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0章 守護好自己

  計程車上的司機。

  叼著煙,一臉的不耐煩。

  頭髮亂糟糟,全是鬍子茬。

  上半身穿的西裝,也是皺皺巴巴的,邋裡邋遢。

  這個形象,在全國任何一個城市,火車站一抓一大把,相當普通。

  可是,蔡根看到這張臉之後。

  因為恐懼,思維都短暫的空白了。

  謝不安,暫且叫他謝不安。

  因為他身體裡的那個賣豆包的老頭,到底是誰仍不可知。

  幾次的見面,每一次都給蔡根造成了不可彌補的心靈創傷。

  這一次的出現,蔡根預感到,也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而且,從他對蔡根的態度來看。

  好像蔡根是玩火尿炕的小孩,被大人發現之後的惱火。

  蓬特其實比蔡根更加驚訝。

  不是驚訝於,謝不安可以開著計程車凌空而來。

  而是蔡根的恐懼情緒。

  即使自己要奪舍蔡根,註定被替代,他都沒有顯露恐懼。

  結果,這個人的到來,蔡根竟然開始恐懼了。

  他是誰呢?

  本能的想要按住計程車,至少來個空中攔停,或者推開。

  可是,當他與計程車接觸之後,開始慌了。

  蓬特竟然不能撼動計程車分毫。

  而且,計程車的壓力,無法抗拒。

  只是一個瞬間,就把蓬特壓在了車下。

  車落地以後,並沒有停。

  真像謝不安說的那樣,要闖死蔡根。

  頂著蔡根的身體,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溝。

  好像要把整個地面一分兩半似的。

  在這個過程中,蓬特不僅自己發動了全力,甚至把夕陽之歌的效率也發揮到最高。

  仍舊是枉然,不能抵抗一點。

  計程車停下的那一刻,蓬特也開始恐懼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存在。

  也終於想明白,蔡根為什麼恐懼了。

  從計程車出現,到停下來,度過了一段極其漫長的時間。

  好像謝不安,故意把這個過程拉長,以此來懲罰蔡根。

  就像剛才,蔡根要虐殺拉一樣。

  空間之外的很多人,看到蔡根站立不動的時候。

  就知道,一場看不見的戰爭,正在蔡根體內上演。

  大家心裡都沒有底,即使知道蔡根的靈魂,底蘊深厚。

  可是,計程車的亂入,又增加了幾分變數。

  大部分人,都處在蒙蔽的狀態。

  只有見過謝不安的人,或者坐過那輛計程車的人。

  才會和蔡根一樣,心生恐懼。

  「猴哥,你抖毛雞啊?

  是因為冷嗎?」

  喳喳的話,永遠都是那麼沒心眼子。

  小孫想張口解釋,可是,上下牙開始打架,很難說出完整的話。

  「這個,車,計程車,我,我和三舅,三舅坐過。

  上次,上次參加.」

  感覺到自己的失態,小孫猛的抽了自己一嘴巴子。

  穩定了情緒,這才再次開口。

  「我和三舅坐過一次,他給我們舉報了。

  還有,車上的人,是謝不安。

  就是那個」

  小孫越想越複雜,越想越害怕,甚至很難說出口。

  謝不安三個字的威懾力,在安心便當的小圈子,很有名。

  就像是罪魁禍首,或者是幕後黑手。

  蔡根能夠多災多難,坎坎坷坷,謝不安功不可沒。

  現在,如此關鍵時刻,蔡根生死存亡之際。

  謝不安出頭了,是福是禍,不太樂觀。

  謝不安打開車門,走下了計程車。

  叼著煙,來到車頭前。

  蹲下來,看著被壓在車下的蔡根。

  「蔡根,你還要在王八殼裡,躲到什麼時候?

  難道,想吃豆包了?」

  蔡根的思維剛從空白恢復,聽到豆包,再次痙攣了。

  蓬特什麼時候受過這氣?

  「你是誰?

  為什麼要」

  一句話沒說完,謝不安直接蹦了起來。

  如果說,人世間靈氣復甦,只是蔡根闖禍讓他氣憤。

  蓬特的一句話,從蔡根口裡說出來,直接讓他炸毛了。

  好像觸碰了他的逆鱗,一腳踹在蔡根的嘴上。

  「臥槽,蔡根你特麼竟然讓人奪舍了?

