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編號K27216:唐措
人物點數:30
武力:16
智力:4
魅力:0
評級:A
生命值:98%
*生存不易,請再接再厲。
回到永夜城第一件事,唐措先把點數給加上了。22點加在武力值,6點加在智力湊了個整,剩下2點給了魅力,試試效果。
加完點後的獎勵格子才是重頭戲。
【聖光護盾】
分類:技能
品質:稀有
描述:裁決之劍輔助技能。利用裁決聖輝激發護盾,持續時間15秒。
【青藤徽章】
分類:裝備
品質:高級
描述:青藤同盟頒發給核心成員的徽章,鐫刻技能「瞬間移動」。偉大的青藤同盟是一個很人性化的組織,為每一位成員量身打造專屬徽章,但很顯然,無論是**羅島還是西奧多的哥哥,即現任公爵大人,都認為「瞬間移動」這個保命技能更適合他。瞬間移動,能讓玩家瞬間轉移至周身百米範圍內的任何地方,不受任何技能限制,冷卻時間24小時。
又是一個冷卻時間二十四小時的技能,移動距離不算大,難怪品質只有高級。不過瞬間移動確實稱得上保命技能,用來應急不錯。
【一封訣別信】
分類:任務物品
品質:普通
描述:巴茲給西奧多和蘭斯洛特的訣別信。
唐措在出副本前,確實把訣別信塞在了口袋裡,沒想到也帶出來了。兩環任務下來,他已經有了好幾樣任務物品,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派上用場。
檢查完獎勵,唐措走到窗邊往外看了一眼。
東十字街的人變多了,黑石長街上到處都是來去的身影,還有許多站在路邊講話的,臉上少了些惶惑不安,多了點鎮定。
安全區,終於慢慢發揮出了它應有的效用。
不過東十字街的人口終有飽和的時候,原本住在這裡的人,也終有一天要離開。東十字街只是一個開始,一個命運的緩衝區。
看了幾眼,唐措就收回視線,準備洗澡。這次的副本時間很短,任務緊湊,他跟靳丞壓根就沒好好休息過,更遑論洗漱。
可唐措剛脫了外套,靳丞就從窗戶翻進來了。
「我的房間裡是沒有門嗎?」唐措誠心發問。
「你不覺得窗戶更近嗎?」靳丞攤手,往後一靠倚在窗台上,說:「而且烏鴉先生是在報復你嗎?你這破窗一直都沒復原,暢通無阻。」
是嗎,你看起來跟烏鴉先生是一夥的。
唐措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正要脫衣服的手揪著衣擺,問:「你不是很喜歡翻窗嗎?現在請你翻回去,我要洗澡了。」
靳丞挑眉,「都是男人,洗個澡有什麼不能看的?」
「那你洗。」
「我又沒有要洗澡。」
那你的潔癖呢?突然又好了是不是?
唐措真的想打他。
靳丞偏又在這時妥協了,「好了,不逗你了,你看起來很想打我。我得去一趟紅寶石酒館,要過一會兒才能回來,你先休息,不用等我。」
誰要等你?
