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了兩個多小時就看完了徐謙的所有資料,11靠在椅子上,陷入了一陣沉思。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徐謙的權勢真的很大,雖然他不像歐陽博那般完全靠自己一步一步爬上來,但不管在政界還是軍界,都有不可忽視的影響力。
徐謙的父親本是個農民,在建國初期響應國家號召加入軍隊進行了長達八年的抗蟲戰爭,靠著軍他媽的的積累一步步坐上團長的位置。徐謙就是在軍營中出生的,從小就被他父親刻意往軍人方面培養,長大入伍後更是在仕途方面給予很大的幫助。
有了父親和一幫軍界老人們的刻意提拔,徐謙的仕途可謂是平步青雲。再加上他自己本身也確實夠努力,參加過數場重大戰役,更是在這幾場戰役中表現突出,終於在中年時坐上一軍司令的位置。那個時候,還很年輕的歐陽博只是在他手下當個芝麻小官。
如果僅僅只是這樣,徐謙還不足為慮。可是他的關係網,就連11都感到棘手。徐謙當年在戰場上有不少過命交情的生死之交,如今一個個都當了大官,就算他們本人已經退休了,可他們的子女仍留在官場上,而且權勢不小。除此之外,政界和軍界中都有不少徐謙當年的門生,所謂的門生就是他當年親手提拔上來的一批人,歐陽博就是其中之一。雖說歐陽博現在跟徐謙的關係不好,但每次見面,他對徐謙仍是很客氣。另外,這些所謂的徐謙門生的子女們大多也在京城或各地當官,有著這樣龐大且複雜的關係網,難怪龍魂一聽到徐謙,也要大感頭痛。
而最讓龍魂有所顧忌的還不是這些關係網,而是牽扯到了王家。陳家被挑後,所余的三大家族在龍國的位置變的非常敏感。兔死狐悲的心情誰都有,三大家族不得不考慮自己是不是下一個陳家。所以,這三大家族雖然表面上不合,可暗中隱隱有聯手的趨勢。不管是龍魂還是龍國政丶府,都不希望在這個節骨眼上把三大家族牽扯進來,否則將是一場誰都承受不起的災難。
11肯定,龍魂不會為了他去得罪徐謙和王家,但也絕不會放任徐、王兩家去傷害他,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11外調,避免他和這些人所有接觸。
但是11不會去逃避,這是屬於他的戰鬥,不管是為了阮清語還是為了他自己,這場戰鬥都要打到底。
沉思了許久,11開口說道:「狂潮,把王家的資料給我。」
「好。」過了數分鐘後,狂潮說道:「王家的資料太多,你具體需要哪些方面?我整理出來給你吧。」
「不用。」11淡淡的說道:「全都要。」
狂潮苦笑了一下:「就算你什麼事都不做整天看資料,估計也得夠你看好幾個月。」
說歸說,可狂潮還是一股腦兒把王家的全部資料都傳送過來。他說的沒錯,這些資料真的太多了,從建國初期到今天,王家發生的大事小事,包括人員調動,勢力劃分,業務拓展等等全都在裡面,甚至詳細到王家裡的每一個人從出生到死亡,一生中所做的所有事都記錄在內。
11揉了揉眼睛,又開始查看起王家的資料。11看東西的速度非常之快,這都是當初在訓練營時特訓出來的,當年訓練營的特工科目,就是要求每個人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內瀏覽並記住大量的數據資料,這不僅要做到一目十行的瀏覽速度,還要有著超強的記憶力。
到了清晨時分,才看了不足五十分之一的資料,這還是他將大量的無用數據忽略掉的情況下。
這時,從隔壁傳來一陣聲音。11收回心神往牆壁那邊看去,隔了這面牆就是阮清語的家了,這個時間她大概已經起床了。
打開監控軟體,11在屏幕中找不到阮清語的身影,到是她媽媽在廚房裡煮麵條。過了一會兒後,從客廳的攝像頭裡才看到阮清語抱著一個臉盆,盆里裝著幾件剛洗好的衣服從衛生間裡出來直接去了陽台晾衣服。晾完衣服後她便回到自己的臥室輕輕的關上了門,再跑去拉上窗簾。
「咳咳!」耳麥里,狂潮乾咳幾聲,緊接著一陣噼哩叭啦作響,隨後說道:「我這邊切斷跟你的聯繫了,我什麼都沒看。」
11沒有應聲,為了方便查閱和傳送王家資料,狂潮那邊的電腦一直遠程監控著11這台,所有屏幕里顯示的東西,狂潮那邊同樣能看的到。所以看到阮清語打算換衣服的跡象,狂潮哪還不知機的趕緊關掉,若是惹起11的不快,他就算有十條小命都不夠賠。
雖然11從來沒有承認過,但黑暗十字里的每個人早就將阮清語和歐陽月兒這兩個女人當成他的私人物品。老大的女人,誰敢打她們主意?