  你這個廢物,連自己身體都守護不住嗎?

  你咋就那麼怕死呢?

  你寧可死,也不能把身體讓給別人啊。

  不,你不是廢物,任何廢物都有存在的意義。

  你連廢物都不如。

  你帶著苦神的意志,擁有苦海的掌控權。

  竟然還能讓什麼阿貓阿狗給占據身體。

  你真是刷新了我對無能的認知。

  你也算是頭子了,讓我大開眼界呀。」

  一腳一腳的踹在蔡根的臉上,身上。

  堅硬無比的夕陽之歌,在他的破皮鞋之下,變得坑坑窪窪,紙糊的一般。

  好像只踹蔡根還不能緩解謝不安的憤怒,一手推開了計程車。

  開始全方位立體的暴打蔡根。

  蔡根在挨了第一腳之後,反而清醒了。

  反正,他沒有身體的控制權,遭罪的又不是他。

  可是,謝不安這麼激動,是讓蔡根很意外的。

  怎麼有點恨其不爭的意思呢?

  蔡根竟然有一種錯覺,自己被蓬特欺負了,給謝不安丟臉了。

  對,就是這個意思。

  就像是小孩在外面打架打輸了,回家見到家大人,又挨了一頓揍。

  「住手,你到底是誰?

  你也是細的嗎?

  為什麼你的控制力比我還強?

  沒有什麼,是不可以談的。

  我其實也沒有惡意」

  「閉嘴,你沒資格跟我說話。

  你個老棺材瓤子,好好死就不行嘛?

  你不配擁有希望,更沒資格擁有未來。

  出來作什麼妖啊?

  瞎特麼鬧,你配嗎?」

  謝不安以往出現,基本都不帶有任何情緒。

  甚至有些冷漠或者戲謔的看待人和事。

  可是今天,好像真的觸犯了他的逆鱗,暴躁異常。

  抬手就揭開了夕陽之歌的面甲。

  順帶著,撕掉了蔡根的大片血肉。

  原來,在蔡根穿上夕陽之歌后,這幅鎧甲已經與他的身體相容,不分彼此。

  所以,脫掉鎧甲,不可避免的對蔡根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看著蔡根血肉模糊,沒有一點好皮的臉,謝不安更加生氣。

  「你個怕死的窩囊廢,有什麼臉活著?

  今天,我就扒了你的皮。」

  又是一下,胸甲被撕開,蔡根胸前鮮血橫流。

  這可是活扒皮啊。

  蔡根感受不到疼痛,可是蓬特能夠感受到。

  如果只是疼,還好說。

  關鍵問題是,夕陽之歌是蓬特奪取苦神意志,占領苦海的力量源泉。

  如果沒有外力,蔡根一萬年脫不掉夕陽之歌,所以蓬特註定勝利。

  可是,謝不安的不講道理,真的讓蓬特害怕了。

  「不要啊,別撕,有話好說,咱們文明點」

  一個嘴巴子,抽掉了蔡根半嘴牙,同時打斷蓬特的廢話。

  「別跟我說話,我嫌你晦氣。

  特麼的,你們這群雜碎,就必須斷根。

  否則,不一定什麼時候出來詐屍。」

  三下五除二,謝不安扒掉了夕陽之歌。

  地上只剩下了血肉模糊的蔡根,狼狽不堪,悽慘無比。

  拿著夕陽之歌,謝不安像是團紙團一樣,揉搓在了一起,放進了口袋裡。

  鄙視的朝著蔡根吐了一口,轉身上了計程車。

  臨走以前,把腦袋探出頭。

  「蔡根,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守護好你自己,該死的時候,不要怕,就去死。

  如果,再把自己丟了,我殺你全家,滅你九族。」

  放下狠話,計程車原地漂移,騰空而起。

  順著他來的空間裂縫,走了。

  計程車離開之後,蔡根竟然恢復了身體的控制權。

  海嘯一般的疼痛感,讓他忍不住的叫了出來。

  「啊

  小孫,帶我,回,家.」

  拼盡全力,蔡根擠出了幾個字,就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