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疆北以前,石火珠曾經說過。
單位有些人要針對蔡根,所以並沒有在冰島的時候給派飛機。
他要回單位了解一下,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可是,現在空號了。
蔡根覺得,問題應該挺嚴重的。
當初,石火珠升官,就是因為和蔡根糾纏到了一起。
現在,也有可能因為這份糾纏,讓石火珠遭難。
最讓蔡根想不明白的,就是天庭和西邊,明知道自己是覺醒苦神,為什麼態度不是很明確呢?
有點忽左忽右的糾結,是因愛生恨,還是以怨報德?
整個世界的進程,就是苦神的大工程。
無論西邊還是天庭,不過是工程的分包商罷了。
他們什麼出發點,和蔡根叫板呢?
沒有苦神的工程,也許這個世界,很早以前就被小可愛給滅了。
他們難道不懂嗎?
蔡根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那些大人物,又怎麼會不明白呢?
本來蔡根單純的以為,只要自報苦神的繼承者,就會受到全世界的歡迎。
可事實,並不是那麼單純。
該有的阻力一點沒少,不該有的阻力,更是頻頻出現。
蔡根曾經以為,是自己的問題,沒有受到他們的認可。
後來,蔡根堅信,不是自己不夠好,而是換成誰都會面臨這幅局面。
如果不探究出背後的緣由,蔡根無法破局,會一直想當然。
嘯天貓剛把面煮好,小孫他們就回來了。
緊接著段曉紅也過來吃飯。
貞水茵可能睡到國外了,連飯都沒來吃。
大家剛動筷子,蔡根就把心中的不解說了出來。
「你們給我分析一下。
咱們面對的這些危機。
西邊,天庭,舊世界,甚至包括蓬特。
大家的目標都是一致的啊。
為什麼他們還要難為我呢?
在我的想法裡,根本沒必要呀。
要是單純是為了考驗我,幫助我提升。
打死我也不信,畢竟他們是真下死手啊。
現在,石火珠被銷號了,肯定是他們單位對我的態度發生了轉變。
這讓我拿不準,誰跟誰是一夥的了。」
段曉紅一隻手,拿著酒杯,就不能拿筷子,有點不方便。
於是,找到了吸管。
猛吸了大半杯以後,大胖臉直接紅了。
雙眼閃著精光,好像復活了一樣。
「菜幫子,你就是太單純了。
人與人的關係,那是相當複雜的。
尤其,多個人聚在一起有共同利益的小團體。
你面對的都不算是小團體,而是大團體,大集團。
期間的利益糾葛,超乎你的想像。
而人心更複雜的東西,稍微的一點偏好,經過複雜的交往與溝通之後,就會被無限的放大。
所以,目標一致太宏觀了,解決不了一日三餐,更影響不了拉屎放屁。
對你的態度,哪一種都有可能,哪一種都不奇怪。
你想振臂一呼,天下響應,那是做夢。
以前的苦神都做不到,何況是你?」
不虧是專業心理疏導,段曉紅一席話,好像讓蔡根明白點了。
「三舅,你從后土娘娘的態度上,還沒看出來嗎?
好像是給你上課,幫助你成長。
實際上,不就是出工不出力,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嘛。
一代苦神有一代班底。
對你表面上也許都能過得去。
但是,內心裡怎麼想的,誰知道呢?
打個比方,你要是真的被蓬特奪舍了。
以後不是你的蔡根,還想讓我一切照舊,我也是有二心的。
人之常情,你要理解,儘量理解。」
這個道理不難理解,蔡根有點看開了。
「蔡叔,你就當自己是一夥的。
不要想什麼隊友依仗。
把自己能幹的事,干好了就行。
其他人有其他人的使命,跟你不挨著。
所以,在你前進的過程中,所有不聽話的,都是障礙。
無論他們是什麼出發點,全都削放屁,就完了。
成天想那麼多,累不累啊。
也許,你就是工程優化組呢?
也許你的工程,本身就與他們的工程有衝突呢?
也許你的使命,本身就是為了剷除其他工程呢?
唉?
對了,沒準就是這樣呢。
蔡叔,我覺得,這輩子思路都沒這麼清晰過。
一想到,要把那群孫子全都干廢,我還有點莫名的興奮呢。」
對於戰爭販子喳喳來說,確實值得興奮。
可是,蔡根卻被他的猜測嚇了一跳。
不能說沒有道理,也不能說絕無可能。
而且,還挺科學的。
大公司之所以會有優化的選項,不就是階段性的調整嗎?
那麼,被優化下去的員工。
也曾經為了公司流血犧牲,兢兢業業。
可是,現階段就會對公司目標的達成造成了阻礙。
所以,為了總體目標,就要忍痛割愛,被優化。
這不是個體思路,而是整體思路。
而苦神最擅長的,就是整體思路,從宏觀上去看問題。
於是,才有后土的那句話,沒有誰是不能被犧牲的。
「我覺得三太子的話,有點在理。
如果主人的任務,真的是優化其他工程的話。
那還真是,任重道遠呢。」
蔡根在他們說話的檔口,已經把方便麵吃了個七七八八。
好像本身大腦營養不足,想要消化他們的道理,需要更多的能量。
擦了擦嘴,蔡根點上了煙。
「你們說的,都有道理。
我需要好好想想,別成天想什麼一夥不一夥的。
在人世間的整體角度,算是一夥的。
但是劃分到個體,也算是競爭對手。
你們吃吧,我吃飽了。」
看著鍋里,剩下的半鍋方便麵湯,幾個人臉都綠了。
開始懷疑,蔡根就是故意耽誤他們吃飯,想吃獨食。
蔡根叼著煙,回到單人床,掏出電話,給圓圓打了過去。
「老婆,我回來了,一切順利。」
「啊,這次回來挺快啊,順利就好。
正好你回來了,明天跟我回老家吧。」
蔡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剛到家就出門,有點不願意。
「回老家幹啥?有啥事啊?」
「二姨家的表弟結婚,去參加婚禮。」
「前幾年,不是結過了嗎?」
「二婚不行啊?你咋那麼多話呢?
正好開春了,帶著團團出去溜達溜達。
咋地,不願意去啊?」
圓圓的老家也不算遠,農村的親戚本來就不多。
而且扯上了團團,就算是親子活動了。
蔡根根本不敢炸屁。
「嗯嗯,去去,幾點啊?」
「農村接親早,咱們三點出發,四點到,跟著去接親。」
「好的,你倆在家等我吧,我去接你們。」
蔡根剛掛上電話,小孫已經站在床頭了。
「三舅,你睡吧,兩點半我叫你。」
一說睡覺,蔡根還真的困了。
「嗯,今天關門吧,你跟我一起去,我帶你去吃農村流水席。」
說完了安排,剛想閉眼,就看到了喳喳渴望的眼神。
「哎呀,你說你一身味,咋帶你吃席啊。」
「嗯,我爸爸關塔塔要是.」
「行行行,帶著你,小天看店。」
嘯天貓也想裝可憐,他也想吃流水席。
可是蔡根早早就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