唐措保持面無表情,目送他離開。沒成想他都翻上了窗台,又回過頭笑著問:「要給你帶個窗簾嗎?」
唐措:「勞駕。」
靳丞:「不客氣。」
唐措:「……」
窗簾代購終於走了。
唐措花十分鐘洗了個澡,別人洗澡都能洗去一身疲憊,他倒是把疲憊都給洗出來了。洗完澡他也沒吹風機吹頭髮,直接倒在床上睡覺,很快就進入夢鄉。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五個小時後。
靳丞又又又在他房間裡。
唐措抱著被子坐起來,頭髮亂糟糟的,眼睛也睜不太開,眯著。靳丞回過頭來看到他這幅樣子,問:「你睡前去搞爆破了嗎?」
唐措嫌他吵,乾脆把臉又埋進被子裡。
靳丞覺得他這滿後腦勺的亂發像拔絲糖球。
過了好一會兒,唐措終於清醒了。他若無其事地掀開被子下床,再若無其事地沾水把頭髮捋順,而後掃一眼已經裝好的窗簾,在心裡默默感謝靳丞,但他拒絕說話。
靳丞一直等他開口呢,總也等不來,便問:「你又跟我鬧什麼彆扭?」
唐措還是沒說話。
靳丞挑眉,卻在這時看到他略顯蒼白的臉色,忽然福至心靈,「你低血糖又犯了?」
唐措點頭,黑白分明的眼睛直盯著靳丞。而後又掏出他的巧克力豆盒子,當著靳丞的面晃一晃,放到小茶几上——它空了。
「好好好,我去給你買吃的,行嗎?」
「行。」
靳丞無奈地起身出門,買了最近的豆漿和包子,回來時毫不意外地看到唐措癱在椅子裡裝屍體。
「起來吧。」靳丞實在拿他沒辦法,自己的學生,跪著也要伺候。不過看到唐措吃著自己買的東西,腮幫子鼓鼓的樣子,靳丞還有點該死的成就感。
他一高興,就幫唐措把豆漿的吸管都插上了。
「這次的點數獎勵得挺多,再做幾個副本,我們就可以去E區了。」靳丞道。
「F區升E區,需要多少點?」唐措問。
「加點和未加點的總數達到100。」靳丞說著,忽然想起來,「你好像還不知道各區升級的具體標準?」
唐措聳聳肩,他還是個F區的菜鳥,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
「升級對於普通玩家來說,其實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永夜城雖然是個混亂之地,又沒有太陽,可它有酒館、有百貨公司、甚至還有電影院,有些人習慣了在這裡的生活,漸漸麻木了,就不想離開了。他們就像永夜城的低保戶,每個月主動進一次任務牆避免觸發強制任務,再按要求上繳點數,幸運的話,就這麼一直活著。」
唐措又想起了他在永夜城碰見的第一個人,張興。
靳丞繼續道:「拼盡全力往上爬的瞧不起這些渾渾噩噩度日的,而安於現狀的人又覺得那些努力的人很可笑,不明白他們這麼努力做任務是為了什麼。永夜城一直強調生存,可很少有人明白生存的意義。」
唐措便問:「你明白了?」
靳丞聳聳肩,他可不是個哲學家,不過他很好奇,叉開腿趴在椅背上,問:「你都來了半個多月了,副本也下了好幾次,怎麼都不問我為什麼不直接把點數分給你,好讓你加點?」
唐措反問:「如果你分給我有用,為什麼不主動分?」
靳丞:「你這個邏輯真的毫無破綻。」
靳丞不知道該感謝唐措對自己的信任,還是該氣這小混蛋的理直氣壯。他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下,「點數可以交易,但非副本得來的點數無法加點,只能在永夜城中使用。用來升級也是可以的,不過越往上副本越難,盲目升級不是件好事。」
作為教官,靳丞還是希望唐措穩紮穩打。
「那你呢?」唐措問。
「我?」靳丞眨巴眨巴眼,很無辜,「被罰回F區的人,之前的點數可以用,但不能用來升級。想要升級必須得重新賺,這是懲罰。」
唐措嘬著豆漿,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持續盯著他。
靳丞跟他四目相對,狹小的房間內沒人說話,靜悄悄的。被他這麼盯著,靳丞恍惚間又想起了軍營里的時光,唐措不肯服軟的時候就這麼直直地盯著你,跟頭小老虎似的。
特想給他擼毛。
「說吧,又想幹什麼?」
「沒藥了。」
「你的點數呢?」
「加完了。」
靳丞除了給他,好像也沒別的選擇。他當場劃了一百個點過去,再看看自己帳上可憐的幾十個點,突然有種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感覺。
