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云的一句問話把群炸翻了:
「范夢秋:你弟結婚為什麼要問你要錢?」
「宋詩云:說是擺酒錢不夠。」
「徐娥吉:你弟結婚自己不出錢,找你要?」
宋詩云無奈嘆氣:
「對啊。」
「范夢秋:沒錢就不要結婚啊,為什麼要找你要,你又不欠你弟的。」
「徐娥吉:就是啊,沒錢還要結婚,那結婚之後還是沒錢,生了孩子豈不是找你要錢養?」
宋詩云看到她們那麼說,心裡滿滿都是無奈感:
「宋詩云:是我爸媽催他結婚的,他之前是不想結婚的,催得急就閃婚了。」
「范夢秋:還是閃婚啊,如果結了婚不幸福怎麼辦?」
「宋詩云:對我爸媽來說,領了證擺了酒生了孩子就行,幸不幸福他們不關心,他們不被村里人笑話才是最重要的。」
宋詩云打出這句話時,突然有點心疼他弟弟。
在中國有很多這樣的父母,子女的婚姻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任務,流程。
流程走完了,他們作為父母的責任似乎也到盡頭了。
「徐娥吉:你弟和他老婆認識多久了,就閃婚?」
「宋詩云:聽說不到三個月吧,說是雙方父母都滿意就催著他們先領證了,打算3月15擺酒。」
「范夢秋:哎我今年回家過年也是被各種催婚,我就說我這輩子都不結婚了,我家裡人都說我瘋了,說女孩子哪有不結婚的,跟他們簡直不是一個層次的。」
宋詩云理解范夢秋的想法。
她大概是因為原生家庭的原因,對男人這個物種產生深深的不信任感,甚至是厭惡感。
所以31歲了,還是母胎單身。
「徐娥吉:結婚和單身都是自己的選擇,只不過你弟他們找你要錢結婚有點說不過去吧。」
「宋詩云:哎……我爸媽就一直拿我是姐姐的身份,還有我上學花他們錢的理由道德綁架我,我之前有給過一筆錢的,現在還問我要,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范夢秋:那就不給啊,你就說你沒錢。」
「徐娥吉:就是啊,你都結婚有自己家庭了,還拿錢貼補娘家,你婆家沒意見啊?」
宋詩云怎麼會沒有想過這些呢,只是親情就是深深的羈絆,不是她單方面能狠心切斷的:
「宋詩云:道理我都懂,只是一想到我媽為了我們吃的那些苦,我就下不了狠心,我是不是太懦弱了?」
「范夢秋:也不是吧,是你太善良了。」
「徐娥吉:我也心疼我媽,所以我會時不時給她轉點零花錢。」
聊到這裡,宋詩云還是沒有一個主意:
「那你們說,我到底要不要給?」
「范夢秋:你真想給的話,就量力而行,意思意思就行,但是要明確說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
「徐娥吉:我也同意夢秋的話,你可以給一點,當是給你弟的禮金咯。」
宋詩云看到倆人的話,又思索了片刻,立即決定把2000塊錢打過去,同時明確自己的態度:
「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打錢,之後我不會再給你們打一分錢,我也有自己的家庭,我也有女兒要養,我知道你從小就偏心弟弟,但是你也不要把我當成冤大頭一樣。」
發完這話,她重重吐了一口氣,而這時小梨渦恰好哼哼唧唧睡醒了。
她把小梨渦抱起身,打算叫劉無尚沖奶進來時,恰好她的手機響起了視頻來電鈴聲。
她抱著小梨渦拿起手機一看,是她媽媽打過來的。
宋詩云心裡咯噔了一下。
心想著該不是打來罵她的吧。
她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要接聽。
如果她要罵就隨便罵好了。
只要能把自己和原生家庭這條線徹底劃清楚就行。
她按了接聽鍵,一眼就看到了對面那邊的爸媽,看上去他們都老了不少,也消瘦了不少。
那一刻她心裡不是很好受,但聲音還是顯得有些疏遠和生硬道:
「有什麼事?」
「那個你公婆在不在?按禮數我們是要請他們過來喝喜酒的。」
哦,原來要請酒。
宋詩云抱著小梨渦就開門往門外走:
「哦,你們等一下。」
看到客廳只有劉無尚在玩手機,便問:
「你爸媽呢?」
「在二樓。」
宋詩云覺得抱著小梨渦麻煩,便讓劉無尚抱一下,可劉無尚為了玩遊戲,一直說讓她等等。
等你妹。
宋詩云罵了一句,便抱著小梨渦下樓了。
此時公婆還有劉無尚二舅,二舅媽,還有他外婆正在聊天看電視。
看到宋詩云抱著小梨渦出現,婆婆以為是想讓她幫忙帶小孩,眼中掠過了一絲厭煩。
宋詩云不做任何鋪墊便把手機遞過去直言道:
「哎阿爺,阿嫲,我爸媽打視頻電話來想要請你們喝喜酒,你們接聽一下吧。」
接過她手機的是她婆婆,婆婆接過手機的那一刻臉上儘是偽善的笑容:
「哎你們好。」
「哎親家您好,是這樣的,詩云的弟弟3月15號結婚辦酒席,想請你們過來喝酒,你們到時候有空過來嗎?」
婆婆聽到宋詩云媽媽的問話,默默和公公對視了一眼,便回道:
「哦,我們怕是沒有時間,我媽80多了得有人照顧,離不開人啊。」
「哦這樣啊,那就下次有時間再過來了,我們這邊已經發展得很好了,找個時間你和親家公來玩一趟。」
「哦行行行,那就這樣了。」
婆婆不耐煩地要結束對話,宋詩云只聽到她媽在那邊還說著什麼,可婆婆卻一個勁兒地要把手機還給她。
那一刻,默默等在樓梯口的宋詩云臉上很尷尬。
她簡單和她媽說了一聲拜拜後,便抱著小梨渦上樓。
上到三樓就聽到二舅媽問:
「姑媽你們沒去過詩云娘家嗎?」
「沒去過,去那種地方幹嘛,山野小村的,聽說哪裡都是髒兮兮的,垃圾到處亂扔,隨地大小便吐痰什麼都有,上個廁所都要去那種三十年前的公廁,哎髒死了。」
「她是哪裡人?」
「廣西那邊的,什麼縣我不記得了。」
婆婆用嫌棄又輕蔑的口吻回應著二舅媽的每一個問題,宋詩云氣得牙痒痒。
她的家鄉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
口口聲聲說她是鄉下人,宋詩云看她才是。
這時公公在一旁悠悠問道:
「我們不去要封多少禮金?」
「隨便幾百就行了,給那麼多幹嘛?」
「也行,幾百夠了。」
宋詩云聽到這裡,心裡冷哼了一聲。
心裡越發對公婆二人有怨言。
他們自稱是城裡人,卻毫無素質和禮數可言。
宋詩云想起很多她結婚後,她媽跟她吐槽過她公婆的話。
說他們不認親,冷血薄情,看不起人。
還說他們逢年過節也不知打電話問候一聲。
剛開始,宋詩云覺得她媽言過其實。
現在想想,只有實沒有過。
因為宋詩云來自廣西一個不知名的小村落,他們沒少拿這點挖苦她。
或者從一開始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宋詩云抱著小梨渦默默來到庭院外透氣,又想起了很多讓她火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