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見他要修煉，也沒再廢話，四處查看了一下，開始在周邊防守起來。
這一夜，張老頭身上不時閃現光芒。
地下的草木，都瘋狂生長，蘊含著大量的靈氣。
直到天明時分，張老頭腦袋開始不斷鼓動，碎裂的骨骼，開始聚合，無數靈氣光輝冒出，附近的一些妖獸迅速聚攏而來。
石楠帶著傷體，殺了好久，才把這些妖獸擊退。
「轟！」
轟鳴聲在張老頭體內響起，肌膚不再是血紅色，而是泛現金色。
「金身？」
石楠眼神微變，再看，張老頭的頭部也在往金色轉換。
「這是要鍛造真正的金身嗎？」
之前，張老頭只是偽金身而已，大腦是無法靈化的。
可此刻，大量的靈氣充斥在體內，不斷靈化著那些碎裂的骨頭，大腦好像都在靈化。
強大的氣勢升起，妖獸不再來襲，遠處的妖獸也瑟瑟發抖，不少妖獸迅速逃竄，離開此地。
石楠也感受到了壓抑，眼神不斷閃爍，老張要成八階強者了嗎？
就在這時，還在不斷攀升的氣勢，陡然一滯！
「噗！」
張老頭吐出一口淡金色的血液，睜眼皺眉，露出沉思狀。
「怎麼了？」
石楠急忙上前詢問。
「不行。」
張老頭皺眉不已，沉聲道：「精神力之前雖然沒有徹底破碎，可也幾乎破碎殆盡，成就金身，需要靈精合一，不行……不過……」
張老頭說著，忽然喜形於色道：「老子好像感受到精神力了！」
「啥意思？」
「蠢貨！」張老頭罵道：「就是說，老子可以療傷了？懂不懂？之前我一直無法感受到精神力的存在，破碎的精神力，讓我無法去感應，也無法增強，死水一潭。
現在，這潭死水被倒掉了，從根源開始誕生新的活水了！」
石楠眼神一動，連忙道：「也就是說，你的精神力可以再次增長了？」
「對！」
張老頭激動道：「而且我現在算是徹底鍛造了半金身，之所以還不是金身，因為我身體還是無法蛻變，這一次，大腦也被靈化到了！」
「如果說之前是半金身，那稍微有些抬舉我了，頂多算是四分之一個金身，現在，可以算是三分之二了！」
石楠聽得有些糊塗，不耐煩道：「你直說，你干不幹得過八階？」
「不行。」
「臥槽，你吞了我那麼多生命之泉，之前都可以干八階，現在居然還不行！」
張老頭一臉無語！
之前老子是搏命一擊！
不但是搏命一擊，十年來的一切，都融入了太阿劍，這才有了斬八階的瘋狂。
而且，哪怕斬八階，也是在其他人牽制的情況下。
真要讓他一個人上，哪怕拼命，那也沒戲。
石楠撓頭，又道：「七階呢？」
張老頭這次沉思片刻道：「不好說。」
「不好說什麼意思？」
「我金身強大，但是精神力薄弱，遇到了七階，對方靈精合一，可以動用天地之力，我不行，我只能動用靈力。
靈力本質是不如天地之力的，當然，我金身強大，他的精神威懾對我效果也不強。
我大腦靈化，對方的精神攻擊，以後對我效果就不是太大了。
這麼說吧，我只能打近戰，打近戰，七階是不是我的對手，沒打過，暫時也不知道。」
「你只能打近戰？」石楠微微發愣。
「也不能這麼說。」張老頭此刻恢復了笑容，「相對其他七階而言，他們幾十米甚至上百米外，精神力都可以震懾一些弱者，覆蓋的精神域界範圍內，可以直接鎮殺那些比他們弱的靈道者。
我沒這本事，我得動手，明白了嗎？」
石楠點頭道：「也就是說，你要是跑不過人家，就打不到人家，跑得過的話，上去一頓胖揍，他們大概不是你對手？」
不像其他七階，哪怕不跑，站在原地，隔著幾十米，也可以直接鎮殺你。
「那也只是相對而言，一般的六階靈道者，我隔空一拳，靈力都能鎮殺他。」
張老頭說罷，笑著起身道：「而且我肉身強大，蘊養精神力也會更快，我體內還有大量的靈氣精華，一旦我精神力跟上，也許我很快可以踏入八階！」
