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說著，曹陽曜樂滋滋地跑了回來，外套被脫了下來，兜著一兜的合金碎片。

  石楠還沒開口，曹陽曜馬上道：「回去分，待會燕京大學的人要來了！」

  石楠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沒準備和我分吧？

  這點，他早有預料。

  不過，曹陽曜太嫩了。

  很快，龍海出現在後台，臉色微微有些發黑，沉聲道：「胡鬧的差不多就夠了……」

  石楠都猜到他會來，笑道：「龍老師，沒胡鬧，這些合金，我想好了，當成學生會公款，繼續培養新生，燕京大學底蘊比我們深厚，我們也不用太在意臉皮，反正是我們學生幹的事。

  為了軍防大學的強大，說句心裡話，我也不在乎丟人不丟人。

  當有朝一日，軍防大學的學生都強大了，在空間世界少犧牲一些，少流點血，我就心滿意足了。

  至於臉面，那算不得什麼，他日我軍防大學踏平大荒世界，誰會在意我們少年時期的荒唐事？

  人這一輩子，不能只考慮自己，如果只考慮自己，現在的我，又何必在意這些東西。」

  【來自龍海的情緒值，+311】

  龍海微微發怔，心裡忽然有些說不出的感受。

  這……才是石楠嗎？

  人前嬉皮笑臉，仿佛什麼都無所謂的石楠，原來……一直在想著軍防大學。

  「石楠……」

  石楠笑著打斷道：「老師，我知道，您對我有一些成見，沒關係，我也知道您是為我好，為軍防大學好。

  可個人的路不同，您想的也許是個人的勇武，我想的可能比您想的要稍微多一些。

  軍防大學的壯大，華夏的壯大，人類的壯大……聽起來有些可笑，我一個五階靈道者，居然操心這麼多。

  可這是我的路，我想一直這麼走下去。

  您理解也好，不理解也好，也許覺得我給您丟人了……」

  【來自龍海的情緒值，+511】

  「沒有，不丟人！」

  龍海沉聲道：「做得很好！石楠，老師也許真的和你考慮的不同，也許我們這輩人，眼界不如你們開闊，你既然覺得對，那就去做，我龍海別的不行，個人武力還是有一些的，軍防大學這邊，我會支持你做下去！」

  「那謝謝老師支持了。」

  石楠笑得雲淡風輕，看向一臉怒色的曹陽曜道：「曹陽曜，東西回頭上繳學生會。」

  【來自曹陽曜的情緒值，+333】

  「我……」

  「曹陽曜，作為軍防大學的學生，老校長的徒孫，或者說半個徒弟，你不想完成老校長的遺願嗎？一校平一界，難道是你手中這點殘渣碎片可比的？」

  【來自曹陽曜的情緒值，+344】

  【來自曹陽曜的情緒值，+311】

  【來自曹陽曜的情緒值，+355】

  曹陽曜臉色變幻不定。

  「也罷，你自己留著吧，翌日我軍防大學師生戰死他鄉，你曹陽曜記得給我們落幾滴淚，也算聊表心意了。」

  【來自曹陽曜的情緒值，+499】

  「石楠，少來這套！」

  曹陽曜一臉惱火，半晌才道：「給，都給你！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瑪德！

  我就知道有石楠在，自己撈不到好處，居然還傻兮兮地信了他的話！

  這傢伙，太能說了。

  自己再不給，為了這麼點合金，以後軍防大學師生戰死，那都是他曹陽曜的責任了！

  石楠並不在意他的委屈，輕嘆道：「能力多大，責任多大，並非空話，我輩靈道者，有小家有大家，實力弱時顧小家，實力強時顧大家！

  我所做一切，無法做到所有人都滿意，都信服，但我相信，終有一日，你們能明白我的苦心。」

  【來自龍海的情緒值，+266】

  【來自艾米雪的情緒值，+266】

  ……

  幾位學員包括龍海，都臉色鄭重。

  再看曹陽曜……幾人有些不滿，為了這麼點小財，還有點靈道者的風範嗎？

  石楠沒再繼續說這個，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我已經和燕京大學、焚月門、蜀川大學幾家談好了，電商平台開始搭建，導師開始交流，武技互換，龍老師，我希望您能支持我。」

  【來自龍海的情緒值，+211】

  龍海微微凝眉道：「談好了？他們答應了？」

  「嗯，不出意外的話，問題不大。」

  石楠說罷，又道：「除了這幾家，我還會再談幾家，加深大家的溝通交流。目前，學校的高層不要出面，由我們學生來組織就行，這樣一來，出了問題，學校也可以有個理由，都是我石楠的責任。

