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你對我下藥?

  「真是快樂而又充實的一天……」馬車的車廂中,陸葉手中把玩著那小鍾靈器,感慨唏噓。閱讀

  流蘇坊距離散游社所在的英山差不多三十里地,所以來回都是以馬車代步的,這樣能節省時間和靈力。

  修士們實力低微的時候還不能御空飛行,如董叔夜那等七層境修士,也只能在空中短暫滑行而已。

  所以低級修士趕路的時候,一般都會騎乘馬匹或者藉助馬車這樣的工具,當然,若有能力的話,也可以馴化妖獸,比起騎馬,騎著一頭妖獸無疑更有排面,也更符合修士們的身份,馴化的妖獸還可以隨同修士作戰,比起馬匹無疑要有用的多。

  靈溪戰場中不乏野生的妖獸或者猛獸,陸葉初來乍到時還碰到了一群狼,琥珀也是靈溪戰場野生的,自然也會有馬匹。

  今日陸葉在花慈那邊幫了一天的忙,算是見識到她是怎麼幫人去病療傷的了,她幫人療傷的手段可謂粗暴至極,但不可否認的是,療效極好,這也是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修士受傷了會來找她的原因。

  陸葉本以為這女人是個黑心的財迷,可今日所見卻有些顛覆他的認知。

  花慈救治那些修士開價確實不低,但是對於一些窮困潦倒實在無力支付酬金者,又會給予一些時間上的寬限,只要在約定的時間內將後續的酬金補上即可。

  這種口頭上的約定自然沒有任何作用,散修們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說不準哪一天就丟了性命,甚至說,有些散修並不會真的來履行約定……

  所以今日雖忙了一天,可收穫的靈石卻不超過二十塊,若是算上那些藥材的成本和花慈本身的付出,所得收益並不多。

  就這……花慈最後還給了陸葉兩塊靈石,說是今日幫忙的報酬。

  真是個矛盾的女人……

  肩膀上微微一沉,陸葉偏頭望去,卻是花慈睡著了,身子歪了過來。

  陸葉便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輕輕催動靈力,溫養手中的小鍾靈器。

  夜間,陸葉練刀完畢,洗了個澡,盤膝坐在床上,正準備修行,忽然想起一事,起身走了出去。

  來到相鄰的竹樓處,陸葉上前敲門。

  片刻後,花慈打開門,這女人應該也是剛洗完澡,屋子裡熱氣騰騰的,頭髮還有些濕潤,見是陸葉便有些奇怪:「怎麼了?」

  「我有幾瓶靈丹不認識,找你鑑定一下。」陸葉開口。

  他從那九星宗少主的儲物袋中不但得了蘊靈丹還有靈石,另有幾瓶他沒見過的靈丹。

  花慈是醫修,對藥理之道應該很精通。

  聽得陸葉之言,她讓開身子:「進來吧。」

  陸葉便走了進去,略一打量,這屋內的擺設跟他那邊差不多,都極為簡單,看樣子花慈也不是個太講究的人。

  「什麼丹藥?」花慈隨手將長發束起,伸手讓陸葉落座。

  陸葉便將那幾瓶丹藥取出來。

  花慈拿起一瓶打開,從中倒出一粒,先是認真觀察,緊接著又放在鼻尖嗅了嗅,皺眉道:「這是五毒丹,靈溪五層境以下若是服用的話,重則喪命,輕則神志不清。」

  她一臉嫌棄地將丹藥放下,又拿起另外一瓶,片刻後道:「這是焚竅丹,專門針對靈竅的一種毒丹,極為惡毒,靈溪境若是誤服,靈竅必定有損。」

  一瓶接一瓶,要麼是毒丹,要麼是那種歪門邪道的丹藥……陸葉心中唾棄,那九星宗少主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花慈拿起最後一瓶,忍不住看了陸葉一眼:「哪裡搞的這些東西?」

  「戰利品!」陸葉回了一句。

  花慈便懂了。

  最後一種丹藥是一種奇怪的粉紅色,而且取出來之後便有一股香甜味,花慈忍不住怔了一下:「這是……」

  她似是不敢確定,便將丹藥放在鼻尖下方嗅了嗅。

  「叮咚……」手中丹藥忽然掉落下來,花慈伸手撫著額頭,身子都搖晃了幾下,她連忙將手肘抵住桌面。

  陸葉愕然:「你怎麼了?」

  「你……你給我下藥?」花慈盯著陸葉,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陀紅起來,那一雙美眸都變得水蒙蒙,霧迷離,雖是指責,可那輕柔的語氣配合她如今的神態卻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陸葉嚇一跳,隱隱意識到了那最後一種丹藥的作用,連忙擺手:「我沒有,別胡說!」

  這事鬧的,他本只是想找花慈鑑定一下這幾瓶未知的丹藥,誰曾想九星宗少主居然還有這麼霸道的虎狼之藥。

  花慈已一頭栽倒在桌面上,沒了動靜。

  陸葉連忙上前查探她的情況,發現她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望著伏倒在桌上的花慈,陸葉一陣頭大,雖說這是他的無心之失,但這事絕對不能暴露出去,否則散游社那些傢伙必定要將他砍成無數截。

  想了想,走上前去,將花慈攔腰抱起來,然而放到床上,又替她掖好被褥,這才做賊心虛地推門離去。

  不過很快,他又折返回來,將桌上的幾瓶丹藥拿走。

  再次關好的門,陸葉急匆匆返回自己的住處。

  聽到迅速遠去的腳步聲,躺在床上的花慈忽然睜眼,拿被子捂住了嘴巴,無聲大笑。

  那粉紅色的丹藥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可她好歹是五層境的醫修,哪裡這麼容易就被迷暈了,所做這些只是臨時起意,逗弄陸葉罷了。

  不過陸葉的應對倒讓她感到意外,這傢伙的人品出奇的堅挺……

  可惜了,若他是散修的話,未嘗不可接納入散游社,但人家明顯出身哪家大宗門,註定跟他們這些散修不是一路人。

  天明時分,阮靈玉慌慌張張地前來敲門。

  花慈開門,阮靈玉將一個玉瓶遞過來:「一葉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還牽走了一匹馬,留下了這個東西。」

  花慈接過那玉瓶,打開一看,卻是十粒蘊靈丹,大概是買馬的費用。

  她點點頭:「走便走了吧。」雖然這些日子的相處還算愉快,但既不是一路人,早晚都是要分道揚鑣的。

  她昨日其實已經看出了陸葉的去意,他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沒有道理會繼續留在散游社。

  所以對這個結果,花慈並不意外。

  阮靈玉有些失落地哦了一聲,散游社人不多,因為花慈收人的要求很嚴格,並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會接納的。

  她本以為陸葉有機會加入散游社,壯大散游社的力量,可現在人家居然一聲不吭地就跑了……

  這讓她一整天都沒什麼精神。