狂潮說話間,阮清語已經對著攝像頭脫掉了身上那件寬鬆的睡衣,露出一身潔白的肌膚和修長的身材。她並不知道11在她房間裡裝了攝像頭,很自然的只穿著*罩和**在臥室里走動。打開衣櫃,從裡面拿出一件悠閒的運動衫和一條牛仔褲,11注意到她拿出來的這件衣服和褲子竟是他在海鹽將她救出來那天,回到京城去廟皇街買的那幾件。都說女人換衣服就像吃飯喝水一樣平常,甚至很多女人買一件衣服最多只穿一季就丟到角落裡不再碰了。可是阮清語的衣服來來去去就是那麼幾件,而且一穿就是好幾年,可知這個女人平時的生活是如何的節儉。好在阮清語的容貌雖然沒有歐陽月兒那般絕色,但勝在氣質出眾,那些樸素的衣服穿在她身上,不僅沒有降低她的身份,反而更突顯出清麗的氣質。
阮清語的氣質和歐陽月兒不同,歐陽月兒屬於非常有女人味,不管穿什麼衣服,都能襯托出她典型東方美人的高貴氣質。而且她經過長期的音樂薰陶,本身的氣質再上一個台階,給人一種只可遠觀不敢褻玩的,高高在上的高貴絕艷之美。
若說歐陽月兒給人一種很遠,很虛幻的感覺,阮清語則就給人一種很近,很真實的感覺。她雖然沒有歐陽月兒那般出眾的氣質和絕色的容貌,但她的氣質更傾向於清麗脫俗,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煥然一新的感受。不論什麼時候在她的臉上總是掛著淡然的微笑,讓人感覺很親近。一看就知道她是個不會耍小性子,很懂事也很有孝心的女人。不過在她的眼中總會不經意的流露出一種倔強,那是她對生活的不屈服。就是這種倔強,才讓11格外的欣賞她。
屏幕中,阮清語又從衣櫃裡拿出一個紋胸,正兩手繞到背後解開身上的*罩。11抬手將監控軟體關掉,他不是偷窺狂,沒有興趣去偷窺人家女孩子解衣寬帶的身姿,當初裝攝像頭也只是為了預防萬一而已。
說真的,11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性冷淡,在訓練營時他對女人就沒有那種需求,每一次教官分配給他的女人,他也只當成一項任務而不是為了發泄。從有記憶起到現在,他對女人從來就沒有過半分的衝動,哪怕這個女人在他眼前脫光了,他也沒有絲毫的感覺。可是……為什麼在東海醫院時,對歐陽月兒會產生那種衝動?這好像是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產生渴望。
搖搖頭,似要將這些無聊的想法甩出腦外。關上電腦,11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前用力吸了口清新空氣,然後就站在窗口處動作輕緩的打起太極。
天地是個圓,人的身體也是周而復始的圓,11就站在圓中不停的劃著名圓。很快,他的身體和精神就完全放鬆下來,氣機引動著身體做著自己也不能理解的動作,他的心神也慢慢的沉浸入太極的意境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11的意識又慢慢的清醒過來,指引著身體做完收他媽的動作後擴了擴胸,用力的吸進一口清新空氣,再重重的吐出混濁之氣,11遂離開了臥室進到客廳去擺弄那些練身器材。
只拉了兩下臂力器,11便停了下來,走到後面去重新調整重量。他以前對所有的器材都是按照自己的身體極限去設定的,也只有肥鴨那傢伙才傻呼呼沒去調整到自己的適合程度,咬著牙堅持著11所能承受的重量和拉力。當然,堅持下來的肥鴨所獲得的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因為他每一次的運動完全是遠超過他的身體標準,在這樣超高強度的訓練中他的身體也是在飛速的進步。後來那個冒牌11過來的時候,他跟肥鴨一樣拉不了幾下這樣的重量,又不敢被阮清語看出來,所以偷偷的調整過重量。
剛調整好重量,11就聽到隔壁的開門聲音。然後從外面傳來阮清語的說話聲:「媽,我去學校了。」
張心離送她到門口,叮囑幾句後,阮清語便關上了門出來。經過11的房門前,她的腳步停了一下,很快便朝電梯那邊走去。
11等了一會兒,估計阮清語已經進入電梯了,才拉起健身器繼續做運動。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這一天裡沒有人找過他。11也樂得自在,獨自躲在家裡做了一整天的體能運動。
傍晚時分,張心離比阮清語早一步回來了。她一早就出去找工作,聽到她回來時在外面唉聲嘆氣,11就知道她今天又沒找到工作。這也難怪,勞務市場的人早就收到過徐子洋的警告,給她安排工作的事當然也就一直敷衍了事,能拖就拖。所以張心離每天都是空手來空手去,跑了這麼久也沒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就算讓她好不容易找著一份,做不了幾天也肯定被人辭退。這對母女倆的日子現在是越來越難過,若不是還有11送給她們的房子,恐怕她們早就去睡大街了。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隔壁的門鈴響了。11神色動了一下,阮清語和張心離都有鑰匙,會按門鈴的肯定不是她們。
