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劍法的修煉，尋常的修行過程便是開氣海、鑄雪山，凝劍胎，劍芒附著於劍，然後是出劍罡、御劍於外，到了這個時候，才有了追求更高層次「萬物為劍、御劍千里」的基礎。
然而能積雲成雨者，開氣海後就能直接凝劍胎，省下了數年之久的苦修啊。
所謂厚積薄發不過如此。
而積雲成雨之後給石楠生活帶來最大的變化就是，大概每15分鐘就會有一滴水珠從雲層落下，而這水珠裹挾著巨大的衝擊力似要砸開氣海，石楠則不得不花費更多的精力來鎮壓它們。
剛開始石楠覺得自己恐怕是要守不住心神了，就盤坐在床上全神專注於怎麼和雲氣與水滴做鬥爭。
他還是覺得像張老頭這樣的劍客都能積河成海，沒道理他就不行。
旁人都知石楠倔強，卻不知道他倔強的來源。這倔強，其實是一種隱隱的驕傲：他石楠並不比誰差！
自己能過的很好，為什麼要接受別人的施捨？就是這樣簡單的道理。
所以此時，石楠倔強的認為，別人能達到的程度，他一樣可以！
然而人的潛力確實無窮，慢慢的石楠忽然發現，自己開始對壓制雲氣與水滴的心得，更加得心應手了一些。
有時候尋常人做事，總是覺得這也困難、那也困難，這不可能、那不可能，其實都是沒被逼到那個份上。
當大家被逼上絕路的時候，許多人都會發現，其實一切皆有可能……
而石楠，就是一個能自己把自己逼上絕路的人，對自己太狠了……
他慢慢起床，慢慢的洗菜擇菜，慢慢的剝蒜、剝蔥，慢慢的淘米……一切都很慢，就好像是錄像帶里的人，被人按了慢放一樣，25倍的速度……他是生怕一不留神就不小心就突破到五階啊！
牧小雪在客廳沙發上一臉懵逼的看著石楠這幅模樣：「石楠，你被屁崩住了吧？」
「看你的電視！」石楠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稍微有點同情心，就幫我去外面，在老爸的菜圃里拔幾根韭菜來！」
「奧，」牧小雪點點頭跑出去拔韭菜去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牧小雪看著石楠慢吞吞的夾菜，跟得了腦溢血一樣。一直憋著笑，端著飯碗的手都在抖。
「想笑就笑唄，」石楠黑著臉說道。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此時此刻石楠心裡就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自己的憤怒值不能當做收入？不然分分鐘就到百萬級別了嗎？！
他繼續掌握著壓制雲氣和水滴的規律，並且總結心得。
結果下午牧小雪看到石楠的時候，忽然發現石楠的行動竟已經差不多恢復正常了！此時的石楠，竟然發現自己開始能夠慢慢的一心兩用，一邊分出精力來做事情，另一邊分出精力來壓制雲氣。
不對，說一心兩用還不夠準確，他還沒這個能耐也沒這個天賦，而是壓制雲氣這種行為，竟漸漸的成為走路、呼吸這樣完全不用思考的事情。
當然，石楠還沒達到這個程度，但是他正在往這方面努力。
晚上，石楠拉著行李，牽著牧小雪的手準備奔赴火車站，這趟火車由蓉城始發，終點在位處大西北的烏城，中間在綿城只是臨時停靠的小站。
上車時間是晚上8點15分，不過石楠還是決定帶著牧小雪早點過去，畢竟倆人可不想錯過火車，提前去也好有備無患。
綿城火車站破舊而窄小，看起來就像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產物。
石楠忽然覺得自己這麼形容好像有點不對，因為這破火車站好像確實建於那個年代，在他的記憶中前世也是到了2020年才重新修建的。
