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 他會來嗎

  酒肆里的酒客不多,三三兩兩,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情況。😡💚 ➅➈𝕤𝕙ᵘⓍ.ℂσⓜ 🐊☜

  賣酒婦人身材越發豐腴,靠在櫃檯上,既沒有去看那個鬍子拉碴的中年男人,也沒有去看那些酒客,只是提了一壺酒,放到青衫女子身前的桌上。

  然後婦人便回到櫃檯前,開始發呆。

  青衫女子看了一眼在角落裡的那個中年男人,有些惱怒的說道「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他蠢得很,為什麼還不來找我?」

  中年男人仰起頭,喝了一口酒,抹嘴笑道「論花花腸子,那傻小子可要比我這個師父強太多,不過那傻小子腦子太過一根筋,指不定被你爹三言兩語一嚇,當真是沒有個登樓春秋不敢走進妖土,那你可有得等了。」

  青衫女子皺了皺眉頭,倒了幾口酒在嘴裡,然後十分生氣的說道「早知道他這麼蠢,我便不讓爹爹去見他了。」

  中年男人笑道「你爹要去看那個傻小子,你攔得住?況且不讓你爹去見他,他能得到那一份機緣,沒有機緣,依著他的天資,走得還要慢些。」

  青衫女子的面頰微紅,喝了幾口酒,和那中年男人隔空說了好幾句話。

  妖土本來便是這般的風氣,不會因為你的嗓門大些便要對你側目而視,因此即便是這兩人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其餘的酒客都不會如何在意。🎄💀 ❻➈𝓼Ĥυ𝔵.ᑕ𝕠𝓂 🐤🐯

  直到那個中年男人站起身來,從角落裡走過來,他腰間懸著劍,在腰間一晃一晃的。

  妖土沒有普通百姓,只有各種修士和在成為修士路上的妖修。

  所以懸著劍的,不是劍士便是以劍為法器的野修。

  只是沒有那個野修蠢到把劍這樣堂而皇之的掛在腰間。

  所以只有那些驕傲的蠢劍士才會把劍懸在腰間,於是這個中年男人便只能是一個劍士。

  只是一個劍士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裡,似乎所有人都無動於衷。

  這座酒肆在青天城裡有一些名氣,是因為兩個原因。

  第一個原因是因為,這座酒肆里,大多數時候都能看到有一個邋遢的中年男人在這裡喝酒,要是沒有看見他的時候,他要不就是在睡覺,要不就是在殺人。

  至於第二個原因便是酒肆能容忍一位劍士在酒肆里喝酒的底氣所在,這座酒肆背後靠著的,便是青天城的主人。

  沒人認為那尊妖族巨頭青天君和一個境界低微的賣酒婦人有關係,但很多人都知道,那位大妖的閨女便時常來這酒肆喝酒。♛🍮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有些事情,不必細說,懂的人自然都懂。

  妖土甚至還有傳聞青天君和那位劍仙朝青秋的關係不淺……

  陳嵊提著酒罈子,坐在青槐對面,直白問道「現在城裡這麼些人,都是要來娶你的?」

  這種問題,若是去問一般的女子,不是惹得女子嬌羞,便是惹得女子惱怒,不是收到秋波便是收到白眼。

  青槐不是一般女子,便沒有這兩種表情里的任何一種。

  她只是喝著酒,平淡說道「更像是來買東西的,誰帶得錢多似乎就能把我買回去,我鍾意誰在他們看來,其實就是一句屁話。」

  陳嵊砸了咂嘴,笑道「青天君可不會這麼想,他既然都去看了那傻小子,想來在這幾十百年之內,是不會想著把你嫁給別人的,青天君搞出這麼大的陣仗,只能是另有所圖。」

  青槐斜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妖土裡絕不是只有打打殺殺,謀劃和算計,在妖土裡也少不了。

  青天君是近年來妖土最為耀眼的大妖,不僅是因為他的戰力,還因為他年輕。

  相比較前幾個已經活了七八百年來的大妖來說,青天君才不到五百歲,他還在往前走。

  有很多人想他死,也有很多人想著他能繼續前行,在今後短暫的時間裡越過一眾大妖,成為站在最頂端的那一個。

  要以絕對武力懾服妖土其他巨頭大妖,才有可能成為新一任妖帝。

  沒有妖帝的這六千年來,妖土算是安穩,同人族再無大的爭鬥,妖土被數位大妖聯手統治,疆域劃分明確,妖土就好像是一片原本是王朝,然後分崩離析,變成了小國林立的土地。

  很多妖修懷念當年妖帝在位的時候那種光景,所以便寄望在青天君身上。

  可其餘大妖不會喜歡那種日子。

  所以青天君的做些什麼事,自然會引來很多視線。

  比如現如今的青天城。

  除去真心實意的一部分想要迎娶青槐的人之外,其餘人多多少少都會有其餘大妖派來的眼線。

  青天城裡,最近一段時間,不會太平。

  而作為主角的青槐,自然這段時間,過得不會太舒心。

  陳嵊喝了口酒,笑著問道「你猜猜那個傻小子現在是什麼境界了?」

  青槐這兩年似乎是有了心結,境界攀升不如以往,但仍舊是是走到了太清境盡頭,只差一腳就要踏入朝暮,她要是在這個年紀便成為朝暮境的修士,以後便有大把時間去衝擊最後的春秋登樓滄海三境。

  「青絲盡頭?青絲也不錯了,劍士便是半個太清。」

  依著李扶搖的天資,青槐沒敢說出太過分的推測。

  陳嵊皺了皺眉,有些不懷好意的說道「青絲可沒有道理走進妖土來,只是人人都說他天資一般,可才練劍不到十年,就已經到了青絲,比我這個做師父的都要快,天資這玩意,做不得准。」

  「只是十年青絲,說不得就要百年太清,朝暮能不能看到便都難說。」

  青槐原本在一口一口的喝著酒,聽到陳嵊最後一句話,忽然便怒道「閉嘴!」

  陳嵊扯了扯嘴角,不以為意,心想著你現在這麼凶,要是有朝一日真要是嫁給我徒弟,那傻小子可有得受了。

  嘆了口氣,陳嵊多喝了幾口酒,不再說話。

  若是往日,他便要出城去走走,可現在城裡的這些光景,讓他也沒有想要出城的興致。

  青槐看向他,認真的問道「他會來嗎?」

  陳嵊想了想,說道「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