  我不在乎被人說什麼，希望老師們也能理解，我石楠並非為了爭權奪利。

  我有自知之明，如今能有這一切，都是學校給予的。

  戰神們對我如親子，奪權一說，笑談罷了。」

  【來自龍海的情緒值，+366】

  龍海點頭道：「這點我會和校長他們說清楚的。」

  石楠笑了一聲，側頭看向呼延極幾人，語氣懇切道：「其實，我有個不情之請，說出來，大家可能會覺得我石楠太過貪心，但是我還是要說。

  我希望幾位畢業後，能繼續留在軍防大學，擔任導師。

  軍防大學如今百廢待興，我石楠終究只是一人，老師們也都年紀大了，我們還年輕，可以為學校多出點力，多奮鬥一些年。

  當然，比起去別的地方，可能委屈諸位了。

  去了軍部，去了靈道管理局，去了政府其他部門，你們都能身居高位，而不是只是擔任導師，管幾個學生，大材小用……」

  【來自陸黎的情緒值。+566】

  陸黎馬上道：「這話就別說了，我們有今天的成就，都是學校賦予的，都是導師們一點點指點而來。

  我不代表其他人，我畢業後，會繼續留在軍防大學執教。」

  【來自蘇明武的情緒值。+566】

  蘇明武接話道：「我也留下。」

  【來自伏仇的情緒值。+566】

  【來自冀雲心的情緒值。+566】

  ……

  「我也留下！」

  10位隊員，接連有四五人答應留下。

  【來自呼延極的情緒值。+233】

  呼延極一臉糾結，他在軍部，已經擔任少校營長一職……

  石楠見狀笑道：「呼延師兄不必為難，你繼續去軍部，我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軍防大學需要的時候，呼延師兄可以給予軍防大學一些方便！」

  【來自呼延極的情緒值。+366】

  「定當竭盡所能！」

  一旁的姬元亮還沒開口，石楠就道：「姬元亮，你距離畢業還早，畢業後再說吧。」

  【來自姬元亮的情緒值。+366】

  姬元亮沒再說話。

  石楠又看了看曹陽曜，似笑非笑道：「你除了軍防大學，沒地方可去了，自己隨意。」

  【來自曹陽曜的情緒值。+511】

  曹陽曜頓時怒形於色，質問道：「啥意思？」

  「自己清楚。」

  石楠懶得多說，你啥人，別人不清楚？

  軍部那麼嚴肅，讓你去了，那禍害起來，太可怕了！

  其他地方，也大同小異。

  不留在軍防大學，三五個月後，你要不成獨行俠，要不還得繼續回軍防大學，石楠都懶得勸說他。

  曹陽曜此刻是憋屈到要爆炸！

  那就等著瞧！

  我曹陽曜偏偏不留在軍防大學！

  石楠這小子在軍防大學一天，他就感覺自己沒出頭之日，太憋屈了！

  還有……為何，其他人這麼好忽悠？

  海王居然都投靠石楠了，自己留在軍防大學，還能討得了好？

  曹陽曜瞥了一眼龍海，大白痴，石楠站在道德制高點說幾句廢話，你就當真了？

  等著瞧吧！

  以後石楠折騰死你，讓你干苦力，還不給好處，看你後不後悔！

  再看看懷裡沉甸甸的合金碎片，怎麼看怎麼討厭！

  下次，下次再有這種事，哪怕石楠把錢丟自己面前，自己都不要！

  ……

  12月17號。

  上午是清北大學VS山城大學，下午是滬城交通大學VS燕京女子大學。

  這兩場，石楠都挺感興趣的。

  上午，石楠就獨自去了體育館，看起了熱鬧。

  燕京大學並未改變想法，還是繼續室內比賽。

  不過，有傳言，八強戰確定之後，會選擇室外戰。

  原本石楠也無所謂，這還是他自己提議的。

  可當看到，換了新擂台，新擂台的合金質量，好像好到爆，石楠差點給自己一個大嘴巴！

  軍防大學，八強戰之前，是沒有機會再上台了。

  換言之……這個擂台，自己是沒機會打碎，也沒機會讓人去撿便宜了！

  「可恨！」

  比賽還沒開始，石楠忽然猛地一拍座椅，燕京大學欺人太甚！

  自己雖然不好中飽私囊，讓導師們難做，可進了學生會，和揣進自己兜里，沒太大區別。

  現在，燕京大學明顯是不給自己機會了！

  石楠剛發泄完怒火，一旁的艾米雪好奇道：「怎麼了？」

  別問她為什麼在這，雖然今天沒軍防大學的比賽，可今天她爺爺，她哥哥都在，不來不行。

  石楠緩了口氣，笑道：「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對了，你怎麼不去二樓？」

  「在這也一樣。」

  石楠笑了笑，抬頭朝二樓看了看，算了，不去了，去了焚月門的老頭子恐怕要藉機發飆……

  人間畏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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