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布局

  黑夜籠罩著大地,籠罩著繁華的木葉村。

  在這萬家燈火將熄之際,火影辦公室內,依舊燈火通明。

  這時,劇烈的爭吵聲在辦公室內響起。

  火影輔佐志村團藏雙手一拍辦公桌,怒道:「日斬,你太過放縱宇智波見月了!火之國的事最應該安排『根』去的!」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看著桌上被震飛的公文和鋼筆,眉頭一皺:「團藏,這件事你就不用再過問了!」

  聽到這樣敷衍的回答,志村團藏伸出手指著猿飛日斬的鼻子,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簡直是在把木葉的未來當兒戲!宇智波見月不過是有點小聰明的小鬼罷了!

  你把這樣的任務交給他,一旦他搞砸了,火之國可就徹底成了千手介雄的私人物品了!我們……」

  聽著老友的責問,猿飛日斬心中冷笑不已。他很清楚,火之國的事派『根』的人去絕對處理不好。

  通過殺戮和暴力的手段帶來的只是短暫的震懾與臣服,留下的卻是更大的隱患和仇恨。

  再加上,「根」最近隱隱有脫離暗部的趨勢,猿飛日斬怎麼可能在這種敏感的時候,讓團藏插手火之國的政局,讓『根』變得尾大不掉呢?

  放棄了『根』這個選項,經過一番綜合考量之後,猿飛日斬心中有了兩個人選,一是心腹奈良鹿代,二是小弟子宇智波見月。

  由於奈良鹿代要參加這一次上忍班班長職務的競爭脫不開身,猿飛日斬不得不放棄了奈良鹿代這個最佳人選。

  以至於到了最後,猿飛日斬只能把賭注壓在從來沒讓他失望過的宇智波見月身上。

  想到這裡,猿飛日斬放下手裡的公文,靠在椅子上,不耐煩道:「夠了!不要在說了,團藏!」

  志村團藏憤怒地一揮手,語氣加重道:

  「日斬,你簡直是在胡鬧!他姓宇智波,你難道忘了嗎!!」

  從志村團藏嘴裡聽到宇智波三個字,猿飛日斬憤怒不已。

  當年他和志村團藏幾人陷入危局,如果不是宇智波鏡捨命相救,他們早死了,哪會有今日的這般風光!

  猿飛日斬越想越憤怒,他冷笑著說道:「宇智波?你忘記你的命是鏡給的了嗎?

  還有!別以為我什麼不知道,這幾年你對我的弟子做了什麼,我一清二楚!

  一個大人,竟容不下一個孩子,團藏啊,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怎麼可能,日斬怎麼可能會知道!』

  聞言,團藏腦海中一片空白,有一種名為驚懼的情緒在他心中徹底炸開了,他往後退了幾步,哆哆嗦嗦道:

  「日斬,你……!」

  猿飛日斬將辦公桌上火影斗笠戴在頭上,從坐椅中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著門口走去,在與志村團藏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壓低斗笠的帽沿,把整張臉埋在斗笠的影子中,沉聲道:

  「有光的地方必有黑暗,哪怕你把『根』從暗部獨立出去,我亦不會對你做什麼!但是如果你再對村子裡的同伴出手,那麼就算千手介雄大敵當前,我也不介意奪走你的權力自斷一臂!」

  言罷,猿飛日斬徑直走出了火影辦公室,把臉色陰沉的志村團藏留在了裡面。

  ……

  夜色正好,美得如同少女的面紗一般,神秘又動人。

  木葉村大門口,猿飛日斬無暇欣賞夜色之美,他滿臉憂色地目送旗木朔茂、日向灰木、夕日超紅、山中井陣、油女志強和犬冢鳴等人騎著犬冢家的忍犬匆匆離去。

  在不久前,他剛回到家中,正準備吃飯的時候,風塵僕僕的旗木朔茂竟然帶來了宇智波見月求援的消息,瞬間驚出了他一身冷汗。

  猿飛日斬很明白,風火城那裡絕對不能出任何岔子,所以他立即派出了目前所有閒著的心腹。

  忍者的效率永遠高的嚇人。

  在猿飛日斬一聲令下,眾人不到十分鐘就集結在木葉門口了。

  早就等候在大門口的猿飛日斬看著混入人群、不請自來的犬冢鳴,心中有些疑惑。

  在收到油女志強的暗示後,他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慮,讓眾人火速出發了。

  夜色中,這個穿著御神袍的壯年火影靜靜地站在木葉大門的旁邊,望著早就消失在夜幕中的部下的身影沉吟思索著,就連他平時最愛的煙都不恰了。

  過了很久,猿飛日斬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唉……是我太心急了,見月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一旦風火城的謀劃失敗了,那麼這次上忍班班長的競選怕是又要沒戲了!』

