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一顆棋子

  盛京一直都對白翁有殺意,自然不會只是因為那個故事,而是因為他為何能知道那個故事。☺🐯 ➅9ร𝐇𝕌𝕩.C𝓸м 💲🐉

  那個故事知道的人,除去老祖宗許寂和那幾個弟子之外,知道的人,便只有道門。

  幾位弟子裡,活著的就只有陳嵊和秋風滿兩人,秋風滿當初是被盛涼脅迫才做出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去到處張揚,而陳嵊知道這件事是劍山的醜事,自然也不會到處去說。

  那麼白翁是從哪裡得到的這個故事。

  除去道門,還有別的什麼?

  那便是道門。

  既然是道門,那白翁便是道門的棋子。

  誰都知道,三教和劍士和解,不過是畏於朝青秋的劍,哪裡有那般真心實意,劍山掌教選舉一事,更是這其中的重中之重,若說三教不做些什麼動作,沒有人會相信。

  從之前延陵和梁溪兩座王朝要聯手攻打大余便能說明很多事情。

  三教絕不願意劍士一脈恢復過來。

  但為何到了如今都不見道門的和儒教的蹤影?

  沒有多少人在往這方面想。

  但真正聰慧的人,自然都猜到了什麼。

  儒教或者說道門,終究在這局棋里落子了。

  只是這一次落子,卻不是別的什麼,而就是一個劍士。

  這才是真正高妙之處。

  任何別的棋子進入這個棋局,都會讓人覺得突兀。

  所以讓一顆本就是局內的棋子,再落在某個位置,會不會突兀?

  應當不會。

  所以這顆棋子便落下來了。

  這顆子前面落下的時候十分有意思,但到了後面,不知道是因為道門覺得勝券在握還是別的,便沒有想著遮掩什麼。

  最後便出了紕漏。

  本來這個紕漏出便出了,只要朝青秋不出手,只要劍山沒有那位已經迫近滄海的盛京,這局棋便是好棋。

  可誰知道,最後出來了這麼一個事情。

  誰都沒有想到,劍山還有一尊登樓。

  而這尊登樓,不僅僅是出現在這裡,而且還要做些別的。

  這讓人措手不及。

  兩位走在登樓最前面的劍士要出手,而且看樣子,並非是要分出高下,還要分出生死。

  這個世間,境界如此高妙的劍士會有幾個?

  這就要死一個?

  沒有多少人願意這件事發生。

  倘若一定要發生的話。

  有人張了張口,想要勸解,但轉而一想,這兩位都已經是世間除去朝青秋之外的最強劍士了,除去朝青秋,還有誰有資格去說些什麼?

  就算是說了,他們能聽得進去嗎?

  所謂人微言輕,便大抵說得是這樣。

  既然勸不了,便好好看看……

  這世間關於這個境界的劍士相殺,卻是沒有見過幾次。

  白翁一氣而掠,很快便入了雲端。像是他們這個境界的劍士,真要放開手腳廝殺,一定會造成很大的波及,沒有了劍山大陣的劍山,禁不起這兩位的廝殺。

  白翁離開之後,盛京也去了雲端。

  但有人注意到,這位前輩,竟然沒有提劍……

  這是何等的自信?

  對敵一位登樓的時候,這位前輩竟然連劍都不提?

  要知道劍對於劍士來說,那便是半條命,若是說對敵之時不用劍,那大部分出現在

  言樂看了一眼雲端,然後收回了視線,他拔出腰間的劍,看著李扶搖,輕聲說道「我想和你戰一場。」

  白翁和盛京要戰一場,這是屬於兩位登樓的戰場,言樂比不上吳山河,只能找李扶搖。

  而且李扶搖的名聲,其實還要大得多。

  李扶搖按著劍柄,笑著說道「樂意至極。」

  說著話,他便拔出了劍。

  ……

  ……

  雲海里的那場大戰一觸即發,無數劍氣灑落到半空,劃出一條條白痕。

  就好像是有人拿著某些塗料開始粉刷這片天空。

  好像是一副奇異的畫。

  劍山裡的某座峰頂,站著兩個白袍男人。

  兩個人都懸著劍,兩個人都看著雲海里那場大戰。

  或許有許多人都會覺得這場大戰是真正的巔峰之戰,所以才會目不轉睛,想著一飽眼福。

  但對於這兩個男人來說,這種境界,吸引不了他們的注意力。

  這兩個人之中,有一個叫做朝青秋。

  另外一個既然有資格站在他身旁,自然也是一位劍仙。

  他叫做葉長亭。

  葉長亭看著雲海時不時出現的劍光,輕聲問道「落下的那顆棋子,你早就看透了?所以你做了些事情。」

  朝青秋沒有去看那雲海里的光景,只是說道「棋子是顆不錯的棋子,只是落子的人有些笨,若是讓梁亦來下這局棋,局面便要難很多,只是這位觀主,似乎有些別的想做的。」

  葉長亭初來乍到,知道這裡的局勢,但不太清楚別的什麼,但至少梁亦的名字他是聽過的。

  「要是劍山里沒有盛京,你會用誰來除掉那顆棋子?」

  這才是葉長亭想知道的事情之一。

  若是劍山沒有盛京這位登樓巔峰的劍士,那麼誰才能解決這個事情。

  朝青秋說道「吳山河不行?」

  葉長亭有些意外,「他不過是個朝暮境。」

  朝暮境和登樓境中間隔著一個春秋境,但事情怎麼會簡簡單單是一個春秋境的事情。

  朝青秋笑道「能做劍山掌教的人,怎麼可能解決不了這個事情,再說了,我不需要一個境界高妙的人坐在那個位子上,我只要一個能夠解決事情的人,說境界,誰又有我的境界高?」

  葉長亭皺了皺眉,片刻之後感嘆道「原來你一直選的都是他。」

  朝青秋搖了搖頭。

  這個搖頭會有很多種意思,但很顯然,這時候只有一種,那就是表示否認。

  葉長亭看著朝青秋,有些疑惑。

  「那是誰?」

  倘若不是吳山河的話,會不會是另外的別人,那這個別人會是誰?

  朝青秋意味深長的說道「你猜。」

  葉長亭臉色有些古怪,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問起了些別的事情。

  他能問的,自然是在慶州府里發生那件事。

  當時劉聖和朝青秋說了些什麼。

  葉長亭其實不知道。

  只是他隱隱覺得,朝青秋要去做的事情,是一件特別的事情。

  朝青秋聽著葉長亭的那些話,想了想,然後說道「無非還是倦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