奇他身上柱間細胞的來歷,忍界裡,除開我和團藏外,應該只有一個人擁有柱間細胞才對。」
「本來我以為是團藏的手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目光帶著微微感興趣的神色,大蛇丸笑道。
移植柱間細胞存活個例,到目前為止忍界只有兩個人。
團藏跟帶土都不算,他們就是單純的用寫輪眼壓制了柱間細胞而已。
綱手眼睛眯著,「除了你跟團藏以外,還有一個?」
「忍界還是很大的。」大蛇丸腦中浮現那個半個身體都是由柱間細胞組成的『宇智波斑』。
輕笑一聲,大蛇丸沒有再停留,轉身離開了攤位。
兜和君麻呂趕緊跟上,三人就這樣沒有絲毫留戀的消失在街尾。
沉思,綱手閉上眼睛,她知道大蛇丸離開的意思是,不想透露第三個人的存在。
但能跟柱間細胞扯上關係,綱手實在想不出來還有誰。
總不可能是老頭子……
可能嗎?
沒有在意離開的大蛇丸,將腦海中的猜想甩出大腦。
綱手睜開眼對著千語抬了一下下巴,「放開這個白痴,讓我聽聽他剛剛想說什麼。」
已經沒有掙扎的自來也身體一顫,連就埋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千語鬆開手,笑著坐回另一張桌子,拉著靜音跟鳴人繼續偷聽。
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綱手左手在桌上敲了敲,「別裝了,給我起來。」
自來也訕笑著抬起頭,身上的殺氣全然消散,只剩下一臉傻氣,「綱手,喝酒,我請客,隨便喝。」
「還要吃點什麼嗎?」活脫脫一副舔狗模樣。
綱手把持著似笑非笑的面孔,就這樣看著自來也,「繼續說啊,如果我做出背叛木葉的事,你就親手怎麼樣?把話說完啊,我還挺想知道的。」
自來也:「……」
就算自來也再傻,也明白綱手的意思了,雖然不知道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很明顯,綱手早就做好準備上位五代火影。
剛剛不是調戲大蛇丸,只是單純的想聽大蛇丸說下去而已。
背後的三人在偷笑,鳴人還好,雖然聽不懂可還蠻有意思的,而靜音跟千語就是肆無忌憚的嘲笑了。
特別是千語,笑的毫無遮攔,靜音至少還知道捂一下嘴。
摸了摸後腦,自來也乾咳兩聲,「那什麼,我就親手把你接回去,讓你當五代火影。」
「噗……」靜音有點捂不住聲音了。
「哦?」綱手右手握拳,「不是要親手殺了我嗎?」
「怎麼會,怎麼會……」自來也咽了口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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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竹取一族和輝夜一族都是指君麻呂他們一族,翻譯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