  ……

  另一邊,千手族地。

  千手介雄和弟弟千手介宗坐在院中對月飲酒。

  千手介雄一想到猿飛日斬不日之後就將變得無比難看的臉色,心中無限歡喜。

  他小飲一口放下酒杯,用醉醺醺的口吻對弟弟千手介宗說道:「日斬這個時候才派出增員,怕是宇智波見月的屍骨都被野狼吃完了。」

  聽到千手介雄的話,千手介宗可沒有哥哥那麼樂觀。

  原因無他,這三年來千手吃的虧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千手介宗看著喝得霞飛雙頰、樂不可支的哥哥,心中泛起一陣擔憂。

  三年前,本來形勢大好、蒸蒸日上的千手,不僅唾手可得的火影之位像煮熟的鴨子一般飛了,而且倒霉糟心的事兒,是一件接著一件的來。

  先是渦之國這一巨大的外村助力被霧隱村一夜之間覆滅了,一點反應和支援的時間都沒給千手。

  緊接著宇智波頓丘在火影一系挑唆下,為了上忍班班長一職和哥哥千手介雄斗得惱羞成怒、不可開交。

  看到形勢急轉直下,千手介宗曾建議哥哥千手介雄:

  把上忍班班長一職讓給宇智波頓丘,然後聯合宇智波一起向火影一系發難,從而輕鬆地拿下火影之位。

  只可惜,意指火影之位的哥哥千手介雄,受不了火影之位沒拿到,還要讓出上忍班班長一職的心裡落差感,對於敢挑釁自己的宇智波頓丘充滿了不屑與憤怒,始終不肯與宇智波聯手,錯失了良機。

  看著到了今天,都沒能看清局勢的哥哥,千手介宗失望地搖了搖頭,他抬起頭對著高懸無憂的月亮發起了呆。

  那個叫宇智波見月的孩子,真的會像鞍馬正輝信里說的那樣輕易死掉嗎?千手介宗在心裡打了一個問號。

  這三年來,他清楚得很,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下,千手在木葉的聲望已經大不如前了……

  心事重重的千手介宗看著短視的哥哥千手介雄趴在酒桌上,痛心之餘又無比無奈。

  他搖搖頭,再次把目光望向夜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夜空已經變一片漆黑。

  看著烏雲遮蔽,明月消失的夜空,千手介宗仿佛看到了被火影一系打壓的千手一族,他不由哀嘆道:

  「天象不吉啊!」

  這一瞬間,他對千手一族的未來充滿了迷茫。

  ……

  風火城,武井家的莊園。

  一間黑燈瞎火的臥房內,武井小夫淺眠於床榻之上,哪怕是在睡夢中,他都緊鎖著眉頭。

  就在這時,脖頸間一股涼意突然透體而入,武井小夫悚然一驚,從睡夢中醒來,瞪大了眼睛。

  「嘖嘖,別亂動啊,你瞧瞧都出血了呢!」

  一道輕笑聲在武井小夫耳邊響起。

  這個時候,脖頸上傳來的刺痛感,清楚的告訴了武井小夫現在的局勢。

  他鼻尖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恐懼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一動都不敢動。他小心翼翼地轉動眼眸,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瞥去,心中大驚!

  『竟然是大名宴上心狠手辣的少年忍者!他是來殺我的嗎?』

  武井小夫害怕不已,片刻之後他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幅度微小的張閉著嘴巴,生怕牽動了架在脖子上的利器。

  「你是木葉的忍者,對嗎?你竟然敢刺殺火之國大臣?」

  宇智波見月沒有回應,只是把手裡的苦無緊貼武井小夫的皮膚,讓這柄兇器在武井小夫的頸間和臉頰徘徊著。

  沾血的苦無很快在武井小夫的皮膚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

  明明沒有刺破皮膚,武井小夫卻被這既冰冷又黏糊糊的感覺,嚇得直翻白眼。

  宇智波見月看著心防崩潰的武井小夫,笑吟吟出現在他的視野中,聲音清冷的問到:「談談?」

  武井小夫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飛快的應道:「談、談!」

  「我知道,你是殺死了你的父親的幫凶!也知道你身不由己。你想過報仇嗎?我可以幫你!」

  宇智波見月說道這裡,停頓片刻後,收回了手裡的苦無,以示誠意。

  武井小夫鬆了一口氣,心中先是疑惑宇智波見月怎麼知道的這些,很快又被聽到的報仇二字激得憤怒起來。

  見武井小夫滿臉痛苦與恨意,宇智波見月繼續開口說道:

  「你應該知道,誰才是元兇吧?」

  元兇二字好似被賦予了魔力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在武井小夫耳畔迴蕩著,他跟隨著宇智波見月的聲音再一次回到了帶給他無盡夢魘的湖心樹下。

  那天清晨,他被他最信任的老師所欺騙,他被他最尊敬的長輩所要挾。

  他的雙手染上了怎麼洗都洗不掉的紅,他自己變成了害死父親的罪魁禍首!

  想到這裡,武井小夫咬牙切齒道:「是佐藤治豐那個魔鬼!」

  武井小夫的答案令宇智波見月非常滿意,他一邊動用幻術,一邊開口蠱惑道:

  「你受制於佐藤治豐,他一定不會對你有所戒備,只要時機一到,你就可以從背後給予他致命一擊!在此之前,我會把你的毒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