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三人哭哭唧唧又要兒女情長起來,油女志微朝著宇智波見月搖了搖頭,示意大名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見狀,宇智波見月走到三人面前,開啟了寫輪眼,殺氣騰騰地看向眼前火之國最高貴的一家三口。
「大名閣下的身體等不了了。接下來我的問題,希望諸位慎而言之,不然……」
少年說了一半的話意在言外,眾人都聽懂了。
不遠處的信哉被宇智波見月的殺意所驚,踉蹌地後退了好幾步!
此刻,在他眼中,這個少年簡直就是天使與惡魔的結合體,既有普通人的善良,又有忍者的殘忍,令他又敬又懼!
床榻之上,聽到少年的威脅,大名痛苦不已。
他深知自己已是迴光返照,命不久矣。他的答案將決定妻兒的性命。
想到這裡,大名冷聲道:「你放肆!咳……咳咳!」
見丈夫咳得厲害,大名夫人趕忙拍著大名的後背,幫他順著氣。
三殿下看著父親這副可憐的模樣,臉色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
「放肆?」
宇智波見月輕笑一聲,將苦無抵在大名頸間,漠然道:「三年前,我差點死在奪位風波中,你說我放肆?」
大名目光一沉,知道虎落平陽被犬欺,硬撐絕對討不了好,便不再嘴硬。
「你問吧……」
宇智波見月收回苦無,淡淡道。
「三年前,千手介雄欲與我師父爭火影之位,火之國出於各種原因站隊千手?」
說話間,他仔細盯著大名的臉頰,生怕錯過了任何表情!
當年,自己一言亡一國,承受的心裡壓力與自我譴責有多深只有他自己知道!
現在,宇智波見月只想從大名這裡得到一個答案!
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視下,大名嘆了一口氣,把自己縮在被窩裡,沉聲道:「三年前,火之國就早已不姓原吉了!」
講到這裡,老人似乎陷入了回憶,片刻之後他驚坐而起,面色猙獰地揮舞著手臂。
「是千手介雄!是他奪走了屬於我的權力!是他踐踏了我的尊嚴!是他違背了初代火影的誓言!是他將原吉神代的名號打落塵埃!是他,是他毀了我的一切!他該死!」
聽到這裡,宇智波見月瞬間明悟了!
他萬萬沒想到,千手介雄的野心竟然這麼大!
要知道當初,柱間對大名的承諾是:木葉永遠是火之國的木葉,忠於大名是包括火影在內,所有木葉忍者必須遵循的鐵律!是必要之時捨去生命也要恪守的信條!
千手介雄竟然想要打破一村一國的忍界格局!
當真是好恐怖的野心!
直到現在,宇智波見月才明白三年前的局勢究竟有多兇險!
「怎麼可能?」
一旁的日向灰木喃喃一句後,下意識向後退去。
「我聽到了什麼!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木葉忍者竟然架空了火之國大名?!」
沒有理會同伴的震驚,宇智波見月沉默片刻後,將三年前的事,脫口而出。
「三年前,師父距離失去火影之位只有一步之遙。若不是水之國覆滅了渦之國,讓千手介雄大勢已去,想來今日木葉和火之國就改姓千手了!」
眾人聽著聽著,如墜冰窟,全身發冷。
「看來今晚必須要除掉鞍馬正輝了!」
宇智波見月眼睛閃過一絲兇狠,朝正清看去。
「見月大哥,你在說什麼啊?」
聞言,正清心跳一滯,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視若親人的宇智波見月。
「千手勢大,和鞍馬一族脫不開干係!」
說話間,宇智波見月睜開猩紅的寫輪眼,和正清對視在一起。
「正清啊,此刻,鞍馬一族的命運就掌握在你的手中,選錯了,鞍馬一族就會像三年前的漩渦一族那樣成為歷史!」
沉重的聲音,詭異的紅瞳,沒有防備的正清,被宇智波見月拖入了幻境之中。
過了一會兒。
正清揉了揉眼睛,向周圍看去。
「這裡是……?火影大人的辦公室?火影大人,長老們是在開會嗎?」
就在他準備離去的時候,辦公桌旁的團藏,突然說道:「木葉忍者出使渦之國,必然不會被漩渦一族防備……」
「渦之國?」
聽到這裡,正清停下了腳步,轉身朝一眾高層看去。
視野中,團藏面沉如水,森冷至極。
「……我們與霧隱村聯手,裡應外合,漩渦一族就會變為歷史!」
我聽到了什麼?
難道這就是渦之國覆滅的真相?
正清一臉驚恐的聽著自己崇拜的偶像,輕描淡寫地說著滅族的陰謀,痛苦地抱著頭哀嚎起來。
「不——!假的!全都是假的!團藏大人,怎麼可能會是這樣的人!」
此刻,他的偶像在自己心中高大的形象瞬間崩塌了!
這時,三代火影身後,一個男孩大步來到正清身邊,拉起他的手,撞破窗子,朝著天空飛去。
速度不知為何,快了起來。
湛藍的天空變得五彩斑斕起來,正清被這些色彩晃暈了,精神漸漸恍惚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
正清再次醒來,這一次,他發現自己站在了戰場之中,視野中淨是斷壁殘垣和紅髮屍體。
漸漸的屍體消失,滿地紅髮,赫然飄起,朝他一擁而來!
「別過來!別過來!」
正清驚叫一聲,連忙拔腿就跑。
但是無論他怎麼努力跑,都離不開這裡,漸漸地成股的紅髮將他絆倒,一點一點纏住他的身體,最後裹住了他的眼睛。
無盡的恐懼崩斷了正清腦中的理智,他沉沉的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
正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是黃昏。
此刻,他忘卻了所有的煩惱,一邊呼喚著父親和母親,一邊朝家中跑去。
不一會兒,他就到了家門口。
推開門的時候,正清人傻了!
「不——!父親!母親!怎麼會這樣!」
眼前——
他的父親和母親倒在血泊里,哥哥正輝,正坐在案几旁,用白紙擦拭著沾血的短刀!
這一幕,令正清徹底癲狂了!
他伸出手,邪笑著朝案幾和哥哥,隔空描摹著,很快案幾與青年就像是畫布上被橡皮擦去的素描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畫面一轉。
大名寢房中。
雕刻著九足神鴉的銀壺,突兀地漂浮在了空中,隨後「咚」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並不是銀壺飛了起來,而是它下面的案幾莫名消失了!
房間內目睹了眼前這一幕的眾人,心裡一陣發寒。
一旁,脫力的正清身體一軟,靠在油女志微身上,昏了過去。
「好險好險……!」
宇智波見月蹲伏在神鴉銀壺旁邊,捂著流血的雙眼,痛苦的喘息著。
他萬萬沒想到,鞍馬一族的血繼竟然這麼詭異!
能作用到現實的幻術,實在是太扯了!
「見月大人,您沒事吧!」
看到少年倒地,日向灰木急忙上前扶起宇智波見月,驚恐地問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麼大個桌子,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