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瘋了,被你們逼瘋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陸清的聲音冷到不近人情,冷冷的輕笑著說道:「在你們眼裡永遠都是陸揚,什麼都留給陸揚。那麼我呢?!」
陸清狂吼道:「我是什麼東西?!」
他一指角落裡,懷抱著廖贊花的屍身,雙眼空洞如同丟了魂魄般的陸揚,怒吼道:「從小到大,你們就只記得陸揚,你們有沒有看過我一眼?陸揚生日有壽麵,我生日呢?誰記得?!玩具是陸揚先玩,衣服是陸揚先穿,就連小花也是給他的!憑什麼?!憑什麼我永遠都要穿他不要的破鞋?!」
「啪!」又是一巴掌扇在陸清的臉上,打得他半邊臉都腫起來。陸父指著陸清痛罵道:「就憑他是你哥!就憑他比你努力!你也配跟他比?你在偷懶玩耍的時候他在練功,你在睡覺的時候他也在練功,你還懶在床上的時候他早已起來練功,你在外面捉麻雀、掏鳥窩的時候他還在練功!你要是有他一半努力……」
陸父的話剛說到一半就突然嘎然而止,然後,他一臉震驚的低下頭,看著陸清的那一隻染滿血的手,以及……手上握著的短劍。
這把劍,本該是今天跟女方陪嫁的短劍相互交換,作為一生的珍藏的,然而此刻,它卻被它的主角握著,刺進了陸父的身體裡。
血,淌滿了陸清的手。
再也洗不去,那一身的罪惡與血腥。
陸清獰笑著,笑得有些瘋癲:「不,我再怎麼努力你都看不見的。因為,你的眼裡只有陸揚。……既然你不當我是兒子,我又憑什麼當你是父親?!是不是?是不是啊?!」
禮堂里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包括陸母在內,全都傻著眼看著陸清一劍一劍在自己的父親身上狠狠地捅著,一邊捅,一邊竭斯底里的癲狂叫著:「你說啊!你到是說話啊!!是不是?!!」
那一劍、一劍、又一劍……
不停的捅著,狠狠的捅著。
每捅一劍,便是一句:「你說啊!」「是不是?!」
陸清的臉上猙獰的笑著,笑得讓人覺得恐怖。
他一邊笑著,一邊流著淚。
止不住的流著……
「不――!!」陸母終於清醒過來,淒叫一聲,瘋狂的沖了過來,一把將陸清推開,並抱住自己的丈夫。然而此時的陸父,早已沒了氣息。他的眼,還是瞪著,死死地瞪著,眼中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到死他都沒明白,為什麼這個兒子會突然發瘋?
陸母指著陸清的鼻子哭罵道:「你瘋了?他是你爸!你爸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陸清用那隻染滿父親鮮血的手捂著眼,淚水和血混到一起流淌而下,再也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淚。
……
人性,往往存在著很可怕的陰暗一面。
當對一個人的怨恨越積越深,一旦爆發出來的時候,會變成一個徹底的瘋子,也會變成一個徹底的魔鬼。
瘋了吧?
整個世界都一起瘋了吧!
……
那一天,被列為劍宗慘案,凡劍宗弟子,不得再提及當天之事。
那一天,血洗成河。所有人圍捕喪心病狂,在眾目睽睽之下殺死生父的陸清,但卻被已經徹底發瘋的陸清生生殺出重圍,更有四人被陸清所殺,其中就包括陸父。還有三人重傷,其中一個就是當年在劍宗天狼峰教導11月舞步的黃姓老人,他被陸清刺傷了脊椎造成了終身癱瘓。除此之外,還有輕傷者無數……
而陸清最後在被眾人圍堵時抓到了一個小男孩做人質,村人被迫之下只得答應放他離開。可他離去後,那個被抓去當人質的小男孩卻再也沒有回來,後來人們在村口附近找到了小男孩的屍體。
一刀,割喉。
極其殘忍,甚至冷血。
這個只有四歲的小男孩,也是當天死在陸清手上的四人之一。
那一天,陸揚也徹底失去了父母與摯愛。
他的母親受不住打擊,更是無顏面對鄉親,在所有人去追捕陸清時,悄然自盡……
那一天,倆兄弟終於變成了不死不休的仇人。
那一天……
一切夢境都在月光下沉散,消失,逝幻。
……
有些事註定成為故事,有些人註定成為故人,有些路註定要一個人走。
一些人,一些事,闖進生活,得到了,失去的,昨天的悲傷,今天的快樂,喜怒哀樂都要記得。
當這一切都成了回憶,在我們記憶中又會留下了什麼?
很多事,過去了;很多人,離開了。經歷的多了,心就堅強了。
除了一身疲憊的傷,也就只餘下回憶了。
……
時間真是最強大的東西,總是會讓你不經意間淚流滿面。再一轉身,才是發現最重要的東西早已失去了。
很多人、很多事,丟掉了,就再也撿不回來了……
如同那一段段滄桑的歲月,破碎的……也只剩下殘缺了。
……
一抹嘆息輕輕地響起。
陸揚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一絲的回憶,但很快就被堅定所代替。
對面的陸清在宣洩一通後也逐漸冷靜了下來,冷冷地看著陸揚,兩人四目相對著。不同的是,一個眼神中帶著些許的悲哀,一個眼神卻冷漠無比,毫不掩藏眼中的殺意。
「我說了討厭你那種眼神。」陸清陰惻惻的冷笑道:「每次看到你這雙眼睛,都恨不得把它們挖出來。就像……挖出你兒子那雙眼那樣。」
陸揚面色一窒,臉上湧起了一股悔恨與悲傷。他的兒子與兒媳是他一輩子的痛,他當年把兒子帶出劍宗是為了給他更好的教育與生活,卻不想最終反而害了他,更連累了自己的兒媳婦。
說到底,這都是誰的錯?
是他嗎?
陸揚也不知道。不過他永遠都記得,當自己收到兒子與兒媳婦的屍體時,那種渾身冰冷,如同天塌地陷末日般的感覺。――他的兒子與兒媳,被送回來的不是兩具完整的屍體,而是一堆碎骨、一團碎肉。他們身上的肉全被剔下來,可以想像生前必是受過凌遲萬剮的痛苦。他們的眼睛、耳朵、鼻子、手指、腳指也全都是活著的時候被生生割下來的。至於身體裡的臟器,據說全被拿去餵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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