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帝辛的臉色一變。
實在不願意相信,蔡根所說的。
頓時不怒自威,厲聲呵斥。
「閉嘴,你懂個屁。
別想忽悠我。
大師傅,那么小心眼兒的人。
那麼冷酷無情的人。
怎麼會故意給我留條生路?
尤其我還忤逆了他。
甚至可以說是背叛了他。」
仿佛求證一般,最後看向了后土。
蔡根的話他不信,后土的話就不一樣了。
后土不明白蔡根為什麼推測的這麼准。
也許這就是苦神一脈,對人心掌控的天賦吧。
即使沒有親歷過,猜的也差不太多。
嘆息一聲,緩緩道來。
「封神戰爭以前。
人族的氣運,億萬人族占九成。
你人皇一脈,獨占一成。
當時大師傅完全可以把你留下的。
人皇鼎也不是你想保,就能保的。
只不過大師傅想,人族九成氣運已經夠了。
什麼事情不能做的太圓滿。
留下一絲餘地,總沒有壞處。
你是了解大師傅的,總會留點後手,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才會選擇女媧去攔截玉藻。、
算是變相的給你留了一條生路。
但是現在的人世間,情況不一樣了。
人世間的氣運。
已經不是九成了。
損耗的七七八八。
剩的不多了。
就連命輪都無法推動了。
所以人皇一脈,獨占這一成。
就比較重要了。
這也是蔡根,把你逼出來的目的。
就是為了增加人世間的氣運。
只要你把人皇鼎,交給蔡根。
他就放過玉藻。
大家雙贏,多好,誰也不吃虧。
你要是繼續拉硬,把蔡根整急眼了。
他那小暴脾氣,我都勸不住。
大師傅一脈的做事風格你是了解的。
別走到不可收拾的那一步,大家都難堪。」
蔡根聽著聽著,后土就不正經嘮嗑了。
這是把人皇帝辛,往絕路上逼啊。
真想謝謝后土,真是把坑自己,貫徹到底了。
人皇帝辛,腦子絕對夠用。
簡單分析一下,就得出了結論。
原來不是自己的小聰明得逞了。
而是苦神有意放他一馬。
神情很是複雜。
本來還有點猶豫,可是后土一說威脅的話。
算是觸碰了他的逆鱗。
如果苦神站在這,即使啥也不說,他都跪了。
可是換成蔡根威脅他,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就憑他?
地皇,你也真瞧得起他。
大師傅真的是老糊塗了。
怎麼會選中他呢?
不對,大師傅以前,不是這麼辦事的啊。
不是自體循環嗎?
怎麼開始,外體循環,搞傳承人這一套了。
難道,這些年,人世間已經容不下大師傅了?」
說到最後的猜測,人皇帝辛竟然漏出了一股笑意。
萬一被他說對了,那還有躲的必要嗎?
豈不是可以繼續當人皇?
以他的根基與實力,天庭算個屁哦。
蔡根心裡一驚,沒想到,這孫子腦瓜這麼好使。
單純從蔡根的存在形式,就分析的八九不離十。
如果沒有苦神讓他畏懼,別說要人皇鼎了。
在人世間,誰還能整得了人皇?
后土眼看人皇帝辛的氣焰高漲,直接給潑了一份涼水。
「人皇,你想多了吧。
大師傅只是不在了,又不是死了。
人世間即使沒有大師傅,還有命輪呢。
即使命輪不轉了,還有我們呢。
怎麼輪也輪不到你獨占鰲頭。
趁早死了這條心吧,沒啥用,空歡喜。」
一語點醒夢中人,人皇帝辛剛抬起的頭,又低下去了。
一股悲傷的情緒涌了上來。
「地皇,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我也不是貪圖人皇鼎。
我只是覺得,大師傅對我我不公平。
他怎麼能做到這麼冷酷無情?
我們都是從小跟著大師傅一起長大的。
他怎麼捨得,把自己親手養大的孩子逼上絕路。
想當初人族戰亂不斷。
氏族部落叢生,人族在混亂中,生存艱難。
而且,一個混亂的人族,也沒辦法聚集氣運。
大師傅親自命令我,統一一部分氏族部落。
跟著九黎由通過戰爭的方式,進行篩選,進行升華。
慢慢的凝結人族的氣運。
慢慢的統一了所有人族。
就在人族氣運形成的時候,鑄就人皇鼎。
在人世間,形成了可以對抗天地的人皇一脈。
並且親手把人皇鼎交給我。
告訴我人族的興旺重擔,全都交到我的手裡了。
讓我帶領著人族,走入一個又一個輝煌。
讓我一定與天斗,與地斗,與世間無數的不公斗。
我奮戰拼搏了一生,時刻不忘他的教誨。
我斗神人,斗神獸,斗仙人。
我開八荒,我定中原。
我讓人族在人世間頂天立地。
占據一席之地。
成為不可忽視的人世間之主。
我哪裡做的不好?
我哪裡做的不對?
為什麼他一個念頭,就否定了我做的一切。
剝奪我為之奮鬥的一切。
我吵不贏他。
我勸不過他。
我只能暗戳戳的反抗。
我只能消極的怠工。
他想在人世間消滅人皇一脈。
還氣運於人。
他想要天庭,地府,人世間三足鼎立。
他想要三界以天界為尊。
憑什麼呀?
他們都是被我打跑的呀。
作為人類一族憑什麼要受神仙管著呀?
那群下三濫,多毛雞啊!
作為人皇我不服。」
蔡根被他說的,血脈噴張。
活了小四十年,一直以人類自居。
見到自己的首領,這麼熱血,怎麼能夠不感動呢?
實在沒忍住,直接開始鼓掌了。
「說的好,憑什麼啊?」
其他人看蔡根鼓掌,也跟著開始鼓掌。
可是,才拍了幾下,就覺得不對。
很多人本來就不屬於人世間。
人皇口裡的下三濫,說的就是他們。
看到蔡根,竟然與自己站在一夥,人皇帝辛更加激動了。
好像就是為了找人評評理,畢竟心裡太委屈了。
「看我消極抵抗,大師傅做的也很絕。
直接發動封神戰爭,剝奪我的合理性,與正義性。
還把玉藻派過來。
平添了很多藉口。
也不想一想。
這麼有針對性的計謀。
誰會不明白呀?
把玉藻這個狐族放在我身邊。
就是知道我從小有嚴重的鼻炎。
聞不出來她身上的味兒唄。
我就算是鼻子瞎,眼也瞎嗎?
怎麼會分辨不出來?
大師傅這麼多年,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一個成人來看。
永遠是拿我當孩子,當棋子,任意他擺弄。
我說實話。
我恨他。
我就要作妖。
我就不想讓他如願。
他說我是殘暴的君王,那麼我就殘暴給他看。
他想要人皇鼎,讓人皇一脈消失,我偏不。
我就要一直存在。
我就不給人世間這份氣運。
就不想讓天庭一家獨大。
我就不想要三足鼎立。
我有什麼錯?
我又不是夜壺。
用的時候拿出來用著美滋滋兒。
不用的時候往床底下一踢。
我不要面子嗎?
我不要尊嚴嗎?
還有我並不認為以天庭為尊。
人世間自我放棄抵抗的能力。
有什麼好?
事實也證明了。
在人世間失去了自保的能力以後。
普通的人族。
被上邊兒的神仙,被西邊兒的佛陀。
都霍霍成什麼樣了?
道義何在?
公理何在?
如果人皇還在人世間的話。
哪個神仙敢炸屁?
哪個妖族敢作妖?
我打不死他。」
說到最後,帝辛的王霸之氣一下子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