等準備好這些之後，他才牽著牧小雪的手，倆人出示了自己的火車票進站，行李箱放在安檢的履帶上看著它被緩緩運輸進去通過電腦儀器，然後從另一邊出來。
等到倆人過安檢門的時候，有人忽然攔住石楠：「那個粉紅色的箱子……是您的嗎……」
安檢工作人員是個女的，她看到石楠後愣了一下：「不好意思我可能弄錯了……這個粉紅色拉杆箱是誰的？」
安檢的工作人員看到粉紅色箱子時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箱子的主人一定是個女士吧，結果她看到石楠後，稍微有點錯亂……
石楠面無表情的說道：「沒事，就是我的……」
「額……好吧。」安檢的工作人員有點懵，不過還是讓石楠將行李箱拿走了
牧小雪興致勃勃的，出門旅遊總會有太多的新鮮感，那麼多人進進出出等待火車，然後坐著鐵皮子一路奔往幾百公里甚至上千公里的地方。
大廳的屏幕播放著各個列車的檢票時間，還有候車室的號碼。
石楠看了一眼票紙：「咱們要去4號候車室。」
他們身邊走過一個又一個人，有的人模人樣，有的扛著巨大的麻袋，形形色色。
「石楠，你說他們坐火車要去哪裡，去幹嘛？」牧小雪好奇道，她的眼睛瞪大了一些，看起來還挺可愛的。
說實話石楠和牧小雪這兩個人的組合比較異類，而且從氣質來說現在兩個人都屬於在人群中比較容易被矚目的那種，這也是修煉帶來的結果，而牧小雪確實天生就在顏值上遠遠超越了其他人。
所以他們站在屏幕被石楠和他的粉紅色拉杆箱給辣的差點睜不開眼睛……
「跟咱們一樣啊，有的去旅行，有的去工作，咱們綿城這個小地方大多數人都是往外面走，去北上廣或者什麼地方的，在那邊辛辛苦苦工作鍍金之後，要麼一輩子留在那邊，要麼衣錦還鄉，當然，也有灰頭土臉回來的，畢竟不是誰都能成功……」石楠慢悠悠說道。
「咱們以後也要出去嗎？」牧小雪好奇道。
「咱們……」石楠想了想：「應該不用吧，將來你也是靈道者，再說了我覺得綿城很好的。」
「嗯，我也覺得綿城挺好噠，」牧小雪乖巧的點點頭。
此次去齊魯省預計10天時間，玩一趟齊魯省大環線是不可能的，石楠他們計劃的是第一天在泉城逛吃逛吃逛吃，然後第二天啟程跟著當地的旅行社走一趟天下第一泉、然後去大明湖看日落日出、最後去岱山。
雖然人們都是說岱山氣勢雄偉磅礴，有「五嶽之首」、「五嶽之長」、五嶽之尊、「天下第一山」之稱，不過對於蜀川人來說，這岱山也就算還不錯而已，但是來都來了當然還是有必要去看看的。
據說再過幾天齊魯省道路旁的油菜花就要開了，明黃色的花朵與翠綠的葉子能遙遠到連通天際，想像一下都覺得很美。
石楠拉著牧小雪坐在4號候車大廳里，電影裡不總說拐賣兒童的就是在這裡發生嘛，比如陌生人遞給你一瓶水結果你就昏過去神馬的。
或者就是拐騙婦女賣去偏遠地區當老婆神馬的。
單就牧小雪這顏值來講，出門在外確實要小心一些，有人說美貌是一種原罪，怎麼說呢，石楠不太認同，美貌怎麼能是一種錯誤呢，現在幹啥不看顏值啊？
要錯，只能說是人性的錯。
當然，這件事情絕對不能但從顏值方面來分析，要是以牧小雪現在的實力來講，說實話牧小雪現在還沒進入練氣期，不過單從力量來看一般的一階靈道者還不一定有她強。
石楠忽然在想，新聞老是講，婦女被拐騙過去之後，全村人都幫忙看著對方之類的，搞得被拐賣婦女明明有那麼多人可以求助，卻滿眼都是黑心人。
真要是這樣，估計牧小雪能讓他們團滅吧……
不過，想歸想，石楠是絕對不允許這種事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的，他怎麼可能會讓牧小雪被拐走？
如果牧小雪被拐走，那就是他一生的恥辱，照顧好牧小雪這種事情作為哥哥來說，本身就是他的天職。