不一會兒,隔壁的房門開了,隨後聽到張心離的說話聲:「哎,小遠你來啦?」
一個年輕的男人聲音笑道:「是啊伯母,剛剛下班,路過附近就順便上來看看你和清語。」
「你也真是的,過來坐就過來坐嘛,幹嘛買菜呢。」
「呵,正好路過菜市場附近,就順手買了點嘛。」
「行了,快進來吧。清語她還沒回來呢,你先坐會兒,她很快就回來。」
隔壁的房門關上,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11摸了摸下巴,聽張心離叫「小遠」時,他就知道來的人是張遠,是個醫生同時也是阮清語的追求者。前段時間,徐子洋暗中對阮清語使壞,也是這個張遠在幫她,結果忙沒幫上,反倒把自己給也陪進去了。要不是張遠的父親是衛天市的二把手,估計現在連工作都丟了。但是這些都阻止不了張遠繼續追求阮清語的決心,他還是一如既往的以行動來支持阮清語,除了繼續幫她找工作外,每天買菜上門混飯吃也是他的必備課。
張遠的事11懶得去理,甩了甩運動了一整天有些酸脹的手臂,11走進衛生間沖了個澡,出來的時候阮清語已經回來了。隔壁不時的傳來張心離和張遠的談笑聲,中間還有阮清語的說話聲,就像一家人一樣其樂融融。而這一邊,11獨自啃著餅乾,專注的看著王家那些堆積如山的資料。
吃過晚飯,阮清語和張遠就出去了,每天這個時間她都會去給張欣欣補課。11算了一下時間,在阮清語快回來的時候,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門了。
在11離開的半個多小時後,一輛轎車在雲天大廈樓下停下來。阮清語從車裡下來,朝車內揮了揮手道聲謝謝。
「清語!」張遠搖下車窗,探出腦袋問道:「你明天下午有空嗎?」
「明天啊?」阮清語笑了笑搖頭道:「應該沒時間,聞薇姐今天幫我找到了個家教的工作,我明天下課後就得過去了。」
「哦,這樣啊。」張遠略有些失望,掩飾著笑道:「那好,明天晚上我再來接你。」
阮清語籌措了一下,說道:「張遠,你還是別來了,我以後自己去欣欣家就可以了。再說我剛接了個家教的工作,以後大概不會回家吃飯了,那邊做完了我會直接去欣欣家。」
「沒事。」張遠極力掩飾著心中的失落,牽強的笑著說道:「那我以後就直接去欣欣家等你好了。」
見阮清語一臉為難之色想說話,張遠忙揮揮手搶著說道:「跟我客氣什麼,行了你快上去吧,不然你媽會以為我把你拐跑了呢。老規矩,看著你進電梯我才走。」
阮清語張了張嘴,可是看到張遠那雙期待的眼睛,她實在說不出口拒絕的話。嘆了口氣,微笑道:「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揮手告別後,阮清語走進大廈,直到看著她走進電梯後,張遠才重重的嘆了口氣。掩飾不住身心的疲憊,靠在駕座上點上一根煙。
男人抽菸就如同把手cha在牛仔褲里一樣,並不是為了裝酷,那是因為覺得冷。手冷的時候會把手cha在褲兜里。心裡冷的時候就抽根煙,一根不夠,那就一包。
「叮!」電梯停在了11樓,阮清語從裡面出來直接回到自己家中。跟張心離打了聲招呼後,她就帶著鑰匙打開了11家的房門。
客廳的燈剛亮起來,阮清語就愣在門口,有些欣喜又有點彷徨的四處看了看。半晌後,她的臉上露出略為失望的表情,似自嘲般苦笑了一下,輕輕的關上了房門。走進衛生間,阮清語提出裝著清水的水桶和抹布,開始為這個已經半年沒有人住的房間打掃清潔。
阮清語打掃的很細心,連角落都沒有放過,每一個地方必定要擦拭的一塵不染才滿意。打開11的臥室時,她又是怔了一下,提著抹布走到桌邊,手指輕輕的在乾淨的電腦桌面上拂過。然後,她的手輕輕放在電腦顯示器上面,感受著顯示器裡面傳出的溫度,她的臉上掛上一縷微笑。
很多話,不需要說出來,彼此都能明白。愛一個人,不需要天天掛在嘴邊。同樣的,理解一個人也不需要讓他知道,行動就是很好的證明。
阮清語將所有的房間,所有的角落都仔仔細細的打掃了一遍。雖然她每天都會來打掃,雖然這裡每天都是一塵不染,但她希望他回來的時候,能有家的感覺。
關上了燈,阮清語看著漆黑的房間,輕輕的說了聲:「晚安。」然後輕聲的鎖上了門。
11沒有走遠,他一直站在對面那幢大廈的天台,看著阮清語坐著張遠的車回來,看著自己的家中燈光亮起,許久後又熄滅。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眼神也很平淡,就這麼靜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直到深夜後,這尊在天台上不言不動了幾個小時的「蠟像」才活了過來。下了樓回到自己家中,重新打開電腦看到阮清語正坐在書房裡打著字。看了一會兒,11才將監控軟體關掉,重新調出王家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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