不過他這麼窮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我從紅寶石酒館拿到了最新的出獄名單,繆繆太慘了,他什麼也沒幹,但到現在都沒放出來。據出獄的人說,典獄長每天跟他們玩遊戲,緊張又刺激。」
「他出來一定第一個找你尋仇。」
「那是你不了解繆繆,短時間內他不會再輕舉妄動了。反倒是天志的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就算崇延章不想來,他手底下的人也不會甘心。」
唐措還記得天志的軍師江河,以及那個跟江河明顯意見相左的男人,但他不知道他叫什麼。正想著,靳丞便提到了他們。
「不過江河快跟天志掰了。上次跟你對打的那個叫陳柳,天志的元老,本來是崇延章最信任的左膀右臂,可後來來了個江河。崇延章越是倚重江河,陳柳的心眼就愈發的小,矛盾不可調和,崇延章勢必要在他們倆中間選一個。」
唐措略作思忖,道:「他會選陳柳。」
「沒錯。」靳丞微笑,「選擇江河,他會得到一個聰明的軍師,但會失去大半個天志。天志的那幫元老比重太大了,哪怕心裡知道是陳柳意氣用事,可一旦崇延章放棄陳柳,就必定會遭到反彈。崇延章看著強硬,但他依舊沒有魄力,承擔這個破而後立的損失。」
聞言,唐措問:「你去紅寶石酒館就打聽了這個?」
靳丞搖頭,他的臉上忽然出現一絲正色,「你還記得池焰想找的那個小姑娘嗎?有人證實她還被關在牢里,而且跟江河、冷繆在一個牢房。但是很奇怪,她只不過是個患癌症死亡的十來歲的小姑娘,卻到現在都沒被放出來。典獄長雖然變態,可不是那麼不守規矩的人。」
唐措蹙眉,「你覺得她有問題?」
靳丞:「不是覺得,是肯定。你在幸運大轉盤的時候救過她,對嗎?」
唐措沒有否認。
靳丞繼續道:「在永夜城這個地方,恩情是廉價的。我希望你下次見到她的時候,儘量謹慎一點,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嗎——老人和孩子最可怕。」
唐措默然。他其實已經不記得那小姑娘的臉了,只記得她的光頭,或許一開始他對她的判斷就出現了錯誤。
仔細回想,那小姑娘的病號服上好像沾著幾滴血。
可無論後續如何,都是還沒有發生的事情,唐措慣不會為了這種事發愁。隨手把空了的豆漿扔進垃圾桶,他走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唰。」樓下的黑石長街還如先前一樣。
靳丞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往下望著,「說起來,我還打聽了一件事。」
唐措偏頭,「什麼?」
靳丞放鬆下來,抱臂靠在窗沿,「月隱之國啊。這破連環副本的情報花了我上百個點,發現以前還真有人做過。」
「誰?」
「林硯東。」
唐措搜尋記憶中的內容,花了幾秒將他對上號,「瘋子苗七的老大?」
靳丞點頭,「老人和孩子最可怕,這個老人指的就是林硯東。不過他跟一般的老人不一樣,我說他老,只是因為他進入永夜城的時間很早,在A區很少能見到比他資歷更老的人了。」
「他究竟什麼時候死的?」
「49年以前。」
1949到2019,整整七十年過去了,竟還有人待在永夜城嗎?唐措有點驚訝,也有點好奇這個舊時代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
靳丞繼續道:「林硯東觸發任務的方式似乎跟你不一樣,他的不是連環副本,而是單一任務。不過情報說他那裡有一個從副本裡帶出來的東西,我們或許可以去會一會他。這個連環副本太大了,越往後肯定越難打。」
唐措沒有意見,便都聽他的。
其實他到現在還有點陷在副本的劇情里,因為副本里的人都太真實了,真實得仿佛與樓下的那些玩家沒有什麼不同。
「你覺得蘭斯洛特和西奧多的死,會跟巴茲有關嗎?」他忽然問。
「誰知道呢。」靳丞聳聳肩,餘光瞥著唐措後腦勺上用水壓下去之後又再度翹起來的不屈的頭毛,終是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末了,他還點評一句,「下次你該吹乾頭髮再睡。」
唐措黑著臉,「我沒有吹風機。」
靳丞:「給你買還不行嗎?」
唐措:「那你可以把手放下來了。」
靳丞:「哦。」
靳丞的心情忽然有點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