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的催促下,歐陽月兒才撥出一片鐵片,就哭一陣,然後再上去撥,弄了許久才將有半截露在外面的幾塊鐵片全都撥出來。還剩下的四片則都是深嵌進肉裡面。
「11……」歐陽月兒緊咬著下唇,模樣有些楚楚動人。只是已經滿身是血,有些狼狽。
11喘了幾口氣說道:「用匕首把傷口割開,用手指把鐵片摳出來。」
「不……我不要……」
11的聲音開始有些微弱的說道:「你再不快一點我就要死了。」
歐陽月兒顫抖著雙手緊握著匕首,刀刃慢慢的靠向傷口位置。她咬著牙,將刀尖慢慢的刺進肉里,可接下來卻再也不敢動了。
「用力割下去。」
歐陽月兒騰出一隻手,擦了擦滿是淚水的眼睛,握著刀柄閉上眼睛慢慢的向下割去。還好先前撥鐵片已經讓她有點適應了,再加上11從頭到尾都沒喊過一聲,否則現在她真的沒辦法割下去。
直到11出聲喊停的時候,歐陽月兒才發現自己在他背後割出一條長長的傷口,殷紅的鮮血從傷口裡不斷的湧出。歐陽月兒嚇的忙要撕衣服去止血,11阻止道:「別管那些血,先取出鐵片。」
歐陽月兒流著淚小聲問道:「有沒有鑷子啊?我不敢用手。」
11取出兩柄薄片飛刀,說道:「用這個並在一起,夾出來。」
歐陽月兒接過兩柄飛刀,先小心翼翼的推開傷口,露出下面一大片白白的皮下組織,看著她差點吐出來。強忍著噁心,歐陽月兒終於找到那片鐵片,用兩柄飛刀慢慢探進去,夾住了鐵片。她先看了11一眼,見11什麼反應也沒有,才閉上眼睛捏住飛刀用力往後一撥。
「叮!」兩柄飛刀似乎沒有夾牢,滑了出來。不過那片鐵片也被拉出來少許,已經有一點露在皮膚外面了。歐陽月兒再次用手指捏住鐵片,將它撥了出來。
剩下的三片鐵片都用了同樣的辦法,不過有一片鐵片嵌的比較深,歐陽月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弄出來。11雖然從頭到尾都沒哼過一聲,但他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無力。
待鐵片全都撥出來後,歐陽月兒才一邊抽著鼻子,一邊說道:「可以了,但是沒有紗布。」
「沒關係,我有辦法止血。」11將身體往前一趴,然後費力的脫下自己的褲子,露出一片臀部。
歐陽月兒嚇了一跳,忙往後跳開叫道:「你幹什麼?」
11沒有理她,逕自將褲子褪到膝蓋上方一點,說道:「腿上還有。」
歐陽月兒這才注意到11的一邊屁股上還有一個傷口,兩邊大腿上也共有三個傷口。
11見她沒有動作,忍不住催促道:「快點啊,我要儘快止血。」
歐陽月兒這才慢慢的靠上來看了一眼,好在這些尷尬的地方的鐵片都不深,除了大腿上有一片深入肉內外,其餘地方都有半截露在外面。歐陽月兒又衍用了老方法,一邊紅著臉,一邊又流著淚,幫11取出鐵片。
「好了。」歐陽月兒取出最後一塊鐵片說道。
11依舊保持著趴在地上的姿勢,從衣服里掏出一個彈匣,從中取出幾顆子彈。先用衣服墊在子彈頭上,然後用牙齒咬住包著衣服的子彈頭,雙手捏住子彈殼用力的扭著。過了一會兒,「啵!」的一聲,子彈頭被他咬開了,露出裡面一堆黑乎乎的火yao。11又用同樣的方法咬開了十幾顆子彈,整齊的排放在一邊。在擰開最後一顆子彈後,他已經滿嘴都是鮮血。
11做完一切準備工作後,趴在一邊,吃力的說道:「把火yao灑在傷口上,用火柴點著,千萬別用蠟燭點。」
「哦。」歐陽月兒應了一聲,伸出取過兩枚擰開頭的子彈。
11說道:「一個一個來,火yao被血浸濕了就沒用了。」
歐陽月兒擦了擦淚水,點了點頭,拿了一枚子彈小心翼翼的將裡面的火yao灑在傷口上。然後快速的用火柴在蠟燭上點著,貼到傷口處的火yao上。
「嗤!!」11背後的傷口冒起一陣輕煙,隨即傳出一股肉焦味。歐陽月兒被突如其來的火花嚇了一跳,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地上。當她看向11時,見到11嘴中緊咬著衣服,兩隻手也緊緊拽著衣服,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不過11很堅強,到現在都沒出過一聲。
過了好一會兒,11才慢慢的鬆開嘴裡咬著的衣服,滿頭大汗,喘著粗氣說道:「繼續。」
歐陽月兒咬了咬牙,再取過一枚子彈,將火yao灑在另一個傷口上,然後又點燃一根火此湊上去。
在全部的傷口都處理好後,11身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再出血了,只是整個後背都已經燒焦了,黑乎乎的一團一團的,還有不少地方皮肉翻滾,看起來很是噁心。而11也很不好受,臉色慘無血色,全身都在直冒著冷汗,整個頭髮就像剛從水裡撈上來的一樣,全都濕漉漉的。如果不是11自身堅強的意志力支撐著,他早就痛暈過去了。不過他寧可希望自己能暈過去,甚少不用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只是現在他不能昏迷,否則一旦亡靈追上來,他跟歐陽月兒的下場可想而知。
「11。」歐陽月兒小心翼翼的說道:「處理好了。」
11點了點頭,現在他實在沒力氣說話,只有趴在一邊不斷喘著粗氣休息著。
歐陽月兒看著11的樣子,又看了看他已經燒焦的後背,沉默了片刻後慢慢的靠上去,輕柔的為11穿上褲子,然後再脫下自己的外衣蓋在他的背上。
11的傷是為她而受的,歐陽月兒知道,如果11不是用自己的身體為她擋住鐵片,現在要撥鐵片的人可就是她了。看著11的模樣,歐陽月兒實在不敢想像如果在自己身上不僅要撥鐵片,還要割傷口灑火yao,她會不會活活的痛死掉?
看著全身無力躺在地上的11,歐陽月兒原本厭惡的眼神中開始露出感激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