「我們是一個中鋪一個下鋪，你想睡哪個？」石楠看著票紙問道。
「中鋪，」牧小雪看了一眼：「睡得不舒服就跟你換。」
「好，」石楠沒啥意見，在這種小事方面，還不是由著牧小雪隨便來？
此時，候車廳里忽然響起一個女聲：「各位旅客請注意……開往烏城的K454列車即將……」
「走，我們的車……」石楠牽起牧小雪朝檢票口走去。
當綠皮火車開進站來，石楠尋摸著他們的身體熬不過去，而是丹田熬不過去……
他現在需要一個相對的安靜點的地方，即便現在大概能掌握雲氣的規律，可這也只是大概。
每一滴水珠從雲層上落下之時都會造成氣海的極大震動，之前石楠想著自己應該能慢慢適應的吧，結果情況完全不是這樣的啊！
雲氣慢慢轉化成水珠，而水珠卻匯聚成溪流，想要壓制溪流遠要比壓制雲氣困難的太多。
更何況，他還在繼續吃氣海果實啊！
石楠按著每個臥鋪間的號碼尋找自己和牧小雪的下鋪，結果找到的時候，正好看到有兩男兩女在下鋪坐著打牌，一邊坐了兩個，屬於他的下鋪上正好坐著一男一女，穿著情侶套衫。
這兩男兩女應該是認識的吧，看起來像是大學生的樣子，不過是不是靈道學院的學生就不清楚了，因為對方身上的靈力波動非常微弱，微弱到石楠不用精神力都感應不到。
石楠也沒在意，樂呵呵的說了一句：「抱歉抱歉，能不能麻煩讓一下，這是我的鋪。」
四個人停下手中的牌，坐在石楠下鋪上那個男生笑道：「沒事還坐得下，你先稍等會兒，我們再打一會兒就結束了。」
石楠挑了挑眉毛，心想兄弟你這麼自來熟嗎，我這麼客氣的跟你說麻煩讓一下，你的反應不該是現在結束你們的牌局然後起來給我讓個位置？！你倆往這一坐，我坐你倆旁邊？
咋的，讓我幫你出牌啊？！
眼瞅著這倆人沒有起來的意思，石楠拍了拍他的肩膀指著上鋪問道：「這是啥？」
那個坐在石楠下鋪的男生愣了一下：「這是上鋪啊，還能是啥？」
然後石楠指著中鋪：「那這是啥？」
那個坐在石楠下鋪的男生又愣了一下：「這是中鋪啊。」
石楠吸了口氣指著他們正坐著的下鋪：「那這是啥？」
男生都快被石楠弄懵了，這貨啥意思？他理所當然說道：「這是下鋪啊。」
石楠搖搖頭：「不，是我的下鋪。」
四個大學生當時就懵逼了，你特麼是不是有病？！直說不完了嗎？！
四人頭上分別飄出一串數字，【+60】【+78】……
四個人總共貢獻的憤怒值還不到400，石楠略微有些遺憾。
因為，石楠說這話出來，要說沒有一點戲謔的意思，他自己都不信……
然而本來就是客客氣氣的請你起來，你不起，沒關係，如果你說你把手上的這一局打完，那很好，沒問題，然而你這明顯是要再打好幾局的意思啊。
這要是讓你舒舒服服的把牌打完，那我石楠在天驕榜偌大的名號該往哪放？啊？我石楠不要面子的啊？
這要是傳到外面去，我石楠還怎麼在江湖上立足？嗯？
咳咳，想多了……
坐在他下鋪的男生站起來看著石楠：「咋的哥們兒，不都說了你坐會兒，我們馬上就打完了？」
石楠樂呵呵的看著眼前的男生，隱隱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靈力的波動，不僅對方一個人身上有，而是這兩男兩女身上都有！
合著自己這是遇坐上了靈道者專列嗎？他偏頭看了一眼隔壁的臥鋪間，嗯，沒有靈道者了……
他轉頭回來笑吟吟的看著對方，說實話，這四個靈道學院的學生撐死了就是一階初期的樣子，真要打起架來，牧小雪都能解決一個了。
沒錯，單從力量角度來看，牧小雪都是一階初期的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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