「你現在算是半吊子八階？」
「算不上，算半吊子七階大圓滿吧。」
石楠皺眉看著他，張老頭見狀笑道：「我其實已經很滿意了，我都沒想到，這次不但沒死，還因禍得福……」
「沒人說這個！」
石楠沒好氣道：「你體外的泥巴沒了！」
【來自張太阿的情緒值，+111】
「嗯？」
「你的鳥收好了，另外你怎麼沒留毛？」
【來自張太阿的情緒值，+299】
「……」
張老頭呆滯了半晌，我在說我半金身的事，你在看什麼？
下一秒，石楠被他按住了，在石楠驚恐的眼神下，張老頭脫了他的衣服，給他留了個褲衩，自己換上了這些衣服。
荒原中，張老頭穿著不合身的衣服，留著光蛋頭，顯得格外詭異。
石楠則是穿著褲衩，一臉惱火。
你要衣服，你倒是開口啊！
老子還有一套呢！
你二話不說，上來就扒我衣服，不知道會讓人誤會的嗎？
張老頭沒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蹙眉道：「療傷吧，你傷勢不輕，看看能不能趁機重新靈化五臟，進入六階境。」
石楠吐了口氣，咬牙道：「這次你欠我的靈氣精華，折合成華夏幣，再給你打個折，就收你兩萬億，這筆帳你先記著！你哪怕成了八階，還帳我看也遙遙無期，少跟我打馬虎眼，以為可以賴掉，反正記著還我！
我嘗試一下突破，咱倆也別去通道口了，等咱們的援軍來了，咱倆繼續去櫻花城！
這次被打得比狗還慘，鑽洞躲了一天一夜，這恥辱……簡直無法忍受，我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虧！」
石楠現在想想都覺得羞恥，這個污點，千萬不能透露出去。
脫光了衣服鑽洞，在地底下比老鼠都慘，被追殺了一天。
身上都被打成馬蜂窩了，這太羞恥了！
「還回去？」
張老頭一臉無語，這小子，膽子真的肥！
這一次，算他命大，對方那個九階不在城內。
而城內的那棵巨樹，也因為兩人一直在地底，又距離極遠，所以幾乎沒出手。
真要惹的那棵樹妖不顧一切，移動速度雖然慢，可也只是相對來說，出城追殺的話，一般的七八階靈道者幾乎會被吊打。
張老頭可不是沒見過這些守護靈動手的，年輕的時候，遠遠見過一次。
實力強大到了極點！
不過一般情況下，這些守護靈不會出手，也可以當它們不存在。
可現在明顯不行，石楠搶了守護靈的東西，這些靈氣精華，哪怕對守護靈而言，也是極其珍貴的。
「回去！」
石楠狠狠點頭，都顧不上身上還在冒血了，哼道：「等我一會，我突破試試，蜀川第二批強者來援，就是我們的機會！
今天不來，明天也該來了。
非要鬧他個天翻地覆，讓這些王八蛋知道，得罪我石楠的下場！」
【來自張太阿的情緒值，+511】
張老頭瞥了他一會，好自信，老子現在都沒你自信！
同一時間。
距離兩人數百里的地方。
荊子石喘著粗氣，小聲道：「好像走了！」
「嗯。」
曹陽曜摸著下巴，喘息道：「奇怪了，這就走了？我還準備繼續遛他們幾天呢。」
艾玉宸沉吟道：「好像是有急事……咱們的人殺來了？」
如果是蜀川通道那邊繼續來人了，這些人撤離也情有可原。
「這麼快？」
曹陽曜狐疑道：「通道今天還沒恢復吧？」
「那可能是劉巡查使他們給對方帶來了壓力。」
曹陽曜繼續保持懷疑，咕噥道：「老子倒是覺得，可能是去追殺石楠了。」
艾玉宸兩人同時看了他一眼，你怎麼想的？
曹陽曜咕噥道：「別不信，直覺！那小子肯定混進城了，說不定就偷了皇宮，現在人家殺回去了。」
荊子石忍不住幫著石楠辯解道：「胡說八道，石楠再傻，也不會幹這種事，打探情報還差不多。」
就算能混進城，他也不覺得石楠會幹這種傻事。
偷皇宮？不要命了？
