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醫院的樓道中,帶土冷眼看著前方的水門。
水門也站在原地,一副陽光的笑容,只不過陽光之下,卻有一種莫名的自嘲。
他看著帶土,像往常一般揮手,「帶土,你的身體沒事了吧?」
「別裝了,波風水門,你早就看出是我了吧。」帶土神色冰冷,仿佛不帶有絲毫的感覺。
水門笑容一僵,「你在說什麼……」
帶土走上前,站在水門面前,冰冷的眼神就放在水門臉上,「沒想到,已經死去的人居然也能被卡卡西拉進夢裡,水門,你還真的給了我一個巨大的驚喜。」
笑容不在,水門神色暗淡下去,「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我露出萬花筒寫輪眼之後。」眼睛睜開,萬花筒出現在帶土眼中。
他指著自己的眼睛,「你認識這隻眼睛,那天晚上,就是這隻眼睛的主人造成了你和玖辛奈的死亡。」
面色陰沉下去,似乎隱藏著什麼,「沒錯,那個人就是我。」
猛地握緊拳頭,水門看著帶土,「我以為,是有人拿走了你的眼睛。」
「宇智波斑嗎?」帶土冷笑,「連自己的弟子都認不出,有你這樣的老師,我還真是不幸。」
水門閉上眼,平復自己內心躁動的感情。
伸出手指,落在水門的胸口,「水門,你是個不稱職的老師,你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睜開眼,雙手緊緊握拳,水門臉龐上滿是悲傷,「為什麼……要做那樣的事……」
「你問我為什麼?」帶土笑了出來,笑的異常冰冷,「現在才來對我說教,不覺得太晚了嗎,老師。」
眼神絲毫感情,帶土咧開嘴,「你總是趕不及出現在最關鍵的時候,我也是,琳那時候也是。」
腦海中回想著這二十幾次目睹琳死亡的樣子,以及滿身是血被自己抱在懷中的場景。
笑著,卻流下眼淚,「連玖辛奈那時候也是。」
後退兩步,帶土抬起頭,「失去最愛的人感覺很不好吧,水門。」
看著水門,「多虧你成為火影,我才能幹脆的放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夢想。」
笑容不在,淚水滴落在地上,「水門,好好看著,我會再一次創造一個有琳的世界,跟地獄不同,那裡……沒有你。」
風在吹拂,早晨的空氣比以往夜晚更加冰涼,落在兩人身上,更像是要帶走他們的溫暖。
不,從一開始,就沒有溫暖。
「帶土……」水門伸手想要抓住帶土,卻無論如何也觸碰不到。
抬腳,越過水門走向病房,帶土沒有轉頭,「從那個時候我就看清楚了,這個世界,與地獄無二。」
只有無限月讀,才能得到真正的和平。
打開病房的門,留下水門一個人站在走廊,任由光芒落在他身上,卻未有人注意。
水門,也有影子。
打開門,抹去自己的淚痕,帶土帶著被自己拋棄的笑容,將目光投向病房之中。
隨後整個僵住。
病房內,剛剛睜眼的千語右手放在琳肚子上,琳則是滿臉羞紅的閉著眼,一副欲拒還休模樣。
更過分的是,琳的外套居然已經被脫下,只剩下一個忍者內襯,甚至肚子上的衣服都撩了起來,露出雪白的皮膚。
而千語的手,就放在琳的肚子上,中間沒有任何東西隔開。
聽到聲音,千語轉頭看過去,正好看見僵直站在原地的帶土,臉上露出微笑,「喲,土哥,我可以解釋的,給我一個機會。」
「砰!」
門把手被帶土整個掰了下來。
怒氣和火焰在帶土身後燃燒,比剛剛升起的太陽還要耀眼。
琳也睜開雙眼,看到帶土的一瞬間整個驚叫一聲,然後拉起被子將自己身體蓋住,臉也埋進被子裡。
大姐,你解釋一下啊!
