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11再怎麼悍勇無畏,也改變不了他只是一個人的事實。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哪怕他死戰不退,哪怕他殺敵再多,也終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短短的功夫里,他的身上已足足中了二十多槍,甚至有一顆子彈打穿了他的面頰,那張清秀的臉龐亦變得血肉猙獰。
可即便如此,11依然**退過半步,他那不算寬厚的肩膀,恍若一座堅不可催的大山,為歐陽月兒她們構築成了最後一道防線。
他在用自己的命,來換取她們最後的逃生希望!
腳下的屍體越積越多,身上的彈孔也同樣越來越多。身上已找不到一處完好的地方,可他一點都不在乎。
即使傷痕累累,即使腳步都開始變得有些踉蹌,他還是不肯退卻半步。
堅強的,用著自己的身軀,為她們擋下狂風暴雨。
**一句抱怨。
男人,不正是如此?!
不需要煽情的言語,不需要你的感激涕零,只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站出來,用著自己不太寬厚的身軀,為你擋下狂風惡浪。
哪怕最後體無完膚、遍體鱗傷,也依然無怨無悔。
「噠噠噠噠」槍聲未曾停歇,子彈依舊如疾雨般攢射。
可11不能退,他半步都退不得。只要讓開了一道口子,對歐陽月兒她們來說將會是災難。
所以他只能緊緊握著天斬和斬月,迎著槍林彈雨,迎頭而上!
殺他個天翻地覆!
殺他個屍橫遍野!
「哥――!!!」升降台上的車裡面,張欣欣哭得撕心裂肺,趴在門沿上一聲聲悲泣的高喊著11。
阮清語亦是哭得天花亂墜,卻緊緊抱著張欣欣的腰不敢鬆開,害怕只要一鬆手,這個笨丫頭就會不顧一切的衝下去。
歐陽月兒用力咬著自己的手指,咬得很緊,咬得手指都流出血。可她不敢哭出聲,因為她記得,他曾經說過――最討厭遇事只會哭的女人。
她不想做那個讓他討厭的女人,所以哪怕心裡再傷再痛,她都不敢讓自己哭出聲來。
只是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
無聲的哭更傷人。
升降台,越升越高。
這處平靜的「看台」和喧鬧慘烈的戰場也越離越遠,恍如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明明隻眼相望,卻又如海角天涯。
再一次把一個裝甲戰士一腳踹飛,並拉過來另一個人幫自己擋下不知從哪裡射來的子彈,11疲憊之餘不忘回頭往後方瞥去了一眼。
此時的升降台離地面已有十多米的高度了,這個高度誰也跳不上來了,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可能上得去。
視線又瞟向升降台上面,飛快地瞅了眼痛哭流涕的歐陽月兒、阮清語和張欣欣三人一眼,最後他的目光落向冷夜。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觸,一瞬間,冷夜讀懂了11眼中的含義。
這一眼,有託付,也有決別。
紅著眼眶,強忍著鼻頭泛起的酸意,冷夜重重點了一下頭。
眼淚,終**也止不住的**淌下。
從**一次承諾會像此刻般如此之重,他宛若扛起了一座大山,重得無法透氣。
扭過頭去不敢再看,冷夜坐進了駕駛座中,低著頭,死死地咬著牙不敢吭出聲。十指緊緊捏住方向盤,捏得很緊,緊得十根手指都失去了血色。
最後
他重重地將自己的額頭砸在方向盤上。
一下、一下、一下
是什麼樣的折磨,能讓一個見慣了生死的鐵血戰士都如此的備受痛苦與煎熬?