「不信算了，反正我覺得肯定石楠幹了壞事，被人追殺了。」
說罷，曹陽曜吐氣道：「別管那麼多了，既然他們走了，那咱們繼續。」
「繼續？」
荊子石愣了一下。
「對啊，人走了，那當然繼續，趁著現在他們麻煩不斷，咱們繼續搶，繼續殺，殺一個戰將級，就能挽救無數人類，我們是人類的英雄！
搶走一塊靈石，那就是削弱敵人的實力，讓勝利的天平傾向人類！
我們是偉大的先驅者……」
曹陽曜自誇了一陣，荊子石忍不住道：「我真的受傷挺重的……」
「沒事，多吸收點靈石就好了，走，快點的。」
「我想療傷……」
「你不是耽誤事嗎？走了走了，快點的，療傷有的是時間，兵貴神速，等人家反應過來了，咱們就沒機會了。」
荊子石求救似的看向艾玉宸，我真的想療傷。
艾玉宸若有所思道：「還能撐住嗎？」
「能是能，可是……」
「那就好，走吧，我之前跑的時候，看到南邊40多里的地方，好像有個鎮子，現在他們也不會想到我們會殺回去，老規矩，靈道者滅殺，搶了東西馬上走人！」
「好！」
「二位……」
荊子石都快哭了！
你們真的沒感受的嗎？
這倆傢伙也受傷了啊，曹陽曜屁股上還被人射了一箭，菊花都快爆了，這都能忍？
「弱雞！」
曹陽曜瞥了他一眼，鄙視道：「燕京大學越來越弱了，你這種人到了軍防大學，當個副會長都是累贅！」
「我……」
我只是想療傷而已啊！
荊子石欲哭無淚，我沒怯戰，沒避戰，也沒說不殺人，我就是想療個傷，療傷！
從前天進來，到現在，48個小時了！
一直在逃跑中度過！
被追殺，反殺，搶東西，逃跑，繼續被追殺……我真的好累，好睏，好想休息一下，好想療傷。
艾玉宸微微皺眉道：「再撐一會吧，沒事的，習慣就好。」
在空間世界，當然要習慣被追殺。
殺人，那是少數時候，大部分時候，要習慣被人追殺，被人追殺，才意味著有收穫。
不去找強者麻煩，不惹的強者追殺你，哪來的收穫可言。
沒人追殺的靈道者，不是好靈道者。
被人追殺，越強的人追殺，也意味著你收穫越大。
老是滅殺弱者，那只會越來越弱的。
「習慣就好……」
荊子石喃喃一聲，他真的沒這個意識。
位於燕京由燕京大學鎮守的帝都世界，人類其實是占據優勢的。
當年一戰，雖然華夏損失慘重，可也殺了大量的異族強者，甚至滅了兩城，這也讓帝都世界，距離人類的敵對城市極遠，千里之遙！
帝都世界的局面就是人類占優，逼迫的異族處於防守地步。
而且帝都世界，還有九階中的強者鎮守，安全性更大。
荊子石在帝都世界待了不少時間，很少會被人追殺，或者說，幾乎沒有過。
在那裡，人類追殺異族靈道者的情況倒是時常發生。
荊子石還在說著，曹陽曜已經扭著屁股往前跑了，邊跑邊道：「不能被石楠落下了，那小子現在不知道搶了多少好東西，咱們小打小鬧的不行。
我看搶了這鎮子，趁著蜀川第二批人來援，咱們去端了對方的老巢！」
「太危險了，一旦有戰神級留守，那就等死吧。」艾玉宸的聲音傳來，又道：「不過蜀川第二批人來了，打起來的時候，咱們可以在中途埋伏，看看能不能伏殺一些五六階異族，殺了也有好處。」
「要不繞過這座城，咱們摸到後面去，越往後一般越富裕，我有經驗的，後面的城鎮，靈氣更豐厚，強者更多，搶的靈石都更大！」
「看看再說，先去前面那個鎮子。」
「好，先幹了這筆再說。」
「……」
兩人聊得旁若無人，荊子石一臉悲傷地跟了上去，太刺激了，刺激得有些受不了。
別的靈道學院，都是這麼瘋狂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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