千語一臉生無可戀,他覺得自己應該會被帶土整個撕碎。
帶土滿臉怒火的抬腳,地面在他狂暴的查克拉中裂開,真實一步一個腳印。
來到千語面前,伸出手抓著千語的衣領,將千語整個提起,「千!語!你想死嗎?」
帶土說的是現實世界,不是這裡。
雙腳無力的掙扎一下,千語偏頭,雙手連連擺動,「我只是幫琳檢查一下她心臟的封印和體內的三尾,你應該知道,我是醫療忍者,還是綱手的弟子。」
千語的解釋讓帶土身後的火焰緩緩熄滅,但臉上的表情依舊不怎麼好看。
放下千語,帶土死死盯著他,「怎麼樣?」
千語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乾咳一聲開口,「那啥,心臟的封印我沒辦法,三尾的話,似乎因為某些原因在沉睡。」
看了一眼羞澀的琳,帶土湊到千語身邊小聲說,「封印是宇智波斑種下的,我也解除不了,你沒辦法很正常,三尾應該是因為已經死過一次,不知道自己被復活,所以沉睡過去。」
人柱力被殺死,尾獸也會跟著死去,但是尾獸死去後會在過幾年復活。
三尾應該是覺得自己已經死了,所以沉睡過去等待覆活,沒想到自己會跟著琳一起被伊邪納岐逆轉。
千語瞭然,捂著自己右眼,「難怪我消耗那麼大,原來還復活了一隻尾獸。」
當時都快被抽乾了。
下一秒,帶土身後的怒火再次燃燒,臉上的青筋也出現。
他再一次抓住千語的領口將他整個提起,「遺言說完了對吧,現在你可以去死了!」
現在帶土說的是這裡,不是現實世界。
臉上流下冷汗,千語趕忙掙紮起來,「別,土哥,只是檢查一下,我絕對沒有其它意思,琳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我是醫生,醫生你知道嗎?」
「去死吧!」左手抓著千語,右手握著拳,帶土整個都已經瘋了。
就在千語以為自己又要在夢裡死去的時候,後面的琳突然從床上跑了下來,站在千語面前。
臉上還帶著紅暈,氣鼓鼓的看著帶土,「帶土,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說完,琳瞟了一眼身後的千語,瞬間整個羞澀下來,「只……只是檢查而已,卡卡西他也沒有別的意思。」
翻著死魚眼,看著前面怒火越燒越旺的帶土,千語長嘆一口氣。
雖然更生氣了,但琳都這樣說了,帶土也只是將千語放了下來,一對滿是殺氣的臉龐死死盯著他。
一邊盯著千語,還一邊跟琳噓寒問暖。
時間,仿佛就在這樣的氛圍中慢慢過去。
半晌過後,不知道想了什麼的水門推門走進來,臉上帶著毫無破綻的笑容,甚至看不出和以往有任何區別。
帶土沒有看他,千語揮手打了個招呼,琳則是一臉開心的看著水門。
走進門,水門對著三人笑了一下,最後落在琳身上,「琳,你知道醫院的水在哪裡嗎?病房的水好像沒多少了。」
琳想了一下,然後直接起身,「我去打水吧,老師你休息就好了。」
水門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那麻煩你了,琳。」
「沒關係。」琳笑著,抱起旁邊的水瓶走了出去。
三個人都是面帶笑容看著琳的背影,不過在琳走出病房的一瞬間,整個病房的空氣突然冷了下來。
就像空調突然被調低,冷風吹在三人身上。
笑容消失,帶土一臉陰鬱看著水門,「怎麼,支走琳是要動手嗎?」
眼睛血色流轉,三勾玉化作萬花筒。
千語坐在病床,雙手環抱,「如果要動手,水門不會選擇在木葉里。」
水門詫異的看了一眼千語,「卡卡西,你給我的感覺怎麼完全不像你,我死之後你變了這麼多嗎?」
以前卡卡西都會很恭敬的叫他老師。
千語翻了個白眼。
正準備解釋,旁邊的帶土就一臉不耐,「你到底要說什麼。」
水門頓了一下,隨後一臉認真的看向兩人,「是關於這個夢的。」
千語和帶土同時打起精神看向水門。
吸了一口氣,水門繼續說道,「我也做過夢,這個夢是由一個叫千語的人製造的,只有他有辦法解除這個夢境,我們現在必須先找到他,才有辦法脫離夢境。」
千語:「……」
帶土:「……」
看著兩人沉默的樣子,水門疑惑,「你們怎麼了?」
帶土轉頭看向千語,「你沒告訴他?」
「我哪來的機會?」千語聳肩。
昨晚暈倒之前才見到水門,一共加起來跟水門說的話不超過五句,哪有機會告訴他。
帶土翻白眼。
面對水門茫然的臉龐,千語笑道,「抱歉水門,我就是千語。」
看著越加茫然的表情,千語豎起一根手指,「首先我要說明一點,夢境是卡卡西創造的,只是我能進來而已,然後是第二點,我並不知道怎麼脫離夢境,如果可以,我甚至不想進來。」
「接著是最後一點。」來到水門面前,千語看著他,「想要脫離夢境需要卡卡西本人,然而現在我們連卡卡西本人在哪都不知道。」
水門整個震驚的張大嘴,指著面前卡卡西模樣的千語,「你是千語?」
「是的。」千語點頭。
摸了摸頭上銀白的頭髮,千語嘆氣,「講道理,白髮很好看,但卡卡西這一臉頹廢的樣子我一點也不喜歡。」
白髮,外加寫輪眼的紅瞳,有一種莫名的既視感。
水門沉默,似乎在消化千語的話。
帶土轉頭看著千語,「你不知道卡卡西在哪?」
「我不知道。」千語搖頭,不過琳應該知道。
這句話千語沒有說出來。
既然琳自己不想直接告訴帶土,那他也不想做一個無趣的人。
有些事情需要揭穿,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插手。
卡卡西、帶土、琳和水門四個人牽絆太深,不是他能參與進來的。
所以還是算了,讓琳按自己的想法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