升降台,還在向上升著。
越升越高、越升越遠。
「哥――!!」上方,陡然傳來張欣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一直緊緊咬著自己的手指,哪怕把手指咬破都始終不敢哭出聲的歐陽月兒終**也承受不住,所有壓抑的感情在這一刻徹底**成殤。
張開嘴,將嘴角都張至崩裂的程度,豁盡所有的力氣,衝著下方用盡全力痛哭喊道:「11――!!」
連一向最冷靜也最理智的阮清語同樣再也憋不住,張開嘴豁盡力氣痛哭出聲來。
可是無論她們怎麼哭喊,都無法讓那個男人再回過頭來看她們一眼。
他就宛如一座堅挺的大山,用著不太寬厚的身軀,始終堅強的擋在她們身前。
為她們阻擋一切的狂風暴雨。
哪怕鮮血淋淋,哪怕滿身創傷,都不曾倒下。
直到
「咚!!」升降台終於徹底地升到了地面,與地表**的一條跑道全完貼合。
而那個孤單的身影,終究是留在了下面。
完成了他生命中最後的承諾。
可是
她們再也看不到他了。
是不是
永遠
都見不到了?
「哇――!!」張欣欣仰天痛哭著,儘管衣襟早已被濕透
儘管
這沙漠裡的清晨寒風冷冽如刀。
有些故事不需要講給別人聽,有些悲傷不是誰都會懂,成長的路上,不是誰都能一直陪伴。
寂寞的煙雨,還是那樣的綿長。
一滴淚順著冰涼的臉頰滑落,才終於明白:我步入了你的紅塵,已**成殤。
彼岸花開再美,葉落再悲壯,都不會再有人陪我欣賞。
靈魂,亦像燃燒後的菸蒂,脆弱的、破滅的、殘缺不全
「嗞」冷夜的耳麥中突然出現一陣雜音,緊接著一個粗獷的聲音響道:「6路,第6路,快清掃。」
「6路正在清掃。」
「三隊去匯合。」
「」
「三隊?」
「」
「三隊全軍覆沒」
「嗞」
冷夜茫然的抬起頭,發呆了數息後略有呆滯的眼神才漸漸轉為清澈。
耳麥中發出一道道命令,聽著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他才想起來黑暗十字還有一支人馬留在地表。
因為狂潮他們第一時間攻擊了97區的通訊衛星,造成這一片區域的通訊失效,同樣需要通訊衛星聯繫的黑暗十字的標配耳麥也因此失去了作用。
不過早已預料到這種情況的黑暗十字也早早做了準備,他們在每一輛車上都搭載了短途信號接收發射器,頻率也調整到與黑暗十字的耳麥頻道一致。所以哪怕與狂潮那邊暫時斷開聯繫,這邊的各車隊之間也能彼此在一定範圍內聯絡上。
只是在11他們這一車人進到地下**空間後,在電梯出**火時,車中搭載的信號器被打壞了,再接著車子又掉進了更深層的地下去了。所以別說與地表隊伍聯繫上,他們自己彼此間都聯繫不上了。正因為如此,所以肥鴨失蹤時冷夜找不到他。而冷夜跟肥鴨連人帶車掉進地下時,11他們也沒辦法聯繫上此二人。
本來冷夜都快忘了還有通訊器的事了,誰想一出來竟意外的接收到了留在地表的那支隊伍的訊息。
抬起頭,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這裡應該是停機坪,附近一帶比較靜,但遠處仍不時有槍聲響起。
摸了摸貼在耳壁上的隱形耳麥,冷夜微微張開口,略有沙啞的聲音疲憊的說道:「禿鷹已覓食,雛鳥回巢。」
很快,耳麥中有聲音傳出道:「明白。七號位已打掃乾淨,禿鷹前往七號位離開。雛鳥們交叉清剿,給禿鷹斷後。」
「四隊收到。」
「六隊收到」
深吸了一口徹寒刺骨的空氣,冷夜豁然踩下了油門,吉普車轟一下沖了出去。
帶著載滿了一車的悲傷與眼淚,無驚無險的衝出了97區**,迎著風沙揚長遠去。
留下了,滿心的創傷與悲泣。
車。
漸行漸遠。
直到再也看不見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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